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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斯羽原本一睁开眼的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闻见了鲜花的味道,可是不对,等等,在看看。
哦买噶的,哪里是鲜花啊?
塑料花。
撑着额头,拍着头不淡定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准备做什么嘛?”
绵羊永远一副不要脸的样子,耸肩,继续跪着:“求婚。”
王斯羽收回自己的手,让自己试图冷静点。
“我的答案,是NO。”
每个女人都会对自己的婚礼有一些想法,可是绝对不会是眼前的这种,她不要接受。
绵羊这次倒是没有在无赖的要求她必须接受,站起身拍拍自己膝盖上的土,单只手拉过她将她拥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
可能只有这一次了,不知道下次有没有机会。
如果他活着,他一定求她原谅,如果他死了,他希望斯羽快乐。
虽然心里一想可能她会爱上别的男人心里不舒服,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就是看着她幸福,自己就幸福,哪怕是在阿鼻地狱远远的看着她,只要能让她幸福,自己粉身碎骨都可以。
他自私,有些事情到现在都没有选择,他选择了回去,就是选择放弃了斯羽,虽然她理解。
绵羊闭着眼睛,一直紧紧的闭着。
“你干嘛?”
王斯羽这样很不习惯,真的不习惯,他怎么突然感伤了起来?
她一点都不习惯。
绵羊固定好她的身体:“不要乱动。”
斯羽就乖乖的让他抱着,第一次两个人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她听话的让他抱。
算算时间,刘菁和顾安宁已经在飞机上了,齐安已经先回去了。
绵羊松开王斯羽的身体。
“我们明天去教堂结婚好不好?”
……
绵羊早早就起来了,对着镜子打着领结,难得想逗她笑,画了眼线。
可是这样的男人太过于危险,平常就只是美艳而已,现在却成了危险,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绵羊阴冷的笑着。
二爷,我回来了。
王斯羽的婚纱是绵羊早早就买好的,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拓羽是不是结婚的时候也是这个心情,她想应该是的,幸福。
以后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她都可以守着这里。
她不会去的,不会去打扰他的。
王拓羽早上起来下楼的时候,就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荣铮都没有反应过来,一直看着她滚了下去,才惊觉。
“妈呀……”
拓羽一直在喊,揪着荣铮的衣服,自己滚下去的时候,他怎么就不抓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看来是不够爱她啊,照着荣铮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去。
“松开……”
荣铮万年都是那副脸,像是冰块。
王拓羽摇着头,摇头的时候因为嘴里还咬着他的肉,所以荣铮可以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肉跟着她的速度在晃。
“那你咬着吧……”
荣夫人一听说儿媳妇摔了,还纳闷呢,难道是楼梯太高了?
一进医院就看见儿媳妇跟吸血鬼似的,儿子的脸倒是很平常,她摇摇头。
拓羽说不出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安。
绵羊和王斯羽乘车去教堂,那是一座非常美丽的教堂,很神圣。
王斯羽觉得自己有点困,可能是因为昨天没有睡好,一直失眠的原因。
牧师,这是斯羽第一次看见。
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的婚姻也许太过于简单或者是简陋,可是对于她来说,这就是天堂了。
许了誓言,脑子越来越不清楚,然后身体晃了一下,摇着头,到底是怎么了?
远远的看见有人影走过来,仔细去看清。
瞪大眼珠子,他骗她。
绵羊紧闭着眼睛,不睁开。
“龙绰……”
是失望的声音,极度的失望。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不想让他觉得难做,所以她决定就留在这里等着他,可是他呢?
他回报给自己的竟然……
王斯羽的眼前越来越不清晰,她知道了。
“你下药了?”
