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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里面的?”
火车叼着烟吊儿郎当的看着里面,用空闲的那只手指指里面。
“是虫子哥……”
火车眼神一变,将烟仍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推开门。
里面的二爷微微皱着眉,火车走进去。
“二爷,虫子大概是被弟妹临产期给传染了……”
虫子眼里有些莫名的不解,看着火车。
“二爷……”
火车对着虫子摇摇头,这些微小的动作自然跑不出二爷的眼睛里。
二爷的眼睛里一闪,然后平静无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虫子可能也知道自己有点茹莽了,低着头不说话。
二爷呵呵站起身,路过火车身边的时候拍拍火车的肩膀。
火车会如此做,他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老婆和孩子在自己手里,这些都是应该的。
二爷一出去,虫子发难。
“为什么?”
“虫子你明不明白,就算你想洗手,可是龙绰能绕了你嘛?”
虫子再也不说话了,然后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刺耳的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二爷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离开。
火车看着虫子,虫子还是那副愤慨的表情,他只是想给老婆孩子一个平安的环境,有错嘛?
火车出去的时候拥抱了一下虫子,六月在上面看着监控里面的人头。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二爷点头,只是很平常的交谈,看来火车是安静了。
虫子出门的时候脸色很是怪异,像是经历过什么,也是,可能也是气的。
齐安坐在车里想起一个笑话,当着左玲玲的面没有遮拦的就讲了出来,他是想调节一下气氛。
“我听过一个挺有趣的笑话,说一个警察,当你的枪指在别人的头上,喊出来,我是警察,可能坏人已经被你抓住了,还有一种可能说出我是警察,那是对方将枪指在了你的头上……”
齐安说完就开始自己大笑,可是左玲玲一下都没有笑,齐安有点尴尬。
左玲玲看着齐安。
“你很幽默。”
外面有人敲车玻璃,左玲玲降下玻璃。
“玲姐,人来了。”
外面的人打开车门,左玲玲率先下车,坐在后面的人看着齐安,一直笑眯眯的。
齐安心里有点虚,你说一个老外,还是一个披散着长发的老外看着他笑眯眯的要干什么?
“我不是基友……”
齐安先表明自己的身份。
对方呵呵笑着,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然后头发一甩,齐安差点没有吐了出来。
“恭喜你,碰冰山了,玲姐就被人拿着枪指着头说他是警察,是她最爱的男人。你真有种。”
男人下车的时候拍拍齐安的肩膀,齐安想哭。
他真是一个大嘴巴。
二爷现在依旧在走老路子,这条老路子是以前多少人都走过的,可是有很多大佬都是不沾这个的。
左家虽然弄军火,可是白粉是一定不碰的,可是二爷不。
二爷的下面有几十家的主力,地方在哪里没人知道,这个来钱快,利大,做的人自然是喜欢。
六月挂了电话,站起身贴身的皮裙一扭一扭的走到二爷的身边,弯下身在二爷的身边轻语了几句。
二爷眼睛里的神色转换着。
起身收拢衣服快速走出去,后面六月和火车跟着。
现在火车就像是被监视一样,他每天跟着二爷,二爷去哪里,他去哪里,所以没有任何的问题。
几个人上了车。
“是谁?”
如果是自己人不可能端了自己的窝,如果是外人,外人怎么知道的?
六月将电话号码拨打出去,然后交到二爷的手里,二爷跟对方似乎在交谈,火车看着外面。
六月一直就不信任火车,觉得能叛变的人,就有可能在出现第二次,第三次的叛变。
“火车,别让我抓到你把柄……”
六月阴阴的威胁这。
火车收回自己的视线懒得去理她。
如果说六月以前做舞女的时候是为了用那样的一个形象取悦金山和绵羊,那么现在她就是恢复了本态。
可是火车觉得还不如那时候装舞女呢。
至少那时候还算是一个人,看看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浑身上下就那么点肉,恨不得都露出来给别人看,以为自己真是老大呢,要是没有二爷她是狗屁?
拿着鸡毛当令箭,下面有谁服气这个六月姐?
