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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的声音在房外响起,小七看见楼廷眯着眼睛问她:“你大哥这么晚还来找你?”
那双桃花眼眯起来,黑的发亮,一股危险气息萦绕其中。小七不但不觉得怕,反而窃喜,故意说道:“这么晚你都能来,我大哥怎么不能来?”
楼廷眉尖轻蹙,小七要是季殊,容湛跟她就没有半点关系,怎么能让他来这里?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他在外面待着,有什么话隔门说,别让他进来。听见没有?”
小七却把他往外推:“你赶紧下去,我大哥待会就得进来,你这次要是被他发现,下次再想翻进来比登天都难!”
楼廷听着这话隐约觉得有哪儿不对劲,没等细想,小七已经将他推到窗边,让他下去。
他也知道容湛难缠,被容湛看见下次再想见小七确实就难了,一个跃身翻了出去,人却没立即下去,扒着窗沿对她说:“拿一根你的头发给我,我让李治带回去做DNA鉴定。”
小七闻言,二话不说,扯了根头发下来,缠在纸片上,递过去。
楼廷接过,眸色变化了一瞬,盯着小七深看了一眼。这个小七绝对是失忆了,而不是如她之前所说没有失忆。否则她肯定会跟自己说她是小七,而不是把头发给他去做鉴定!
小七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动作的含义,转过身拉上窗帘,对外面说:“大哥进来吧。”
容湛推开门走了进来,目光扫过房间,见没有异样放下心来,刚刚在宴会厅没看见楼廷,他担心他又跑来找小七。见小七站在一边,问道:“小七刚刚在做什么?我叫了半天门没人应。”
小七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容湛又说:“小七今晚见到裴时旅了,跟他相处得怎么样?”
“还好。”
“那你们的婚事,你还反对吗?”
扒着窗沿还没走的楼廷,听见这话眼神顿时幽深,竖着耳朵等着小七的话。
小七说:“大哥安排就好了。”
楼廷闻言差点从窗沿又翻了进去,这个小七怎么回事,她怎么还会同意容湛的话,跟裴时旅结婚?
容湛听见这话却松了口气,说:“那我就跟L国那边安排婚礼的事情,你们的婚期早就过了。”
“好。”
小七答应一声。
楼廷听见她干脆的答应,气得翻了个白眼。听见里面容湛又问小七:“有没有人再进来过?”
小七笑道:“大哥,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有人能轻松翻进来?”
她说着走到窗户边,掀开窗帘往外一看,说:“哪有人嘛……”话一顿,嘴角一抽,瞪大眼睛看着还扒着窗沿的楼廷,脸色微微变。
他怎么还没走?
楼廷没确定容湛走了,怎么可能自己先走让容湛留在这里单独跟小七一起。
“他来了,快点。”
小七猛冲他使眼色,她急得不行,可气的是外面的男人却不慌不忙,还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才绕过窗户往顶上爬去。
看着他爬上顶楼,小七松口气,心道难怪底下守卫那么森严他还能爬着窗翻进房来,原来是从楼上来的。
她趴在窗边没立即回屋,怕让容湛看出不对来。吹了会夜风才转过身背靠着窗台,问容湛:“大哥来找我是为了跟我说与裴时旅婚约的事情吗?”
容湛点了点头,顿了片刻,又看向她:“小七有没有想起来当时伤害你的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小七摇了摇头,看见容湛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接着他又问:“当时跟小七在一起的还有其他人吗?比如,跟你差不多的其他女孩子……”
容湛问着话,一瞬不瞬地看她。
小七暗叹口气,她也希望自己能想起些什么,然而她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看见她再次摇头,容湛顿时觉得有些泄气,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想不起来就算了,你早点休息。”
小七点点头。
容湛朝外走去,才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看着小七说道:“小七,你知道我带你回来的途中你醒过一次吗?”
