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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转身,慢慢的离开。

    跟着王斯羽的那两个保镖不明白她的情绪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波动,开始还拼命往里面跑,现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呼呼……

    耳边越来越清晰的是风声,还有什么人的哭声,仔细的去看,好像是妈妈的脸。

    好累,头好疼。

    咚……

    人顺着地面倒了下去。

    无论结局是哪一个,她都不愿意进去亲眼看见,如果看不见她可以让自己活的很开心,会一生都开心的。

    *

    上面的人将红点对准了绵羊的头,那个点出现,他转好方向,绵羊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可是后来抬起手的时候发现手上有一个两点,不对。可是晚了,红点已经落在了他的头上,整个过程就几秒那么快,他甚至没有时间多想,忘记了躲避。

    这是人的本能,忘记了。

    就那样隔空站着,呼呼的呼吸声。

    还有哭声。

    是斯羽在哭的声音,真的很抱歉,可是对不起。

    从脚踏进来的那一天,他就放弃了他全部的人生信仰。

    左玲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后面扑过来的,绵羊被她推到一边,她还好,捂着胳膊可能没有受重伤。

    “玲姐……”

    “大姐……”

    “去把人给我找到……”

    现场一片混乱,今天这样的场合,谁敢私下动手?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武器今天都是不可以带进来的,上面突然发生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二爷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不淡定,他随着人流想撤,现在已经肯定了,六月和三炮肯定是出事儿了。

    二爷慢慢的跟着人流往外面走,全是声音,分不清谁是谁的,对面齐安从外面挤进来,在人群里挤着,看着是往二爷方向去走,二爷知道完了,彻底输了。

    本来这里都应该是他的人,可是现在一个没有,那个倒下了后面就再也没有人上来了,是他大意错信了火车,火车?

    二爷顺着人流看过去,火车还坐在原地没有动他只是呆呆的坐着。齐安从前面快跑了几步用枪直接抵在二爷的腹部,笑的奸诈,笑的有些得瑟,枪在他的衣服下面。

    “二爷,说说吧吧,说说关于那些白粉,说说关于山爷的死,说说洪爷,三爷四爷的死……”

    齐安想起金山,心里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这个仇总算是给山爷报了。

    二爷举起手,对这齐安笑笑,齐安真狠的牙根都痒痒了,这个时候他还能笑出来,这个魔头。

    说是魔头也不为过了,弄出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不是他,怎么会有现在一连串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

    二爷看着火车,火车低下头,轻轻喘了一口气,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火车想给他老婆打个电话,之前因为怕暴露,所以一直没有敢打。

    火车难得对二爷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二爷淡定慢吞吞的往前面走,可是突然发生的变故谁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儿,二爷用手肘直接狠狠敲在齐安的腹部,齐安手里的枪被二爷拉扯着过去夺了过来,对准火车的方向,火车还坐在哪里,他有些眼睛无神的看着二爷举枪的方向。

    碰!

    没有灭音器。

    现场已经乱套了,谁都知道火车是二爷的人,可是现在二爷竟然对火车把枪这是怎么了?齐安在二爷拉动扳机的时候,从后面扑了上面,枪打偏了,火车还在拿着电话,齐安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二爷拿着枪才要对准齐安……

    “额……”

    后面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蹿出来的,手里拿着刀子直接捅进了二爷的腹部,他看着二爷的身体倒在地上,脸上的肉在身体下降的过程中动了一下,然后左面的脸和头部先着地。

    “洪爷我替你报仇了……”二爷一倒台,针对二爷各种的言论开始出现,各种不和谐的声音。

    帮里不管是谁的地头,上面最恨的就是白粉这东西,偏偏二爷犯了忌讳,他们是出来混的,可是出来混有出来混的规矩。

    各种指责二爷的人开始出现,上面的大佬们重新拿到了主控权。

    大佬们的意思是让左玲玲接受,左玲玲摇头。

    “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来客串的……”

    大佬们想,原本人人睁着想要的位置,现在怎么就成了烫手山芋?

    现在老二弄的乌烟瘴气的,如果要重新洗牌,那势必需要一个有好手段的人,那……

    “龙绰……”

    绵羊的脑袋摇的比谁都欢,他哎呦哎呦的抱着自己的胸口叫着。

    “这么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轮到我做呢,齐安吧,齐安不错,有勇有谋……”

    绵羊将齐安推了出来,齐安眼睛抽抽着,他有勇有谋?

