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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一巴掌过后，气氛陷入僵凝。
苏夫人被自己方才的言行惊呆住，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微微颤抖的右手。
她这个样子，跟当年的乔莉君有什么分别？不，不该是这个样子，她不能因为恨意而迷失自我。
许母一手捂着被打的脸，压根不相信二十五年后的今天，丰子衿竟然敢打她了。
“丰子衿……”
“闭嘴。”苏夫人回过神，语速缓而微沉，语气盈满豪太的气势，“乔莉君，这一巴掌，远远比不上当年你对我的伤害。有句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你的报应还在后面。”
许母两眼一跳，心跳有些乱了节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苏夫人冷讽浅笑，“还有天知、地知、我知、老爷知，就够了。”
许母身体微抖，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苏夫人的头疼隐隐发作，令她微眯漂亮有神的双眼，“今天我当没来过，你也可以当我没来过，管好你女儿。”说完挺直腰杆离开。
从许家出来直到坐上车，苏夫人感觉走了很久，而在走这一段路时，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二十五年前的往事。
二十五年前，苏夫人与许母是闺蜜，为了抢苏夫人的位置，许母千方百计上苏老爷的床，事后苏老爷大发雷霆将她赶走，她偷偷生下女儿还抱去给苏老爷看，苏老爷再次将她轰出去，她心有不甘，把苏夫人一岁的女儿卖给人贩子，还买通苏家下人在苏夫人的补汤里下堕胎药，致使苏夫人的第三个孩子胎死腹中，害得苏夫人大出血险些没了性命，为了保命被迫摘除子宫，苏夫人因此患上了抑郁症，苏老爷派人找许母算帐未果又担忧苏夫人，最后果断决定举家移民英国定居，离开令苏夫人伤心的京城。
苏夫人闭眼靠在座椅上休息缓解头疼。
她不想再恨，也不想原谅，只想下半辈子看着婉婉幸福。刚才在医院太情绪化，以致于跑来找乔莉君，弄清事情真相再决定不迟。
“回医院。”
“是，夫人。”
许家，许母的柔弱如昙花一现，此刻正冷冷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杯热茶。
丰子衿，当年我没能进苏家，但是我的女儿能，她己经完成我的心愿。而你的女儿……什么人贩子，只不过转个手而己。
……
妇科病房里，许薇安然躺在病床上，脸色比被沈暮年送来时好很多。
沈暮年站在病房门口，默默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眉峰深锁，似有比棘手的案子还要难解决的事情。
裤袋里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看来电显示，回头望病房门板，半晌才接通。
“我想问你件事。”许薇在电话里淡道。
“嗯。”
“我的设计图被偷换了十张，那十张变成了巴黎设计大赛总决赛上的作品。”
他闻言微惊，想起苏景轩打电话给他问的那些话，“你是给苏氏设计婚纱？”
“嗯。”
“许薇，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当时景轩打电话给我，会那样回答是因为跟你承诺过，我们再也没有关系。”
许薇沉默几秒，“我可以去看你爷爷，你把婚房收回去。”
“可以。”他答应，听到电话里断了，将手机收好，了了爷爷下死命交代的事情，顿觉轻松。
“暮年。”
他转过身，看到苏夫人忙谦礼淡笑，“伯母。”
苏夫人扫了眼病房门板，开门见山道，“刚才我从医院出来，看到你抱着许小姐急急忙忙进来，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