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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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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心石回到心石苑自己的卧房,让缇莺去听经阁把千山山的化妆包拿了过来,找来大夫,将里面所有东西包括香囊里那个香水瓶都查看了一遍,都没有毒。

    送走大夫,尹心石看着面前这些东西,每一样都很奇特,多数都有些香味,他以前看过千山山用它们化过妆,知道是女人化妆的东西。他又看了看那几个香水小样,依次闻了闻,觉得有一瓶的香气跟千山山身上的味道很接近,就把那瓶塞进香囊中。看到香囊的缝口都开了,叫缇莺给他拿来了针线,亲自动手想给缝上。可他哪会,于是叫缇莺在一旁指点,缇莺看到香囊心想一定是如夫人给少堡主做的,不好自己动手,只好看着尹心石笨拙地在那里缝,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司雀看到说道:“少堡主为什么不让如夫人给你缝,这不就是她做的吗?”

    尹心石无奈地笑道:“就是因为是她做的,又是她给弄坏的,才不敢让她缝。我怕她一不高兴再给我烧了。这可是我的宝贝,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

    她们两个听尹心石这样说,各自心中都非常不是滋味,看到尹心石竟然破天荒的做针线,这简直无法想象,看来这个千翩翩是牢牢掌握住了少堡主的心。

    尹心石好不容易给缝好了,赶紧把香囊装进那个玄底金纹的香囊套中系好挂在腰间。然后对她们两个说道:“我这次出门,除了少夫人一去再没回来那次,我母亲还见过她吗?”

    缇莺听到后一脸紧张,低头不语。司雀撇着嘴说道:“你刚走第二天就见过一次,少夫人从听经阁回来时还十分不高兴呢。”

    尹心石脸色突变,问向缇莺:“是这样的吗?”

    缇莺红着脸支支吾吾,点了点头。

    司雀又马上说道:“好像从那次开始,夫人和少夫人就有了嫌隙。”

    尹心石皱起眉头,对缇莺说道:“你去把雨燕叫来,少夫人睡下了不要惊动她。”

    不一会儿雨燕赶过来,尹心石让缇莺和司雀出去,单独向雨燕问道:“我走后,少夫人见过我母亲几次?”

    雨燕想了一下说道:“一共见了两次,第一次是在你走后第二天,第二次就是少夫人一去不回那次。”

    尹心石神情颓然,沉默了一会儿,向雨燕挥挥手示意她离开。雨燕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来对尹心石说道:“有件事奴婢不敢不告诉少堡主,我傍晚听到一个秘密,是关于少夫人的。”

    尹心石一愣说道:“说,什么秘密?”

    雨燕说道:“傍晚的时候夫人亲自去给零一送饭,我就跟在身后伺候着。夫人一个人进了柴房,我想零一会武功,不放心夫人的安全,就在窗外候着,偶然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原来零一是千家堡的人,她叫千点,是专门被派来打探我们长升堡的,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少夫人跟她是一伙的。”

    尹心石突然吼道:“你说什么?你敢诬陷少夫人?”

    雨燕马上跪下说道:“奴婢不敢,就是借奴婢一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诬陷少夫人。可这件事事关重大,奴婢不敢不禀报,她们都是被千家堡的沐天白指使的,零一还多次飞鸽传书给沐天白,说什么已经成功给夫人下毒,下一个目标就是少堡主。”

    尹心石火冒三丈一脚将雨燕踢倒在地,说道:“一派胡言!我看你是活腻了。”

    雨燕爬起来,匍匐到尹心石脚下说道:“奴婢句句属实,望少堡主明察!”

    尹心石慢慢冷静下来,叫缇莺去山石居柴房把零一带来,不一会儿缇莺带着零六慌张地赶回来说道:“零一逃跑了!不知是何人给她松了绑,地上留下一堆绳子,人应该是从窗户逃走的。”

    尹心石问道:“是谁看守的?”

    零六马上跪下说道:“是奴婢看守的,奴婢一直守在门口,从没离开过,也未听到里面有声音。”

    尹心石厉声问道:“你既然负责看守为何不定时进去查看,人什么时候逃的都不知道。”

    零六哆嗦着说道:“傍晚少夫人来给她送饭,给她解开了绳子,少夫人走时亲自给她绑上了绳子,又叮嘱我要一直守在门口不许离开,也不许任何人进去见零一。”

    尹心石牙关紧咬,说道:“你可听到她们二人的对话?”

    零六说道:“没有,奴婢什么也没听见。”

    尹心石神情黯然地对缇莺说道:“把她们两个先看管起来。”

    尹心石起身直奔长升书斋,叫来了尹长风和尹振,说道:“心石苑有个丫鬟本名叫千点,之前跟过千姿姑姑,后来跟着少夫人伺候,少夫人赐名零一,她是千家堡沐天白的探子,现在已经逃走了,尹振你马上派人去查她的下落和底细。”

    尹振答应着,马上去办。

    尹心石又对尹长风说道:“之前截获过的飞鸽传书,查到是何人所传了吗?”