小七茫然地看他。
容湛顿了顿,说:“在我们回来的飞机上,你跟我说,我们海湾上出现了叛徒。”
小七不解地望着他,海湾上有叛徒?还是自己说的?她回忆了一会,仔细想着这句话,脑中突然轰了一声,嘴唇立即白了起来。
容湛忙问:“小七,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小七摇了摇头,说:“大哥,我觉得头好痛,不要想了。”
她说着话,额头上已经见了汗,掌心紧紧地按住太阳穴。
容湛立即要去叫何医生,被小七拉住,她说:“我可能是太累了,过一会就好了。”她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缓了口气,脸色果然慢慢缓和下来。
容湛见状,心情有些复杂。他一面不忍心小七承受这种痛苦,一面又希望她能够想起来些什么。他把小七扶回床边,让她早点休息,自己离开她的房间。
他刚走,坐在床上脸色才恢复平静的小七直接从床上跌了下去,两手紧紧按住直跳的太阳穴,才几秒钟的功夫,已经满头满脸的汗,连眼睛也变得通红。
她跪在床边,牙齿紧紧咬着被褥,不让自己失声叫出来。
眼前,一片血红。
浓重的血腥味和焦土味充盈着她的鼻腔,而身边,是无数的碎块,鲜血汇成河流,将她吞没。
脑海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回荡。
“找到我大哥容湛,告诉他,海湾上出了叛徒。”
“找到我大哥容湛,告诉他,海湾上出了叛徒。”
“叛徒!叛徒!”
……
小七直接趴到了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太阳穴不停地跳,连跳动的频率都成了那句话,她紧闭的眼睛再次睁开,瞳仁赤红,哑着声音低吼:“别说了!”
伴随着这一声,是她破碎的呻吟,蜷缩在地毯上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全身被汗水浸湿,雪白的长裙紧紧粘在身上。
眼前所有的红色血块却拼揍在一块,成了一张年轻女人漂亮的脸蛋。
然而小七却在那张脸蛋刚刚恢复的时候,头痛地昏阙过去,昏倒前,口中呢喃的两个字竟是——
“容音……”
楼廷从小七房间离开后,又回到了宴会厅。
此时宴会还没结束,大有尽兴到半夜的趋势,他拿起一杯酒一口喝下,去找李治。
容嫣在他找到李治之前,出现在他面前,容嫣问:“你离开这么久去了哪里?”话没说完,看见他下唇上的红肿,还破了一块皮,脸色微微一变,之前还没有的……
楼廷察觉她的视线停留的地方,淡淡地说:“不小心咬的。”
容嫣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她说不上多了解楼廷,起码知道一点,这个男人是不屑于跟自己解释的。他现在的解释,更像是说谎。
楼廷说完也不顾她怎么想,找到李治,跟他离开宴会厅。
从宴会厅离开的两人回到楼廷的房间,楼廷把从小七那里拿到的那根头发给他,告诉他拿回去找倪商去做DNA鉴定。
李治立即收起头发,问道:“你让我回去,你自己还要留在这里?”
楼廷点头。
李治又说:“那位七公主真是季殊?你有多大把握?”
“百分之九十。”
剩下的百分之十是容嫣拿来的那份鉴定报告。如容嫣所说,容湛起初并不知道他会来海湾,竟然不是针对自己,他为什么要做那份鉴定报告?
楼廷知道自己必须留下来把这个谜题解开,否则他没法安全带走小殊。
李治明了地点点头,哪怕是百分之十的把握楼廷都会留在这里,何况现在有百分之九的把握,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海湾情形复杂,你千万注意安全。鉴定结果出来我会想办法告诉你。”
事情说完,李治离开楼廷房间,回自己的房间做回国的准备。
他们不知道,他跟楼廷在房间里的对话被一个人全听了去。那人把楼廷的安排告诉了裴时旅。
裴时旅听到之后惊讶不已,小七竟然就是季殊!他拧着眉想了片刻,对那人说:“想办法把李治拿到的头发换掉。”
他不可能让楼廷确认小七的身份,无论小七是谁不重要,让她留在海湾才重要。
第二天,李治和其他各国派来的外交官纷纷准备启程回国。
裴时旅望着没上船的楼廷,心想,他到底要以什么理由留在海湾。以容湛对他的防备,会留他在海湾才怪。
果然,容湛见楼廷没走,问道:“楼先生不走吗?”
