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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一少从墙头溜下来,只见这个地方黑沉沉的,有点像是古装剧里面的义庄。扑面都是冷气,让人忍不住想把自己的胳膊给抱紧了。瞧着这个样子,应该里面没有人。
我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正这个时候,屋里出来了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二姥爷把我护在了身后,看样子目露凶光,而那个中年人见到了我和二姥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恭恭敬敬的说道:“阿九姑娘回来啦!这真是,我也是迟钝,都没听见门
响。”
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二姥爷藏起来了我的命火,这个人,肯定是因为我跟菖蒲有七分相似的容貌,又打着伞,还以为我是那个喜欢附身的阿九呢!
这下好了,阿九借着菖蒲的面貌嫁祸给我,现在她的手下,倒是也认错了主了。
原来,刚才那个女人说的“你可以做她……”,是这个意思!
我也就将计就计,在红伞下面点了点头。
二姥爷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替我应了一声:“还不快带阿九姑娘回去休息。”那个人受寵若惊,赶紧堆着笑脸,弯着身子,像是旧时代的太监一样,麻利的把我给领进去了:“您这早出晚归的,也真是辛苦了,又养了这么多的鬼,实在是耗费精气啊
……您要是不介意,养不下的鬼,我来帮着您照料。”
这个人的声音里面,带着一股子贪婪劲儿。
二姥爷听出来了,便顺口问道:“你小子也是个养鬼师啊?”那个人赶紧点点头,说道:“没错没错,我叫罗白,是西川那一派的,这几天新跟着阿九姑娘,技不如人,所以甘拜下风,给阿九姑娘做事,嘿嘿嘿,这位老大哥,也是新
近跟上了阿九姑娘的?”
我一下子就猜出来了,阿九这一阵子,说不定是杀了一部分不肯合作的养鬼师,留下了一些为了保命,甘心当她手下的,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这样的来历。
她这样呼朋引伴的,要在养鬼师里面建立个黑帮似的,来个“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野心可够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支撑起了她的这个野心来。二姥爷刚才一听一句“跟着……”,顿觉失了身份,很有点吹胡子瞪眼的意思,但是想想现在是个冒名顶替的状态,也不好张扬,只好含糊的应了一声,又开始跟那个罗白探
起了口风:“这几天,阿九姑娘做了那件大事,也真是不容易,咱们这些个做底下人的,还是得伶俐点合适。”“那真是!”罗白赶紧应了声,正好借机溜须,说道:“听说那一对老头老婆儿,是潭深镇的族长夫妇啊!你说说,潭深镇的养鬼术,这么多年,风光一时,谁人不知谁人不
晓?可是现在,阿九姑娘要抓,还不是一样的手到擒来。”
二姥爷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但还是接着说道:“阿九姑娘这一回来,就正是要去看看那族长两口子呢!一起过去吧!”
那个养鬼师赶紧点了点头,我们假模假样的顺着养鬼师的步伐,到了内室里面,那个内室关着沉重的大门,跟武侠小说里面的密室一样。
罗白带着点羡慕说道:“阿九姑娘这杨家人的嫡传养鬼术,也真是出神入化,血符咒印这种东西,除了自己,没人解的开啊,就算是族长,也只能乖乖的在里面待着了。”
我记得,这个术,好像就是封印菖蒲棺材的那个术吧?
二姥爷咳嗽了一声,说道:“行了,没你的事情了,阿九姑娘再有事情吩咐,我再去叫你。”
罗白一听,显然有点发愣,但还是马上又带上了一幅笑脸,殷勤的说道:“这也是,那,我就回避一下。”罗白一走,二姥爷拧起眉头查看了一下那扇大门,那大门上面,隐隐的,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符咒,二姥爷骂了一句:“这他妈的,拿着杨家的法术,困杨家的人……陆荞
,你好像跟那个先祖有些关联,试试你的血,能不能打开。”
我赶紧点点头,正要把手指头咬破了的时候,忽然听到了罗白意外的声音:“阿九姑娘?您……您怎么从这里过来了?那刚才……刚才……”
“刚才什么?”那个清清冷冷的声音说道:“你见了什么鬼了?”
二姥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低声道:“正主回来了,为了你姥姥姥爷的安全,咱们先躲一下,一会她要是开门,咱们就趁机上去,把你姥姥姥爷给救出来。”
我赶紧点了点头,二姥爷扬起了一道黄线,把黄线缠在了自己的腰上,又缠在了我的腰上,念动了几句咒文,按着我蹲在了一面墙后面。
说话间,带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附在了菖蒲尸体上的阿九果然来了!
但是,消失了的程恪,居然也跟她在一起!
我心里一下子沉了下来,这是怎么个意思?
二姥爷掐着指头算了算,像是看明白了我和程恪的关系,转头有点吃惊的望着我,用口型说了一句不出声的“你的?”
我哪还顾得上说别的,一双眼睛光盯在了程恪的身上,胸口微微的有点发闷。
刚才二姥爷说什么阴阳线断了,估计我藏在这里,程恪也不会发现我的。
那个罗白皱了皱眉头,想问点什么,可是阿九明媚的眼珠子一转,就笑着对罗白说道:“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那个笑容,在绝美的容颜上,那是赏心悦目,可是她眉梢眼角,总藏着一丝狠毒。
罗白自然是吓的打了个哆嗦,唯唯诺诺的就离开了。
罗白一走,阿九一双胳膊笼住了程恪,模样像是非常幸福:“你说,我是不是非常的幸运,我想得到的,总能得到。”
程恪微微一笑,把胳膊抽了出来:“你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阿九不死心,重新往程恪身边靠了过去:“聪明人,总是和聪明人在一起比较合适。”程恪侧过身去闪避过去,一双眼睛只顾着四下里看:“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