    怎么感觉大哥是在骂他呢。

    绵羊是决定在也不跟着搀和这趟水了,一切到这里都结束了,齐安可以的。

    左玲玲出去的时候故意的拍着绵羊的肩膀。

    “龙绰是我干弟弟,我支持他……”

    龙绰傻眼了,这个时候她说这个话,他要怎么办啊?

    果然,左玲玲轻松的出去了,龙绰被三个大佬给绊住了。

    “龙绰,我帮了你那么多,现在是还债的时候了……”

    X先生淡淡的说着。

    左玲玲很坏,她看着龙绰走不掉她心里很爽,不过她还可以更加的坏。

    “王斯羽呢……”

    绵羊的耳朵听见王斯羽的名字马上就立了起来,什么?

    左玲玲下面的两个手下跑过来,左玲玲摊手笑的很是幸灾乐祸。

    “听说你老婆以为你死了,跑路了……”

    绵羊咬着牙,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什么叫跑路了?

    绵羊想去找斯羽,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帮里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绵羊上位,齐安做补助,齐安特意将自己的头全部都背到后面去,嘴巴里嚼着口香糖。

    “你很得意是不是?”

    绵羊的状态现在有些阴晴不定。

    ……

    王家。

    刘菁看着眼前的人是直接当没有看见,她为了她是操碎了心,可是她听了吗?

    刘菁伤透了心。

    顾安宁这人脾气其实挺倔的,面对这样的奶奶和妈妈,王斯羽很是被动。王拓羽看见门口的门神,将自己的包放到门神的手里。

    都是她自己找的,谁让她惹妈妈和奶奶生气了,该。

    王拓羽想着办法帮着妈妈和奶奶解气,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戏唱起来很可怕。

    王拓羽最大的爱好就是逛街,她可以走五六个小时,刘菁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也差不多,顾安宁是里面最差劲儿的那个,三个人在前面走,后面王斯羽给拎包。

    王斯羽什么话都不说,要是她说了,也许刘菁会绕了她,可是她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王拓羽买的起劲儿,反正有她老公呢,不怕。

    刘菁是心里挂着斯羽,走了那么久,脚疼不疼啊?

    看了一眼拓羽的鞋子,在看看斯羽的,想着拓羽这孩子嫁人了,就是挂着别人了,叫她姐穿高跟鞋出来溜达,这孩子……

    刘菁想找借口让王斯羽休息,可是这话也不好说出来,她是想来想去也没招。

    “奶奶,你看这个包好看嘛?”

    刘菁的话很冲。

    “好看什么啊,难看死了……”

    要不怎么说做长辈的都是犯贱,明明把自己气成那样了,可心里还是挂念着。

    谁让她姓王了,谁让她是她孙女了。

    王拓羽撅着嘴巴,奶奶自己心疼了,就把气撒到她的头上了。

    王拓羽看着斯羽,斯羽笑的很是温暖,可是拓羽的身体一缩。

    她怎么接收到了很不好的信号呢?

    王拓羽试着挺直腰板,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啊。

    这样奶奶才会怜惜斯羽啊,不感激也就算了,还那样……

    王拓羽的脾气就是小孩儿脾气,生完气拉到,就那么一会儿。

    刘菁实在走不动了,几个女人停下来喝水。

    后面远远的跟着几个人,刘菁被绑架后,她自己和荣铮都比较小心。

    王斯羽喝着水,王拓羽慢慢的蹭过来。

    “姐……”

    拓羽狗腿的给斯羽敲着手臂。

    “累了吧?我可是为了你好,你可不能狗咬吕洞宾啊……”

    王斯羽喝了一口水,特淡定的捏捏妹妹的脸,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王拓羽想,危机应该是过去了吧?

    王斯羽来回捏着,晃着。

    “你放心,我的好妹妹,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虐你呢……”

    王拓羽浑身发凉。

    关系暂时算是得到修复了,刘菁和顾安宁虐王斯羽,王斯羽虐绵羊。

    早晨她坐在外面看着手里的报纸,前面是早餐。

    “大小姐,外面那个……”

    “叫他去死,我不认识。”眼睛抬都没有抬一下,一直钉在报纸上。

    王斯羽的那个劲儿上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说她不原谅,她就肯定不原谅。

    绵羊在外面三番两次的吃瘪,奈何就是一面也见不到啊,想爬门,可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狼狗,看着绵羊就吱牙,活脱脱是想吃了绵羊的样子。

    王斯羽记仇的方式不是一般二般的,她将绵羊的衣服拿着给所有的狗闻,那些狗一等绵羊靠近就跟疯了似的,绵羊不敢赌啊,怕成为狼狗嘴里的猎物。

    刘菁开始觉得斯羽这样做是对了,支持跟绵羊掰,最好在重新找一个好男人。

    可是王梓飞悠悠闲闲的翘着腿,说了一句话。

    “斯羽现在的年纪……”

    刘菁又开始回环的想着,其实绵羊也没有那么差,已经挺好的了。

    顾安宁是肯定觉得她女儿比绵羊强。

    “三十多照样也可以慢慢等……”

    刘菁一巴掌飞过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要是绵羊跑了,谁负责?