    尹长风说道:“那人很精明,应该意识到口信被劫,所以几个月来再也没发,所以一直也没查出那人是谁?”

    尹心石说道:“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人就是零一,也就是千点,现在需要查的是少夫人是否有参与其中。”

    尹长风一愣,说道:“少夫人?”

    尹心石说道:“雨燕曾听到少夫人和零一的对话,说她们都受沐天白指使。”

    尹长风神情凝重,这时突然有人来禀,说夫人派人来见,接着千姿走了进来,

    看到千姿,尹心石礼貌的打招呼,千姿说道:“少堡主也在,本来这件事想要直接禀报于你的,考虑到时间太晚了,便先来找尹管家。”

    尹心石马上问道:“何事?”

    千姿说道:“我们截获了一纸飞鸽传书,与十多天前截获的是同一人所写,而且内容都与如夫人有关。经过判断觉得发出口信之人很可能是一个叫千点的丫鬟,之前她在听经阁伺候,觉得她有些异常,就调去别处了。后来没想到她竟然成了如夫人的贴身丫鬟,还改了名字叫零一。”

    尹心石情绪激动地说道:“把传书拿给我看。”

    千姿马上递给尹心石,说道:“第一张字条是夫人决定处死如夫人那天截获的,第二张字条是今天晚上截获的。”

    尹心石看到第一张字条上写着:翩翩有难,速救!第二张上写着:速救我和翩翩离开!

    尹心石失落地将字条递给尹长风,尹长风看过,马上从桌上拿出另一张字条递给尹心石。

    尹心石看那张字条上写着:尹少堡主未死。尹心石仔细比较三张字条的笔迹确实为同一人所写。

    千姿说道:“看来如夫人是千家堡派来的细作,安插在少堡主身边的眼线,她对夫人下毒一定是早有预谋,说不定还会谋害少堡主。至于那个零一,少堡主一定要先抓起来严加看管。”

    尹长风沉默不语,这一切来得太突然,所有证据都指向如夫人,但关键人物零一逃跑,这些证据又无法查证。

    尹心石说道:“零一已经逃跑了。”

    千姿说道:“她逃了,那如夫人可还在?”

    尹心石说道:“一起逃了!”

    千姿睁大眼睛说道:“逃了,少堡主可派人去抓?”

    尹心石冷冷地说道:“那是自然。”

    尹心石回到心石苑,径直向后院山石居走去,来到卧房,看千山山又没睡在床上。他掀起床帏,坐在地上看着躺在床下熟睡的千山山。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无法相信千山山是和沐天白一伙的,回到自己身边就是为了当细作,这怎么可能。

    他忍不住伸手抚摸千山山的脸颊,千山山突然醒来过来,看到尹心石下了一跳,忘了自己躺在床下,一起身,头一下子撞在床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千山山痛苦地又躺回去,双手捂着头。

    尹心石想要看看她的头,又把伸出去的手撤了回来,说道:“零一逃跑了。”

    千山山捂着头,用胳膊挡着脸没出声。

    尹心石又说道:“零六说最后见零一的人是你。”

    千山山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我放她走的。”

    尹心石心里一紧问道:“为什么要放她走。”

    千山山咬了咬嘴唇说道:“她是沐天白的人,我怕你会杀了她。”

    尹心石痛苦地说道:“那你呢,你是谁的人?”

    千山山一愣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尹心石幽幽地说道:“他们截获零一的飞鸽传书,上面让沐天白救你。”

    千山山说道:“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决定放了她,毕竟她曾想要救我。”

    尹心石望着千山山说道:“你是沐天白派在我身边的细作吗?害了我母亲,然后再害我!”

    千山山倍感意外,吃惊地望着尹心石说道:“就因为我放了零一,就因为零一让沐天白救我,就断定我是沐天白派来害你们的?”

    尹心石悲愤地说道:“你和零一的对话,雨燕都听到了,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全,是证据确凿!。”

    千山山冷笑道:“雨燕?雨燕!她说我要害你母亲,还要害你?”

    尹心石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千山山眼角淌下一滴泪,笑道:“我无话可说。”

    尹心石双手握拳,控制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千山山从床下拖出,喊道:“你为什么不否认,不为自己辩解?”

    千山山浑身有气无力地说道:“有用吗?你们都信了雨燕的话,都证据确凿了,我又何必浪费口舌。”

    尹心石怒吼道:“你知不知道一旦罪名成立,你会被处死的!”

    千山山凄惨一笑说道:“自从我认识了你,便随时会死,即便我再逃过这一劫,也逃不过下一劫,早晚都会一死,早死早托生。”

    “你……”

    尹心石刚说出一个字,千姿带着烟红和绿露闯了进来,千姿说道:“少堡主,我等奉夫人之命前来捉拿千翩翩,还望少堡主不要为难我们。”

    尹心石颓然地松开了抓着千山山的手,黯然地说道:“请便!”

    那几个人立刻上前带走了千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