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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蓝宝石迸射出耀眼华盛的紫色光芒,颜玉清被紫芒包围着,流光溢彩在紫芒中快速的流动,驮着她渐渐悬浮于半空之中,透过变色蓝宝石注入她体内。秘术中记载的东西她忽然全部参透,待她再次睁眼,浑身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仪。
“把解药交出来。”颜玉清注视着妖艳婆婆,眼中无怒无怨无喜无悲,平静的像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身接受众生的仰望。
那妖艳婆婆纵身一跃,企图把她打落下来,然,紫芒仿若有生命一般瞬间迸发处的光芒射在她身上,“嘶”的一声,像烤肉的声音,一股烧焦的肉味随即而来。
妖艳婆婆被她中,胳膊上烧出了一个洞,正冒着烧焦的薄烟。她既惊且痛的挣扎起身,想用轩辕珏来威胁她。
“你敢伤他?!”一个极度悲悯、愤怒的声音从颜玉清口中发出,“我会让整个襄阳吴家来陪葬!”
她的衣袂在紫芒中猎猎作响,纤纤素手一指,“还有他!”
妖艳婆婆浑身一颤,惊恐的看着颜玉清手指所向,十二生肖的方形棋盘中,白雾腾腾,渐渐凝聚成人形,是墓中壁画上的那个男子。
“不要”,妖艳婆婆挡在那白雾人形的身前,眼神祈求悲切,“你认得吴家?你是吴家的什么人?”
“仇人!”颜玉清身子缓缓落地,原本的伤口已全部愈合,“交出解药,否则……”紫芒中的她平静且安详。她望着妖艳婆婆,不疾不徐,气定神闲,高高在上,藐视一切。
妖艳婆婆正准备伸手去拿解药,“啪,啪,啪”三个清脆的掌声从石洞内部传出,一男子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语气听不出褒贬喜怒,“能让鬼婆主动掏出解药的,你是第一人。”
“下去吧。”那疏离冷漠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气势。
妖艳婆婆又慢慢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老婆婆,不舍的望了眼凝成白雾的男子,拿着药筐准备离开。
“等等”颜玉清伸手一拦,轻声道:“我见过他本人和这个心形变色蓝宝石的主人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什么?!”周围卷起阴风阵阵,老婆婆赤红着眼闪身来到颜玉清旁,阴恻恻问道:“在哪?”
颜玉清冁然一笑,“偏不告诉你。”
妖艳婆婆刚准备发怒,远处黑暗中的男子及时阻止道:“鬼婆。”
一声轻喝,风骤然停止。
颜玉清望着对面看不清面容的男子,笑盈盈道:“不交出解药,你所做的一切都将跟着你一起灰飞烟灭。”
“噢?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那男子缓缓从暗影中踱步出来,那是怎样一种容颜,颜玉清没办法想象,世间竟然会有这样一张绝世娇俏的容颜长在一个男子身上,他和壁画中的女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般,也有一双幽兰迷人的眼睛。
“你交不交解药?”颜玉清上前一步,逼近那男子。
那人不屑的望了眼颜玉清,“交又如何?不交又怎样?我能得到什么?你又能奈我何?”他无所谓的走到石壁旁,倚身靠着,百无聊赖中从袖子里拿出个蝎子丢进了木桶里。
轩辕珏的气息越来越弱,原本还涓涓流着的毒血现在也已经干涸,凝固成了一片乌黑的血痂。
“不交?你就死吧!”颜玉清轻身一跃,悬于半空中,衣袖轻挥,山洞中有碎石纷纷滚下。
那男子被她击中,后退了一步,手缓缓抬起,几十个木桶开始躁动,晃来晃去的桶中发着“咚,咚”的声音,蛇蝎毒虫开始纷纷的从桶中爬出,密密麻覆盖满地。
颜玉清看得胆战心惊,她紧靠着躺在地上的轩辕珏,挥动着手中的红绿宝刀。慢慢的,她发现那些毒物好似并不愿意靠近轩辕珏,像是很忌讳他的血,只在不远处围着他爬来爬去。
颜玉清刚准备松一口气,木桶中的人开始缓缓站起。他们的眼中空洞无神,僵硬的抬腿迈出木桶,手上的幽兰火光比之前几次看到的都要小上许多。几十个人一句话不说,迈着缓慢僵硬的步伐朝这边走来。
那些人的身体已经开始溃烂,边走身上还“嘀嗒,嘀嗒”的流着粘液,落到地上粘成一坨,发出“嘶,嘶”的声音,腐蚀的地面都冒了烟。
颜玉清轻轻合眼,暗叹,这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别说打了,就是碰到一点,都铁定变成一滩血水。
她选了一处地势较高干净平坦的地方,极尽轻柔的扶起轩辕珏将他轻靠在墙壁上,转头看向那个蓝眸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占着天大的福气你不享,非要送死,可就怪不得我了。”
霎时间,她浑身紫芒大盛,甩出的精巧红绿宝刀被紫光团团包裹,推动着刺向对面那人。风驰电掣,一击即中。
那人口吐鲜血,诛心道:“杀了我他也活不了,鬼婆离开了,我也要死了,你就在这给他收尸吧。”
“吴庆之死了,吴谨松在与我们合作钢制筩袖铠的生意。我们已经承诺吴家,若他登基”颜玉清看了静静靠在墙上,呼吸微不可闻的轩辕珏,续言:“许吴家世袭爵位,福泽子孙后代。”
说着,她拿起脖子上的心形变色蓝宝石项链,“这是墓中的女子赠予我的,吴家人皆知此事。我知你心中所盼,想让吴家称帝,雄霸一方。但我可以笃定的告诉你,那是妄想。吴家已不是以前的吴家,你们的秘术自己都无法参透,亦不懂得冶炼钢刀之秘术,若想在这漫长的历史恒河中屹立不倒,不是以卵击石,而是合作共赢。”
“共赢?”那男子困惑的嘴里念叨着,凝神思考良久,颜玉清也不打断他,只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半响,那男子低喃道:“吴庆之真的死了?那吴家谁做家主?长房就只有他一个嫡出。”
颜玉清横睨了他一眼,“谁做都一样,只要能让吴家一跃成为襄阳首屈一指的官商,谁当这个家有什么区别?”