    绵羊和王斯羽那是拉锯战。

    齐安闲来没事儿就好好处理处理事情,按照老大所说的,将黑色慢慢转换。

    绵羊看着王斯羽根本就不见他,只能出阴招,在外面一坐,反正怕丢人也不是他,可是王斯羽更绝,直接报警了,说不认识他。

    “先生,你这样,我们很难做……”

    两个巡逻的警察站在绵羊的前方,才接到报案说有人意图不轨。

    绵羊指着自己的脸。

    “我像是坏人嘛?”

    两个菜鸟警察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我哪里像坏人了?”绵羊飙高音。

    那菜鸟说着:“哪里都像……”

    第一回合,绵羊大败!

    绵羊也绝,弄了一个喇叭在外面不停的念叨着。

    “高领的女人生孩子……”

    反正就是年纪越大越是生不出,三十以后就没有办法生孩子了,他没把王斯羽招出去,倒是把他未来的老丈母娘招出去了。

    绵羊蹲在墙根下面,一边看着稿子,一边念。

    “女人过了三十就不值钱了,过了三十生出来的就是怪物了……”

    门被打开,绵羊欣喜的看过去,可是感觉来人后面好像是带着热带风暴一样,还是浓浓的黑色,他站起身,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一个叉子,咬在嘴里,浑身都是冷汗,看着眼前的人。

    “那斯羽就是怪物,你还是别跟怪物结婚了……”

    绵羊撞枪口上了。

    他本来是打算拍顾安宁马屁的,因为知道奶奶肯定好收买,就这个丈母娘下手有点难,找不到地方可算计的,现在好,马屁没拍到,拍到马蹄子上了。

    第二回合,完败!

    绵羊走小姨子政策,还有王拓羽啊。

    王拓羽是来者不拒,笑着夸张的拍着绵羊的肩膀,两个人都在笑。

    “未来姐夫,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我怎么会不帮你呢……”

    是啊,你害我奶奶和我妈伤心,我是肯定要帮你的。

    王拓羽和荣铮出国公干,荣铮是公干,她是陪聊的,一路上嘴巴就没有停歇过,荣铮无奈的放下手里的文件,看着自己的老婆。

    “你嘴巴不渴嘛?”

    王拓羽抱着她老公的胳膊:“不渴不渴,你是不是渴了啊?老公……”

    荣铮是一点话都说不出来,被气的。

    不过有这样的老婆,你就不用怕自己会寂寞了,因为她时刻都在讲话,就真的跟唐僧是一样的。

    绵羊带着两个孩子,王拓羽那俩孩子就真的跟恶魔似的。

    王拓羽怕什么啊,她未来姐夫是混黑道的,所以她放心的狠。

    绵羊坐在地上,一个在他腿上趴着,一个在耗他的头发,他的精神呈快速下降势头,估计离疯不远了。

    “老天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纪了,一个女人也没有……”

    王拓羽女儿听见他说没有女人,将自己嫩嫩的小嘴凑上去,她是啊。

    绵羊捂着自己的嘴,他拒绝任何的诱惑。

    第三回合,依旧是败!

    绵羊决定发挥自己最擅长的,死不要脸精神。

    刘菁家里有专门出去负责买菜的车,可是回来的时候里面多了一个人,大师傅很为难。

    “不要了吧?”

    “还是要吧……”

    大师傅看着自己身上被捆的绳子,点点头,好吧,要就要吧。

    吃晚餐的时候,刘菁就吃了一口,皱着眉。

    “厨师感冒了?”

