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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草包的女人竟然还会所谓的藏头诗, 青逸风眼底滑过一丝轻蔑的暗光。然后看着手中的金箔纸, 将每句话的第一个字连在一起后,便是成了一句话——
“你个傻逼。”
青逸风英俊周正的脸骤然黑沉了下来,捏紧纸张的指骨微微泛白。
虽然, 他并不明白“傻逼”到底所谓何意。但是, 光从另外一个“傻”字猜测,他便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好, 很好,不愧是权倾朝野的叶家嫡女!
就是他叶青峰见了他这个帝王, 也会装模作样地礼让三分, 这个叶柔裳竟然敢当面不知道数落他什么地方?!
究竟“傻逼”是何意?
青逸风少年登基,正式参与国家政事也小有几年了, 哪里在女子这里受过这等气。正沉吟着怎么样发作,才能不动声色地给予对方一定的教训。
却是没料到,他还没有思虑出来个一二三四五。这个胆大妄为扯着他衣袖、力大无穷的女人反而细眉微蹙, 殷红的嘴角不虞地下撇,偷偷地伸出手竟是向他讨赏?!
“陛下既是称赞了臣女才貌无双, 诗歌便是赠与陛下了, 不知道又会赏赐臣女什么呢?”
叶柔裳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诱人幽香和难以言说的小女儿天真味儿, 青逸风忍不住浓眉隆起, 握紧双拳按捺住心中的异动,方才对方那似娇似嗔的埋怨声, 一声又一声地撩拨着他的心底。
“写得好, 朕自然是会重重有赏。”
“臣女谢谢陛下。”
叶柔裳从善如流地福身, 好似对方必须重重地赏赐她一般。
闻言,青逸风皱起眉头,努力平复自己纷杂的心绪,忍不住沉着脸低声质问道。
“‘傻逼’为何意?”
“歌颂陛下的意思。”
叶柔裳食指轻轻地遮掩红唇轻笑,翦羽般卷翘的睫毛轻颤,脸颊有些泛红,似乎有些羞涩样儿。但是,红唇不急不缓地张合,理直气壮地说了出来。
“平日,臣女喜好连环画,只记得有一句古语叫什么若愚来着。但是,写不来这两个字。于是,便找了两个会写的字代替。在府中,每次遇到臣女学写不会的字词,爹爹和哥哥们都是这般教导臣女。陛下,是不是觉得臣女特别地冰雪聪颖、天资无双?”
“……叶大将军的女儿,自是不同凡响。”
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愚昧不堪的女人,青逸风握紧手中的纸张,内心喜不自禁,唇角上扬。
看来,不用他亲自动手,叶家也已经做内部开始腐烂了。
亏柳氏还是柳阁老之女,出生书香名门,竟是连唯一一个女儿叶柔裳都教导不会!竟是教出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草包花瓶,连大智若愚几个字都不会写,竟是绞尽脑汁造词?!
传闻,叶家上下过于宠溺叶柔裳,叶青峰更是视女如命,几次将其余世家派遣的媒人都给打了出去。再加上,叶青峰常年镇守边关,叶家那五个不成才、贼眉鼠眼的儿子们争相照顾着自家的小妹妹。
也无怪乎,会养成现在这样一个不堪入目的丑态!
想起自己的江山大业,青逸风忍耐着内心那股喷涌而出的嫌恶,他现在必须得隐忍,得先将叶柔裳迎入宫。等这个女人入了叫天不应叫地不宁的皇宫,到了他的地盘,怎么搓扁揉圆,还不是他一句话的问题!
哪怕叶家再怎么神通广大、阴谋诡计,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思及此处,青逸风装得温柔深情地冲着叶柔裳微笑,甜言蜜语地哄着对方,又当着装聋作哑的众位夸耀了叶柔裳才貌皆是惊世绝人,重重有赏!
青逸风想起了他以前有送过后宫中的女人们含有麝香一类的家具似乎还有剩余,不由心里冷笑了一声。反正,他也不想要流有叶家血液的子嗣。
不如先徐徐图之,让叶家女儿频繁地接触这些器物。到入宫的时候,再让心腹太医喂一些绝育的药物,让宫女们焚含有麝香的香料。最后再让太医们向叶柔裳传声,说是诊断出她自身体寒虚弱、天生无法怀孕!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野心勃勃的叶家女儿,到时候会是怎么样悲天悯人、痛不欲生的样子!
呵呵……到那时,他再做出不离不弃、含情脉脉的样子,他就不信一个娇养在深闺的女人不对他情根深种!
用这个女人作为叶家的软肋和突破口,想必用不了多少年,他青逸风一定能将叶家从青国连根拔起!