容嫣从人群中挤了上来,对容湛说:“大哥,是我请楼先生留下来的,我请他参加小七的婚礼。”
容湛微微蹙了蹙眉,这容嫣什么时候也不懂事了,忽然间就想起容嫣上次红着眼睛跑书房找自己那次,看向她:“你确定吗?”
楼廷留在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容嫣,而是为了小七,这点容嫣会哭着找自己她心里就应该清楚。
容嫣坦坦荡荡地一笑:“当然了。”
容湛又看向楼廷:“楼先生,你真要留下来参加我们小七跟公爵的婚礼?”
他看着他。楼廷真有那个定力看着小七跟别的男人结婚吗?他有自信,在海湾上,一个楼廷是成不了什么事,他不怕楼廷破坏婚礼,只要不让楼廷跟小七再有接触就行。
裴时旅也望向楼廷,以楼廷那个男人的醋劲,此刻说不定就忍不住会爆发。
楼廷却表情淡淡地点头,说道:“七公主跟公爵的婚礼我非常期待。”
他的话里有疏离。
容湛意外了一下,又说:“楼先生,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L国的总统几天后会来到海湾,为了总统先生的安全,楼先生到时候恐怕不能在海湾上随意走动。”
他说的客气,听见的人却明白,容湛这是要软禁楼廷。他还是对楼廷放心不下,让他随意走动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先把他看好了再说。
楼廷又点了点:“理解。”
他即来则安的态度让容湛几人摸不着头脑,难不成他还真是为了参加婚礼才留下来?
只有裴时旅知道楼廷已经清楚小七的真实身份,他这样不作为反而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回到行宫之后,裴时旅就跟容湛说:“楼廷不能留在这里,他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容湛何尝不知道,在猜测到小七的身份之后,他对楼廷很是警惕,但是现在,他又在考虑另一个方法。
这才是他同意楼廷留下的真正原因。
他无奈地跟裴时旅说:“楼廷是新城总裁,我们有合作,他想留下来参加小七的婚礼,我也没办法把人赶走。”
容湛开口,其他人没有再拒绝的资格。
楼廷又回到之前住的房间,每天除了三餐去餐厅吃饭,剩下的就是早晚的散步时间,活动范围只在那一幢别墅里。
他没有机会见到小七,而小七,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两人虽在一个行宫里,是谁也见不着谁。
这一晚,是L国总统到访的日子,容湛准备了一个晚宴。
容嫣跟容昕看着小七在房间里兴致勃勃地试晚宴要穿的衣服,她挑了一件淑女裙,在身前比划了一下,然后问她们:“这件好看吗?”
容嫣说:“我们小七穿什么都好看。”
她由衷地赞美,容昕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美滋滋去试衣服的小七,问容嫣:“你会不会看到小七现在这样不习惯?”
毕竟不是以前那个小七,虽然有鉴定报告,可那个小七跟她们在一起二十年,现在换了张脸,总觉得有些陌生。
容嫣说:“还好,小七的性子还跟以前一样。”
容昕就耸耸肩不说话了,又说:“你说安城那楼廷一直留在我们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跟大哥的交易还没有谈下来吗?今天的晚宴是不是他也参加?”
在试衣间里换衣服的小七听见这话,把穿了一半的淑女裙换了下去,挑出一条白色的纱裙。
抹胸的纱裙长度在膝盖以上,纱裙下,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白得发光。
容嫣跟容昕看见这样的小七从是试衣间里出来都诧异了一下,前者说:“刚刚挑的不是这条裙子吧?”
