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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平息民怨
原来，在百姓与汉王府护卫发生争执之时，因为场面混乱的原因，致使锦衣卫运送的王小姐尸体被打落在地。等到事态平息之后，王小姐的父亲一眼就看到已经死去的女儿，不禁悲痛的哀嚎起来。
王小姐的死彻底点燃了百姓的怒火，百姓们纷纷将太子围住，请求太子主持公道。
见事情已经掩盖不住，太子只能大声向百姓保证道：“诸位百姓，大明的律法从来不偏袒任何人。
既然王小姐是死在汉王王府的，纵使杀人的是王府长使敬一初，但汉王也疏于监管难辞其咎。孤保证，一定会还严惩凶手，还给死者家属一个公道。
大家都看到了，汉王此次离开皇宫，就是为了到衙门将事情讲清楚的。
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朝廷，相信孤！孤保证，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人的！”
尽管得到了太子的保证，但聚集的百姓仍然不肯相信汉王，那王老汉则是声泪俱下的悲鸣道：“可怜我这女儿刚刚成年，竟然遭遇了如此横祸。
既然太子殿下给我等做出保证，那老汉就相信太子，一定会为我等主持公道的！
不过老汉还有一个请求，请太子殿下让老汉参与案件的侦破，老汉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我的女儿，只有这样我才会相信朝廷会给我公道！”
作为死者的家属，王老汉提出的条件也在情理之中，自然得到了太子的应允。
就这样，愤怒的百姓跟随杨宏与汉王的车队来到了北镇府司衙门，除了王老汉跟随进入衙门外，其余的百姓并未散去，而是在衙门外等待结果。
来到北镇府司衙门的汉王早已经没有了原来嚣张的模样，他也知道自己这回确实是将事情弄大了，如果不妥善处理的话，等到皇帝回京后，一定不会轻饶自己的。
所以汉王在来到衙门后就沉默下来，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等待调查的结果。
回到衙门的杨宏并未停歇，在安排王老汉休息等待后，立即将两具尸体送到卢仁峰那里，让他马上勘验出来结果。
在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内，杨宏请求太子的同意，马上开始审讯那几个参与掳走王小姐的王府侍卫。
参与掳走王小姐的侍卫一共有四个人，都很年轻。他们从进入北镇府司后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时不时的还偷偷看一看汉王，希望汉王能够保全他们的性命。
此时杨宏奉请太子坐在主位上，自己则是坐在堂下冷冷的看着这四个人大声质问道：“你等可要看好了。如今太子殿下就在堂上，而死者的家属也在。如果你们想活命的话就要说实话！
本官问你们，你们为何要掳走王老汉家的小女，还有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见杨宏提问，那四个侍卫已经吓得哆里哆嗦的。
其中一个侍卫强打着精神，小心翼翼的看向杨宏回道：“太，太子殿下，杨大人，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昨夜我等跟随汉王殿下回王府，途径王老汉家后，长使敬一初忽然找到我们，命令我们去王家抢走他的姑娘。
那敬一初是王府长使，我等不敢不从，只能闯入王家，将他的女儿带回了王府，并且将此女交在了长史大人的手上。
太子和大人明鉴啊，我们都是奉命行事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大人一定要相信我们啊！”
听到侍卫的回复，汉王明显长舒了一口气。而杨宏则是冷笑一声，看向王老汉问道：“老人家，这几个家伙说的可是实话，你可否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向本官如实说来？”
听到杨宏的问话，王老汉擦了擦双眼的泪水，跪倒在地抽泣道：“大人，草民世代生活在京城当中，因为老来得女，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来也不与他人争斗。
昨天夜里是中秋佳节，草民与内人还有女儿一同赏月，所以就休息的晚了。
大概是亥时的时候，小女因为累了就准备歇息了。谁知道我们刚刚睡下不久，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草民不疑有他，就披着衣服打开了房门。谁知道刚一打开门，这几个家伙就凶神恶煞的闯进来，先是将草民与内人打翻在地后，随后来到二楼，将我的小女给抢走了！
女儿被抢，草民自然不能答应。拿起家中的擀面杖就准备与他们拼命。怎奈这几个家伙都有武艺，草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被他们痛打一番仍然无法阻止，只能看着他们将小女掳走了！