    赶紧有人去后面看,绵羊带着口罩,带着帽子,以为自己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刘菁家里的师傅没有带口罩的。

    刘菁站起身,她是懒得去看了。

    王斯羽起身,绵羊从后面抱着她的腿,刘菁和顾安宁听着那个声音,觉得慎得慌。

    王斯羽上楼,绵羊也跟着上去了,还是借力上去的,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白费,因为是拉着她的腿,被她给拽上去的。

    “老婆,你原谅我吧……”

    王斯羽看书,直接把他的声音当成蚊子在叫。

    绵羊吃瘪,往地上一坐。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不好,女人不都是希望找我这种嘛,我的脸蛋好看,还听话,多好……”

    绵羊盘着腿自己在说着自己的好处,夸夸不绝的说了一个半小时说的都是他的好处,一个坏处都没有提。

    王斯羽放下手里的书,看过去,绵羊眨眨眼睛,是不是要有转机了?

    “你给我说一个半小时你的缺点,我就原谅你,不能重复,不能假……”

    绵羊晕倒,他身上哪里有什么缺点啊?

    半夜绵羊不睡觉,坐在游泳池边打坐,双手托在头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刘菁披着睡袍出去喝水,看着外面泳池碧波粼粼的光闪进来,可是等等……

    刘菁吓了一跳,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外面某人聚精会神的继续打坐,回答这。

    “奶奶,我不是东西……”

    刘菁笑了出来,没错,他是不是什么好东西。

    喝完了水,好奇的拉拉自己的睡袍拉紧,准备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

    绵羊闭着眼睛,很是郑重的说着。

    “祈祷……”

    刘菁看看绵羊的姿势,在看看天空,好像有点阴天啊。

    “但愿你别把雷电引来,小心啊孩子……”

    刘菁无奈的进了屋子里。

    绵羊看着天空,他想自己没有那么倒霉吧?

    刘菁可能是因为说了那句话,半夜做了一个梦,梦见绵羊变成了烤羊,全身跟黑炭似的,刘菁醒过来的时候还在笑。

    这是什么梦啊,真有意思。

    绵羊现在充当的角色是佣人。

    颠颠的从里面跑到外面,从外面跑到里面,不停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顾安宁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他要是还保持这个速度和这个频率,她会吐,她撑着桌子。

    刘菁乐呵呵的对着绵羊说着。

    “我昨天梦见你变成了烤绵羊,还有啊,满身都是黑炭,不知道是不是被雷劈了……”

    绵羊面条宽眼泪啊,他这个悲剧的命运。

    绵羊在楼上没有下来,王斯羽想着,这样就放弃了?

    不像是他啊,准备去看看他,走到门边的时候门没有关紧。

    “金山 ,我们关系好吧,你走了,我给你烧了那么多美女,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帮帮我?半夜的时候出来去找斯羽谈谈吧……”王斯羽原本是打算先原谅他一小下的,可是听了他的话,很好。

    让他去见鬼去吧。

    绵羊很是悲催,金山没有去找别人,反而是来找他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绵羊现在就是。

    被王家的人给摧残的,就这么两天他眼睛下方就已经有黑眼圈了。

    绵羊托着腮看着外面,无聊的拿着抹布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自己能干点什么。

    晚上刘菁带着儿子和儿媳妇出去说是要享受美食去,王斯羽说不去。

    王斯羽是个很怪异的人,她不太喜欢晚上开灯,所以要求宅子里的灯必须全部灭掉。

    “这是什么?”

    绵羊接过她扔过来的东西,看看,然后推前。

    “手电筒……,今夜你值班……”

    绵羊看看天空,要不要这样?

    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好吧,很多人,可是都睡了,现在就剩下他一个好人了,好吧,无聊的人。

    头上带着那个老虎帽,这是王斯羽给他的,说是以后给她儿子要戴的,可是她现在也没有儿子,绵羊立马就抢了过来。

    儿子现在没有,可以老子顶上,以后有了在传给他。

    就这幅扮相在外面走来走去。

    起风了,绵羊觉得有点冷飕飕的,自己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地方,其实心里还是会发毛。绵羊战战兢兢的来回巡逻。

    前面突然走出来一个人,绵羊直接晕了,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齐安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他自己拿着那面具 送到自己的眼前看了一眼,还别说他自己抖了一下,还挺可怕的。

    齐安看着脚下可怜的人儿,大哥,你安息吧,我会在下面给你祈祷的。

    绵羊醒过来的时候,齐安在吃早餐,看见他,特热情的站起身。

    看看他大哥,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了?

    哪里还有黑道老大的感觉?

    齐安在心里替他觉得悲剧,有时候男人是不是不能这样做啊?

    齐安觉得反正是他,他是不会做的这么彻底的,有失颜面啊。

    “昨天那人是你?”

