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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不足百分之七十自动显示防盗章, 补齐订阅即可, 正版在晋江 苏北北放下手里的笔,插嘴道:“你俩就别商业互吹了,小露露,我告诉你为什么你的视频没人点赞。”
“得, 你可别说了, 一开口又损我。”林露白撇撇嘴:“还有, 小露露什么鬼, 听着像上海滩舞娘似的。”
苏北北哼哼地笑了笑:“就能听好听的, 听不得大实话。”
林露白翻了个大白眼。
“你这歌唱得确实还行,不过像你这种声音,搁网上海了去,你缺少抓人眼球的爆点和噱头。”
林露白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我知道了, 像宋茉那样的,一群年轻漂亮的妹子穿着热T和超短裤又唱又跳这种,就很能抓人眼球。”
“bingo!”苏北北打了个响指。
林露白回过身兀自琢磨她的视频了。
这段时间, 寇响回来倒也不算晚, 杨吱坚持要帮他补习, 他也没赶她走, 爱讲便讲。至于听不听,是他的事。
杨吱坐在他松软的旋转椅上,兜了一圈, 拿出教辅资料。
寇响一双大长腿委屈巴巴地拐在木头椅子横栏上, 时不时挪动变换姿势, 看样子,坐得不怎么舒服。
深蓝色的耳机线自他耳廓往下,路过他修长的脖颈,一直延伸到衣领中。
桌上搁着一个mp3,黑色磨砂。
杨吱只看了一眼便立刻收回了目光,继续讲解:“这几个三角函数的万能公式,最好能够记下来,考试的时候用起来很方便。”
寇响用笔尖敲击着桌面,全神贯注思考着,不时在纸上写下一段flow的点子。
杨吱望了望寇响的草稿纸,上面全是凌乱的歌词和节拍旋律。
虽名为辅导补习,实际上还是在各做各的事,她可以讲,他也可以选择不听。
杨吱知道,这已经是寇响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
可是这样子,除了浪费两个人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杨吱停下讲解,斜眼偷看他,他聚精会神凝望着草稿本,锋锐的侧脸在柔和台灯的映照之下,显出几分缱绻疏淡之意。
他不是不认真,他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罢了。
杨吱将心比心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热爱着流行音乐,喜欢唱歌,喜欢在很多人面前唱歌,喜欢众人的欢呼和掌声...
可是她却没有坚持的底气。
寇响手里的中性笔顿了顿,挑眼望她,榛色的眼眸分外明亮。
“不继续?”
杨吱闷声说:“你都不听,我怎么讲。”
寇响随手又记下一句,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听。”
“哼。”
明明在做自己的事情,她不信他还能一心两用,不,他还在听歌呢,一心三用。
杨吱摘下了他的一个耳机:“我能听听吗?”
“不能。”
他冰冷的调子吓得她赶紧将耳机给他戴了回去,笨拙的手指尖在他耳边胡乱一通乱塞。
寇响无奈地接过来,温热的掌腹擦过她冰凉的手背,像是触电一般,杨吱缩回手来。
“那我们继续下一道题。”
不管他听不听,总之她要完成自己的工作,不扉的薪水,意味着她必须有所作为。
杨吱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隽秀的字迹,却不曾想,耳边传来一丝异样,随即便有流动而悠扬的旋律送入耳膜。
他将左边的耳机塞到了她的耳朵里。
“紧张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
舒缓的音乐送入耳畔,她的心渐渐安宁平和。
寇响这人阴晴不定,难以揣测,看上去好像总是不开心,对谁都冷漠。
但他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譬如那晚,他显然是生气的,但气过之后,他做完了数学试卷,还吃了她的水果酸奶。
又譬如此刻,他愿意与她分享着同一首悦耳的旋律。
沉静的容颜笼上一层柔光,他垂着眸子,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
杨吱更加笃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寇响不是凶,他为自己结了一层厚厚的茧,严丝合缝,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他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闷太久了,外面的世界浮华三千,不知道能不能剥开他的茧。
杨吱拿起手边的MP3,左右翻了翻,黑色磨砂质感极好,背面印有sony的字母。
音质真好,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清晰的重低音歌曲。
“mp3多少钱啊?”
