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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少爵！”赫连尘蔚却喊着他的名字怒吼出声，直接打断了他。
他深吸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再说一次，交出白千池，我只要白千池，其它一切好说。”
帝少爵摇头：“不可能，她是我的命。”
赫连尘蔚笑了，笑得嘲讽，笑得惨然，他眼里的受伤和失望让帝少爵很无措。
“我问你，你是要白千池，还是要我这个兄弟。”
“事情还没……”
“回答我！”
赫连尘蔚情绪实在难以控制，此刻赫连尘砚就在他身后的手术室里进行抢救，已经整整五个小时了，他真的要疯了。
看着他怒极的样子，帝少爵能体会他的心情，但是……帝少爵对上他通红，眼含质问的双眼：“对不起！”
对不起?
呵……好一句万能的对不起。
赫连尘蔚笑出了声，笑出了泪，笑得心酸，笑得痛苦。
原来，他还是他，而帝少爵，却早已经不是帝少爵。
他的一句对不起，让他觉得自己遭受了背叛。
一起扛过枪杀过敌的兄弟，如今却比不上一个女人，他该夸帝少爵太痴情，还是讽刺这廉价的兄弟情。
帝少爵看着又哭又笑的赫连尘蔚，心中如压了块巨石般，堵得他连呼吸都困难，他真的不比赫连尘蔚好受到哪里去。
“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给你个交代，如果……”
帝少爵说着看了一眼赫连尘蔚身后的手术室，继续道：
“如果尘砚没有出来，你要我命，我可以给你，但是千池……”
“闭嘴。”
赫连尘蔚出声打断他，他抬起哭红的双眸，说道：“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从今天开始，我们兄弟没得做，我赫连尘蔚和你帝少爵除了仇人再无其它关系，你最好能把白千池藏一辈子别让我找到。”
“……”帝少爵听着他狠绝的话，喉咙涨得酸痛，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不管这中间有什么误会，白千池是不是误杀，但你记住了，我弟弟今天要是出不来，我一定要白千池拿命偿，你要护她一辈子可以，别逼我让你重新拿起枪！”赫连尘蔚最后说了一个字：“滚。”
他字字诛心，让人听着又心疼又难受。
帝少爵睫毛微微颤了颤，盯着赫连尘蔚看了足足数十秒，最后转身离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赫连尘蔚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一脸，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缓缓转过身，背对着帝少爵离开的方向。
他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无助地流着泪。
他害怕，他真的害怕赫连尘砚出不来，害怕和帝少爵反目成仇，更害怕回去怎么和父母交代。
帝少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转角过后，他却停下了脚步。
他背靠着墙而站，后脑勺轻靠着冰凉的墙壁，微微仰着头看着上方，眼里噙着泪水。
眼底，是挣扎和痛苦。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女人，帝少爵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帝少爵站直了身体，离开了这儿……
独留赫连尘蔚一人站在手术室外默默地等待。
又是两个小时，赫连尘蔚等到麻木，从身体，到心里。
期间他的母亲打来电话，然而他却连接的勇气都没有……
他颤抖着手，回了短信过去。
眼泪落在屏幕上，赫连尘蔚从未如此脆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