凭着最后的一点意识她扣住龙绰的胳膊,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他骗她。
“我问你……”
刘菁还是带着顾安宁来了,安宁抱着斯羽。
“你撒手……”
她是做妈妈的,没的选,只要孩子好好的活着。
王斯羽不撒,就是到现在已经迷糊了,可还是不撒手,她不撒。
龙绰一直闭着眼睛,只能看见两条黑黑的眼线,那样的妖娆,他不说伤害她的话,不说话。
他只是站在那里,像是标志一样的站在哪里,就是站着。
刘菁和顾安宁一边一个拉着斯羽。
王斯羽一直哭,其实现在大脑里已经越来越乱了,神智越来越不受她自己的控制,她想睡,可是知道不能睡。
“你王八蛋,你骗我……”
她一直在重复着一个问题,她伤了。
真的伤了,如果他这次能回来,她也不能原谅了。
不能。
在王斯羽的生命里,没有欺骗。
没有。
刘菁听着孙女撕心裂肺的哭声,将斯羽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给她顺着后背。
“斯羽,奶奶在……”
龙绰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睛里一丝波动也没有。
一个男人可以对自己狠,他看着王斯羽,静静的看着,然后转身。
黑色的皮鞋慢慢转变了方向,黑色的衣尾在她的眼睛里慢慢的飘起,这一刻这样的漫长,一切仿佛都被拉长了。
“不要……”
斯羽的声音很小,顺着地滑了下去,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控制不了了。
龙绰告诉自己不能回头的,可是他还是回头了。
黑色的眼泪。
大步离开。
那一滴黑色的眼泪刻在了王斯羽的心里。
刘菁和顾安宁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没人愿意看着孩子这么痛,可是能怎么办?
天下父母都是自私的。
齐安打电话,说一切已经安排好了,让龙绰可以回来。
他跳上船,黑色白色融化到一起。
有些事情该解决的就一定要解决,不是躲就可以的。
刘菁看着斯羽的脸,她不知道做的对不对,用手摸着斯羽的脸。
“斯羽啊,奶奶希望你幸福,但是不是这种幸福的……”
*
“你确定?”二爷挑着眉头。
六月嘴里嚼着泡泡堂,一吐一吞的。
回来?
六月顺顺自己的发丝。
“那一刀我应该还回去的……”
二爷笑笑,两个人离开。
龙绰回来的消息很是隐蔽的,至少知道的就五个人。
二爷是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早早就派了人过去,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看见。
六月拍着桌子站起来。
“都是废物,他一定是回来了,火车,你说的话确定?”六月的视线转向火车。
火车点头。
“他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谈的……”
二爷微眯着眼睛,火车很是镇定,六月焦躁。
六月是一个拿不出手的棋子,如果没有二爷,她狗屁都不是。
帮里多少人看着二爷的面子,要不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龙绰是后半夜登陆的,他的船慢慢过来,岸上早就已经有人在等着。
“大哥……”
是齐安。
齐安身后领着一些人,可能是怕被阻击。
齐安伸出手,龙绰握住齐安的手,齐安一个用力,龙绰快速的跳到了岸上。
“齐安,我最后问你一次,不后悔?”
他不想让任何人跟他一起死,齐安也好,王斯羽也好。
“大哥,你活我活,你死我死……”
又是第二个金山。
有人说道上的人是最不讲义气的,大哥都可以杀,可是道上的人也是最讲义气的。
一行人快速上了面包车,齐安划上车门,车子开始启动。
齐安将手里的地图摊开。
“家伙已经运过来了,X借了我们一百个人。”
龙绰跑步到回来一直里面都是有一个在香港和国外作为牵线的人,X。
他要的是,龙绰想报仇,他可以提供一切有利的工具和人,如果二爷死了,这很好,二爷死,这是最好的结局,不然就是龙绰死,他话说的很清楚,如果到时候龙绰输,二爷胜,那么抱歉,他的那把刀只能对准输者。
只有一百个人,要如何用?
面孔都是生的,这点来说,X已经想到了无论输或者赢,都不要为自己留话柄。
二爷翘着腿单手支撑着头,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六月在一旁比较急躁,她就不明白了,人都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
跑路走的,回来就那么几条路,他的聪明都到哪里去了?
没错,双方都是双线。
龙绰回来是故意放出来的风声,二爷派人过去,也只是意思意思,给龙绰留了一条活路。
龙绰的想法不难猜,可是二爷的呢?
二爷微微眼睛一闪,六月心里有点发寒。
有人在外面敲门,六月起身走过去开门,推开门。
“二爷……”
二爷摆手,六月走出去,那人进来,六月将门关上,然后点了一根烟送入自己的嘴里。
狠狠的吸着,她搞不懂,如果是她,她第一天就要让龙绰直接死在水里,根本就不给他翻盘的机会。
六月觉得二爷的心思太重,谁都猜不透,这也是她为什么走不进他生命里的原因。
二爷不喜欢女人,至少不喜欢蠢女人,如果可以他想要的是王斯羽那样的,可是王斯羽又不够强,他需要的是喝他可以抗衡的女人,至少在现在看过的这些人当中,王斯羽勉强才有20分。
“怎么样?”