寇响一边写东西,漫不经心道:“mp3不值钱,耳机值钱。”
“耳机多少钱啊。”
“五位数。”
杨吱赶紧摘下耳机,这么贵重的玩意儿,生怕给碰坏了。不过放下以后,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的艳羡之色清清楚楚落到了寇响的眼中。
“这是什么歌,真好听。”
“《萤火虫》。”
梦想是黑暗中的一丝微光,
抚平你心中所有的悲伤,
你就像萤火虫,
小小的很普通,
却能在黑夜里明亮飞翔。
接下来是一段极有磁性的rap说唱,咬词清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踩在节拍上,歌词特别打动人心。
“好听。”
寇响难得来了兴趣,问她:“喜欢前面还是后面?”
杨吱想了想,看向他:“比起rap,我还是更喜欢唱的部分。”
大部分人都喜欢流行音乐,rap毕竟是小众。
“对了,你喜欢哪个歌手。”他问。
杨吱想了想,道:“周杰伦。”
“周杰伦?”寇响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
“不可以吗。”杨吱说:“好听的声音还分年代?”
寇响想了想,觉得没毛病,又问道:“喜欢他哪一首。”
“《不能说的秘密》。”杨吱轻轻哼着:“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她声音清润,哪怕只轻轻哼了这一句,却让寇响握笔的指尖紧了紧。
“这句歌词,特别美。”
寇响恍然间忆起那日骤雨狂风中,她固执地为他撑伞的画面,突然觉出了几分味道,心间也变得如梅雨时节的空气一般潮湿起来。
杨吱发现寇响低头不语,以为他疲倦了,索性道:“那今天就这样吧。”
“结束了?”
“嗯。”
她作业都还没碰呢,在这里自说自话地给他辅导了将近两个小时,他做自己的事情,也做了两个小时。
杨吱有时候其实感觉挺挫败的,这样子根本毫无意义,可是为了这份工资,为了能有容身之处,她不得不这样做。
一方面费尽心机讨好他,一方面,又感觉自己像在骗钱似的。
杨吱拿出了自己剩下的家庭作业,一张数学试卷和一张英语试卷:“我回去写家庭作业了。”
“就在这里写。”
杨吱不明所以,寇响指尖敲了敲她的试卷:“我影响你了吗?”
“啊,没有。”
“那就在这里写。”
可她是怕打扰他啊。
杨吱无奈地拿起笔,趴在桌上开始做题。
寇响写了几个字,又情不自禁侧眸望着她,她鼻尖乖巧,睫毛很长,眨眨眼,快速地轻扫过眼睑。
手骨节又细又小。
一张纸覆盖住杨吱的手和笔,她愣了愣,看到寇响将自己的试卷递了过来。
“帮我做。”
杨吱:......
所以,留她在自己房间写作业,就是为了让她帮忙写作业?
她将试卷拂到边上,斩钉截铁:“不可能。”
寇响笔触微微一顿,声音低沉而显得漫不经心:“说什么,没听清。”
“不可...”
“也许你不想呆下去了。”
杨吱:......
骨气究竟能不能当饭吃。
杨吱思量片刻,怕是不能。
她从来就不是正义使者,恰恰相反,她聪明机灵,并且懂得进退。
向Caesar大佬势力低头。
杨吱做完了自己的试卷之后,便将答案誊写在寇响的试卷上,一边模仿他的字迹,还一边丧:“老师肯定能认出来,肯定肯定会被穿帮,穿帮就完蛋了。”
寇响嘴角微勾,戴上了耳机。
“下不为例,只有这一次,我不会再帮你做作业了,我是你的家庭老师,不是你的女仆...”
得得得得得...没看出来她一张乖巧小嘴这么话痨,叽叽喳喳跟麻雀似的。
不过他竟也不觉得烦。
“行了。”寇响这语气像是在安抚:“如果你乖乖听话,兴许让你多呆一周。”
杨吱惊喜:“真的?”
