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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扫战场的郡兵并没有理会那些惨叫的流民,他们被告知不用斩尽杀绝。他们只收拾了同伴的尸体后就回营,任由流民在那凄厉的叫喊,让人听了毛骨悚然,好不心惊!
周成知道,这是为了震慑逃跑的流民,让他们知道,和监察厅作对是怎样的下场!身为这次保卫博野的中层人物,周成并不知道上面的计划,他原本以为只是护卫博野,立下这绝世之功!可如今看来,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哼!想那么多干嘛!自己只要执行命令就好了!”周成自嘲的说道。
突然,周成发现几个黑衣人从城外走来,其中领头的喊到:“开门!我们是行动司的人!”
“哼!”周成一声冷笑,“你们有什么证据?拿出凭证来!不然,嗯!”他一挥手,城头一排的弓箭手张弓搭箭,随时都可能射杀这几人。
“哈”,领头那人乐了,估计自己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待遇,他看了城头上脸色严肃的周成一眼,然后在怀中摸索片刻,拿出一个令牌,“接好了,兄弟!”说完把令牌抛向上空。
周成用手接住,翻看了起来,这是一块铁制镀金的令牌,恐怕也只有监察厅才这么有钱,用这么昂贵的令牌!正面是监察厅的图腾狮鹫,张牙舞爪,反面则是一把斜放的鬼头刀!他知道,这是行动司的标识,就像自己防卫司的背面是一块盾牌一样!周成又看了一遍,然后随手扔了回去,对着那些弓箭手摆摆手,说道:“开门!”
“轰隆隆”,大门被打开,领头的带着其他四人走了进来,路过城头下时,还深深的看了周成一眼,周成豪不畏惧的和他对视了一眼!
行动司……黑衣人……他们在干什么?”周成又是一阵头疼,“哎”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想的好,又盯了一眼那几个黑衣人,周成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
那几个黑衣人走到营房前,就见同是一身黑衣的暗箭在等着他们。那领头连忙快步上去,抱拳说道:“暗箭标卫,让您久等了!”
“无妨!”暗箭摆摆手,问到:“一切顺利吗?”
领头的想到周成的挑衅,嘴角扯动了一下,说道:“还好!就是……”
“嗯?”暗箭皱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们回营的时候,那周指挥似乎对我们有所怀疑……”
“周成?”暗箭笑了笑,“别管他,一个小都尉而已!哈哈,王大老爷,让您过来一趟,可真不容易啊!还得我们监察厅亲自去请啊!”
那黑衣人中间一人走了出来,苦笑的抱拳说道:“哪里敢劳监察厅的大驾!只是鄙人和监察厅一向毫无恩怨,也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不知为何监察厅要如此对我?”
“哼!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不要把我们监察厅当做傻瓜!既然我们能找到你,就有足够的证据!”暗箭冷笑,“就算没有证据!那又怎么样!监察厅做事,谁敢说话!哼!”
那被称做王大老爷的黑衣人脸色瞬间变了,“早就听说,监察厅行动司行事一向骄横,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大胆!”
“放肆!”
另外几个黑衣人脸色一冷,就要出手教训这王大老爷,暗箭一挥手,说道:“不用讽刺我们!你们干的事情也不见得比我们光彩多少!哼,走吧,王大老爷!五统领还在等着你呢!”
那王大老爷面色一紧,知道自己逃脱不了,内心哀叹了一声,随着暗箭走进了内堂。到了内堂,只见祖衡正在品茶,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他心中虽然鄙视,可还得恭恭敬敬的行礼:“草民王德,见过五统领!”
“嗯!”祖衡随意的答到,他可不是暗箭那种级别,人的名,树的影,自己成名已久,自然威名在外。
暗箭和王德自然就这么站着,过了片刻,就听祖衡说道:“坐吧!”
王德也不敢推辞,就到右手边坐下,暗箭拱手刚想退下,可祖衡放下茶杯,说道:“暗箭,你也坐下!以后你还得和王先生合作,熟悉一下也好!”
王德苦笑,看来这祖衡是吃定自己了!
暗箭依言到左手边,王德对面坐下。祖衡这才开口说道:“王先生!二王子还好吧!”
“啊?!”王德一阵惊慌,然后颤声说道:“五统领!我……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
“哼!”暗箭冷笑,到这个时候,还幻想着蒙混过关?太天真了吧!
