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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莱巨人捂着被击中的侧脸,大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他们虽然皮粗肉厚,防御力惊人。但脸部,特别是眼睛这种地方也如人类般较为脆弱。鲁玛的一记狙击命中他眼眶附近,更把他一颗眼珠给打爆。巨人痛苦地咆哮着,从嘴中呼哧着灼热的气浪,用剩下的眼睛搜索着那末知的敌人。
突然脚跟一痛。
克丽斯汀从巨人双脚中间的雪地上滑过,寒霜双刀齐挥,斩裂巨人脚跟肌腱。巨人一个踉跄往前扑倒,如山峰倾倒般的阴影笼罩着前方剩下的加图战士,狂暴战士哇哇大叫,四下逃窜,却仍给巨人压倒了不少。克丽斯汀一笑,弹身跃到巨人身上,加速飞驰。
巨人还没来得及重新爬起,克丽斯汀已经来到他脑后。寒霜上道道湛蓝的纹路点亮,刀锋通体缠绕着蒙蒙霜气。巨人感到威胁,咆哮着伸手往后捉去,如同拍蚊子般大手扫向克丽斯汀。
克丽斯汀高高跃起,身体灵动地从巨人指缝中穿过。一刀扫去,霜气四溢,在空中描述着一道白色的纹路直达巨人的头部。霜气笼罩着巨人,飞快凝霜结冰。巨人惊恐地瞪大独眼,霜气正从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一切能够渗透的地方钻进去。它们让巨人血液流动放缓、甚至凝固。
巨人拼命转身,想要去捉住克丽斯汀。然而巨人才转过半边身体,头部至胸口已经爬满白霜,动作僵停了下来。克丽斯汀落到他的头上,双刀深深扎进巨人脑袋。她清咤发力,拖刀疾走,在巨人额头一踩,人电射而去。在她身后,巨人的脑袋就像一块被切碎的岩石般,哗啦一声散成了诸多碎片。巨人鼻子以上的头部轰然炸碎,每块碎片皆散发着惊人的霜气,如同一阵冰雹般不断砸到了地面。
失去半个脑袋的巨人终于无力摔到地上,将原先一些快要爬出来的加图战士又深深压进地面的积雪中去。
克丽斯汀双刀归鞘,迅速回到飞车旁。她扶起飞行摩托跳了上去,瑞斯朝她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辣妞。”
“你们最好快走,又有敌人来了。”鲁玛在通讯频道中提醒着。
“撤!”瑞斯最后朝希莱的尸体看了眼,也没时间收回尸身,只得发动摩托引擎,卷起风雪扬长而去。
在他们离开不久之后,一道带着锐利气息的身影从树丛中穿了出来,大脚落到巨人身边的雪地,震起一片积雪。红矛史塔克从鼻孔里喷出两团热烟,先是看了一眼被削掉半个脑袋的格莱巨人,恨恨踢了巨人的尸体一脚,然后才看向希莱的尸体:“把这个入侵者给我切碎,等送去给我们的敌人当礼物!”
几名加图战士大步上前,其中一人为史塔克捡回两根红矛,其它人则扛起希莱的尸体,跟着史塔克大步折返营地。至于巨人和同胞的尸体,加图人完全没有回收的打算,就这么任由他们曝尸在雪地之上。天色渐暗,凛霜的土著开始活动,一些危险的野兽从树林中钻了出来。
巨人和加图人的尸体对它们来说无疑是一场饕餮盛宴,特别是巨人的尸体,足够这些野兽吃上好几天了。
回到基地已经是夜晚,瑞斯诅咒着凛霜星这该死的短暂白昼,这让他的作息变得紊乱起来。诅咒归诅咒,瑞斯还是相当敬业的第一时间将敌军情报汇报上去,也随便在奈德那里登记了军功。在副官把瑞斯所提供的情报整理成文件之后,奈德召来基地里所有狩猎团的首领。
不久后,作战议室逐渐涌进一个个自由猎杀的强人。作为群狼的代表,雷纳是最后一个到的。在艾伦失踪的此刻,奈德也承认了他的代理权。在看到这个带着火山般气息的男人后,奈德朝他点了点头。打了个手势,副官关上大门,意味着会议开始。
“各位,很冒昧在这个时候把大家叫来。实是因为瑞斯团长带来了极为重要的情报,我已经将情报大致整理了下,并且分到各位团长的战术智脑上,以供你们随时查阅。现在,我就简单地说一下敌军的情况吧。”奈德看向身后,作战室的灯光暗了下去,这让他身后一个立体沙盘等以清晰出现在众人眼中。
奈德走到沙盘起,伸手朝冬青之森东处的一端指去,于是那个位置有光线飞快架构起一座座建筑的轮廓来:“这是我们的基地,而这里……”
中校手指往西面滑去,在相距两百公里外的一片树林中点去。坐标上的林木往下缩去,消失在地图中,很快形成一片空地。跟着有营地和加图战士的模型升起,当十几名格莱巨人的影像也出现在沙盘地图上后,一个完整的营地就出现在了人们的眼中。