寇响没回答,继续手头的工作。
“万一被老师发现怎么办。”
“被发现也不关你的事。”
反正他的试卷要么是裴青帮做,要么就不交,老师也没找过他麻烦。
倒是想,关键是连他人影都捉不到。
**
次日,因为有一场重要的地下酒吧的小型rap battle比赛,寇响没有去学校,沈星纬也没去,连班级第二的裴青都跟着翘课了。
意外发生在下午第一节课下课以后,数学老师面带怒容来到教室,尖锐的嗓子大声喊道:“杨吱,来一趟办公室。”
班上同学停下了吵闹,纷纷望向教室门。
数学老师是位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姓于,脾气特别火爆,教得马马虎虎但是没人敢不认真听讲,她很能整治学生,手段花样百出。
但是这位于老师有一个特点,相比于调皮的男生而言,她更喜欢和女生作对,男生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放过了。
有一次上课,有讨厌的男生扯人家女生的头发,被于老师发现之后,她把女生弄讲台上站了一整节课,那个顽皮的男生反倒轻易放过了。
班上女同学都骂她,这个年龄最是无所顾忌的时候,骂得也是刻薄难听,说她就喜欢模样漂亮个子高的男生,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但都是背后叫嚼舌根,没人敢和她正面刚。
总之她做了多少恶心事就捱了多少咒骂,大家都等着孽力回馈的那一天。
这次于老师把杨吱叫到办公室,看情况应该是凶多吉少了。
在她起身的时候,苏北北担忧地说:“小姐姐稳住,于老师说什么你听着就是,千万不要顶嘴,一顶嘴你就完蛋了。”
杨吱点点头:“我知道的。”
小杂物的房门就和漏风的窗户一样,是关不紧的。这声“吱呀”,让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杨吱迅速坐起身,被单拉到身前大喊:“谁!”
进屋那人被吓了一跳,跌跌撞撞退出了房间。
夜色里那落荒而逃的模糊身影,杨吱看得分明,就是她的流氓表弟黄天辰。
幸而没有睡深,否则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杨吱赶紧从床上起来,将一面靠墙柜子搬到门边,挡住无法上锁的房门,但仍旧睡得不安心。
今天是周末,杨吱却醒得很早,醒来后又费劲地将柜子挪回原位。
吃饭的时候,二姑李桂芝絮絮叨叨抱怨,不知道她晚上在房间搞什么,弄得砰砰响。
杨吱侧头看向表弟黄天辰,他冲她眨眨眼,露出一个痞坏而富有深意的微笑。
杨吱实在忍无可忍,手里的筷子“啪”地搁下,对二姑和二姑父说道:“昨晚黄天辰来了我房间。”
李桂芝似乎并没有在意,一边吃粥,一边漫不经心问黄天辰:“你去你姐房间干啥?”
黄天辰完全没料到,看上去老实不吭声的表姐会突然发难,他手里的筷子微微一顿,随即抖了个机灵,笑嘻嘻说:“我作业有道题不会做,想请教姐姐呀。”
杨吱当然不信他是来请教问题的,这家伙平时不学无术,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不可能主动向她请教什么难题。
这一次,杨吱不想再沉默下去。
“你进我的房间,没有敲门。”她生硬地说:“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睡了。”
“所以啊,看你睡了,我就走了嘛。”
黄天辰一脸无赖,还挺委屈地耸了耸肩:“妈,是你说的,让我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姐姐,不过我看姐姐根本不想让我打扰她嘛,还用柜子顶住房门,生怕我耽误她睡觉似的。”
李桂芝脸色明显垮了下去,看杨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杨吱,你弟弟向你请教学习上的问题,你多帮帮他又怎么了呢,咱们是一家人。”李桂芝睨着她:“而且你家这条件,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来我们家住,我收过你一分钱生活费吗,现在只是让你帮弟弟补补课,你就这样推三阻四,将来要真出息了,还能记得家人?”
杨吱拿勺子的手紧了紧,忍无可忍:“我不是没有给他补课,是他自己...他自己不安分,动手动脚。”
这话一说出来,李桂芝立刻就炸了:“瞧瞧,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
黄天辰连忙狡辩道:“妈,我没有,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姐啊!她就是不想给我补课,嫌我笨,有次还说呢,我这么笨的脑子,根本考不上附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