恐怕没有几个吧。
二爷和对方的谈话似乎很不开心,对方的声音也降下去了几个音调。
“老二,这次扫是我接到上面的通知,已经确切的给了我确定的位置,如果我去了扑空,我就栽在里面了,到时候大家都难做,不过是个小盘而已,最近不要在给我打电话了,就这样。”
二爷冷笑着,他拿了自己的钱,他现在说不管?
这个钱有没有这么好花的?
“火车,晚上去问候问候他全家,告诉告诉他,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火车点头。
车子飞快的窜了出去。
二爷等人在附近一直绕行,因为不确定后面有没有跟踪的人,绕了几圈,反方向继续开,上了桥突然转身。
六月警觉的看着后面。
“没有问题。”
到了一处民宅,司机拉开车门,二爷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火车,最后是六月。
“你要干嘛?”
六月看着火车拿出来手机,他想干什么?
走在前面的二爷停顿了一下身体回过头看着火车。
火车举起手机:“关系啊。”
六月眯着眼睛。
“六月,你手机也关了。”
一行人上了楼顶,六月在下面看着,火车跟着二爷到了楼上,二爷看看左右两面,按了一下门铃。
里面的人做手势让大家都先别动的手势。
“谁?”
“是我。”
二爷和火车快速进到了里面,这是火车第一次看见这些东西,远远比他所想象的要简单,他以为会有大型的工具,没有。
都是简单的东西。
“你去窗子边看看。”
二爷让火车先离开。
火车明白他是有话想对眼前的人说,支开自己。
走到一旁,侧着身子看着外面,对面就有住户,两座楼之间距离还算是远,这地方都是老楼,住的人也很复杂,有些都是偷渡过来的。
火车收回视线,对面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二爷,对面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晃了我一下……”
火车才说完,二爷从一侧趴在窗子上看过去,跟在后面的人将望远镜交到他的手里。
二爷放下望远镜,拍拍火车的肩膀。
“是个孩子在拿镜子玩呢,别一惊一乍的。”
火车很是抱歉的看着二爷,二爷和那个人还在继续的弹着。
火车探出头看了一眼下面,然后收回头。
“觉得好奇?”
二爷勾着火车的肩膀,他现在带着火车来这里,就是要当他是自己人了。
火车耸肩。
“没有见过,是好奇。”
“火车啊,你老婆和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可是说到底你要怨只能怨到龙绰的身上,如果不是他找到你,你老婆孩子怎么会这样呢?以后我们兄弟闯天下,等过几天的选举结束,我可以给弟妹一大笔的钱,她可以带着孩子出国,至于你愿不愿意留下来就看你自己了,现在你也看见了,我也不想瞒你,赚钱很容易……”
火车挣扎了一下,二爷笑笑。
人心都是贪的,人都是有欲望的,火车也一样,没有人看见钱不会眼睛红的。
六月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在外面门上敲了三下,然后装作好像是从这层离开的一样,对面走过来一对男女,男女勾着肩膀看着六月,男人吹了一声口哨。
六月这次没有激动,只是很淡淡的别开眼睛,下楼了。
等对面的门关上了,二爷和火车从里面走出去,然后三个人消失。
……
警察局。
“这是我们今天跟踪到的画面,我们内部有人跟对方勾结,所以消息一出去,就有人放风,以至于整个行动受到牵连,市民觉得我们办事力度不够,上面要求我们做检查,这次来参加会议的每个人我深信你们不是我们内部里面的害群之马……”
桌子下面有人在拿着笔写着什么。
“老二就是我们要打击的目标,过两天就是他们帮派里选举的日子,在此之前我希望我们能一举端了他的老窝……”
会议结束。
六月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腿翘在沙发的边缘,一晃一晃的,外面虫子进来。
“二爷……”
短暂的休息,二爷让火车去叫外卖。
火车伸手对着六月。
“干嘛?”六月抬起眼睛看着火车。
“号码。”
六月冷哼一声将自己的手机砸过去。
“自己找。”
火车坐在沙发上,六月就站在他的后面,抱着胸看着。