二爷微微的仰头,看着眼前的人。
“二爷,没错,人我们拦截下来了。”
二爷轻轻的笑,很好,这样就好。
龙绰的计划里,有火车。
火车的老婆欠了王斯羽一个人情,所以借用这个人情,他们成功得到了火车。
火车回来之后就放出了龙绰回来的消息,可是消息是在龙绰回来之前三天放出的。
一天两天可是绝对不会守三天,加上龙绰回来的路线这个除了齐安没人知道,所以这是一个不确定。
就连火车自己都不确定。
齐安不聪明,可是齐安护主,他不想让龙绰出事儿,所以早告知火车路线的情况下,变动了三次路线。
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这句话他记得太清楚了。
除了X现在火车还不能被他所信。
这些二爷不知道嘛?
二爷当然知道,如果不知道,二爷怎么会将火车的老婆给截下来呢?
火车要做父亲了,他原本的意思是在动手前两天送老婆去国外见王斯羽,不管他以后怎么样,王斯羽至少会照顾他老婆,可是千算万算他没有想到,二爷算到他叛变了。
二爷是一个不会信任别人的人,他有时候连自己都不信。
所以他可以骗过所有的人,因为他连自己都骗的。
下面的人对他有意见,他不见得就是不知道,不过只是一直在观望。
为什么让火车去见左叔?
一切都是有因由的。
没有开始,哪里有完结?
他要一次送龙绰上西天。
“火车呢?”
“二爷要见火车?”
二爷眼睛一转。
“先不要,这事儿也不要说出去,好好照顾他老婆,不要到时候被人说我这个做大哥的不仗义。”
*
“大哥……”齐安不明白龙绰还在等什么?
有了X不就等于有了一切?
只要二爷一死,自然这个关就过了。
龙绰看着自己手里的图纸,不对,哪里不对呢?
火车现在是一个不稳定的线人。
“你去查查他老婆走了没有?”
龙绰相信,自己能想到的事情,二爷肯定会想到。
那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做事儿向来缜密的。
齐安不解,这个事情跟火车的老婆有什么关系?
齐安没有办法,只能听龙绰的话去让小弟打探。
火车住的地方不是很好,下面的人很杂,可是杂却不会杂到他的头上,那小弟装作是快递员,进了里面小心的看着四周。
楼下面人很多,他一进来,就有人的视线看了过来。
“干什么的?”
一个口里嚼着口香糖的男人对着小弟吼了一声。
小弟对对方点点头:“我是送快递的……”
对方点点头,好像就没有在过问了。
小弟上了楼,火车家旁边走出来一个人,看着小弟挑着眉。
“隔壁的女人去生孩子了,家里应该没有人吧。”
小弟点点头,将手里的单子贴在门上,然后就像是一般的工作人员一样,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一路上一直在注意有没有人跟踪自己,也是怕自己不够警觉,绕了十圈才慢慢的走回正路。
“怎么样?”
齐安觉得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小弟将自己看见的都跟齐安说了。
“哪里我曾经也去过,也都是那样的,应该是已经走了。”
齐安点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齐安转过头看着一直坐着没有说话的龙绰,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摩挲着下巴,一直就是在想。
“大哥,你看我说没有问题的吧?现在要不要告诉火车接下来怎么做?”
龙绰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齐安,齐安出去后,后面的小弟欠欠身。
“那大哥,我也出去了……”
龙绰对他勾勾手,小弟走上前。
“你把你进去之后所有的在对我讲一次。”
小弟一愣,不是都讲过了嘛?
他一句一句的说着,可是龙绰很怪,一直不停的让他倒转回去。
说道最后,小弟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了,就好像是一个人写字,写同样的字,写一千遍,那个字你还认识嘛?
小弟说道最后自己都想吐了。
龙绰让他出去。
齐安回来的时候一样的格外的小心,现在他们不能有风吹草动,任何事情都是。
龙绰笑着敲着桌子,想着二爷应该是将火车的老婆给截了。
显而易见的事情。
齐安嘴里的茶喷了出去。
齐安有点伤脑筋,他觉得大哥有点谨慎过头了。
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这样想的,也许二爷是想走让你猜的路,大哥这样就是进了人家的套儿呢。
“大哥,我真不这样认为……”
龙绰相信自己的感觉,这个计划不够周密,不够严谨。
老二是一个很是缜密的人,他身上极少出错,如果是出错的话,也应该是最简单的东西。
现在双方都将前面的路摸清了,只有老帅在军营里在搏杀,用自己的智商在搏杀。
齐安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理,可是谁知道呢?
