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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让白千池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凄惨。
忽远忽近。
她看着黑蒙蒙的四周,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哭声,忽觉浑身冷得直发抖。
“宝宝,是你吗?”白千池站在原地,茫然环顾四周。
回应她的,是一声声哭到几乎要断气的婴儿哭声。
“宝宝,你是我的宝宝吗?你在哪儿,妈妈看不到你。”
白千池无助地喊着,找寻着。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惨。
就像在承受着什么酷刑,白千池急得原地打转。
那一声声稚嫩的啼哭声仿佛叫进了她的心里。
“你在哪儿。”
“你出来啊。”
“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她蹲下身,抱着自己,痛哭出声。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孤立无援,抱团痛哭,无助到让人心疼。
现实中——
“她有反应了。”一人看着床上紧攥着拳头,眼角不停流着泪的白千池,有些激动。
“让医生过来看看她怎么样。”
一番检查过后,几人着急地问到:“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没有求生欲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留恋了,那孩子是她最后一根精神支柱,如今你们杀了她的孩子,这和杀了她本人没什么区别。”
“那她还能醒过来吗?”
“很难,她现在整个意识都关在了自己的梦魇中,在梦里一样饱受着折磨,恐怕会猝死在梦里,总之很难醒来。”
几人听后沉默。
“我就说这手术不能乱做,现在好了,人都醒不过来了。”几人开始狗咬狗。
“这胎儿要是不取出来,迟早也会流掉,与其让其白白流掉,还不如取出来做研究。”
“好了,你们别吵了,先想想办法怎么让她醒过来。”
“能有什么办法,她自己都不想活了。”
“过几天看看吧,要是她真的醒不过来,就将她眼睛挖了,继续研究。”
“这眼睛能随便挖吗?她眼部周围的视觉神经都和普通人的不一样,你以为不一样的只有眼球吗?”
“那你们说怎么办?”
几人沉默,想着对策。
“要我说,趁她现在还活着,身体机能还能照顾到眼睛,把剩下的几项测试赶紧做了,要是测试结果没问题,再把眼睛挖了做标本,或者装到别的身体里,看看在不同的承载体和她自己的身体里,这眼睛有没有什么不同。”
“确定不先救醒她?万一测试结果还没出来,她人先死了怎么办?”
“给她加量注视冰(蟹)毒,那东西能缓解她的痛苦,让她多坚持几天。”
几人一番商量之后,决定对在昏迷中的白千池继续未完成的实验……
被困于自己梦魇中无法走出的白千池,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耳边回响着的,全是婴儿凄惨的哭声。
她蹲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地跟着那婴儿哭。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