“六月……”
是二爷的声音,现在二爷怀疑谁也不会在怀疑火车了,毕竟火车有把柄被他抓着。
六月才要走开,火车突然转过身对着她笑,耸肩,六月冒火,才要出拳头,那边二爷阴沉着脸。
“六月……”
六月只能作罢,走出门狠狠一脚踢在门板上,屋子里的人都看过去。
“我要尿尿……”
六月不在乎的说着,反正她也没有把自己当女人看。
二爷摇头,火车电话打出去,大约不到半小时后,有人提着外送上来。
“我看看。”
六月掀开每个每个检查着,好像是没有什么问题。
二爷从里面和虫子出来,大家坐在一起,六月将便当放在桌子上。
六月原本是想掀开每个便当盖看看 里面有没有什么的, 毕竟电影都那样演过的,可是二爷从里面和虫子一出来,六月就知道了。
大家一起吃,有大家一起吃的好处,送外卖的人好像很是紧张,接过钱出去的时候还跌了一跤。
“二爷,他有问题……”
二爷摆手,有问题的还在这里,不用去追那个。
“大家吃饭……”
二爷一声令下,大家拿起自己的便当盒,火车,虫子还有枪三个人三种表情,倒是六月打开自己的便当盒笑笑,然后放在所有的人的眼前一过。
“我哦,没有,什么都没有。”
火车拿起便当盒自己看都没有看,直接将那一面推过去。
干净的。
六月想,也许是自己多想了。
二爷笑笑。
“吃饭,都吃饭吧……”
虫子和枪是端起了便当盒,虫子努力吃着,枪的脸色煞白。
二爷咣当一声将虫子的便当盒打到了地上,虫子有些不解的看着二爷。
“我看你的可能很好吃,想跟你换换来着,结果……”
虫子耸肩,一抹嘴。
现在屋子里人手里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就剩下了一个枪。
虫子和火车不明白二爷这么做的用心?
枪只是吃饭,不说话,很是淡定,六月看了一眼二爷,接到他的点头,站起身走到枪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根绳子,死死勒在枪的脖子上。
枪的便当盒里果然是有字的。
“二爷我是冤枉的……”
枪有些费力的说着。
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冤枉的,是有人想他死。
二爷自己是一个善用疑点的人,他可以用这个那个的疑点将自己从某件不利于自己的事件里抽身,枪也许是被冤枉的,也许是玩着那些他剩下的。
枪倒地是四大金刚之一,他将六月推开,看着二爷。
“二爷你不信我?”
六月再次上来,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虫子和火车对看了一眼,两个人动身,按住枪的身体。
二爷装了灭音器,从一侧走过去,对准枪的心脏,一枪。
虫子和火车看着枪瘫在地上,跟一团烂泥一样,六月甩甩自己的脖子。
“只要不背叛我,我保你们衣食无忧……”
虫子移开了眼睛,他和六月出去处理枪的尸体。
“你觉得虫子靠得住?”
火车的眼睛里很是平静,可是不代表他的心也是平静的。
这一切都和他们当初跟着洪爷背道而驰,洪爷不讲究,四叔一挂他们就自立门户,可是洪爷不沾毒品。
二爷是什么门路都有,想必以前就是做过的。
火车觉得有点可怕,眼前的人可能是十年或者更早之前就在部署这一个局。
“靠得住……”
六月去埋人,虫子一直在吐。
“我靠,你一个男人,要不要我一个女人来埋?”
六月的意见很大,后面的小弟听见六月的话赶紧上来。
“六月姐,我来吧。”
六月可没有感激,看了对方一眼,不耐的说着。
“你早就应该这样的有眼力见了。”
几个小弟上去干活,六月和虫子离开。
上了车,六月看着虫子的方向,只是一眼,然后将眼睛移到外面。
“你怕什么?”
虫子身体动了一下。
“干嘛要退?”
六月觉得和虫子还算是说得上话的人。
六月以前喜欢的是二爷,可是心里清楚,二爷她高攀不上,可是她对二爷是信服的,谁都能背叛二爷可是她不会。
六月其实心里也有一点喜欢虫子的,毕竟虫子那么顾家,是一个好男人。
她不想让虫子对二爷有戒心,这样大家都不会好过的。
二爷那人虽然疑心大了点,可是他不会对忠诚自己的人动手,但是同样抱着对他有怀疑态度的人,如果不需要的时候,他不会留下的。
“我希望我老婆孩子健康,火车不是例子嘛?”
六月叹口气,将手盖在虫子的手上。
“等风声过了,自然就会让他们走的,你现在何必着急?”