就像是那时候谁能想到是二爷?
齐安叹口气,要是嫂子在就好了,嫂子至少还能出出主意。
*
王斯羽醒过来的时候,她被她妈和她奶奶绑在床上,绳子捆在她的身上。
“放开我……”
顾安宁不进去,因为知道说不过女儿,如果被她说动了,这是不可以出现的情况,所以她干脆不进去。
刘菁端着水走进来,王斯羽一直在喊着。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刘菁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一边,看着床上的人不停的跳着。
“我们犯法?王斯羽,你的生命是谁给你的?你就看着你妈妈每天伤心流泪?你就拿着你爸爸对你的爱这样的来挥霍?”
不知道是不是刘菁的话起了作用,斯羽又叫了两声,然后不叫了。
她说她要见拓羽。
王拓羽不明白斯羽为什么要见她,可是还是来了。
她们两个在里面谈话,刘菁和顾安宁出去买东西。
开始是刘菁自己出去的,可是王斯羽说她要吃的那个奶奶肯定买不到,写下了地址让她妈妈去,顾安宁心里想着,拓羽在呢,再说斯羽被绑着,应该没有问题,就从后面追了过去。
王拓羽一直在骂王斯羽自私。
从小到大,都是斯羽说她,她是不够本事,所以她不还嘴,可是这次斯羽错了。
拓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被绑在床上的人。
“奶奶被绑架,奶奶和妈妈进出医院多少次了,你看不见是不是就能没有发生过的?妈妈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她不说,你是不是就不知道?”
王斯羽红着眼眶。
王拓羽见斯羽的情绪有些软化,坐在她的身边。
“斯羽,我求求你了……”
王斯羽说着自己的心里话,王拓羽是别人的老婆,她知道那种感觉,她们是双胞胎,彼此心里都是有感应的。
小的时候斯羽站在她的前面,为她阻挡了一切麻烦,长大了斯羽依旧是她的守护神,不让她受伤,不让她难过。
她姐姐现在跪在她的脚下面,哭着说,她没有办法。
王拓羽恨自己,为什么要帮着她松开?
弄到自己现在进退两难的地步。
她要怎么选择?
“斯羽,不去不行嘛?”
饶是拓羽,她也明白,也许去了就回不来了。
王斯羽没有说话,她的眼泪说明一切了,她受那么重的伤,她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你走吧,以后别回来了,不管你是死是活,家里不会有人在认你的,你自己选择……”
王斯羽还是走了,拓羽坐在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刘菁和顾安宁回来看着拓羽坐在地上,就知道斯羽跑了。
“你怎么能让她走?她会死的,你姐姐会死的……”
刘菁晃着拓羽的肩膀,顾安宁想去追。
“别去了没用的,这里你们没有斯羽熟,她早就走了……”
三个女人两个一直在哭,可是王拓羽一滴眼泪都没有,她是最喜欢哭的人。
如果荣铮不顺着她一点,她就老是拿这个老闹荣铮,可是今天特别,没有眼泪。
“王斯羽以后跟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奶奶妈,我们回家……”
斯羽有斯羽的选择,她有她的。
她也不原谅,就当妈妈就生了她一个,就这样。
王斯羽想坐飞机马上飞,可是到了机场,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王斯羽去了左叔的地方,外面都是披麻戴孝的人,听说左叔死了,意外。
王斯羽心里一惊,应该不是意外那么简单,为什么偏偏就这个时候了?
王斯羽心里着急。
*
龙绰难得去看影院看电影,一身的黑色,带着帽子,因为是午夜场,所以人很少。
片子也不是什么最新的,后面的虚光影影绰绰的投射在前面的大屏幕上,龙绰坐的位置那一趟都没有几个人,他进去之后,后面一个男人跟了进去,看样子看不出到底有多大的年纪。
他坐在离龙绰不远的地方,龙绰手里拿着电影票,压低帽檐。
电影院里就稀稀拉拉几个人的人,全场也不过才不到十个人。
“后面有没有人在跟?”