    齐安点头,热切的点头,像是一头熊。

    绵羊噼里啪啦的对准齐安开火,就是心灵在强大的人看见前面出现一个青面獠牙的人,心里也突突啊。

    齐安摸着鼻子。

    绵羊还有帮里的事务要处理,所以一般都是白天不在。

    帮里的事情无非就是那些,现在跟以前不一样,绵羊试着将黑暗转为灰色慢慢转身,面向别人,这样就不用像是以前那样在角落里隐藏着。

    他求的不多,就是这样的转变。

    绵羊心里清楚,什么事情的开始都会难,不会那么容易的,他已经准备好了,未来五年或者十年去改变,总有一天会改变成功的。

    现在叫他觉得心里发急的就是王斯羽,他摸不准她心里怎么想的。

    “大哥……”

    齐安打开车门,绵羊弯身坐进去,齐安跟着上了车。

    虫子和火车现在是绵羊的左膀右臂,他们求的无非就是跟了一个能体恤下面人的老大。

    开始下面还是有一些波动,毕竟跟着二爷的人不会相信是二爷杀了洪爷,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他做出来的,就是他身上的罪孽。

    跟着二爷的有些人,不喜欢绵羊干脆选择了离开,绵羊也没有强求。

    一开始他进这条黑道,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可是他没有回头路,一脚踏了进来,已经黑了,就是在用水洗,也是黑色的,他只能想办法让这个水变成浅色一点。

    齐安呢,他自然不会去接受,他不是当老大的角色。

    齐安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他可以跟着老大混,但是他自己要当老大,肯定是撑不起这个台子的。

    齐安最大的优点,就是他明白自己的不足,不会把自己想的神化了。

    绵羊在外面无比的风光,可是进了那个门,谁能想到他是那个样子?

    王斯羽有偏头疼的毛病,她现在每天的生活就是放松在放松,每天要去医院检查。

    拿好自己的包,绵羊已经在车上了,斯羽看着里面的人,坐进去,外面的司机带上门。

    “你去干吗?”

    她有点懒洋洋的,真是休息的时间太长了,现在有点懒了,应该找点事情做了。

    绵羊笑嘻嘻的才要说话,那边电话响了起来,他听了两句,脸色不算是好。

    斯羽明白,二爷的死不代表一切结束,而是新的入局,这把牌你掌握得住还是不能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去吧……”

    龙绰下了车,看着斯羽的车子慢慢的启动。

    王斯羽觉得有点困,今天有点怪异,到底是怎么了?

    车子一路飞驰,龙绰在后面和电话里的人一直在讲,脸色很是凝重,没一会儿齐安的车开了过来。

    “大哥……”

    “上车在说……”

    王斯羽是要去看医生,因为头疼,之前医生说是因为太过于集中精力的原因,最近好了不少,可是前几天病情又开始加重了。

    王斯羽伸着手揉着头,头像是要炸了,越来越疼,越来越胀。

    等等……

    王斯羽小心的将手里的手机按下去,然后问着前面的司机。

    “这是去哪里?”

    “大小姐,这是去医院啊……”

    事情怎么发生的?

    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车根本就不是王家的,因为龙绰等在外面,他看见车,他以为是刘菁家的,毕竟他不可能每辆车都看过吧,所以他大意了,王斯羽打开车门进去,就看见他在,所以也没有多想,可是龙绰下去,车子开起来,她感觉到了不对。

    绵羊那边他才想开口,听着里面的对话,示意齐安不要说话。

    “这条路不对啊,这是要去……”

    王斯羽觉得头更沉了。

    “大小姐,我想请你去见一个人……”

    “五分钟……”

    王斯羽突然说着,前面的司机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什么?”

    王斯羽的电话断了,绵羊看着齐安。

    “上错车了……”

    绵羊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先等等,五分钟?

    五分钟?

    “齐安让司机快点开,五分钟之内赶上去……”

    王斯羽是一个很胆大的人,她相信,绵羊应该能听懂她说的话。

    看着自己的手表,五分钟到。

    “停车……”

    司机自然是不会停车的,王斯羽推开一侧的车门,前面的司机没想到她会这样,减慢了速度,就是这个时候她跳了下去,用身体着地快速滚了一圈。

    前面的车司机赶紧踩刹车。

    他才要下车,他们要的是活人不是死人,他自然不敢对王斯羽做什么。

    后面齐安从车上跳下来,前面的司机一看不好,赶紧上车开车逃走。

    王斯羽只是受了点轻伤,这些不重,可是头疼。

    “斯羽……”

