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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许贵妃摇摇头说道:“先前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她在宫中交好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且你也知道,她与皇后的关系素来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这般亲近了。”
“既然这么说,那本宫去见见她。”长公主微微蹙眉,沉声道:“若是本宫知道她做了什么……”
其实说起来,长公主也并不知道该拿琦玉公主怎么办。
毕竟长久以来,她一直将琦玉公主视作自己的女儿,虽然不至于十分疼爱,但是也多有纵容。
可是到后来,在她知道王曼才是自己的女儿之后,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依旧是把琦玉公主当做女儿来看,因为总觉得亏欠王齐先妻,所以愈发想要管教琦玉公主,希望她能走上正途。
若是琦玉公主与皇后真的在密谋什么事情,那她到底该怎么办?
许贵妃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所以看着长公主这么心事重重的离开,心中倒是也起了忧虑之感。
虽然她很清楚太后中毒的事情跟自己无关,可是太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中毒?
而且还是在自己见过她之后,到底是谁要对付自己呢?
那边长公主很快便到了琦玉公主的寝殿,结果发现整个寝殿都是门窗紧闭,而琦玉公主的丫头落雨正站在外头,看到自己的时候明显有那么一丝慌乱。
“公主呢?”长公主眯起眼睛,快步走到落雨面前,沉声问道:“大白日的,为何要关着门窗?”
“回长公主的话,公主最近感染风寒,大夫说不能随意见风,所以特地才把门窗关上。”落雨倒是反应够快,连忙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长公主不如改日再来,免得被公主过了病气。”
“都是自家的孩子,为人父母的难道还怕孩子生病么?”长公主若有所思地盯着落雨,冷声道:“把门打开,本宫进去看看。”
“长公主,公主这几日睡得都不好,这会才刚刚睡着……”落雨自然不可能让长公主进去,于是连忙起身挡在门前,有些纠结地说道:“还请长公主体恤公主尚在病中,若是惊扰了公主,到时候又要许久才能入睡……”
“既然公主难以入睡,你为什么不去请太医?”长公主听到落雨的话,顿时盛怒开口道:“若是公主有什么差池,你能担待地起吗?本宫现在就要进去,彩衣,把人给本宫拉开!”
“是,长公主。”彩衣跟着长公主那么多年,是当年先帝特意选出来保护她的,身手自然不是落雨这种小宫女能够比拟的,更何况,落雨也未必敢跟彩衣动手,毕竟彩衣是听命于长公主的吩咐。
“长公主,您不能进去!”落雨被彩衣拦住,眼见着长公主就要推门而入,顿时惊慌失措地说道:“求求您了,长公主,求您体谅下公主吧……”
“琦玉见过长公主。”就在长公主要推门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琦玉公主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容,恭敬地跪在地上说道:“因在病中,怕过了病气给宫里的贵人,所以才吩咐落雨在门口守着,没想到会冲撞了长公主,还请长公主莫要怪罪落雨。”
“病了怎么不请太医?”长公主看到琦玉公主那般虚弱,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蹙眉说道:“这宫里的贵人多了,你贵为公主,谁敢说你,本宫第一个饶不了她!”
“长公主……”听到长公主的话,琦玉公主忍不住红了眼眶,低下头喃喃地说道:“琦玉还以为自己惹怒了长公主,以后长公主不愿意再理会琦玉了……”
“本宫看着你长大,怎么可能不管你?”长公主此人一直都是面恶心软,看着十分不近人情,但是心地十分柔软,最看不得别人跟自己这般示弱撒娇,更何况先前她一直默默疼着的琦玉公主?
说到底,对于长公主来说,就算是养了多年的小狗小猫,那恐怕也会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人呢?
“可是先前长公主好几次都不肯见琦玉了。”琦玉公主低下头,状似十分伤心的说道:“琦玉知道自己之前做错了事情,惹得长公主生气,就算以后长公主不原谅琦玉,琦玉也无话可说,可是琦玉真的很想长公主……”
长公主看到琦玉公主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终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低下身伸出手去扶着琦玉公主,皱着眉头说道:“你的身子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彩衣,去请何太医过来一趟。”
“长公主,不用,琦玉没事的!”整个宫里都知道何太医只为长公主诊脉,其他的贵人就算是想请都请不到,如今长公主竟然要让何太医来为琦玉公主诊脉,对于琦玉公主,怎么能不受宠若惊?