她说着话,目光一偏,那一双长腿白得晃人眼,竟然连她一个女人看了都浮想联翩。
小七说:“那条裙子太束缚了,不方便。”
容昕看看她的长腿,又看看自己的裙子,默默走过去重新挑了一条长裙。
……
L国总统不是第一次见小七,上次她跟裴时旅的订婚宴上他就见到过,此刻再看到小七,脸色变了一下,他皱着眉问:“七公主这是?”
裴时旅在一旁低声解释道:“总统,小七之前乘船出游出了意外,伤了脸,做了修复手术才会这样。”
总统眉头拧得更深:“这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裴时旅说:“来海湾之后一直忙于应酬,忘记跟您汇报。”
总统脸上露出些不满,不动声色地打量小七,小七落落大方地朝他走去:“总统先生,欢迎您。”
总统脸上的不满隐去,笑着与她寒暄。
这时,宴厅又进来一人,姗姗来迟。
总统此时正跟容湛和小七说话,随意地瞥去一眼,看到出现在宴会厅里西装笔挺的楼廷后,面露惊讶:“没想到楼先生也在。”
L国跟华夏国一直关系紧张,他如此表现也是寻常,楼廷说道:“七公主即将跟公爵大婚,这么重要的盛事我怎么能错过。”
总统笑了笑,说:“现在距离大婚日期还有十来天,楼先生这非亲非故,一直留在海湾怕是不好吧。”
“十来天而已,正好我这段时间闲的很,也省了来回飞的路费。”
楼廷说的坦然。
裴时旅在一旁鄙夷,蹩脚的理由!谁不知道楼廷前段时间找人都找疯了,他就没有闲的时候,再说他一新城总裁,还在乎这么点路费?
不过楼廷这么说,他们不满意也没法给人拆穿,容湛不发话,他们只有忍着。
楼廷显然没兴趣跟L国的总统寒暄,没说几句,端着酒杯就出去了。L国的总统带着裴时旅跟容湛商量婚礼的事情,容湛这边则带着容昕。
小七向来心大,不管这些事情。
裴时旅说着话,目光还会向小七那边看一眼。小七在跟容嫣聊天,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她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看见她单纯的笑容,他的目光不觉得柔了下来,耳边传来总统叫他的声音,他收回视线,把心思放在婚礼商讨上。
小七把酒杯放到一旁,对容嫣说:“六姐,我去趟洗手间。”
容嫣说:“去吧。”
小七放下酒杯就朝外走去,出了宴会厅准备往洗手间走,却见楼廷站在走廊尽头,身长玉立。
她立即调转了方向,朝楼廷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楼廷半转过身,慵懒地倚在窗台上,看到小七走过来的时候,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楼廷,你怎么没回去?”小七靠在他对面的墙壁上,看着他问,照进来的月光让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楼廷说:“七公主似乎对自己的婚姻大事一点都不关心,里面正在讨论你的婚事,你还有空来跟我闲聊。”
他的语气格外地疏离。
小七盯着他看了半瞬,然后一摊手,说:“我想关心来着,但明显没我说话的地方。”
“怎么这么说?”楼廷淡淡地问,这话看起来是关心,但配上他浑不在意的语气,就像是明显的敷衍。
小七不明白,这人前几天对自己还没这么冷淡,怎么今天一见面,冷淡成这样。刚刚宴会上,她猛朝他使眼色,他竟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想来挫败得很。
她说:“嫁的又不是我想嫁的人,既然连结婚对象是谁我都没法决定,婚礼怎么样还重要吗?”
楼廷“哦”了一声。
小七等着,等了半天,那人都没再开口。她的挫败感更深刻,翻了个白眼说:“你就不能问问我想嫁的人是谁吗?”
楼廷淡淡地说:“你不是说你没法改变,问你想嫁谁又能怎么样。”
小七这下有点火了,原来男人变脸也是比变天还快,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心中憋着一口气,直白地说:“我想嫁的人是你,你知不知道!”
楼廷这才朝她望了一眼,然后从脖子上勾出一条编织的棉绳,而绳子上面,穿了一枚戒指。
那大小,明显就是女人的手才能戴上的。
小七怔了一下。
楼廷平静地说:“我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