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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真的是石磊吗
被凌久彤救下的袁守义终于说出了实情，原来与其勾结在一起，此案当中最后一个嫌犯竟然不是齐崇山，而是应天府府丞石磊。
这个结果确实是杨宏不曾想到，也压根就没有想过。毕竟石磊在杨宏看来，就是那种兢兢业业的老实人，根本就不像是处心积虑之人。
“袁守义，既然你已经打算向本官说出实情，那么就不应该在和本官说谎。
那石磊不过是应天府的府丞，就凭他怎么会给你们的计划提供那么多的便利条件？
况且本官在接手此案后，一直与石府丞朝夕相处，根本就没发现他有任何的异样。本官劝你还是老实交代，断不可胡乱冤枉好人！”
就算袁守义交代了实情，但出于对案子的负责，杨宏自然也不能马上就相信他，还是要他拿出更多证据，可以证实石磊所犯的罪行。
见杨宏不太相信自己，袁守义不禁苦笑一声道：“大人，小人自知是死路一条，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小人又有什么必要去说谎话，冤枉其他人那？
石磊虽然位居齐崇山之下，但却是应天府的老人。可以这么说，就算齐崇山是应天府尹，但在一些事情上，他的一条命令未必会比石磊要有用。
大人如果不相信，可以叫来京城负责把守城门的官兵。那守城官严副将是石磊提拔上来的。小人行刺大人那夜，就是石磊为小人提供的便利，让小人能够安全出的城。
而且小人还在京城百姓的面前，上演过踏天而行的好戏。这也是石磊利用职务之便，在街道两侧悬挂上了坚硬的钢线。
而小人则是在离开途中，悄悄换了早就准备好的纸马，再由石磊配合，吊着小人踏空而行。就连小人假扮关公使用的大刀，都是石磊为小人准备的。相信此刀现在就在石磊的家中！
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如果大人还不相信的话，那小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听完袁守义的讲述，杨宏未加思索，连忙唤来一名锦衣卫，让其去城门守将那里去调查情况。
其实，早在被遇刺的当夜，杨宏就派人去城门调查过，看一看是否有人骑着血目踏山离开过京城。
不过，去调查的锦衣卫询问的正是守门官严副将，自然就没有询问道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如今听袁守义的讲述，杨宏知道了严副将与石磊的关系。只要将这个人带回来严加审问一番，就可以知道袁守义到底是不是在说谎了。
袁守义在此案当中扮演的角色是假扮关公显圣，而纪宣则是负责杀人。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两个人都是石磊手中的屠刀而已。罪大恶极之人，还是这个一直隐藏在幕后的石磊。
如今齐崇山被捕，纪宣与袁守义也在杨宏的手上。相信以石磊的能力来说不可能不会知道。
如果想要活命的话，石磊现在要做的肯定就是逃跑，而杨宏要做的，就是马上派人前往应天府缉捕石磊！
想到这里，杨宏唤来吴伟，签下海捕公文让吴伟率人捉拿石磊。
而杨宏则是又问了袁守义几个问题后，就将其暂时收押在了大牢之中。
等待的杨宏别看表情很从容淡定，但实际上内心却是焦急万分的。
如石磊这般精于算计之人，肯定不会不给自己留后路。不知道吴伟能不能抓到他！
如果石磊早就逃了的话，从时间来算，估计已经逃离了京城的范围。毕竟大明朝疆域万里，人口不计其数。想要抓一个隐姓埋名之人，确实是极其困难的。
出乎杨宏的意料，吴伟只离开了半个时候后就回来了。更让杨宏吃惊的是，石磊并没有如自己想象的那样，早就畏罪潜逃。反而是穿着干净的官服，被吴伟带了回来。
等到吴伟将石磊带到公堂之上后，杨宏看了石磊好一会后才开口问道：“石府丞，如你这般聪明的人不会不知道本官请你来是为了什么吧？不知道石府丞可有什么话要对本官说吗？”
见杨宏询问，石磊显得很从容淡定。只见石磊微微一笑，竟然自顾自的走到刚刚袁守义坐着的椅子边上，随后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杨大人，石某自然知道杨大人抓我是为了什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必袁守义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全都跟杨大人说了。
没错，石某就是本案最后一个嫌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本官处心积虑设计的。目的就是为了假意行刺陛下，从而坐实纪纲密谋造访的罪名。
按大明律之规定，本官犯了杀人、渎职、谋逆、勾结异邦以及陷害当朝重臣之罪，石某孑然一身，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杨大人就按照大明律来处罚石某吧！”
杨宏调查的案子很多，见过的嫌犯也不少。但从来就没有一个嫌犯，能够像石磊这般坦率从容。
这石磊是应天府的府丞，自然熟知大明律法。这么多罪名加身的情况下，判处他斩刑都算便宜了他。他却为何如此淡定那？