虫子抽回自己的手,六月有些尴尬。
“虫子,我喜欢你……”
虫子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六月,你应该知道我很爱我老婆……”
虫子说的无力,他没有想到六月会喜欢自己。
再说了六月也不是他的菜啊。
虫子觉得疯了,说句大实话其实他看不上六月。
背景不好,出身不好,而且不是说长相不好,可是现在看看她的穿着,虫子觉得自己消化不了。
六月觉得自己很难堪。
“他们以后走了,不就剩你自己在这里了,有什么关系?”
虫子闭着眼睛,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
当时自己的地方被警察给扫了,二爷就觉得不对了,可是火车不可能,虫子就是为了他老婆也不可能犯险,那么最后剩下的一个就是枪了。
二爷是没有想到那个人会是他。
把枪除掉他心里多少有些舍不得的,毕竟之前都是枪在处理这些事情,他处理掉的很好。
可是即便枪是被冤枉的,他也不能放过他,宁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二爷想着今天自己上去所看见的,现在里面还肯定有内奸,可是到底是谁呢?
他等着今天的老窝被端。
可是一天过去了,很是平静 ,一点消息也没有。
二爷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火车和虫子都没有问题。
至于六月,那是他看着长大的,不会背叛他的。
……
警察局。
“既然线人都已经给了消息,为什么不去端了那个黑窝?”
有人不明白了,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也不是假的,上去的人也看见了六月出现,那还有什么问题?
“如果我们要是端了那个窝,老二一定会将矛头……”
会议室里面都是高级的警务人员,因为怕走漏风声,所以第二次的会议,针对线人的事儿是不可能被提起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随便别人怎么想。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将我们之中的这个害群之马吊上来……”
全部会议。
“老二,角头老大现在所有的分部都是被他所收,江湖上人称二爷,没有他不做的生意,很有头脑……”
“六月,这是老二最为信任的人,说是养女,父母不明,以前是做扒手的,后来跟着老二……”
“火车,老二的得力帮手……”
“虫子……”
这些都是上了黑名单的人。
二爷晚上收到一条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他看了一眼,然后删除。
火车和虫子所有的信任危机全部解除。
六月最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二爷也发觉到了。
“六月,有什么事情?”
二爷对六月还是挺关照的,很多六月不应该做的事情,二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过且过。
“我对虫子说,我喜欢他,他拒绝了我……”
二爷觉得伤脑筋。
“六月啊……”
六月能喜欢别人,他很高兴,可是为什么是虫子?
全帮里就虫子一个人最疼老婆,把老婆当心肝似的供着,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
六月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二爷她得不到,虫子她可以得到的。
“我没有想要过什么,但是我要虫子。”
二爷无奈的笑笑。
六月以为二爷会对虫子说,可是二爷一点动作都没有。
这事儿他不想参与进去,虫子是他好不容易挽留下的,他不想因为六月和虫子闹的不愉快。
虫子更是狠,对六月说话根本不当她是女人,而且句句针锋相对。
“你……”
火车觉得虫子真是一个人才,骂六月可以完全不用脏字的车轮战,一句完了还有下一句,一句接着一句。
六月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明明那天晚上他都没有这样的决绝。
可是虫子的决绝倒是让二爷心里最后的那个疑问放下了。
如果虫子要是说喜欢六月,那就其中有鬼了。
现在三方或者说是四方在交战,二爷和龙绰,警方的内部矛盾。
警方是自然不可能就这样拖下去,市民说政府无能,政府就要拿出政府的对策。
龙绰一直小心的在安排,布线。
二爷也是同理,两个人在较劲儿,看最后到底谁能胜过谁。
龙绰对自己的布局很是很是满意,他觉得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齐安每天有点焦心,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了,他有点不安。
“大哥,要不要给嫂子打一个电话?”
龙绰没有在去问王斯羽的消息,那是他承诺给刘菁的。
刘菁负责带走斯羽,他不在跟斯羽联系,他恪守着自己的承诺。
绵羊每天都会看着自己的那条链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条普通的链子。
那是他们过去之后,王斯羽买给他的,两个人买菜的时候看见有摆地摊的,随便买的一条,很便宜。
齐安是觉得,以王斯羽的个性,别人绑不住她,而且那次自己好像是看见过。
可是齐安不敢说,如果说了大哥的心肯定要动摇,一切的布局就白费了,万一不是呢?