更何况,以前长公主在疼爱琦玉公主,那她病了也未曾叫过何太医,怎么这一次反而如此反常?
长公主存了弥补的心思,但是琦玉公主的脑海中反而又浮出先前皇后告诉她的那些事情。
如果自己不是长公主的女儿,那长公主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
自己在这宫中本就没有多少依靠,别管长公主是因为什么才对自己如此上心,那她总不能失去这最后的依仗,所以即便先前她还觉得想要让王曼留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如今为了以后,她也必须要了王曼的命!
此刻的长公主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这点莫名其妙的怜悯,以至于让自己的女儿即将陷入危险的境地。
“你这宫里为什么弄得如此昏暗?”彩衣去请何太医的时候,长公主自然也陪着琦玉公主进了她的寝殿,四下看过之后才颇为诧异地问道:“以前本宫记得你宫里都是素粉,怎么全都换成黑色的了,太不吉利,回头差人去内务府说一声,全都换掉。”
“长公主有所不知,最近公主一直都在吃斋念佛,想要为长公主祈福。”落雨适时开口道:“后来那位高僧说,这样摆设可以让人更加平心静气,还可以让受福者更加康健,所以公主才换下了之前的那些……”
“落雨!”琦玉公主见长公主面上浮起一丝感动,立刻打断了落雨的话,状似不满地呵斥道:“主子说话,哪里用得着你多嘴?长公主,你不要听这奴婢胡言乱语,琦玉只是想要换换心情而已。”
“你倒是有心。”琦玉公主与落雨的一唱一和,虽然长公主心里依旧有几分疑惑,但是说到底还是被感动了,只是想起先前许贵妃提及的狐狸,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本宫听说你最近在养狐狸?这样的东西都未曾定性,你怎么会想起养这个来?”
……
另一边,苏晓珂已经到了赫连语的府上,没成想赫连语和赫连超竟然出门了。
“无妨,我们在这里多等一会便是。”苏晓珂今日来的目的并非是赫连语和赫连超,自然也不着急,当下看着那个侍女说道:“你去找萧伯过来,就说我有事情要问他。”
“是,苏姑娘稍候。”那侍女自然知道苏晓珂是赫家的贵客,所以人家只不过是要见一个下人而已,怎么可能不答应?
只是令苏晓珂没有想到的是,萧伯竟然还真的敢来见自己。
“我以为萧伯听到我找你的时候,多少还要寻理由推辞一番的。”苏晓珂看到萧伯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看到他头发花白的样子,不禁蹙眉说道:“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不过是数月之前,萧伯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回姑娘的话,其实老奴违背誓言回京,就是一直在等姑娘。”萧伯见到苏晓珂的那个瞬间,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道:“姑娘有所不知,老奴现在已经病入膏肓,只怕没几日活头了,所以我只剩下一个心愿,就是临死前能看着小姐成亲,还请姑娘莫要怪罪老奴出尔反尔。”
“萧伯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王曼听到萧伯这么说,忍不住开口道:“你说你回京是为了等小珂,那怎么不去苏家找,如果我们一直不来,万一你病重了,那到时候还见不见小珂?”
“王姑娘有此一问也是应当,只可惜老奴能回到京城还是托少爷的福。”萧伯这边说着,突然将自己的衣衫扯开,沉声道:“还请姑娘莫要怪罪老奴唐突,实在是老奴已经中毒已深,根本没办法走动太远。”
苏晓珂和王曼本来还被萧伯这突然的动作给惊到了,结果在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血痕之后,不禁颇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苏晓珂这才开口问道:“萧伯,你这是怎么了?”
“先前老奴带着仇人一路向西,本想将他丢入大海之中,结果不成想出海的时候遭遇到了风暴,整个船都翻了。”萧伯缓缓的开口道:“等到老奴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到了海底另一个地方,而且救下老奴的竟然就是老奴自己。”
“萧伯你的意思我没有听懂。”苏晓珂听到萧伯这么说,忍不住蹙眉问道:“你所谓的你自己,是说在大海深处竟然有另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