男人笑笑。
“你也未免太过于谨慎了,没有,不过谨慎还是好的。”
龙绰压压自己的帽子,单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像是在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脸。
“现在火车靠不住了。”
男人像是也是早早就知道了这个事情。
“老二现在怀疑到了我的身上……”
龙绰要回头,后面的人用手扣住龙绰的脖子。
“别回头。”
“怀疑到了你的身上?”
龙绰心里一惊,整个防线,他以为X是最安全的,可是没有想到老二会怀疑上去。
“不是我,我们三个人他现在叫不准是那个……”
两个人在后面一大片的位置都是没人的,影院里那稀稀拉拉的三四个都坐在前面。
男人先走的,龙绰留下来把电影看完了,然后站起身带着帽子,压压帽檐。
他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快速消失在黑夜里。
二爷在等龙绰出招,上面的那三个老家伙对他不满,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不过三个人他不确定是哪一个。
这个游戏玩起来果然好玩。
医院。
“你们到底是谁,我要见我老公,你们这样是犯法的……”
“嫂子,请你配合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女人眯着眼睛,不行啊,根本出不去,现在她要怎么联络外面?
二爷竟然早早就防着他们了,他不信任火车不是嘛?
二爷手里拿着钢笔,一摆一摆的,看着心情还不错。
火车走到门边将烟掐了,仍在地上用鞋子一抿。
“二爷……”
火车没有和妻子联系上就知道了,妻子肯定被截住了。
二爷倒是没有明说,看着火车一直在笑。
“火车啊,我知道你对我是不满,大哥那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说,只要是正确得我都可以接受……”
二爷话说的很轻,可是火车心里一震。
他不能拿老婆和孩子开玩笑。
“二爷,我和龙绰合作没有别的意思,龙绰他老婆救过我老婆一命,女人这玩意,二爷别的不多说了,我接受处罚……”
二爷笑的温柔,拉起火车。
“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兄弟……”
等着火车出去,二爷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六月挑眉。“这是假的?”
六月拿着手里的东西,想着应该是不是真的,火车能叛变,怎么会给他们真的呢。
“不,是真的。”
二爷相信这是真的。
六月难以置信的看着二爷。
“这明明是假的……”
二爷摇头,不,是真的。
这个时候火车不会拿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来开玩笑的。
火车的老婆很快就生了,二爷让人照了一张照片。
“火车,看看,你有儿子了……”
火车从二爷的手里接过照片,火车笑了,满足的笑。
“二爷,我兑现我的话,希望你善待我老婆和儿子……”
二爷点头。
六月看着火车的背影,能背叛的人是什么好人?
六月有些迷茫的看着二爷,搞不清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二爷看着火车离开的方向,按理来说他应该不相信火车的,因为火车动机不纯,可是现在他老婆和孩子都在自己的手里,怕什么?
所以二爷对手里的这份东西信。
火车约绵羊见面,二爷抱着胸,想着。
如果绵羊去了,那么火车没有嫌疑,如果绵羊不去,那么火车一家就是死,绵羊去也是死。
二爷很满意这个棋局,马上就要选举了,在选举之前他不希望出任何的问题。
还是同家的电影院,一前一后的坐着,依旧是午夜场。
火车最近很闲,似乎二爷格外的想让他冷静冷静。火车翘着单条腿,一晃一晃的看着前面,他后面的人说着。
“老二怀疑你了?”