    晕了。

    绵羊心脏有一刻真是停摆了,他听不到声音,什么都看不见。

    齐安在一边推着他。

    “大哥,去医院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车速跳下来的。

    齐安骂着自己是猪头,以为是彻底没事儿了,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身体上没有什么伤,倒是神经科的医生坐在王斯羽的床头。

    “你们先出去……”

    龙绰是被齐安给劝出去的。

    王斯羽慢慢的醒过来,看着眼前的人,开始眼前有点黑,然后慢慢的睁开,还是不行。

    “缓和一下再试……”

    斯羽闭着眼睛,睫毛眨眨。

    “我不是说过的嘛,不要让自己的脑子告诉运转着……”

    王斯羽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很是年轻的男人,带着眼镜和口罩,所以看不到脸。

    王斯羽撑着头要起身,他将她扶了起来。

    “你再这样下去,你会精神分裂的……”

    王斯羽觉得对方有些说的太过于严重了,不过就是想想事情罢了。

    出去的时候,她看着绵羊瞎白了的脸,无奈的在心里笑笑。

    “王小姐……”

    里面的医生走出来,看着王斯羽。

    “也许你可以试试和我交往看看……”

    情敌来了。

    龙绰觉得最不能被理解的就是人心,那个医生说的这个话,他没时间去理会。

    首先他们是医生和患者的关系,根本说不上是认识,再来一个他真不认为那个人看上的斯羽这个人。

    王斯羽也是一愣,不过笑呵呵的点着头。

    “我会慎重考虑的……”

    她想休息了。

    绵羊对这个人的话是一点都没有在意,倒是齐安,恶狠狠的看着那个人,觉得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王斯羽回到家里没有对任何说,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并且要绵羊和齐安三缄其口。

    事情自然有人会去查,轮不到她来担心。

    斯羽要出去旅游,刘菁他们都很赞成,刘菁听说有人对她孙女表白,心里很是好奇。

    “那个人条件怎么样啊?”

    王斯羽无奈的笑着。

    “奶奶,我很累……”

    刘菁看着孙女,点点头不问了。

    她买好了机票,行李也收拾好了,就是一个背包,她想出去放放空气,心里真的很累。

    王斯羽走的哪一天没有告诉任何人,龙绰也不知道,那时候他在开会。

    等他知道的时候,她的班机已经飞了。

    王斯羽看着天空的云朵,拿着手里的相机不断的在拍摄,一个人流浪一样的生活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她对生活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要求,知足者常乐。

    一个人,一个包,一个相机走天下。

    路是脚下走过的,一片土地上的不同,她没有计划,每个星期会给奶奶打一次电话,从来没有给龙绰打过。

    一次都没有。

    试着去忘记,如果不能,那么就回去。

    如果能,那么留下。

    走过了这里,走过了哪里,来的时候是春天,可是现在已经是秋天。

    龙绰并不是不着急,可是他明白王斯羽的意思,有的人即便对方不说,他也能明白,一个眼神就够了,就算是没有接触过,一个举动也可以了。

    王斯羽在进行的是自我放逐。

    最后的一站是国内,她都说不出名字的地方,很有乡村气息,很有意思。

    不过……

    迷路了。

    看着半天这附近似乎除了野草就是土路,根本连一个人家都没有。

    手机也没有拿,现在后悔了,也没有一个导航。

    脚下的鞋子从原本的白色变成了淡淡的乳白色,一身的行装慢慢都有些旧了。

    一年的时间有多长?

    一年的时间可以很长,可以很短。

    前面有一个老头儿骑着自行车,车子的两边带着两只鸡,绑在上面。

    “大爷,我可以问一下嘛……”

    那大爷特热情的停了下来,然后高兴的给王斯羽比划着,脸上的红脸蛋好像在天阳下面特别的好看。

    他给王斯羽指完路,自己骑上车子继续往前行,一边骑一边回头跟王斯羽摆手。

    王斯羽看着前面的路有一个坑,她才要喊。

    “大爷,前面有……”

    咣当。

    那大爷和自行车直接都掉下去了,王斯羽眼睛跳了一下,大爷还在继续笑着,对她摆手。

    王斯羽想,这里的人可真是热情啊。王斯羽是一个行为能力和思想都是奇怪的异类人,她站在不知名地方的地方给绵羊打了一个电话。

    “处理完了嘛?”