“我想做吴家家主”那男子看着颜玉清,眼中带着期盼和寄予,“用解药和你交换。”
“毁了十二生肖盘,鬼婆自然会出现,不需要你来交换。”颜玉清直接怼了回去。
“石盘若毁,那人消失了,她更不会把解药给你。”那男子有些急了,接着说道:“拨魂术只有我会,她听我的。你和我说了这么久,到底想要什么?”
颜玉清不疾不徐道:“昨天被你们抓回来的那个男子是我朋友,我要见他。”
那人犹豫了一会方道:“就在里面,见是没有问题,只不过你要小心些,跟紧我。”
他喂轩辕珏吃下解药后,就带着颜玉清朝山洞的更深处走去。
山洞深处像一座巨大的停尸房,布满了一排排的石床,和外围的毒虫肆虐皮肤溃烂相比,躺在这里的人要幸福许多。他们眉目紧闭神情安详,浑身上下被药泥包裹着,芳香四溢。
“是他吗?”那人指了指一个浑身是草泥,只露出一张脸的人问道。
“你这涂的是什么药?”颜玉清走过去无意的问。
“让他们醒来后,不会疼痛的药。”那男子开始着手清理殷风身上涂的厚泥,还一边不忘自我介绍道:“我叫向白,吴家是我的外祖家,我母亲是吴谨松的嫡长女吴芝芝。”
“你不会到现在还想着替你外祖父母一统天下吧!别傻了,就靠这些个不人不鬼的东西?现在陛下虽称不上明君,但你这样登基,比他还不如。”颜玉清摇摇头继续道:“巫蛊之术世人本就忌惮,用的好可以救人性命。用不好,那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祸害。你想害死吴家吗?!”
“这方圆百里的青壮年是不是都被你抓来这里了?这条邪路我劝你还是早早收手,不然吴家就是想认你,恐怕也不敢认。”
颜玉清看了看矿洞四周,这里和前世一点都没变。翡翠,她一定要挖出来,颜玉清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把这些人都放了吧,这个山洞我有用。想不想昂首阔步的走进吴家?想以后就听我的,快则半年慢则两年,我定助你登上吴家家主之位,但前提是不能再随意用巫蛊害人。”
向白点头表示同意。
附近村的年壮年没几天就都不知从哪醒来,自己摸索着回家了,醒来以前的事都不记得,却引得中甸县县令丁开河眉开眼笑。那么长时间的疑案终于解决,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去告御状,可以回家睡个好觉了。
颜玉清令一直驻扎在郊外的部曲进山凿矿,这事不知道从哪里流散开来,竟传到了县令丁开河耳中。
这天,他带了中甸县城的守卫来到拇指山。翡翠矿正在开凿中,开了皮的原石翠绿欲滴,晶莹剔透,堆在拇指山外,准备运往益州。
丁开河贪婪的看着这些刚开采出来的石料道:“这些原石都是中甸首富朱富贵的,你们不能动。”
颜玉清上前,笑盈盈的柔声问:“这拇指山可是他的?”
丁开河随意摆了摆手道:“虽然不是他的,但这边的山一直都是他经营管理的。”
颜玉清黛眉轻佻,“噢,他是做什么的?”
丁开河一听她问到点子上了,洋洋得意道:“中甸县所有山头上的茶叶都是他的。”
颜玉清一听,立时脸色阴沉声音凛冽道:“做茶叶的与我开石头有何干系!一直是他以后就都是他了?那他死了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