火车可以让自己死,可是不能看着他老婆死,在心里抱歉的看着龙绰。
“龙哥,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后天……”
龙绰点头,火车起身离开。
火车在心里念着,龙哥,对不起,你死后我一定多给你烧纸。
火车起身离开,龙绰一连看了两场,快要到四点的时候,后面来了人。
“位置现在没有确定,我会想办法的,不过我不敢保证,他藏人的位置不好找……”
龙绰起身压低帽檐离开。
火车在说谎,这个他知道。
龙绰知道火车说谎,二爷是想引他出洞。
他不去,火车的老婆和孩子就危险了,他去,他就是死路一条,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
龙绰一直在想要怎么去破解,他不去火车到时候会把老婆孩子的死算在他的头上,他去,可是没有安全退出的把握。
有点伤脑筋。
很是头疼。
齐安觉得混黑道的提早都知道自己的下场的,他是不主张去。
“大哥,虽然这样我们没有义气,可是做人没有那么面面俱到的,是火车先出卖你的……”
齐安觉得真没有谁对不起对的说法,大家都错。
是火车先错。
绵羊挥挥手让齐安出去。
二爷想找到龙绰住的地方,可是火车说他不知道,因为一切都是齐安打理的。
“齐安好像现在防着所有的人,他当时让我放出风声,可是我不确定龙哥……额,龙绰是什么时候到的。”
火车说的是真话,消息虽然是他放出去的,可是他真不知道,他只知道齐安过来的时间。
二爷知道火车没有说谎,说不说谎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双方这次就像是无烟的暗战,你来我往,看最后究竟谁下最后的那一层。
二爷有他自己的打算,龙绰也是。
王斯羽本来是打算离开的,可是左叔的女儿留下了她。
“王小姐,我想请问,我父亲的死就真的是意外嘛?”
她当然知道不是意外,父亲出门都有几十个人跟着,怎么可能就发生了这个意外呢?
王斯羽知道对方的意思,她是认识是龙绰害死左叔的。
*
“什么意思?”
二爷挑着眉看着眼前的三个老家伙。
“老二你也不要激动,本来帮里的事情左叔是最有资格说话的,之前我们也联系过左叔,可是他老人家说不愿躺这趟浑水,所以我们接受,可是左叔前些日子意外的死了……”
二爷摊手。
“这和我有任何的关系嘛?”
“老二,你要知道,左叔和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人家怀疑左叔的死跟你有关,你就得配合一下……”
二爷起身。
“我没有这个义务,也没有这个时间,抱歉,我先告辞了……”
二爷走后没多久,外面的门被带上,屋子里的三个老人脸色都很不好。
“老二现在是越来越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老太太站起身,使了一个眼神,外面的人点点头推门走了出去,然后站在门外,守着大门。
“龙绰,有把握嘛?”
老大也是投机的人,只要你有本事,他就能扶持你上位。
想当初二爷上位就是一样的道理,可是二爷现在不听话了,所以他们三个都要二爷下台。
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想二爷下台,那么龙绰必须就干掉二爷。
“我们只是看戏的,无论成与不成,和我们没有关系……”
女人曾经是受过四叔照顾的,叹口气。
“我倒是宁愿让龙绰那小子回来,有手腕,不知道怎么跟左家的人谈的,希望胜利女神会站在他的一侧……”
*
“左叔死了……”
对于这样答案,龙绰一点都不意外。
“现在怀疑的对象就是你和老二,老二那头知道矛头是对着他去的,左玲玲是冲谁来的,我搞不清楚,不过你要小心。”
左叔的女儿左玲玲十四岁就开始混黑道,可谓算是她父亲手下的一名猛将,砍人出谋那是一把手。
后来左叔将势力转走,左玲玲也跟着走了,可是现在这个魔女要回来了。
没有那么简单的,一个女人还是一个狠角色的女人。
二爷当然也知道左玲玲,他出道的时候左玲玲才隐退,左玲玲在江湖上那就是一个神话,别人都说她是天生吃这个饭的。
左家从上到下就没有身体上不黑的人。
龙绰奇怪的是,左家对他的态度很奇怪。
不过左玲玲就是左玲玲,他回来藏了这么久,二爷找不到他,可是左玲玲一回来就把他给找出来了。
到底是老手,以前那么承过他们家恩德的人大有人在,就是不给钱,也有多少人愿意帮这个忙。
左玲玲在道上混的时候比男人凶悍,为人够意思,别人敬她三分,她就绝对敬人四分。
上到角头老大,小到矮骡子没人对这个玲玲姐有不满的,有她吃的,就有下面分的。
“龙绰,意外我请你过来吗?”
左玲玲就是左玲玲,看不出到底有大年纪,三十五岁左右也许更大,也许还要小,那双眼睛是全身最漂亮的。
左玲玲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可是她有一双像是黑葡萄一样锐利的眼睛。
她打扮很是中性,西装皮鞋,翘着腿。
“没什么意外的。”
后面的人罩着龙绰的腿踹过去,龙绰站直身体。
“玲姐,不知道找我来有什么要说的?”
