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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画板上安装一个微型摄像头只是为了她自己在画画的时候更方便,根本没有想到还会有其他的用途。
通常她在临摹一幅画的时候,大脑会比较清晰的记住每一个颜色的色号,就算是经过自己的后期调配,她也大概会有印象。
但是自己创作就不一样了,不画在纸上的话,根本无从分辨那些颜色在画纸上搭配起来较为合适。
可是每年有差不多360天泡在画室里面,她很难十分清楚的记得住每个颜色的调配过程,所以为了在之后再调出和上次一样的颜色,她就习惯就微型摄像头记录下来,这样是最万无一失的。
只不过……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利用这个来发现一些别的事情。
或许男生天生就对电子产品比女生敏感一些,在白芮还没有弄清楚向南依的手里是什么东西时,舒翰的眼中就已经布上了一抹惊讶。
“针孔摄像机?!”
听到舒翰这么说,白芮的脸色猛地一变,“你说什么?”
“这是一个微型摄像头,不需要我解释,你也应该知道它有什么功能吧?”摄像、记录,这是最基本的了。
至于向南依手中的这个摄像头里面到底都记录了些什么,舒翰想,没有人比白芮更清楚了。
从白芮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紧张和害怕,向南依淡漠的收回了手,拿起背后之后便准备离开画室。
她没有打算利用这件事情为难白芮,并不是她有多圣母,而是因为对方的父亲是学校领导班子里面的一员,而她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消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很适应当今的这个社会。
就算她不管不顾的把摄像头里面交到老师和院中的手中,可是哪又怎么样呢,白芮最多也不过就是被处分而已。
而她,作为S大的一名学生,得罪了校领导之后她想应当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相比之下,倒是她选择沉默,带给白芮的威胁会更大。
就让她一直提心吊胆的吧,说不定还会因此在以后远离自己,那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圣经里面讲,人生而丑陋。
向南依觉得,或许正是因为丑陋,所以人才会穿衣服吧,遮挡住内心的阴暗和思想的污浊。
走出画室的时候,她的心情忽然莫名很好,而这种不知所起的喜悦她已经很久不曾经历过了。
大多数时候,她是忧郁沉闷的。
每当那个时候,她就很想希望自己变成一只小乌龟,把首尾手脚一齐缩进壳里,一切都不理会。
向南依慢慢的走在校园的林荫路上,树木都已经枯败了,满地的落地被秋风卷起,像是一曲华尔兹,孤独落寞的独舞。
不知道是在哪本书里看到,说秋是最可爱的季节,因为她是最清醒的季节,无论春夏冬,都能令人作睡眠的联想,惟秋是清醒的。
摸了摸自己微凉的鼻间,向南依将脸埋在了围巾里面,似是微微笑了一下。
这么冷的天气又没有暖气,怎么可能不清醒!
经过校门口的奶茶店时,向南依的脚步变得缓慢,摸了摸背包里面快要吃完的奶糖,她转身走进了店里。
这家店面是S大里面的学生合伙开的,凭学生证可以打折,向南依偶尔会过来买一杯,但是今天……
将背包里面的东西都一件件的掏出来之后,向南依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学生证。
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将东西乱丢的人,平常都会将证件方放在一起,为什么身份证还在,但是学生证不见了呢?
仔细回忆了一番,她才猛然想起,之前从那个咖啡厅匆忙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学生证也就落在了那。
因为害怕再遇见那个人,所以她之后一直都没有再去过那个咖啡厅。
但是现在……
还是避无可避的要去一次。
……
站在街对面看着对面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向南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任由秋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忧郁的眼微微眯着。
走进咖啡厅的时候,里面的人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坐着几对情侣。
向南依直接走到了前台那里,微低着头,开口的声音异常温软清甜,“你好,我的学生证之间落在了这……请问……”
“是你!”还未等向南依的话说完,前台的服务员小哥就一脸惊讶的打断了她的话。
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子,向南依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
而事实上,向南依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学生证没有被顾安尘拿走之前,在这里上班的人几乎都见过她的那张证件照。
在如今这个ps和美颜横行的世道,那样毫无修饰的证件照无异是一个人最真实的写照。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才清楚的记住了向南依的长相。
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是很容易被人记在心里的。
“前几天有一个先生过来,说是您的朋友,已经将你的学生证拿走了。”
朋友?!
还是男性朋友,是谁?
可能是看向南依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那个服务员也有些懵了,“那位先生背出了您的学生证号码,我们就以为他肯定是认识您的。”
心下感觉越来越奇怪,向南依微微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抬头看向了棚顶的监控摄像头。
如果查一下监控的话,也许就能知道是谁拿走了她的学生证。
等到找换班的工作人员问明白了顾安尘来的那天的具体日期和时间,向南依皱眉看着电脑屏幕里面那个清冷高贵的男子,大脑有一瞬间是死机的状态。
是他!
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拿走自己的学生证?
仔细想想,向南依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两人仅有的一次对话还是无声的进行,那他拿走自己的学生证到底要做什么?
犹豫的走出了咖啡厅,向南依看着近在咫尺的寰宇大厦,她却忽然觉得好笑。
明明来的时候她还唯恐会见到他,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如果不见那个人的话,她可能就要再补办一个学生证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活着的时候很怕死亡,可等你真的开始等待死亡到来的那天,它却说什么也不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