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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药庐的整体结构像是一座架在大锅上“大蒸笼”。
但是眼下这只“蒸笼”却和普通的大蒸笼无论从外表还是结构、作用,都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大蒸笼”的外观被设计成了八角宝塔的形状,高大约有三米,“宝塔”的四个面上留了四个窗户,是为通风所用。底部有一层夹板,由八个三角形的木板拼成,每一个木板都能活动抽出来,以便随时往“宝塔大蒸笼”之下的那口大锅之中加水和药材。正前方留着一道门,门前有高高的阶梯,以石砖铺就而成,方便人随时进入。
霓凰长公主虽也见过不少世面,但治病救人用这种“大蒸笼”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面对霓凰长公主的问题,凌云凡点头,“是的,长公主!”
霓凰长公主的双眸之中闪烁着明亮的微光,“好巧妙的心思。你是如何想出这种方法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招拆招,依着君无夜身体病症需要想出来的。但这种说法说出去有些敷衍,凌云凡自是不会对霓凰长公主说。
便思忖着合适的措辞,道,“我是很久以前在一本医术上看到的,只是时间长了,有些记忆模糊了,也不知道这种法子可行不可行,只能暂时试一试了。”
“可行,可行!”霓凰长公主道,“无夜那小子相信你,他府上的云虚上人也相信你。你的法子若不可行,还有谁的法子能可行?”
凌云凡笑了笑道,“那便借长公主吉言了。”
两人正说着,一旁的侍从道,“小姐,水加够了!”
凌云凡道,“我们便开始吧!长公主、侯爷、爷爷世子殿下。我所采用的这个方法就是‘药蒸’。要让这口锅中的药材煮沸,然后以气流的形式祛除天王殿下身上的寒气。但普通的火达不到‘药蒸’所需的理想的效果 ,所以只能借助你们的火系纯阳功法。”
霓凰长公主道,“云凡丫头,你放心,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了!”
凌云凡又道,“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这火烧起来必须一气呵成,达到十二个时辰才行。火候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一旦稍有差池,轻则前功尽弃;重则,加重天王殿下的病情;更为严重者,甚至会伤及他的性命!”
众人的面色不约而同地凝重起来。
永安后道,“如此麻烦?”
“是啊!”凌云凡道,“看似简单,实则极为麻烦。便有劳诸位了!”
霓凰长公主道,“云凡丫头,你放心,十二个时辰,我们支撑得住。”
“好!”凌云凡点头。
于是,霓凰长公主、永安后、凌云傲天、童天意五人分别站在了药庐的五个方位,齐齐发功,启动了纯阳火系功法。功法一启动,便骤然冒出了冰蓝色的火焰,颜色清淡纯正,燃烧在药庐之下的大锅之上。
凌云凡暂时没有别的事情做,也启用了功法,与他们一起。
没过多久,装有水和药材的大锅便开始沸腾起来,蒸汽腾升,徐徐从药庐的上方冒了出来。
凌云凡收回功力,便往屋内去找君无夜。
但是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去不妥,又折返回去,跟云虚上人道,“云虚先生,烦请您去请一下殿下,他可以出来了!”
云虚上人也不多言,收了功力,便去请君无夜了。
没过多久,君无夜便被云虚上人推着从屋内走了出来,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衣衫。宽大随意。
凌云凡只瞧了他一眼,便转开了目光。云虚上人将其推进了药庐之中。
药庐内有木榻和茶几,摆放了茶水和竹简,君无夜在里边想坐着还是躺着,都很随意。无聊的时候还可以喝喝茶,看看书。
云虚上人将君无夜安排好之后便出了药庐,关上了药庐的门。
凌云凡道,“诸位,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掌握住火候。每隔一个时辰,便可有一人歇息,但是保持发功的人却不能少于四个。有劳诸位了。”
“好!”众人齐齐应了一声。
凌云凡要随时观察君无夜的情况,还要查看水的温度,随时指挥人往里边加药材。而且每隔两个时辰还要进去给君无夜试一次针,所以不能和霓凰长公她们一起发功。
事实上,发功以纯阳火系功法烧火的只有霓凰长公主、永安侯、凌云傲天、云虚上人、童世子五人。每次在岗的不能少于四个,她们只能有一人轮流互换休息了。
凌云凡测试了一番水温度,然后正准备进药庐给君无夜施针,远远地便瞧见凌云如海站在雪梅园的门口往里边瞧着,有些忐忑的样子。便朝着凌云如海走了过去。
“二叔,你怎么来了?”
凌云如海有些犹豫地开口,“云凡,我听说你们在给天王殿下治病,需要修炼过纯阳火系功法的人。”
“是啊,二叔你这是……”
“凌云如海的眸光忽然一亮,道,“云凡,二叔也修炼过纯阳的火系功法,但是级别不是很高,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一些忙?”
凌云凡道,“二叔也修炼过纯阳火系功法?炼的是哪本秘籍?练到第几重了?”
“《烈火之焰》,昨日刚修炼到第二重。”
《烈火之焰》是火系功法中最基本的武学,才修炼到第二重,确实有些低。但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且又是凌云如海自己找上来的,若是推辞,倒显得一家人太过生疏了。于是,凌云凡也没有决绝。
“那便有劳二叔了。刚好我们这边缺人手,二叔便过来帮忙吧!”
“哎!好,好!”凌云如海欢喜地应了一声。
凌云凡将凌云如海带了过去,大致说了一下现场的情况,以及需要发功的火候,接着,凌云如海也加入了其中。
其实凌云如海今日能找过来,凌云凡还是有些意外的。
毕竟之前“恶魂邪祟”的事情过后,凌云琪虽然被君无夜送了回来,但与青鸾夫人一直被禁足在清风院。连带着凌云如海受尽外边各种闲言碎语不说,还备受凌云傲天的冷落,连奉早茶的时候,凌云傲天都不让他去威武堂了。
以前凌云如海奉早茶可是每日一次,早朝之前便去。
瞧着众人将火候掌握的不错,时间也差不多了,凌云凡便端着银针、酒精炉、药液等施针所用的东西,朝着药庐而去。
走到药庐的门口,凌云凡狠狠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才推开药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