到时候他就是给大哥找麻烦。
齐安从来没有嘴巴这么严过,他死死的闭着口。
其实龙绰也担心王斯羽会跑回来,可是这么多天了,应该没有。
刘菁是做奶奶的,她家里不支持她这样,所以一定会看牢斯羽的。
要说龙绰相信的人不是王斯羽,而是刘菁。
时间终于迈进了这一步。
终于来临了。
齐安看着前面的大哥,敛下眼睛,摸摸自己的胸口。
希望老天眷顾他们,阿门!
二爷他们也是早早就上了车,火车跟虫子在后面的车子里,六月还是跟二爷一辆车子。
二爷的车在半路的时候抛锚了,六月很是紧张,因为今天不是别的日子。
“六月,不要慌……”
后面虫子和火车护送着二爷上了后面的车离开,虫子留下,火车跟着走。
虫子看着远去的汽车,闭闭双眼,然后掏出自己的电话。
“他们已经去了……”
火车,要保重自己。
没错,虫子和火车是两条内线。
开始在龙绰去了火车告诉他的地方开始,火车确实背叛龙绰了,他老婆在二爷的手里,他不敢冒险。
之后龙绰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他老婆弄出去了,这是火车所感激的,他死或者不死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老婆孩子能活着,这条命就算是他欠龙绰的。
火车豁出去了。
他在影院里和龙绰碰面,一直到确定了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安全的,火车彻底是背叛了二爷。
可是龙绰需要他做内线,这样到时候才能一举制胜。
在虫子说洗手不干的时候,火车冲进来,他对着虫子摇头,意思不是说让虫子不要激动,而是虫子的老婆被监视起来了。
这也是虫子为什么不愿意在混下去的理由。
火车负责从外面得到消息跟踪那条线,二爷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会对他们老婆如何。
虫子对自己的老婆看的很严,所以没有几个人看见过他老婆,龙绰当时已经想到了这点,所以二爷拍过去监视的并不是虫子的老婆,而是他派过去的人,装着大肚子的女人。
火车也是临时得到消息的,他进去告诉虫子,只有他们之间能懂的眼神。
洪爷死的时候,他们用过一样的眼神,跟着二爷,现在用着一样的眼神准备背叛二爷。
火车的消息来源就是那个送外卖的。
二爷怎么也不会想到,龙绰是借刀杀人,在枪的便当里写了字,那个送外卖的人跌倒在地上,就是一个信号。
虫子的老婆和火车的老婆都被营救了出去,所以他们可以放手放脚的做着一切。
龙绰需要枪死。
二爷的手下,四个人,现在有两个是他的,可是还不够安全,他需要在除掉一个。
六月是不可能了,就算是字出现在六月的便当盒里,二爷不会杀了六月。
二爷是一个猜忌心很重的人,他就是宁肯错杀他也不会放过。
枪是他的一直手臂,如果枪被他自残了,那么他活动起来的范围将大大的减少。
上面有X先生,下面有虫子和火车。
火车的叛变都是在王斯羽的计划里的,当时齐安说火车要过来这里见左叔,这就是王斯羽预料到的。
她每天看的都是兵书,想着如果自己是二爷她会怎么做。
二爷是一个心情不本分的人,就连他自己也许他都不信。
那么他派火车来,他就真的放心嘛?
二爷不见得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可是毕竟是在外,动起手来没有那么容易。
火车带着老婆来,她借用曾经救过火车老婆一命告诉那个女人,如果想让火车活着,就一定要让二爷抓。
当时女人特别的生气。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笨蛋?”
她看着眼前的王斯羽,这人真是神经病,要求自己帮她,然后还要让二爷知道?
二爷知道了对火车会有什么下场?
王斯羽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出来混的,早晚有一天都会还的,不管是今天还是明天,早晚有一天,龙绰风光嘛,他现在就是在还,不需要我多说,二爷信任火车嘛?你以为他派火车来,就真的是信任他了?”
