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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何为魔【中】
房间中没有什么精致的装饰，也没有华丽的灯光，只有纯净如同水晶镜面一样的墙壁和地板，连同天花板也是如此。
这就像是一个毫无杂质的水晶打造的房间，任何事物都能够反映出来倒影。
房间里面的聂浩闭着双眼站在中间，一动不动的样子如同一座雕塑，自带光芒的水晶屋能够让人看清他的身形。
只是那柔和的光芒，与聂浩渐渐伐乱的气息形成了鲜艳的对比，甚至最后气息变得暴虐，让人感觉靠近都会被深深的影响。
房间全是由纯净的水晶打造，散发柔和纯净的蓝芒，只是受到聂浩情绪气息的影响，房间里面的光线渐渐变得发红，而且有正在隐隐转为漆黑征兆。
水晶的光芒不断的帮助驱散这些，但真正有效的还是只有聂浩自己才行。
如果有外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到，由水晶打造的房屋印刻出了聂浩内心的世界，那一个个身影在水晶镜面上都清晰可见，甚至能够感应到他们的强大。
只不过没有门牌的话，基本上是无法打开房门的，自然也就不能进入到这房间里面。
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就在这层楼的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位老僧盘坐在蒲团上。
房间很干净，布局也非常简单，只有案桌上的香炉，和一排排书架上的卷轴佛经。
老僧看上去并不显老，只有半百左右的年轮，只是那张脸上仿佛经历了世间百态，看上去充满沧桑。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双眼虽然并不明亮，但是也不似消沉般的暗淡，就想平静的湖面无波无澜。
一身普通老旧的袈裟，在加上他平凡的模样，放在群众里也属于那种平凡一类，并不会让人想要多看两眼的举动。
聂浩房间里面发生的事似乎老僧有所感应，无悲无喜的面庞看向了聂浩房间所在的位置一眼，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地，在次出现已经到了聂浩的房间里面。
光是这般举动就已经代表了老僧的强大，不需要动用多大的能力，随意间就能在空间中移动，实质的墙壁都无法阻挡。
这最低都只有大能才能做到的事，而且还是那种能够掌控有空间领域的大能才行，若非这样的话，那么起码也得帝者修为才能够撕开空间，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而老僧这般随意，连空间都没有荡起涟漪，更没有出现裂缝，那只能代表他比帝者都更加强大。
他来到房间里面之后就看到了聂浩，在房间的水晶镜面上更是看到了聂浩现在所处的内心世界，那一个个身影自然也被他收入眼底。
他看到了聂浩内心正在与自己的心魔做斗争，但是却并没有出手帮助。
就跟之前说的一样，心魔业障这些东西，只能依靠自己才行。
若是依靠外界力量主导，那就不叫斗争，而是掌控，就跟洗脑如同一样，弄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个说法虽然不恰当，但事实差不多就是如此。
所以老僧盘坐在了聂浩面前不远处，看着房间里的光芒越来越浓烈的红光，甚至光芒慢慢转化为黑色。
老僧这般姿态，似乎在等着一旦光芒彻底转黑，聂浩在心魔面前败下阵来就出手击杀，或是强行帮助他压制心魔。
总之不管如何，他都无悲无喜，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观看着聂浩，或是低头看着地板水晶镜面里聂浩的内心世界。
……
“怎么突然安静了！”
聂浩的内心世界里由激烈的打斗，随着聂浩停下罢手变得安静下来。
他的这番姿态，与沉默不语的样子让其它自己露出疑惑，有一个更是嘲讽讥笑的询问开口。
聂浩沉默了之后开口道：“我在想怎么才能把你们全部清理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打斗虽然激烈，但是并没有鲜血，因为这些都是虚幻，都是他内心的心魔显化，自然不会有这些实质性的东西。
“你做不到，即便你是主导，但比起我们来说太弱了，你没有那个能力！”
之前那个平淡的自己摇头道：“你可以好好想想，若是让我们来主导的话，现在的我们将会变得更加强大，更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没错，你太优柔寡断，也太过无知愚昧！”
“是的，你总以为自己不够特殊，每次都以这个为自己失败的借口，但是你何曾想过，我们现在所拥有的是无数人几辈子都无法得来的！”