道上的辈分在这里,按道理她是前辈,他是后辈。
可是龙绰的膝盖不是给谁都跪的。
龙绰就是咬着一口气,腿弯都不弯,左玲玲看着倒是也没有说话。
“行了……”
左玲玲让屋子里的人都退出去。
“矮骡子有矮骡子的用处,做大哥的要做的就是能拉拢所有的矮骡子,当你需要人的时候,他们会形成一个网,只有他们去的地方复杂,哪里都去,找人什么的是最好的。”
龙绰看着左玲玲。
“谢了……”
左玲玲挑着眉。
因为有了左玲玲的帮助,龙绰无疑就像是在双臂上戴上了翅膀。
左玲玲可以彪悍到什么地步?
她约所有的大佬出来,去泡温泉,就围着一条浴巾,池子里都是男人,她慢慢下水,将浴巾系好,外漏的胳膊上露出她很早时候纹上去的玫瑰。
“今儿找大家来,也没有别的意思……”
左玲玲接过上面少爷递过来的雪茄,吐了一口,然后慢慢哆着。
“我有一个弟弟,希望各位叔叔伯伯给个面子,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的,这个仇……”
刷一下子。
不知道她在哪里弄出来的一把刀,照着水面捅了下去。
左玲玲跟二爷叫板,这是二爷没有想到的。
是,左叔是他派人干掉的,只是机会好。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把左玲玲给引出来,他要的是让他们把注意力转向龙绰,可是这个左玲玲做事,不按常理出牌。
左玲玲的出现让二爷腹背受敌,现在上面的三个老家伙有了左玲玲做撑腰的,事情难弄了。
要说左玲玲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本事,可是很大程度,帮里和国外的很多事情都是左家在负责。
“不就是一女人……”
六月冷哼着。
可是这种女人是所有女人心里所希望成为的榜样,这样的女人没有人不羡慕。
火车说的哪一天马上就到了,龙绰还是打算去。
“大哥……”
齐安在原地来回的乱转着,他明明可以不去的,现在玲姐不是压住了二爷?
龙绰有他自己的考虑。
二爷一大早也早早吃了早饭,火车在另一端食不知味的吃着。
“走吧……”
火车在车里看着外面,有点担心,不知道龙绰会不会来?
他手里攥着妻子和儿子的照片,忐忑不安。
龙绰下车,跟后面的人打了一个手势,齐安在车里接到了一个比较能令他高兴的消息。
龙绰消失了。
没错。
二爷的眼线看见了龙绰出现,可是马上龙绰消失了,没了。
“二爷,龙绰跑了……”
二爷挂了电话,点点头眉眼里带着笑意。
六月越来越坐不稳,她站起身。
“我去追……”
“坐下。”
二爷让六月坐下,声音很是威严。
以二爷现在的年纪,心思如此这样,也算是佼佼者了。
六月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
二爷很满意现在的情况。
这是一道双面题,如果龙绰不出现,那么火车不忠诚。
如果龙绰出现,可是火车到底怎么回事儿也不见得能说得准,虽然他手里捏着他的老婆和孩子,可是火车也可以有反弹,二爷对火车放八分的心,因为相信他老婆孩子的重要性,可是剩下的二分他还是没有把握的。
可是今天龙绰出现了,龙绰是那么聪明的人,他自然能感觉到不对,这样他会对火车有所防备,火车也就不能在起什么作用了。
他不放心火车,那么将火车推到一边,看着他,这样龙绰能整出什么风波?
二爷的线路很是清晰。
六月跟着二爷上车,关上车门,看着外面的火车,冷笑。
二爷是个很小心的人,他出行的路线,如果自己不说,下面没人知道,就像是当初齐安要保证龙绰的安全是一样的。
他们的路线都是变化的。
“那我们不是没有机会?”
齐安摊手,那做了这么多这玩意有什么用?
齐安看着手里的路线图,搞不懂,照着大哥说的,那完全就是无用功啊。
龙绰有龙绰的意思,他当然不会白做。
“他不信任别人,别人自然对他有忌惮,真的就全体都服?”
齐安觉得这话有意思,很有意思。
“大哥我明白了……”
二爷下面是号称有四大金刚的,现在火车处在被隔离状态,四大金刚剩下三个,六月排出去,因为她不会被收买。
虫子和火车的关系比较怪,平时不错,可是现在收敛了,避风头。
“这人你怎么看?”