女人曾经也是出来混的,她和虫子的老婆不同。
虫子的老婆是良家妇女,她是酒家小姐,跟了火车就真的洗手不干了。
女人想抽烟,可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出来的时候火车就说过,这趟出行有点怪异。
她不想相信王斯羽,因为两边都有危险,她不想冒险。
王斯羽能预见到的,就是日后所发生的每件事,说来有些稀奇,她是真的预料到了,可是结局,她猜不到。
她同样猜不到的,就是龙绰骗了她。
女人因为王斯羽的话被影响,可是对火车她没有全部都说出来,怕影响火车的心情。
左叔出面,火车的心真是动摇了,左叔看过那么多的事情,他都说二爷靠不住,火车觉得自己和龙绰合作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火车和龙绰达成协议。
可是火车回去,他按照龙绰说的,要送他老婆出去,可是这个时候二爷动手了,将他的老婆截了下来。
也许是像王斯羽说的那样,二爷派火车出来就是心里存了疑心。
火车的老婆一直到看见了二爷的人出现,她就信乐王斯羽的话。
她们当时谈话进行的还有下一项。
王斯羽说:“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是你可以听听我给你的意见,如果你回去之后你被老二圈禁了,那么按照我对你说的,我能保证你们全家可以平安的活着……”
女人这时候信乐。
对于一个可以预知的人,她怎么能不信?
王斯羽是真的都猜到了嘛?
她只是站在二爷的角度,她随着二爷的步伐走,她不是王斯羽,她是二爷。
一个形式狡猾多段的男人,走一步要为自己留下五六步退路的人。
王斯羽的设想里,有火车会叛变。
这点她也说过,龙绰是按照她所说的那个去做的,至少现在所进行了一多半的事情里,王斯羽出了大力。
这也是到了后期,她为什么睡不着的原因,每天头都疼,她想事情想的太多,整个人已经要崩溃,因为她不是王斯羽。
如果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她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上上班,喝喝茶,享受生活,可是因为这样的生活,因为有爱的人面临一个可能生可能死的棋局,所以她必须爱上这个。
就是笨女人,这个时候她也没有权利在笨下去。
不过左叔的死还是在王斯羽的计划之外,毕竟左叔有那么多的保镖,毕竟左叔的辈分放在哪里,可是没有想到,二爷竟然会那么大胆。
除了是二爷,她想不到其他人。
王斯羽被王拓羽放了,当时想马上回香港,可是她想起了左叔,那时候心里隐隐已经有了预感,没想到却真的成了真。
左叔一死,左玲玲自然不敢善罢甘休,以左玲玲的能力,想弄死二爷简单,缺的就是一个合理的说法。
毕竟左叔怎么死的,她知道,左玲玲知道,可是别人不知道。
她努力说服左玲玲出山,左玲玲一开始怀疑的人就是王斯羽。
这么样的一个小女生太过于聪明,她可以把所有的罪名推到别人的身上,那么她也同理可以策划出这个,谁敢说她就不是凶手呢?
王斯羽的命能 不能留下是未知数,她是自己送上门的。
可是她还是说服了左玲玲,她说过的她不会原谅龙绰,但是她不愿意看着他死。
左玲玲回去,带着左叔的死讯,怀疑的目标为两人。
龙绰,二爷。
不过大面积的目标定格在了二爷的身上,因为左玲玲的施压,二爷动一动都难,所以才有龙绰一直平安的藏到现在。
龙绰相信的是刘菁会拦住王斯羽,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王斯羽不是谁可以控制的。
整盘棋原本来说操纵的那个人是二爷,可是现在操纵棋盘的人是王斯羽。
没错,就是一个小女子,一个普通的小女子,当初没有考上重点名牌大学的小女子。
左玲玲在车里,王斯羽坐在她的身边。
“不紧张?”
左玲玲笑,她倒是有点混黑道的意思,胆子够大。
王斯羽不是胆子大,她是置生死不顾了,从那次被六月捅了那一刀,她就没有想活着出去,如果不是怕龙绰去送死,她不会拼命想逃的,生命的线已经降到了地面,没有能力和信心了。
火车的老婆第一次照的照片里面没有什么内容,那时候火车已经背叛龙绰了,可是龙绰和火车又是怎么联系上的呢?
火车真的就以为二爷截住了他老婆,他敢冲动?
