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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些蒙古人表演着“金钟罩”, 几个汉子跳了一会儿大神, 便用大刀、狼牙棒等工具往那光着上身的汉子自上招呼。
一刀威风凛凛劈过去真没有伤着,邢岫烟大为讶异。而又有汉子拿着狼牙棒打仍是没有血见当场, 邢岫烟觉得怎么可能呢, 那狼牙棒上的刺是假的吧。
邢岫烟笑着和徒元义耳语:“是假的吧?”
徒元义说:“那也是武艺了得了, 将力道控制得刚刚好吧,看着力道刚猛, 实际上到那武士身上时也消去了力道。”
这种精准的力量拿捏, 他现在自也做得到,是以能悟出此中门道。
邢岫烟暗想:那还不如看胸口碎大石。
正在这时, 那几个拿着兵器的汉子一声不吭突然对准了徒元义,吱一声暗响,空气中划过一丝冷光。
徒元义大惊,猛得向后微仰,手中同时将桌子一掀挡在了身前。邢岫烟饶是胆大也被吓了一跳,但听桌前一阵暗响, 她这才知道这是遇上了传说中的刺杀。
“狗皇帝!拿命来!”那几个汉子手中的武器均带有暗器,纷纷往徒元义方向招呼。
但是也只电火石光间, 那桌子挡了两下,就有锦衣卫冲到身前护驾,那暗器甚是阴毒, 有两个锦衣卫受伤倒下, 流出紫色的血来。
徒元义大为恼怒:“将人拿下!”
锦衣卫到底人多, 而且萧景云也拿了酒杯酒壶当暗器打伤了两个, 几个锦衣卫扑上却就将人扭住了。
这时准格尔的使臣也被人拿下了,而锦衣卫已经将诸多蒙古使臣都围住了。
徒元义正揽了媳妇护着,安慰地拍了拍,听说刺客具已拿下,他才过去看看。邢岫烟暗想着她刚才坐在他附近,如果不是他耳力目力和手上的功夫实不是普通人可及的,她也只怕凶多吉少。
锦衣卫也是下了狠手,拿住了人却也将人的手脚打断,左右行刺皇帝是诛九族的大罪,下手狠了,对方也不冤。
徒元义看拿住了人,龙颜阴沉,大步走了过去,看着共有八位刺客,而那准格尔部的使臣也哇哇大叫:“大周皇帝!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冤枉!”
西宁郡王金世超也是心中惴惴,无论如何,皇帝北狩是到了他镇守的地界。
金世超道:“苏赫巴鲁,是你们的人行刺,你还敢说不关你们的事!”
那使臣苏赫巴鲁躬身道:“皇上,他们不是我部的人。在我们东来朝见皇上时,他们抓住了我们的帖木儿王子。他们说只要能在大周皇帝面前表演,便放了我们王子。我们只好带着他们,他们也不是蒙古人,而是汉人。我们心想既是汉人,也许是想得个机会向大周皇帝展示武艺求个富贵。”
徒元义自是不可能全信,但是如果因此不查一查就拿下准格尔部的使臣,在场其他使臣见了却是不服的。蒙古如今分裂着,虽不成国家,但是他们在北疆起乱子或者被后金收为己用却是他忌讳的。
徒元义肃然,说:“此事朕自会查个明白,但这些人总是你们带来的,未明真相前,你们却难逃干系!”
说着,令锦衣卫将准格尔部的使臣和随行人间都扣押了。
徒元义打量着几个跪倒在地的人,见他们身形壮硕,形貌粗犷,而他们的肤色也像蒙古人,显然在关外呆久了。
“你们是何人?为何行刺于朕?”
一个浓眉高鼻的男子抬头怨毒地盯着徒元义,说:“杀父灭族之仇岂能罢休?只恨我今日没有杀了你这狗皇帝!”
西宁郡王金世超喝道:“你这目无君上的大胆狂徒,此时还要口出恶言!”
那人哼了一声,却没有理会金世超,看着徒元义说:“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马剑平是也!”