“听不懂?好,暗箭,给王先生解释一下,让他明白明白!”祖衡又端起茶杯,他从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失败,这些对手,还不够分量啊!
“王先生!你们王家在平原郡可是第一大姓,你王先生又是郡中富豪,门下子弟家丁众多,这次平原郡郡府被破,想必你们出力不少吧!”
“哪里……哪里!我可是一直约束子弟不许参加混乱,可是,这大灾大难的把粮食都毁光了,我的话,也就没多少人听了!这,不能算在我头上吧……”王德心惊胆战的解释道。
“呵!”暗箭笑了,“你倒是会找借口!好!这就不说了!那……独孤世家呢!你又做何解释?!”
“啊?!”王德被惊的站立起来,恐惧的用手指着暗箭:“你!你!”
“王先生!这下,你该明白了什么了吧!”祖衡戏虐的看着方寸大乱的王德,这样的心理素质,真不知道二王子怎样的眼光!
“我……”王德张了张嘴,最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跌坐在座位上。他失魂落魄的说:“你们既然都知道了……那……那还找我干什么!我……我只不过是个小卒而已!”
祖衡看了一眼暗箭,示意他继续说话。暗箭点了点头,说道:“王先生,我们既然没有抓捕你,就说明我们不愿撕破脸皮,毕竟这样对两边都不好!你们要什么,监察厅不管!可是我们要什么!想必你的主子是知道的!只要……你们不破坏监察厅的计划,最好在关键时刻,能帮上我们一把!那么,我们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我……我做不了主!”王德看了一眼祖衡,看到他脸色不善,有连忙说道:“但是我可以向我的上级报告,他们……”
“哼!你倒不笨!”祖衡说道,在抓住了独孤世家的把柄之后,他曾想过亲自和独孤世家摊牌,可转念一想,如果二王子放弃独孤世家,那么自己可就被动了!如今通过一个棋子传话,表达出合作的意愿,想必那边人不可能不同意!
“嗯!”祖衡一抬下巴,暗箭明白这次谈话要结束了,他站起开口说道:“王先生,想必接下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了!我们这就走吧!”
王德忙不迭的直点头,说道:“我懂的!我懂的!这……五统领,草民告退了!”
祖衡没有回答,对于这等小人物,他是真的提不起兴趣。
过了一会,暗箭走了进来,对着祖衡抱拳说道:“五统领!已经安排王德回去了!”
“嗯!做的不错,暗箭!一定要注意保密!这种事情,没人在意那还好,一旦被人揪住不放,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是!属下遵命!”
也许大家会问,这王德从何而来?监察厅到底抓住了独孤家什么把柄?莫心急,且听老六娓娓道来!
话说前篇,因为独孤世家的反常举动,祖衡曾示意暗箭重点监视,等到流民到来,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这离博野城二里的军营,可对博野各家,尤其是孤独家的监视从未停止!那些留守的黑衣人秉承了暗箭的指示,彻夜不停的蹲守在独孤商号周围!果然,在流民到来的那一夜,独孤世家终于有了动作!
几个身手矫健的汉子由后门离去,负责监视的领头人当机立断,让人继续蹲守监视,自己则率领几人紧紧跟随这几个汉子!
那一夜,这几人前后离开了博野城,顺着军营边的衡河支流一路到了博野南郊,在这里,领头的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人数众多的流民!这一下让他更加惊喜!独孤世家和流民有来往,这可是大情报!
他派了一个黑衣人连夜赶往军营,请暗箭和五统领定夺!待发现他们是和王德接头时,领头的放过了那几个回去的汉子,专心致志的盯上了王德!长年的行动让他知道如何取舍,如何才能不打草惊蛇!
待第二日,四十万流民被监察厅杀的屁滚尿流之时,自己的人混在流民中出城,带来了命令:秘密抓捕王德!不可泄露风声!
这对行动司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他们没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王德,让他穿上了黑衣人的衣服,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出!
不说其他,单表王德回去之后,先是只言片语骗过自己的妻子和子弟,然后就通过和独孤家的特殊联络方式开始发出情报!这王德虽是棋子,可也是很有价值的棋子,他现在可系着这几十万的流民和二王子的计划!独孤家不敢轻视,连忙派商号二掌柜前来接洽!
而听闻王德汇报的二掌柜被惊了一跳!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