这就是第二张照片所带来的效益,第一次火车真的是以为龙绰会死,他想着多给龙绰烧点纸吧。
火车和他老婆曾经说过,混黑道的没有好下场,如果是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他想平静的生活,女人在照片里抱着孩子的被子上弄了一个不会叫人轻易发现的东西,这些都是王斯羽教她的。
火车的老婆那时候回来的时候只是隐晦的说着。
“如果有一天我出事情了,当你看见这个的时候,就不要在相信二爷了,不要听他的……‘”
当时听过王斯羽的话,女人是将信将疑,没信,到后来的发展,她就完全是按照王斯羽给她准备的路线在走。
王斯羽坐在后面,手里捏着珠子,她可以算到现在,算是猜中了一大半,可是后面呢?
*
火车看着后面虫子的倒影,六月嘟囔着。
“你们也不是生死离别……”
二爷听见二月的话,突然眯着眼睛:“换条路走。”
果然。
二爷还是不肯轻易的相信别人,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以这条线到底要怎么走,二爷心里都不确定。
二爷才离开老曹,他今天的收讯器似乎出了一点毛病,响都没有响过,平时这个都是外界联系他的,因为今天是最重要的日子,所以是也是出货的日子,他将全部的视线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样就不怕了,那边没有来消息,想必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二爷心里还是不放心,想打过去问问。
今天总是觉得要发生什么。
火车的头上冷汗流了下来。
“二爷……”
二爷停下手看着火车。
“怎么一脸都是汗?”
六月听见二爷说话,转过头看着火车,真是怪人。
一切都是预定好的,他流什么冷汗。
因为火车突然的出声,二爷像是放弃了要打电话过去的意思,毕竟以前就是这么合作的。
警察局-
“什么意思?”
“对不起,你现在是被监视状态中,等事情全部解决,我们会给你一个说法。”
内线一举被压下。
同时二爷出货口,36个全部被警方一举歼灭。
被监视的男人,在里面有些坐不住,但愿老二这次不要这么笨,上套了。
有内线。
没有想到,这个内线竟然安插到了自己手下的里面。左玲玲下车,看着里面的人。
“不进去?”挑着眉头。
王斯羽想了想,还是不打算进去了。
左玲玲让手下的人保护好她,毕竟王斯羽不是他们,什么都不会。
左玲玲拉拉自己的衣服进入了会场,左玲玲和上面的三个大佬并排而坐,为了给三个大佬面子,左玲玲的位置偏后。
二爷带着人从外面进来,还是有很多人支持二爷的。
二爷已进入会场,一多半的人都站起身鼓掌,二爷摆着手坐在第一排。
二爷小声的对着六月说着。
“去看看出货的情况,我觉得不对……”
二爷的心里有点乱,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乱成这样,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要出事儿。
六月起身出去,火车想跟着去,可是二爷拉住了火车的手。
“六月一个人就可以了。”
火车是想借着机会赶紧跑,可是二爷拉住了他,他只能僵硬的坐下身。
火车也不想死,可是这里面有太多二爷的人。
二爷最后将人布置到了那里,他也不清楚,真要是动起家伙,可能一个人都跑不了。
*
六月打出去电话,奇怪的是没有人接,奇怪了,人呢?
六月觉得不太对,她正想往里面走,前面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六月……”
六月看着虫子,虫子拉着六月进了车子里。
虫子出来的时候对着上面的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上面的人接收到。
六月躺在车子里面,在腹部有把刀。
因为是例行的选举,所以外界也有关注的,很多人都在观望,到处都是黑衣服黑裤子的,警察在前面加派了人手,就怕里面发生暴动,到时候好控制。
在街口两面的位置,停在原地的警察车子很多,他们不越界,站在外面。
这是和里面人当初说好的,他们要负责的就是将人远距离的控制住,他们是要清理门户也好,怎么样都好,但是不要让他们难做,如果有枪声的话,那么势必警察会出动,到时候谁面子也不会给。
二爷出现的时候得到的是掌声,龙绰出来的时候,上面看台的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靠,他凭什么来?”
