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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本来以为姜哲的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直到她看见姜哲出现在公共课上。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姜哲转了转笔，漫不经心道：“我给学校方面捐了一栋教学楼。”
沈怡默默咽了口口水, 惹不起的躲不起吗, 她起身换到了中间的位置去。
公共课中间的位置总是没有人的，沈怡坐下才一分钟后, 姜哲出现在了她身边。
“姜哲！！！”沈怡低喊, 埋怨地瞪他，“你干什么？”
姜哲眼皮子都不待撩一下的：“我上课。”
“……”沈怡深呼吸一口，看见老师已经进来了, 不再和他争辩，认真地抬头看讲台。
“沈怡, 我觉得你变化很大, 嗯, 重来一次, 真的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身边的姜哲叹一口气，见沈怡不理人, 歪过头迷惑地看着她：“你以前听人说起过你，你每天都学习到凌晨，连高中班主任都不忍心苛责你，生怕你把自己逼得太狠，可是你还是只去了XX大学。”
XX大学是沈怡上辈子上的那所三流野鸡大学, 难为姜哲还记得。
“现在呢？我找人问了，你每天在学校都是睡觉、看杂书, 结果成绩一天比一天高。”
沈怡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镇定地继续翻看书页。
“还有, 你从前可没有这么漂亮。”姜哲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很好奇，沈怡，你可以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沈怡蹭地站了起来。
“老师，这位同学一直在旁边骚扰我，请问我可以换个座位吗？”
讲台上瘦瘦小小的老头托了托眼镜，威严地看了姜哲一眼，点了点头。
等到沈怡带着东西搬回前排，老头对着姜哲挤了下右眼：“年轻人，追女生没事，可是不要在我的课上追，而且你这种行为实在是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好了，我们接着上课！”老头转过身继续看向投影。
座位上，被上百个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姜哲握紧了手里的笔。
一下课，沈怡就抱着书本随着人流一起挤出了教室。
她脚步匆匆地向前走，脑海里不断是闪现姜哲说过的话。
深呼吸一口气，沈怡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回去找姜哲。
在人已走光的教室里，沈怡找到了垂首不知道想什么的姜哲，她敲了敲桌子：“我们聊聊？”
姜哲抬头看向沈怡，寂静的眸中一点点亮起来.
·
“你喜欢哪一家？”
姜哲一边开车，一边问副驾驶座上的沈怡。
沈怡正在发呆，听见声音像是被忽然惊醒一般忽然抬头：“啊，你说什么？”黑白分明的眸中带着一股茫然，无辜地看向姜哲。
姜哲下巴示意前面的两家餐厅：“看上哪一家了，我请你。”
“姜哲，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说清楚。”沈怡看见他悠闲的样子，心生无力，“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说好两个人聊一聊，结果姜哲说他午饭吃不惯学校食堂，要出来吃。
沈怡上了贼车，姜哲又顾左右而言他，说自己开车不能分心，到了这个地方，他也不说重点，反而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也是想和你好好说的，不过这和吃饭不冲突。”
姜哲车速慢下来，在两家餐厅面前纠结：“你真的不说哪一家，那我随便选了？”沈怡没有搭理他，他也不气馁，自言自语道：“我喜欢川菜，就这家好了。”
“不要！”
姜哲看向右边的沈怡：“不吃川菜，那你想吃什么？”
沈怡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中午不吃辣。”
“好吧，那我们吃本地菜。”姜哲好脾气低沉转向左边餐厅。
沈怡沉默了一下：“我没有想过，原来你也会在外面吃东西啊。”
姜哲看着前面道路，双眼平静中闪过一丝暗色：“以后我们接触的多了，你就知道了。”
“嗤。”沈怡翻了个白眼，倒在了椅背上。
好在折腾了半天，两人终于吃上东西了。
这家餐厅外面看起来不起眼，里面却十分的高档，装修类似仿古餐厅，在室内添置了古树流水，每一处都干净得仿佛要发光，连服务生的素质和颜值都比外面的餐厅高了一大截。
该说不愧是姜哲看中的餐厅吗？
菜上了之后，姜哲优雅而从容的进餐，见沈怡看着窗外不说话，咽下口中的食物低声道：“就这么不想和我单独呆着？”
包厢里没有人，沈怡淡淡问：“直说吧，你上午到底想和我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上午出了教室，她回想起姜哲的表情和眼神，隐隐觉得姜哲手上怕是有什么东西，而且是可以威胁到她的东西，所以才会选择掉头回去。
