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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很想问他，他想要共度一生的苏锦到底是心底的那个，还是他面前的这个。
可喉咙好似被砂石咯住，让她半天都说不出来话。
好不容易等她酝酿好勇气，桌角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褚溪云伸手接起，才听了一会儿就蹙起了眉，说了句我马上来，就给挂断了。
“怎么了？”
“夕然喝多了，我得去看看。”褚溪云低头吻了下她脸颊，“你在这等我，我处理完来接你。”
“我跟你一起去吧，”苏锦伸手拉住他胳膊，“顾夕然我又不是不认识，我去了兴许能帮上忙。”
褚溪云也没坚持，说了句好，只是当他带着苏锦到俱乐部时，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严重。
一楼整个大厅遍地狼藉一片，到处都被砸得乱七八糟，黑色大理石地板上还留着几滩触目惊心的血迹，连带着吊挂在半空中的巨型水晶灯都被甩在了地上。
“别过去，你就站在这。”褚溪云伸手拦住苏锦，迈开腿避开地上的碎玻璃，朝正指挥服务员收拾场地的经理走了过去，那经理回身见是褚溪云，愁云惨雾的一张脸瞬间就亮了起来，“三少，您可算来了。”
“怎么回事？”
经理搓着一双手，半天才说道，“顾少心情不好，今个林公子带人来玩，说了句话惹得顾少发了脾气，两个人当场就打了起来，旁边的人拦都拦不住，就弄成了这幅样子。”
褚溪云幽深的眸子沉了沉，“知道林家那小子说什么了么？”
经理摇了摇头，“场子里太闹腾，不在旁边的人根本就听不到，后来两人打起来，听着似乎是为了顾少身边的一个妞。”
“顾夕然倒是长本事了，”褚溪云不阴不阳的冷笑了一声，“人呢，在哪？”
经理被他冷峻的样子吓得一哆嗦，忙说顾少受了伤，现在在楼上包厢躺着。
“季川，”褚溪云边往电梯那边走，边交待道，“去查查林家小子伤得怎么样，外面要是有风声，先给压下来。”
季川忙答应下来，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苏锦见褚溪云面色不豫，也没好多说话，到了二楼包厢门口，褚溪云直接抬脚踢开了门，原本躺在沙发上的顾夕然惊得一下弹了起来，他身边正在包扎伤口的女医生更是吓得连医药箱都掉到了地上。
“三，三哥，你怎么来了。”顾夕然面色潮红，一双桃花眼里溢满迷离的雾霭，说话都有些不清楚，看样子先前喝了不少酒。
褚溪云朝那医生摆了摆手，对方立刻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顺带把门给关好。
顾夕然伸手又想去拿桌上的酒，褚溪云朝前跨了一步，一手夺下他手中的酒，一手拽住他衣领，直接就将杯子里的酒全数泼到了他面门上。
“清醒了么，”褚溪云放下杯子，清俊的侧脸冷得让人发颤，“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没闹，”脸上的凉意缓缓下滑，浸入衣领，氤氲出一片暗色的酒渍，顾夕然抬手抹了把脸，桃花眼里这才恢复了几丝清明，褚溪云咬了咬牙，没好气松开他领口，“跟谁打架不好，跟林家那小子打，这烂摊子你收拾得了吗？”
说起这事顾夕然就来气，眼底瞬间显现暗沉的猩红，“林浩洋那王八犊子不惹我，小爷我能揍他，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少废话，”褚溪云没了耐性，挑了挑眉，眼神越发冷了几分，“到底为了什么？”
顾夕然脸上的潮红蔓延到脖子根，梗了半天，才小声说，林浩洋那狗崽子骂我女人，我能忍还算是个男人吗。
褚溪云两根手指捻动了一下，反问道，“你说梁宵？”
顾夕然偏过头去，算是默认了。
苏锦心间一跳，这些天她忙着工作室的事，还真没注意到梁宵，没想到顾夕然竟然真的和梁宵在一起了。
“林浩洋说梁宵和她哥之间不清不楚，”顾夕然这时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了褚溪云身后的苏锦，不自觉收紧了掌心，“苏锦，这事你知道吗？”
苏锦怔住，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原本以为梁宵和容嘉铭的事已经过去，容家肯定不会对外宣扬，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豪门世家的隐秘纠葛，终归还是会被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
看着苏锦沉默不语的样子，顾夕然眼眸里的温度一寸寸凉掉，蓦地就笑了起来，“真没想到我顾夕然也有栽在女人身上的时候，梁宵，你真他妈好样的。”
“不是，顾夕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苏锦想要解释，却被顾夕然眼中的愤恨吓得不自觉噤声，这样暴怒狠戾的顾夕然，跟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你的事自己处理好，”褚溪云将顾夕然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毫不怜惜的就往旁边的浴室里推，“洗个澡清醒一下，趁着你家里还不知道，赶紧给我收拾干净。”
顾夕然身上的伤口被扯动了，疼得龇牙咧嘴，鬼哭狼嚎的让褚溪云松手，褚溪云非但没给他面子，反而更用力，直到浴室门关上，才阻隔掉一室的嚎叫声。
季川在这个间隙返回，说是林浩洋现在正躺在医院里，肋骨断了三根，肺都差点被戳破，林家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锦听得心惊肉跳，褚溪云坐在桌前一言不发，抬头睃了眼刚收拾完毕，从旁边走过来的顾夕然，皮笑肉不笑的扬起了嘴角，“平时怎么不见顾少这么厉害，这下把人肋骨打断三根，准备怎么收场？”
顾夕然向来最怕褚溪云，更何况此时他自知理亏，抿了抿唇角，没回话。
“哑巴了？”褚溪云伸腿踢了他腿肚子一脚，面色更加阴沉，“顾夕然，你多大了，出门不带脑子的吗。”
顾夕然隐忍了半天，终是忍不住爆发，“林浩洋那小子我早看不顺眼了，他敢骂我女人，我没打残他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褚溪云深吸了口气，似乎极力在克制怒意，“这事我看你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