徒元义讶异:“你是马保成的儿子?!”前凉州节度使马保成,廉亲王徒元康的老丈人,他起兵反叛,自然多仗凉州的势力,马保成是他亲手砍下马的。杀了这位闻名天下的宿将,也立起了他的威名。
马剑平恨恨道:“难为你还记得家父。我马家对你们徒家忠心耿耿,你们太宗时期,我们也是立下赫赫功勋,所以才世镇凉州。但就是你和你父亲两代狗皇帝害得我们至此。你一道命令下来,杀了我马家一千多条人命,此仇此恨,如何能不报?”
邢岫烟也不禁胆寒,这真的是诛族了,一千多杀人命,徒元义竟眼睛都不眨就杀了。皇帝丈夫的另一面她当真有些陌生,空想帝王心狠手辣是本质和事实摆在眼前是两种感觉。
马剑平是马保成的第五子,当年并不在家里。马家原也不是泛泛之辈,但是兵不厌诈,徒元义清理了三王之乱,就令当时京营南军假冒徒元康的人去“封赏”。进入凉州就迅速将马家控制,当时马保成、马剑声、马剑啸均已被徒元义所杀,马家军就群龙无首,在京营部队的打击下,迅速土崩瓦解。之后,就是杀人立威,徒元义心狠手辣,诛了马家三族,但马家家大业大,三族也就有一千多人了,整个凉州的菜市场门口都被鲜血染红。
徒元义冷哼一声:“乱臣贼子,朕诛尔三族已是手下留情!”
马剑平道:“当年将姐姐指婚给廉亲王的是老皇帝!争位的是你的好兄弟!你怎么不将他们都杀了?!却要我们马氏一族为你们徒氏的争斗牺牲流血?”
兵部尚书孙原望喝道:“简直岂有此理!当年且不说他们所谋之事,马保成无诏进京这一件事就是死罪!难不成是有人逼他僭越大逆不道?如今你不思马家之错,还敢刺杀君王,可见你马氏一族天生反骨,人人得而诛之!”镇守地方的节度使的须有兵部的调令才可带兵出地方,不然就是死罪。
徒元义凤目布着阴霾,马家占着凉州几十年,原就尾大不掉,高宗让徒元康娶马家女自也有联姻之意。
事实上,当年徒元康那种“贤王”未必驾驭得住他们。
最让徒元义在意的是马家原就有部分胡人血统,其实没有那么忠诚,在后金入关后他们一直观望,最后投降,后金还封了一个西平侯。
徒元义权谋和用兵不惧险招,而他当年也都赌赢了,自然趁机将之除去。
徒元义让人将人押下去,待找到准格尔部的帖木儿王子,查清实情,再将人处置。
正在这时,马剑平身子一歪倒地撞到了不远处的狼牙棒上,只见那狼牙棒打开为两半,只见里头和十几条的小蛇散了开来。
邢岫烟此时正站在一旁,见也顿时惊叫一声,忽又有马剑平身边的一个老者口中“荷荷吱吱”发着声。
那些小蛇不禁弓起身朝邢岫烟迅速溜去,徒元义大惊在电火石光间拔剑,剑光霍霍,十几条蛇相继被割,碎断在地。却正在徒元义分神救邢岫烟此时,马剑平身边的那个老者口中轻轻哧一声,暗器竟从口中发出。
徒元义正背对着他,萧景云眼疾手快,将佩剑横飞而出挡了一下,却不想那老者口中的是一发动就是连珠三下的暗器,萧景云武功最好却只能挡去一下,而锦衣卫武功不及,一来打不下这么快这么令人意外的暗器,二来他们的速度也来不及以身相挡。
徒元义的剑正指向两条将要扑上去咬邢岫烟的毒蛇,暗器发来的电火石光间,他不能同时做两件事,除非他侧身避开,但是他若避开,那暗器刚好又是打在邢岫烟身上。他背上肩胛处一丝麻痛,便知中招了。
邢岫烟看到那小毒蛇正吓傻了,她胆子大的很,平生就怕蛇,可那些人工驯养的毒蛇偏偏都往她涌来。这一带原一直没有这样的蛇,当日咬徒晖的也是这种蛇,想必这些人之前也上过那座小山,偏偏有条蛇“走失”了。
幸而徒元义的剑足够快,邢岫烟没有被咬。
这时又听诸臣惊呼:“皇上!!”