不然……沈怡敲了敲桌子，她才懒得理他，随便哔哔两句她就害怕，对上顾明辰的at粉可怎么办？
姜哲闻言可惜地叹气：“还没吃完东西，你又开始了。”他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和手，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柳眉吗？”
这一句一出，沈怡眉目不动，不过心里已经明白了大部分的原因。
“你上辈子认识柳眉？”
姜哲勾唇，终于显露出了他重生之后的第一个冷笑：“何止认识！上辈子，她可是我一手捧上去的，原以为是个天才，没想到是靠着那样东西上位的。最后出了事，差点把我也拖累了。”
“姜哲……”沈怡打断了他的话，“我来归纳一下，你上辈子知道柳眉手上有一样东西，重生之后，你肯定是想要这样东西的，所以你这一世没有参加高考，是因为你追着柳眉去了H省，而不是你家里出了事。”
姜哲脸色微变，张口想要解释。
“你不用解释！”沈怡及时打断了他，“我在巧合下认识了姜夫人，她一直过得很悠闲，大半年来从来没有着急过，所以姜家压根就没有出事，你就是去了H省，对吧？”
姜哲冷静下来，见事情真相被揭露，也懒得伪装了，直白道：“没错，我去了H省。宝物落在柳眉手上太可惜，我自然想要拿过来。可惜她压根就没有那样东西，我回学校查了很久，唯一和前世不同的人就是你。”
“你——重生了！拿走了她的空间！”一字一顿，落地有声。
虽然姜哲弄错了空间真正的主人是谁，可是沈怡也很佩服他，能够想的这么多，还为了这一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的猜测，而亲自进到中医大。
她低头笑了笑：“姜哲，你想见识一下空间是什么样子吗？”
姜哲一愣，听懂这句话之后心头发热，黑眸中仿佛有着亮光：“你要带我进去？”
“是啊。”沈怡顺着他的话说，“你想去我就带你进去看看，不过我从来没有带过外人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姜哲激动过后瞬间冷静下来，心里多了一丝不解。他垂下眼思考，“还是说，你带我进空间打算把我一直留在里面？”
“你想多了，我们可以双赢的！”沈怡先是哭笑不得，然后自嘲地笑了笑，“空间在我手上也没有发挥什么大用处，你也看到了，我除了上了一个破大学之外啥也没干成。但是，如果有你在就不一样了……”
沈怡眸中浮现一丝丝崇拜的目光：“你可是姜哲，姜氏在你的领导下每年都在提升，我把空间的秘密告诉你，我们双赢不好么？”
“……我回去想想。”
沈怡无奈：“好吧！你想好了记得和我说。”
从一开始的主动进攻型，变成了被动型。姜哲走出餐厅的时候，他都有些没搞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出现这样大的转变。
“送我回学校吧，我下午还有课。”
姜哲点点头，一边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从停车场开车过来。
沈怡在餐厅门口等，一张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姜哲车子离她越来越近，看见她这样的神态，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是还没等他读懂这个微笑的表情，正在这时，沈怡若有所感，转头对上了姜哲的视线。
“姜哲！”她浅浅微笑，挥了挥手。
姜哲捏了捏手指，再继续思考刚刚的问题，下车，拉开车门，绅士地邀请沈怡上车，驱车送女生回校。
回去一路上是难得的和谐，沈怡放下了戒备，一路都在和姜哲闲聊。
送到校门处，沈怡下车后忽然想到什么，弯腰对着驾驶座的姜哲说话：“姜哲，姜夫人每个月都在我这里买药膏，我在学校不方便寄快递，你能帮我带回去吗？”
姜哲眉头动了动，想起柳眉也有奇奇怪怪的药膏，点头：“可以。”
沈怡感激：“你等我一下，我回宿舍去拿。”
“我送你回宿舍吧。”
沈怡一愣，眼中恍惚明白了什么，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欣然而笑：“好啊，这样我不用跑两趟。”
两人一起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沈怡一个人上楼，过了一会儿，她背着一个双肩包下楼，一边招呼姜哲到僻静处说话，一边从包里拿东西。
姜哲心里怪异，不过看着沈怡埋头掏东西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过去了。
走近之后，看见沈怡拿出来一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姜哲有一丝古怪和惊讶：“这是什么？”
沈怡笑了笑，捧着雪莲娃娃仰头看姜哲，目光复杂难辨，五味杂陈。
“这个啊，是一种多肉植物，名叫雪莲。”
——姜哲再也没有出现在中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