先前一直没有发话的一个开口道：“我们拥有了这么高的基础，可你现在的成就却是那么不堪，这不是别人的错，而是你的错，你太无能了，继续由你主导下去迟早会一生都注定失败！”
“一切的理由都只是借口，但你偏偏每次都能找到一个理由，为何从不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无能，你敢保证事实就是如此？若是让我们来主导，一切都将变得不一样，只是要比你成功！”
黑暗的内心世界相对于之前，现在的身影已经少了一大部分，只剩下十几个身影存在，他们都不像其他的那般弱小，每一个都跟聂浩相比，甚至更加强大。
但是其中一个年幼的身影引起了聂浩的注意，他的模样不过十二三岁，但却是最强大的几个之一。
这是他内心思想的体现，并不是代表着实力，只不过他们的强大却代表着对聂浩内心有多大的影响力。
那些比聂浩内心主导还强大的，证明他们拥有改变自己主导思想的能力，只不过也许是时机未到，他们主导了也无法有明显的举动，所以潜伏在内心深处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出现。
想法这种东西是难以捉摸的，所以心魔才会那么强大，让每个修炼者都畏惧惊恐。
只不过其它的聂浩还能理解，但是那个年幼的身影为何又那般强大，那个时候的他做了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一个思想，又是这般的强大。
见到聂浩眼中的惊异，那个幼小的他也在与之对视，聂浩从他的双眼里看到了无尽的痛苦，那种痛苦时时刻刻存在，这就是折磨。
只是那个身影很坚强，或者说是很倔强，脸上或是眼睛里都写满了不屈，像是在坚持着什么一样。
“你真的忘记了吗，忘记了我们以前都经历了什么吗？”
他终于说话了，而眼泪也默默地流了出来，但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任由眼泪从脸庞划过。
他看着聂浩道：“你选择忘记了那段记忆，明明早就能够想起一切，但是为什么你不愿接受，还做出一副并不知情心安理得的模样！”
“你该死，我也该死，我们都该死，都不应该活下来！”
其它的聂浩并不害怕，甚至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但是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年幼的自己，聂浩却生出一股惊恐痛苦的情绪。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能够猜到，那个时候一定是发生什么，可他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年幼的那个他说了，他明明能够想起一切，但是自己潜意识却不愿接受。
这不是虚假，而是事实，因为他的出现已经能够证明这些都是真的。
一个人的心魔，外人又如何能够创造，就算是真能做到，但也不是自己本身内心的业障。
聂浩深吸一口气仰天，他突然发现，随着时间的进行，自己的世界变得更加黑暗起来，仿佛慢慢变成实质一般，是那么的压抑。
年幼的那个他继续开口道：“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们确实该死，但是你却想着如何清除掉我，难道你不觉得，最该先清理掉的就是自己吗？！”
“到底是什么，你又是怎么出现的！”
聂浩情绪有些不稳，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
随着他情绪的不稳定，内心世界也越来越黑暗，而外界水晶印发出来的光芒，也加快了转变的速度，已经渐渐形成黑色。
“你知道的，老管家的封印并没有那么强，至少对我们的没有，他就是想要让我们知道这些，让我们明白事情的真相！”
年幼的那个他慢慢靠近，继续说道：“事实你无法接受，所以你选择了沉默，哪怕是你宁愿默默无为，也不愿接受一切！”
随着他的靠近，原本剩下的那些身影慢慢消失，即便是之前很强大的那些也是如此，这代表着年幼的这个自己才是最强的。
聂浩脸色难看，咬牙不被这些话所影响，最后坚守本心，屏蔽一切杂念祛除这个年幼的自己的声音。
随着他的坚守，小男孩的身影慢慢淡化，最后直至消失，可是他那张流泪的面庞，却还是挥之不去。
黑暗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他自己，可是这个世界还存在，而且变得更加漆黑。
聂浩向前看去，隐隐的在遥远的前方有一团光亮，那也是一道身影，只是太远了，让他没有办法看清那个身影的模样。
心魔并没有被清楚，这一点聂浩非常的清楚，现在他们消失，只不过是因为聂浩为主导的原因，暂时压制了而已。
这个房间能够映射出他的内心，在他内心让心魔显化在他面前，但还并不能做到让他真正面对。
或者说是心魔太强，需要更高级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