    这是她妥协的声音。

    *

    王斯羽的婚礼办的很是盛大,因为是王家的长孙出嫁。

    王拓羽自己嘟囔着:“我那时候可没有这么隆重……”

    拓羽结婚的时候都是在国外,偷偷摸摸的,虽然也也去了不少,可是感觉没有她姐的好。

    王斯羽挑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妹妹。

    “要不,你来?”

    王拓羽嘟着嘴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倒是想去了。

    她怕荣铮告她重婚罪。

    王斯羽很少穿裙子,几乎在她的生涯里没有,等于0。

    可是今天难得, 白纱漂亮的妆容,饶是做父亲的都晃疼了眼睛。

    自己从小搁在手心里护着长大的孩子,想想,心里就不舒服。

    拓羽还好,毕竟是跟着奶奶的,可是斯羽不同,是跟着他和顾安宁的,感情自然不同。

    顾安宁那边都不知道哭第几场了,做妈妈的看着女儿出嫁,似乎都会流泪。

    那是祝福女儿幸福的眼泪。

    刘菁劝着顾安宁别哭,她也是真没哭,可是昨天晚上她都哭够了,她在怎么样也不能让别人看见她哭。

    刘菁拍拍顾安宁的肩膀。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结婚的……”

    屋子里的伴娘团忙忙碌碌的。

    王斯羽坐在床上,发型师在给她弄头发,刘菁给她的都是最好的,最顶级的,今天的王斯羽是无疑的主角,谁看见都要退避三舍的主角,就像是钻石那么的漂亮。

    王梓飞走进女儿的房间里,赵敏她们退出去。

    “爸……”

    她说不好心里的感觉,可是不想哭,拓羽之前就告诉她,她一定会哭的,可是斯羽不信。

    她的眼泪没有那么发达,她不愿意哭的。

    王梓飞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是啊,年纪不小了,可是看着还是那么漂亮,青春,他女儿在他的心里年年都是17岁。

    做父亲的哭了,能看嘛?

    王斯羽还是哭了,主要是因为看见她爸爸哭了。

    王梓飞开始没打算哭,真没有。

    可是心里难过。

    养了那么多年的,含在嘴里的,今天要变成别人的了,心拧着劲儿的疼。

    胸腔里一直在涌上去的就是酸涩,难过。

    难怪那么多人就要生儿子,不生女儿,女儿迟早都是要成为别人家的。

    他本来是打算夸夸女儿今天很是漂亮,可是夸的话没有出口,声音哽咽了。

    他这么一弄,王斯羽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顺着白嫩的小脸就是一道。

    “爸……”

    王斯羽最为感激的人就是她的父亲,他是一个很合格的父亲,他给她的是精神上面的支持,无论她怎么做选择,无论她让他多难过。

    她离开的时候,王梓飞夜里睡不着,只能装睡,因为怕顾安宁担心。

    做妈妈的可以三番两次的进入医院,他不能。

    嗓子肿的一口饭吃不下去,可是只能强咽。

    孩子有孩子的选择,她既然选择了,他就支持。

    他难过的时候没有人看见,王斯羽是他小时候就抱在怀里长大的。

    当拓羽睡在摇篮里,他是抱着斯羽站在下面拿着伞哄着长大的孩子,那份舍不得和心疼足以让他现在流泪。

    王斯羽站起身,抱着父亲,带着手套的手紧紧的抱住父亲的后背。

    王拓羽本来一点都不哀伤,结婚是好事儿啊,她结婚就流了一次眼泪,然后就全天都在笑,可是站在门外,看着里面拥抱住的两个人,眼泪不知觉的就往下掉。

    真是烦人,她最讨厌哭了,妆都花掉了。

    王梓飞拍拍女儿的后背,努力对她笑笑。

    笑的很是勉强,他快步走了出去。

    斯羽的婚礼采取的是西式,父亲和女儿等在一端,前面新郎站在哪里。

    这一条路其实不远,就几米,可是他送出去的是养了几十年的孩子,这条路很远。

    从她牙牙学语,到她青年,到现在结婚,父母流在里面的不是汗水,而是心血。

    有父亲的有母亲的,有奶奶的。

    刘菁拿着帕子,捂着自己的唇,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看着这个情景还是心里难受,特别的难受。

    明明知道她还是自己家里的,可是感情上有一个变化。

    顾安宁一直在拿手帕擦眼睛,妆已经全部都脱掉了,眼睛红红的,她坐在第一排,看着后面那个父亲带着女儿走进来。

    王梓飞走的很慢,真的很慢,每走一步顿住一下,然后和女儿放在一起的那只手会拍拍女儿的手。

    这条路是父亲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将自己呵护了几十年,爱了几十年的女人送到另一个男人的身边,他的心可能是在流血。