“这就是瑞斯团长带回来的重要信息,敌军距离我们只有两百公里。这点路程大概明天傍晚就会到达,这支军队中有大约七百名加图战士,以及十三名格莱巨人。各位,这是一支强大的军队,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奈德扶着立体沙盘的边缘道:“基地很快会遭到攻击,我需要各位一起协助防守。为此,我已经将基地划为若干区域,各位可自由选择防御战区。”
“奈德中校,难道我们没有援兵吗?”这时,底下有人问道。
奈德看去,那是凯奇。中校点头道:“很遗憾,我们没有。现在各个基地或多或少都受到异族联军的攻击,其它基地分不出人手。这些狡猾的家伙一点也不去碰艾达华星人的基地,只挑我们联邦的基地下手,这让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
雷纳沉声道:“那就向艾达华星求援,根据他们和联邦签署的星际公约。在这种时候,他们有义务出兵支援我们。”
“的确如此,雷纳先生。可那需要通过参谋总部发出申请,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觉得时间上并不允许。当然,我相信参谋总部根据战况,会做出正确的判断。而在此之前,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奈德苦笑着说。
“那么,让我们看看防御区域的划分吧。”雷纳话锋一转,道。
奈德欣然同意,作战室的灯光重新亮起。在墙壁的等离子战术板上,一幅基地的平面图出现在上面。接着块块不同颜色的斑块出现在地图中,标示出一个个防御区域来。每个区域皆有数字标示,以示区分。奈德中校做了简单的介绍后,便让这些团长自行选择自己的防区。
凯奇走上前去,用力朝其中一个区域点了点:“我们选这里。”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可真会挑,那里是炮台阵列的所在,防御的压力肯定没其它区域大,凯奇先生不觉得太占便宜了吗?”
凯奇朝那人看去,原来是劳利。他拧起眉头:“奈德中校已经说了可以自由选择,我选哪里又关你什么事,劳利先生。”
“当然不关我的事,而是关乎大家的事。”劳利冷笑道:“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尽挑防守压力轻的区域,那其它区域怎么办?”
他这话得到其它团长的应和,作为劳利团队真正的首领。维德此刻却保持沉默,显然默认劳利的话。确实像劳利所说,奈德划分出来的这些防区,压力轻重不一。如凯奇挑中的防区位于炮台阵列附近,依靠炮阵的火力压制,凯奇他们的防御压力自然要轻松不少。而那些没有火力压制的区域,显然会成为敌军重点关照的对象,压力之大无需多言。
这样一来,分配便显得不均。奈德也没想过会出现眼下这种局面,眼看在劳利的挑动下,各个狩猎团开始争抢着那些压力较小的区域,而其它区域则无人问津时,奈德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和他之前设想的可相去太远,他连声让团长们冷静下来,但现在,人们根本没有理会他。
甚至有几人因为争夺同一个防区而争执起来,就差直接动手了。
“都给我闭嘴!”
一声霹雳在作战室中响起,那绝然雷音震得人两耳生痛。这声大吼压过了所有声音,作战室中骤然一静。所有人都朝雷纳看去,后者冷笑道:“看看你们那幅丑陋的嘴脸,真叫人恶心。如果你们都那么怕死的话,当初又为什么参加这场战争?”
劳利嘿嘿笑道:“雷纳少爷果然勇猛,那么,你们群狼为什么不挑一个重要的防区驻守?”
“原来是你这只老鼠,怎么,上次教训得你还不够吗?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要不是看在大家还算同一阵营的份上,我早干掉你这只阴沟里的老鼠了。像你这种只敢在背后甩阴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还是闭嘴吧。”雷纳再不看他,转而视线落到奈德身上:“中校,我建议你划掉那些有重火力压制的防区。这样一来,剩下的防区压力大致相当,我想就没有人为此争吵了吧?”
“当然,没胆留下来死战的鼠辈可以提前离开,只要你们背后的家族愿意负起逃兵的骂名,我想中校是不会阻止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