齐安将袋子里的钱仍在桌子上,一边扔,一边看着眼前的人。
“安哥,你别难为我……”
齐安继续扔,到后面干脆直接将袋子扣在桌子上行,那人是有心想拿,可是他怕没命花啊。
他敢来这里,都是冒风险的。
“安哥,我真的没有办法,上面的事情我一个矮骡子怎么知道?”
齐安活动着手脚,然后将男人反手扣在桌子上。
那人被扭疼了。
“撕……安饶命……”
“你以为你给警方做线人的事情二爷不知道?要不要我在道上将你害死洪爷的事情说出去?”
洪爷的死绝对是一场计划中的事情,明着是二爷,其实背后还有。
“安哥,你说什么,我不清楚……”
他想狡辩,齐安用胳膊肘一下子敲在他的背上。
然后松开手,点燃了一根烟。
“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说说看,警察那面是两派吧,你是属于哪一派的?”
少年闭上了嘴巴,这件事情他都知道,瞒不过了。
“安哥……”他皱着脸,那一下真的很疼:“我只能说虫子哥和火车哥感情很好,说亲兄弟不为过,他们做矮骡子的时候就是一起的,以前火车哥救过虫子哥,虫子哥的老婆现在也怀孕了,不过听说近期要走。”
齐安摊手,这样不就好了,大家合作愉快。
将自己手里的烟给少年点上。
“你走吧……”
齐安准备回去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了一个人,不过他不敢确定,看着很像,他揉揉眼睛。
可是在睁开眼睛的时候,人没了。
“安哥……”
“妈的,刚才进车子里的那个女人你看见脸没有?”
前面负责开车的司机根本就没看外面,哪里看见人了。
齐安看着像是嫂子,可是又不像,嫂子不那么穿衣服的。
头发打着发蜡全部背在后面,带着耳钉抽烟,这不是他嫂子。
拍着自己的头。
“真是越来越迷糊了,开车……”
齐安带回来的消息算是好消息,你说同样是老婆怀孕,现在虫子的老婆要走,你说他心里安不安?
有感情的亲兄弟似的,现在却在避风头,他在担心什么?
火车被隔离,他心里就真的甘愿?
二爷啊二爷,你就是越小心越容易出错,谢谢你送给了我一份大礼。
左玲玲的出现,弄成原本支持二爷的人倒戈,现在持观望态度。
左玲玲身边跟着一个女人,说不好是怎么回事儿,看见的都说是左玲玲的女人,因为她早早就在道上混,对男人似乎没有什么兴趣,大家也都是在谈论着,到底是国外的人,还弄了一个新潮的。
“大姐……”
左玲玲上了车,那边的车门跟着关上。
“六婶现在是什么意思?”
左玲玲开口问着前面的人,前面的男人转过身。
“大姐,六婶说如果你有本事把老二拉下来,把龙绰推上去,他们可以承认……”
左玲玲右手夹着烟,夹着烟的那只手支撑着头。
“真是老奸巨猾……”“你什么意思?”
二爷看着虫子的脸,虫子不卑不亢的,当初他是跟着洪爷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洪爷在的时候,他是矮骡子,二爷把他拉起来的,他心里是感激二爷的,可是现在情况,火车的老婆被扣下了,二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也摸不准。
“二爷,我老婆就要生了,我想洗手不干了,孩子长大了,我不想让他觉得他父亲曾经是做这个的……”
“虫子,是二爷拉你起来的,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可以自己干了?”
六月拍着桌子站起来。“六月,出去……”
二爷眼睛一挑,六月转身将门关上,叮当响的。
“说说看,这是主因嘛?”
虫子不想说假话,可是真话也不能说,火车就是例子。
当初龙绰弄死了洪爷,他们都不愤,可是现在事情就真的是看见的那样嘛?
虫子怀疑了。
二爷是个有心计的人,
“二爷,真没有其他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我这么一个老婆,我不想对不起她……”
虫子的话算是说明了,他要离开的原因。
二爷内敛着眼,看着虫子。
虫子知道自己冲动了,那样的话不应该说的,可是他怕他老婆和火车的老婆一样。
他们对二爷忠心,可是二爷竟然怀疑他们,这个是他不能接受的。
所以早离开,还是好的,再说二爷的个性,对谁根本就没有信任。
多少次了,他扫场子的时候会另外的来一条新的命令,既然不相信,不如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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