    王斯羽低着头,眼泪不停的往下落。

    本该是高兴的婚礼,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凝重,赵敏一直在哭。

    很难受,可是那里难受她又说不好。

    王梓飞将女儿带到龙绰的身边,深呼吸一口气,将女儿的手拉着伸向龙绰。

    他对王斯羽笑笑,真的是比哭都难看,是在强忍着泪水,太难看了。

    这时候他不像是一个优雅的王子,倒像是落难了的王子,尽管他已经有了一些年纪。

    龙绰接过王斯羽的手,对着王梓飞深深鞠躬。

    他走下来坐在妻子的身边,这一刻眼里没有妻子,有的只是那个从小呵护到大的孩子。

    如果没有人,他会哭出声的,可是他现在不能哭,不然会太难看的。

    坐在前排的王斯羽父母,今天算是度过了一个非常难过的日子,顾安宁一直就没有停过,哭到睫毛膏都画了一直顺着脸颊流下来,很是狼狈。

    这时候一场幸福的婚礼,同时也是一场让王家人痛心的婚礼。

    看着女儿渐渐带了笑意的脸,他想自己应该是满足的。

    至少这样很好。

    他们两个是提前离场的,因为心情实在坐不住。

    到了外面透气,顾安宁算是控制住了情绪,因为看不见叫她难过的。

    “我下辈子,我肯定不要生女儿了……”

    跟在自己的身上割肉有什么分别?

    顾安宁想着,她命就是不好,应该是生儿子才对的。

    这个小丫头让她伤透了心,现在还来伤她的心,叫她难过,叫她流泪。

    “没错,下次生就生儿子……”

    王梓飞也是这么想的。

    当初想的很简单,只要是他的孩子,他就全部都喜欢,可是看着孩子结婚想着,如果他生的是儿子,这样伤心难过的就是别人的父母了,这样多好。

    这夫妻俩也不知道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孩子都结婚了,想的是要是生的是男孩子多好╮(╯▽╰)╭。

    王梓飞和顾安宁这个时候无比的后悔。

    王拓羽在礼成之后叹口气,真是令人伤心的婚礼啊。

    *

    绵羊和王斯羽的新婚夜比较离谱。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王斯羽有点不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东西,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

    绵羊耸肩。

    “你妹妹送的,睡衣啊。”

    王斯羽用手捏起手里这个所谓的睡衣,这穿了跟没穿有什么分别?

    扔开。

    “你穿吧。”

    绵羊指着自己的鼻子,他穿?

    他得有那个身体构造才算,他要怎么穿?

    英雄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王斯羽在书房看动画片,出来进卧室的时候他已经躺下了,就这样?

    她还以为有点什么新奇的花招呢,没劲儿。

    拉开被子上了床,床上的人动了动,王斯羽伸出手摸过去,等等……

    什么东西这么滑?

    打开自己一侧的台灯,然后伸手就是一拳。

    绵羊弄了一顶假发,穿着王拓羽买给王斯羽的那个性感睡衣。

    “老婆,你要去哪里?”

    他都舍身舍到了这地步,她还不满意啊?

    王斯羽决定要在书房睡,面对一个比自己还要美上几分的女人,她觉得真的很来气,很想挥拳头打飞他的脸。

    绵羊在外面趴在门缝上。

    “老婆,我们还有伟大的任务要进行呢……”

    王斯羽挑开眼皮。

    “什么任务?”

    “生儿子啊……”

    王斯羽特别淡定的转过身子,看着他的脸。

    “成啊,一年一次,你能成功,那么我生……”

    绵羊咬着自己的下唇,太可恨了,太可恨了,一年只有一次他跟和尚有什么分别?

    扯掉头上的假发,懒得在去搭理他了,生气了。

    气呼呼的回到床上,扯过被子,这次真的生气了。

    将身上的东西都扯下去,上赶子不是买卖。

    王斯羽听着屋子里发出的动静,想想还是起身吧,踱步到门前,将耳朵贴在上面,打算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绵羊顺手拿过自己旁边的枕头照着门板就砸了过去,王斯羽将头离开,推开门。

    “别跟我说话,我现在生气中……”

    绵羊抱着被子狠狠的将被子压在身底下,侧躺在对着床边的那侧。

    “别生气了……”

    王斯羽坐在床上伸出手去安慰,可是人家不理。

    “你千万别跟我说话,不然小心生出孩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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