大人，自从女儿被抢后，草民的内人就一病不起，现在还躺在家中。
小女是我们两口子的心头肉，草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个噩耗告诉内人，还请大人要为草民做主啊！”
王老汉话音落下后，杨宏命人为其拿来一块手帕，让他擦拭眼泪。
而汉王这个时候则是站起身，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太子，杨大人，你们都听到了。这一切都是长使敬一初瞒着本王胡作非为，本王直到现在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虽然杀害王家小姐的是敬一初，但他毕竟是汉王府的长使，本王自然也难辞其咎。
本王在此保证，一定会补偿王家的损失，这样，本王答应补偿王家黄金一千两，绸缎两千匹。你们看这样总可以了吧？”
汉王话音落小，还没等太子回答，就见王老汉又跪在地上痛哭道：“草民不要钱，也不要绸缎。草民只要小女能复生，要残害小女的人为她偿命！”
王老汉自然不知道敬一初已经死了，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然应该让凶手为王小姐偿命。
再一次将王老汉搀扶起来，杨宏看向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刚刚我们在汉王王府的时候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一切都需要等到验尸结果出来，否则本官绝对不会结案的！”
太子这个时候也知道绝对不能偏袒汉王，所以马上答应了杨宏的要求，静心的在公堂上等待结果。
这一等就是半天的时间，等到公堂上的人都用完了饭后，卢仁峰终于带来了验尸的结果。
只见卢仁峰将记录的卷宗交到太子的面前，随后向着太子施了一礼道：“太子殿下，汉王，杨大人。卑职奉杨大人知名，对死者王金锁以及敬一初的尸体进行了勘验。
从勘验结果上来看，死者王金锁全身赤裸，且身上带有淤青齿痕，显然是在生前遭受到了折磨。
而且卑职也让人找来产婆帮忙勘验，经证实，王小姐被破了处子之身，是被人糟蹋了。
不过，王小姐的死因并不是死于溺水，而是被人以手帕捂住口鼻，活活闷死的。死亡时间嘛，就在近日的卯时与辰时之间。”
卢仁峰刚刚介绍完王小姐的验尸结果，听到自己的女儿生前遭遇这么多苦难，这不禁让王老汉悲痛欲绝，嚎啕大哭之下，竟然昏死了过去。
见王老汉晕过去了，太子瞪了汉王一眼之后，连忙让人将王老汉抬到后宅，请人给他诊治，不能让王老汉因为伤心过度而死了。
等到将王老汉安排好后，卢仁峰继续向太子与杨宏回道：“刚刚卑职还没有说完，另一个死者敬一初死因就很简单了。
死者全身没有伤痕，更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通过勘验，卑职可以肯定，这敬一初是服用砒霜导致死亡的！死亡时间与王金锁差不多，也是在今日卯时与辰时之间死亡的。
太子，杨大人。除了这些外，卑职还发现了一件事情，卑职觉得有必要说太子与诸位大人听。
卑职曾经仔细比对过死者王金锁身上的齿痕，与那死者敬一初的牙齿根本不一样。卑职敢拿性命担保，王小姐身上的齿痕绝对不是敬一初留下来的！”
卢仁峰提到的这个线索极其重要，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那折磨王小姐的人并不是敬一初，换言之，侮辱她的也不应该是他。
在听到卢仁峰的话后，太子的脸色一沉，而汉王则是显得有一些紧张，只有杨宏冷冷的看着汉王，双眼当中尽是怒火。
“卢大人，既然你说王小姐身上的齿痕并不是敬一初留下的，倘若本官将王府中所有的人都抓来，让他们逐一留下齿痕，你可以办法在这些齿痕中，找到那个伤害王小姐的家伙？”
听到杨宏的询问，卢仁峰立即回道：“大人放心，卑职绝对可以找的出来！
大人有所不知，虽然每个人的牙齿都差不多，但在细微之处都存在着差异，几乎每个人都不尽相同。
无论是从形状还是力度上来寻找，卑职都可以找出罪魁祸首，这点请大人务必放心！”
等到卢仁峰回答完之后，杨宏看了一眼汉王，随后看向太子施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卢仁峰是我锦衣卫，乃至整个大明第一验尸高手。
既然卢仁峰可以辨别出来凶手的齿痕，那臣斗胆祈求太子殿下允许，让汉王府的人全部留下齿痕，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伤害王小姐的真凶，还死者与生者一个公道！”
听完杨宏所说的话，汉王整个身体不禁瘫倒在椅子上。
而太子的脸色也极其难看，整个人更是沉默下来，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过了好久，就见太子站起身，随后看向杨宏说道：“杨大人，这件事情孤已经清楚了。还请杨大人与其余属下暂时离开公堂，孤有一些话要对汉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