望着石磊坦然的目光，杨宏站起身来到他的身边，紧紧盯着石磊问道：“石大人，如果是齐崇山作案的话，本官还能理解。是因为他父亲的原因，所以痛恨奸臣弄权，想要加害纪大人。
但石大人的经历如此简单，家里也没有受到过奸臣的迫害。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要加害纪大人，你总得让本官明白你这么做的理由吧？”
见杨宏询问自己作案的理由，石磊站起身向着杨宏笑道：“杨大人这又是何苦。既然石某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杨大人按照律法处罚就是了。又何必非要什么都想知道那？
石某这么做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单纯的看不过纪纲胡作非为，更加痛恨骄纵纪纲的皇帝。石某虽然不才，但也有匡扶社稷的理想。这就是我的理由，杨大人可以宣判了吗？”
凭着自己对石磊的了解，杨宏根本就不会相信石磊所言。这石磊如此说话，给人一种想要求速死的感觉。杨宏审案从来都是要将事情搞得一清二楚，否则自己也不会善罢甘休。
“石大人，你知道本官不是糊涂人。根本就不会相信你的说辞。纵然你有痛恨纪纲之意，但仅凭着这份痛恨的话，不足以构成你处心积虑想要除掉他的理由。
如果本官估计不错的话，你的背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就是这个人命你陷害的纪纲。又或者说，你有什么更加让人信服的理由，还没有说出来？”
面对杨宏的质问，石磊的脸色明显出现了变化。不过，石磊恢复的也很快，一转眼就恢复了常态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杨宏你太可笑了！
石某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什么幕后指使乱七八糟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怪石某没提醒你，距离陛下给你的破案期限已经很近了。难道你还要浪费时间，思考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吗？”
石磊的话令杨宏忽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杨宏好像在隐约中抓到了什么，心中也有了一个大胆甚至是不要命的想法。
“石磊！陛下限我破案之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除了陛下与本官还有齐大人外，也就只有本官的亲信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件事情？”
正如杨宏所说，当日陛下限定破案期限之时，除了杨宏所说的这些人外，根本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自己与亲信肯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石磊，而齐崇山自从当日离开皇宫后，就整日喝茶养生，根本就与石磊没有什么往来。那么能够将这个问题告诉石磊之人，就已经很明显了！
听到杨宏的话后，石磊虽然还是一副冷静的模样，但呼吸明显的急促起来。显然是有一些焦急的表现。
“杨大人，你也不用胡乱去猜。从现在开始，除了认罪以外，石某不会再和你说另外任何一句话。
总之，这起案子就是石某勾结纪宣袁守义所为，跟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石某现在很累了，如果杨大人有意折磨我的话，咱们就继续在这公堂上僵持着。
如果杨大人不打算与石某纠缠的话，那么就让石某去你们锦衣卫的大牢里参观一番。还别说，石某还没有尝过锦衣卫的牢饭是个什么味道那，哈哈哈！”
很显然，石磊除了认罪以外，根本就不会在这个案子上在多说什么。
杨宏现在基本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个石磊也只是浮出水面的小鱼小虾。而真正指使他的人，应该就是那位不能说，也不能提到之人！
如今摆在杨宏面前的难题是，既然知道幕后真正的主谋是谁，那么杨宏也就知道了他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自己穷追不舍，非要调查清楚的话，那么必定会惹得这个幕后之人十分恼怒，就算自己占了一时便宜，为纪纲洗清了嫌疑，但自己也将会受到牵连，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另一条路就是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将石磊当做幕后的主谋，写好结案卷宗权当破案好了。
这样做的话，既能保全自己，又不会惹怒真正的幕后主使。但代价就是违背了杨宏的初衷，与他一直信奉坚守的原则。
真相又或者是万全，究竟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确实是需要杨宏再三的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