邢岫烟的耳力也很好,惊道:“圣人!”
他握住她的手,露出一抹温柔微笑,说:“别怕……”
邢岫烟急道:“你怎么样?你不要告诉我说你受伤了,你怎么会受伤?”
“一点轻伤,无碍……”
马剑平软在地上,他手脚骨具断,却哈哈大笑,说:“狗皇帝,这毒针上有五种毒物的毒粹练,不出半个时辰,你可以到阴曹地府去给我们一家千余口人赔罪了!爹,娘,哥哥,你们看到了吗?孩儿为你们报了仇了!”
说到这时,马剑平眼中流下泪来,他似乎还闻到了凉州的菜市口的血腥味。狗皇帝连不及车辕高的侄儿侄女们都不放过,一齐被砍了头,此恨如何能解?
诸臣大惊纷纷相询以示关心,邢岫烟扶住了徒元义,见他脸色变得苍白却不开口,只怕是在运功护住心脉。
邢岫烟当机立断:“萧世子,你们先将刺客带下去关押,便宜行事,待圣人康复再做处置!西宁郡王,钱尚书,你先代为招呼蒙古诸使!周青、徐远,来抬圣人回卧房!李德全,着人宣所有随驾太医在帐外听候!”
此时,她发令下来,惊慌的诸臣也总算找到主心骨,将眼前的要紧事都分配下去了。
周青、徐远等被点了名的锦衣卫连忙抬了徒元义回卧房去,邢岫烟心下惴惴不安,但是此时绝对不能乱。
徒元义被抬进卧房半倚着,那毒性极是霸道,他此时竟也难以浪费精力开口,一应由邢岫烟做主。
邢岫烟喝令诸人退出卧房,他正侧躺着,额间都是汗,邢岫烟此时坐在地毯上,好与他平视,刚才她尚镇定有条理,可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邢岫烟问道:“你现在是要去那里自行化毒,还是宣太医进来为你取出东西?如果是前者,你眨一下眼睛,如果是后者,你眨两下。”
徒元义露出一丝欣慰淡笑,她考虑事情果是周全,就像刚才紧急时刻先声夺人,做出最有利的处置一样。她本就聪慧,小事糊涂或迷糊,大事从不糊涂。徒元义眨了一下眼,便睁着凤目再不动了。
邢岫烟又哭又笑,说:“你去吧,外面的事我顶着,我会保护好自己。你若不好好回来,我就找了淳于公子来,让他带我去江湖,然后我找个俊俏大侠改嫁。你敢死就试试看!”
他眼睛不禁眯了眯,暗想着:他绝对不能死,他会回来好好惩罚这个无法无天的母大虫。
邢岫烟抹掉眼泪,说:“趁你现在还有意识,你快去吧。”
徒元义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闭上眼睛,过不一会儿,他凭空消失在床上。
邢岫烟放下床上的纱帐,然后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她忽然明白了当时的情况。那个角度,当时他能侧个身堪堪避开,可他并没有那样做,只因为他若避开,受伤或者死的就是她。
她不禁深恨自己的无能。
他的外挂不知能不能解这巨毒,他毕竟是凡人之身,与从前不同。
忽听帐门来李德全禀报说太医都到了。
邢岫烟才回神来,说:“且在外头候着,不许进来打扰圣人运功逼毒!”
邢岫烟抹去眼泪,打算出门去,忽看见案几上的天子宝剑,正是锦衣卫抬徒元义回来时替他拿回来,恭敬放在这里的,他没有带走。
邢岫烟伸手拿起剑出了帐外,看到随驾的李医正、徐太医、胡太医,肃然道:“皇上服用了三颗‘雪参保荣丸’此时正运功逼毒,除了本宫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李医正,当时你们给大皇子开了解毒/药再给我一瓶备用。圣人说服那药辅助,他当能解了那毒。”
李医正等人虽然见此时未能给皇帝诊治,但贵妃一脸镇定,说来有鼻子有眼,心中大安,忙应声道:“是!”