二爷是想到了龙绰会出现,可是竟然没有在半路把他解决掉,真是失算。
反对龙绰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上面大佬们出声,可是却控制不住下面的声音,二爷挑着眼睛。
他就看看,到底是家规重要,还是大佬的话重要。
压不住场面,指的就是这种,还有人冲出来,要做过激的行为。
左玲玲抢过麦克风对旁边的人比比,那人好像马上知道了,将话筒的线拔掉,现场出现一阵刺耳的声音。
场面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近年帮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曾经金山的死,老三老四阿洪的死,一直就是一个谜,今天借着这个机会,龙绰,你上来……”
上面的某位大佬直接点名,龙绰一身的黑衣黑裤,没有走楼梯而是直接单手撑着台子跳了上去。
龙绰上台,下面还是有很多的声音,二爷翘着腿,今天全部的人都是一身的黑衣,当初洪爷死的不明不白,金山和洪爷的身份到底是不一样的,龙绰跑路,所以洪爷的死自然被怀疑的目标就到了龙绰的身上。
二爷勾勾手,后面的三炮站起身。
“去外面看看六月,如果六月……让场子里面的人准备,今天一个也不要放过……”
火车的心一抖。
二爷突然抓着火车的手,火车到底不是龙绰,现在他没有办法安静下来,身体一抖。
“猜到了?我们这里可能出内奸了……”
二爷想啊,他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火车敢。
他说那句话让准备的意思,是打算灭口了,虫子的家人,火车的家人全部灭口。
三炮从里面走到外面,看着六月好像是坐在车里面,有些没明白,什么情况?
敲着车玻璃。
“六月姐……”
没人响声,三炮几乎马上就是往里面跑,好多车同时开门。
“拦住……”
王斯羽知道现在不能让他进去,她第一个从车子里蹿了出去。
二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
“二爷,工厂那边出了点问题,六月姐在处理……”
二爷点点头。
“你帮着她,如果不行就撤。”
二爷松开了火车的手,看着火车笑笑。
“别紧张,跟你开个玩笑……”
火车一身的冷汗,他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龙绰在上面解释着,可是下面的人根本就不听,龙绰的位置很艰难。
这样的一个说明会,也不见得对他有什么好处。
楼上二楼左右有人将枪口对准了上面的龙绰,这一切都在缓慢的进行着。
整个会场里面都是二爷的人,所以他无需怕什么。
就算是现在,他也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二爷看着龙绰,突然笑了笑,笑的很是怪异。
龙绰将矛头对准二爷,说是洪爷是二爷杀的,没人信。
很多人都是认为龙绰就是推脱,在推脱责任而已。
王斯羽在外面想着,看着三炮的脸,捏着他满脸的肥肉。
“二爷在里面都安排了什么?”
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把握,就带着这么几个人来呢?
真不想是二爷的作风,他是外面弄死老四的,所以这方便二爷一直很注意,他就是上卫生间都要跟着七八个人。
情况很不对。
三炮要死牙关不说话,王斯羽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二爷是肯定知道绵羊要来的,那么他会怎么办?
绵羊说话没人信,那么死了的绵羊更是没有人信。
他就算是穿了防弹衣,可是对方可以爆头。
王斯羽想到这里,身体一阵一阵的发冷。
“二爷是不是在里面放了狙击手?”
三炮看着王斯羽,皱了一下眉头。
“我不知道……”
该死的。
王斯羽猜到最后一步了,可是上面那么明晃晃的位置,她之前有跟着左玲玲进去看过,根本就没有可以开枪的地方,要准备射击的地方在哪里呢?
王斯羽往里面跑。
“王小姐,玲姐说了,你不可以进去……”
两个跟着王斯羽的保镖,从后面拉住她。
“放开我……”
王斯羽挣脱开,拼了命往里面跑,绵羊走开,走开,不要上去。
呼呼……
似乎只能听到呼吸声的声音,都是她自己的呼吸声音。
王斯羽的头上都是汗,她在跑着,每一步都被放缓了一百拍。
上面的绵羊将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一片嘘声,大佬看见这样的场面无力。
看来是要输了。
缓缓的站起身,屁股离开了椅子。
上面一个角落里,枪手安装了灭音器,然后对准了龙绰的头。
一切准备就绪。
王斯羽还差一步就要迈进会场里,只听见一声。
“啊……”
没有枪声,有的只是现场混乱的声音,想必是有人倒下,所以才会这样,她慢慢的站住脚步。
后面跟着她在跑得两个人看着她莫名的停下脚步,两个人气喘吁吁的看着彼此。
王斯羽的心脏,咚咚的跳着。
不规律的跳着。
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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