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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九呆呆的站在原地，只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少女那高挑纤细的背影，内心深处，不知是复杂，还是该惊叹——
明明是差不多同样的年纪，可是慕凉看待对题的角度和对待事物的态度，却比同龄的她们要成熟太多太多...
不管是面对趾高气扬的敌人，她杀伐果断甚至眼睛和眉头都不皱，直接打得别人连她妈都不认识的原地转圈圈！
亦或者是面对明明不公平的事情，她依旧含笑如常，淡然自若。用睥睨世间万物的眼神，看着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蹦跶，有如小丑唱戏一般的人。
不但如此，就连自己的哥哥顾羽，对慕凉的评价和尊重，都是极高的。
顾小九看着看着，突然就觉得：她看似认识慕凉很久很久，但事实上，却压根就不曾了解过她啊......
听完这些话后，终于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的林萌萌，只觉得自己多年以来建立的人生观，价值观全都开始崩塌了——
黑幕！太黑幕了！
在做这一行之前，她不是没有听自己的学长学姐说过，这一行的水深。掩藏在底下的暗流也不少！
那一会儿她谨记心中，甚至为人处世也变得小心翼翼。
可是后来呢，在幸运的成为慕凉的助理之后，她被保护的太好太好：大事有唐岩，小事有慕凉自己处理，她通常做的，仅仅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杂事罢了！
在这样的顺境之中，又怎么能成长的起来？
以至于在这样的逆境之中，随随便便一点小的状况，就足以让她浑身上下开始竖起寒毛！并且手上脚上，全是那难掩的冰凉......
林萌萌第一次觉得：自己太没用了些，并且也...太没出息了些！
如果眼下这么点事情她都没办法淡然的承受和面对，以后又怎么能够自己独当一面呢？
林萌萌暗暗握拳：今后起，她一定要倍加努力，倍加拼命！直到她可以站在慕凉面前，为她抵挡风雨才行！
此时的慕凉可不知道，在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她身边的两人因为她的影响，都开始慢慢的有了不同的变化。
这变化在未来的日子里，甚至无人可以抵挡......
“抱歉了。”
这是方晨走近之后对慕凉说的第一句话。这一句抱歉，却是今天说的第二遍。
慕凉笑笑，然后抬眸看了方晨一眼，慢悠悠的回答道：“方导连说几句的抱歉，是想要抱歉什么呢？”
眼前的少女歪着头，笑容里有一抹狡黠，也有些许漫不经心的意味。
她神情慵懒的像只猫，高贵，优雅，淡然。但唯有那一双清澈可见底的眼眸，却带着别人看不穿的深邃和冰凉。
在面对这样一双干净清澈的眼睛时，方晨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都卡了壳——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去说明。明明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对慕凉保证，一定会查出原因，然后给她一个交代！
可前后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时，他却出尔反尔不说，还将要说出那么过分的要求。
若是许尘枫没走还在现场的话，只怕当场一个拳头就会砸在他的脸上吧......
方晨很纠结，方晨也很无奈。
“方导，有事说事。”却是慕凉率先开了口问，才将方晨从为难的神色中唤醒过来，然后他却更是为难的看向了慕凉身后站着的顾小九和林萌萌两人。
这就是想要将她们俩全都支开的意思了。
顾小九第一个不肯，不但站得比之前更直，神色也凝重了几分，仿佛在宣告：她就是不走，赶也赶不走的决心！
有样学样，顾小九不走，林萌萌当然也不干了！当下也站在慕凉的身后，冷冷淡淡的撇过头去，就当没看懂，故意不接受方晨暗示的眼神。
方晨无奈，只能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慕凉。
慕凉莞尔，然后看着一脸为难的方晨，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没事，她们都是我的人，不用避着。方导有什么事，还是直接说吧。”
再耽搁下去，她的午饭还吃不吃了......
“好吧。”方晨无奈，然后很诚恳的又一次道歉道：“慕凉小姐，这一次是我的失误，威压是我检查和把控的不够严，才差点酿成祸事，让你受惊了，万分抱歉！”
慕凉却笑了：“通常这样的开场白，接下来都有一个‘但是’......”
方晨一噎，硬生生将差一点蹦出口的但是给吞了回去，换成了：“只是为了大局考虑，我不得不委屈你，将这件事情给压下来！
因为这样的事故出现，面对舆论不好交代，而且......关于乔若雨...我必须要保住她，毕竟重拍的话也不现实，毕竟...剧本已经改过一次了，再改动整个剧情的话，之前所砸下的经费就算是打了水漂。”
越说到最后，方晨就越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毕竟好好的剧本，在临开拍之际重新改动，这种蠢事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了！
不然好端端的，他为什么就抵不住女人的诱惑，和乔若雨发生关系，从而答应给她加一个角色的机会呢？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话也已经说出了口，再说什么也无事无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请你体谅！因为这样的后果和损失，不管是换做谁，都不会愿意做的！”
慕凉听后万分理解的点点头，然后悠悠笑道：“是啊，赔本的生意买卖，谁都不愿意去做。可是方导，你说的为了大局考虑，究竟是为大局，还是为自己啊？”
慕凉虽然和方晨接触的少，彼此之间也不是很熟。可是大致的一个脾气性子，她还是了解一点点的。
毕竟上一次他直接吼哭了乔若雨，依照方晨的脾性，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妥协退让这么大... 唯一的解释就是，方晨这一次，是真的被人揪住了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