却不想小篾片经历过职场,在现代也见多了人和事,且读过不少杂书,知道说谎的经要,半真半假,表情真诚,别人最会相信。况且,此时她尚有身份优势,除非徒元义一直不出来,下头人心一乱就难保不出事了。
邢岫烟也不确定徒元义什么时候能好,她到底是一个后妃,膝下也无子,底下文臣武将要是生出别的心思就不好了。
毛太/祖说过:革命的首要问题是要弄清楚,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团结朋友,打倒敌人。朝政权力何尝不是如此,她通读史书,失败者多是败于“独木难支”。此时,她身边必须要有人,她才有安全感,也能暂为徒元义稳定大局。
徒元义倒下后,她的坚定的朋友有谁?
邢岫烟道:“李德全,立即派人宣召萧侯夫妻、淳于白、欧阳磊、贾琏来围场听候!”
有萧侯,他虽是个纨绔却和金世超是少时玩伴,他插科打混说得上话,她也就能勉强暂时驾驭住西宁郡王。而贾琏是王子腾的侄女婿,王子腾虽然被驾空,还是有些威望在的,且有能力,看在贾琏、王熙凤这层关系上,他总能暂时感觉她将他当自己人,也许能用。万一有什么不对,这两位大臣也能顶一下局势。
李德全连忙去办,邢岫烟又令西厂太监和锦衣卫守在帐外,自己才回了帐等待。
翌日上午,淳于白和欧阳磊速度快,就先赶到了,邢岫烟连忙在副帐中见了二人。
一通虚礼之后,邢岫烟问道:“张志可是安排了?莫在此时让有心人有机可趁。”
这段时间,他们一边保护张志,一边也在通过张志所知道的内务府中的事和那皇后表兄弟皇商赵家顺藤摸瓜,暗中查些关系网。
淳于白道:“我们带他过来了,当我的一个随从。”
邢岫烟奇道:“你们这速度他可吃得消?”
欧阳磊笑道:“娘娘忘了他家原是做什么的?汉人不是马背上的民族,但这小子却是实实在在是马背上长大的,他爹一辈子在朔方皇家马场当小官,他是四岁就上马背了,对马的性情知之甚深,骑术更是不得了。”
这倒让邢岫烟讶异:“这本宫倒没有想到。”
欧阳磊道:“陛下伤得如何?”
邢岫烟道:“那毒本就霸道无比,若是常人是药石枉效的,但圣人有神功护体,此时应该没有性命之危,只不过必须入定慢慢以内功逼出毒来,却是片刻也不能耽搁,更不能让外人打扰。”
二侠一听,瞬间起了佩服之心,他们内功也不弱,但是面对剧毒,若没有解药,也只能暂时保命,徒元义居然能传说中的逼毒。
“陛下果真神人哉!”欧阳磊叹道。
邢岫烟道:“刚刚经历过刺客,便是锦衣卫们的武功都不错,奈何他们还有这些下作手段,本宫也是忧心,陛下入定关键时刻,若是有人来捣乱,本宫一介女流难以应对。二位武艺高强,只好请你们为陛下守牢金帐了。”
淳于白和欧阳磊肃然,半跪道:“我等听候贵妃娘娘差遣,万死不辞!”
邢岫烟忙虚扶二侠起来,说:“这也没有外人,二位不必多礼。”
邢岫烟带了二人到了帐外守着,却也不令他们进去,二侠虽然江湖浪迹惯了,但是真的臣服后却是守礼有度的。
中午,邢岫烟刚吃了点东西,却听人报说大皇子来探望皇帝,邢岫烟蹙了蹙眉。
此时,皇子总是个敏感的人物,要说底下的臣子从来没有想过万一徒元义出事就拥立嫡长子徒晖还朝登位,她是不相信的。
在古代,死于毒蛇之口的人不知多少,古代没有抗蛇毒血清这么有奇效的药,但用人粪、尿浇、白矾外用,或用祛毒散。但是效用定没有抗蛇毒血清这么好的。而徒元义所中之毒,马剑平也说了,此毒霸道无解。
邢岫烟出了帐,徒晖正在外头,徒显却是没有来。
“……儿臣,参见贵妃娘娘。”徒晖拱手拜道。
邢岫烟目光清冷,像是要看透他,说:“大皇子身子刚好些,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徒晖抬起头,见她冷若冰霜,不禁一慌,说:“儿臣担心父皇安危,是以前来探望。”
邢岫烟道:“你父皇服了祛毒之药,此时运功逼毒片刻不得耽搁,如何能见你?你快些回去吧。”
徒晖道:“儿臣如何放心得下?不若儿臣也守在帐外,等候父皇康复。”
邢岫烟道:“你武艺也只平常,也不懂医术,你在这里能干什么?可别你父皇还没有康复,你又倒下了。”
徒晖只道她也关心自己,不禁终有些欣慰,看了她一眼,低头道:“贵妃娘娘也莫劳心太过,无论如何……你当日未丢下……儿臣,儿臣也会……保护你的。”
邢岫烟并未多理会他,而徒晖终于心情复杂地离去了。
徒晖虽然并不会不关心徒元义,但是他也生出过念头,万一父皇……他继位后,如果送她先去庙里修行,过得几年他大权在握,便可接她再入宫来。
他又带着深深的负罪感,但是仍然忍不住去想,也说不清他到底是希望父皇好还是不好了。可他的想法也终究是虚幻。
却说徒元义一回到那方秘密洞天,就服下一小瓶灵泉精华,身上获得一些精力又排出一些毒素。
他撑着到了此处洞天府境,下了灵池,一边运功吸取这洞天府境之中的灵力滋养受创的身体,又借灵池的效力净化身体。
他此时受了伤,总难功行周天圆满,那两枚针还在他身上,位置却是不好,他自己取不出。
他只得先吸取补充灵力,到了外面的世界,就不像这里灵力丰沛。
他一直入定了三天,总算是脱离了危险,毒祛除了十之七八,而心脉也都有灵力养着。这才出过一回府境,其时正是夜间,吓了邢岫烟一大跳,连忙传唤太医过来,为他取出了背上的两枚毒针。
太医为他看过,虽一时难愈,却心脉未损,终于安心,再为他处理了外伤,才至退下。
邢岫烟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问道:“你痛不痛?”
徒元义想坐起身,却被她按住,她自己坐在了地上,与他平视。
徒元义说:“朕很庆幸毒针打在朕身上。”
邢岫烟说:“庆幸你妹呀!这还是什么喜事不成?”
徒元义淡淡一笑,说:“可是不打在朕身上,就要打在秀秀身上,那秀秀可又要当阿飘了。”
邢岫烟说:“阿飘就阿飘,一回生,二回熟。”
徒元义说:“朕怕是还要去闭关几天,现在外头如何了?”
邢岫烟才简要说了她召了萧侯夫妻从边城赶来,二侠守卫在外,贾琏也在此听候。
邢岫烟又道:“萧景云逼问出了帖木儿王子被关的地点,英亲王已经带人去找到了他。而蒙古其他部落的使臣们也未离开,还有陛下原准备阅兵演习,事情也耽搁了下来,我不敢擅自处置。”
徒元义冷哼一声,说:“蒙古人怕想占点便宜,多拿赏赐。”这回他真没有给什么大笔的赏赐,只有礼节性地意思,他们上贡的东西大约值什么,回礼也差不多。他想着是有军力震慑着,他们失望也没有办法。
但是大周若是内政不稳,自然是会多出钱消灾,蒙古人也不傻,毕竟和中原王朝几百年打交道了。
通商解决燃眉之急自是好,但有白送的东西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