所以,现在他不仅不能拆穿叶柔裳毫无才能,还得将她高高地捧起!现在,他必须表面上将叶柔裳宠上天……
青逸风复杂地注视着自己深爱的女人,即便知道自己是不可不为,但是背叛了对方的情义让他心如刀绞。
看着李语莳眼底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和不解,作为帝王、又作为男人,青逸风只能强行无视,内心打定主意要不计代价地补偿她。
等着,过几日出宫时,再对心爱之人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然后,细细地道明现在朝堂动荡的格局,说明叶柔裳不过是面挡箭牌。青逸风满打满算地细密思忖,一心想着从柳、叶两家夺回自己的至高皇权,成为真正自由自在的强者。
最后,将本属于心上人的凤冠戴于她头上,许她白头到老、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让她一人为他生儿育女,向世人证明他们的爱情!
然而,钟粹宫的众人只看见那抹艳丽的红色衣服和沉稳的黑色龙袍交缠在一起,帝王九五之尊的霸气,再丝丝绕绕地配上如花隔云端的倾城美人儿,远远看上竟是异常地瑰丽华美、天作之合。不言而喻,大家都觉得陛下极为心悦叶家女儿……
偌大宫殿里,进宫多年的宫人们哪里见过这样比牡丹花还要国色天香的女子。一时之间,内心翻涌,心里不禁感叹后宫又要掀起风卷云涌了。指不着,后宫这么多年没有怀上子嗣的娘娘们会嫉恨成什么样子!
就连站在后排偷瞟的秀女们也不由看怔了,自愧是无法与对方的美貌相媲美,甚至有些羞于与对方站在一起。至于,诗词歌赋的特殊才能,咳咳……那并不重要了。
而站在帘后的男人眯起眼睛,勾唇笑了,在心间默了默那首四不像的诗。
事宜终于结束了,对于选秀一事,青逸风自然是极其不高兴,也不耐烦应付王太后。想着自己最近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助将,不由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回了自己的御书房。
青逸风心里愤懑,他没有娶到他的心上人,反而还得被太后催着下召宣叶柔裳入宫?!
虽然,他的确已经打定捧杀叶柔裳的主意了。但是,一想到对方绣花枕头的程度,平日里还指不着语出惊人、贻笑大方呢!
“毓轩,你也看见了吧。呵呵!!那便是叶青峰之女,叶柔裳!”
一想起心爱的女人对自己失望之极的眼神,仿佛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明君,青逸风内心就暴躁无比地砸碎了御书房的花瓶!
要不是叶家,他哪里用在心爱之人的面前受到这样奇耻大辱的误解?!
桌前乌帽红袍的俊逸青年恭敬地低头,清冷平静地回答道。
“臣看清了。”
“既是看清了,那便说说吧。对这位‘擅长诗词’的大才女叶柔裳,毓轩你有什么看法?”
将叶柔裳所做诗歌的纸张甩到了韩毓轩的面前,青逸风阴恻恻地冷笑了一番,心中嘲讽不已。不过,刚刚发泄了一场,他也是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觉得和叶柔裳说话,就是对牛弹琴,根本不值得。
“臣不敢。”
看着眼前老气横秋的青年才俊,青逸风反倒是被这位自己钦点的金科状元逗乐了,摆了摆手,毫无架势地说到。
“毓轩,你是隐世大家韩家的嫡长子,天资聪颖,自幼便是人人称赞的神童。更别说,你是先皇临终前给朕指定辅佐江山大业的能人才子。旁人不知晓,但是你很早便为朕的心腹,是忠于青国忠于朕的忠臣。有什么心里话,大可明言。”
“那臣便直言了。”
身着大红官袍的男人五官极其的俊美清逸,眉眼间淡雅清韵,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气质更是有些阴沉。男人低头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首彻头彻尾糟糕的诗歌,漆黑深邃的眼底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对于当朝的金科状元,青国的帝王青逸风还知道,对方不鸣则已,一说话,嘴巴特别地毒。所以,对于韩毓轩的评价,他也是饶有兴趣。
青逸风正等待着自己毒舌的忠臣将那个草包女人批判得一无是处的时候,没想到一向字字珠玑、旁征博引的状元郎竟是简单明了地说了一句话——
“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呵,也就只有容貌可言了……只是没想到,传说中对女色好不敢兴趣的毓轩,竟然也会甜言蜜语了。不过,你也看清了,那个叶柔裳就是个草包美人,远远看着挺美的,走进细看,竟然是臭的……”
甩了甩袖子,青逸风嗤笑了一声,执起御笔随性地下召。
根本不知道某个男人面上不显,心里却是笑了。
韩毓轩回忆起了雪中对方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味,就连镶金玉骨伞上也缠绵着那股若有似乎的诱人气息。呵呵……根本是含苞待放的娇艳花朵,香得诱人至极。
但是青逸风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整个皇宫、整个天下都如履薄冰、人情冷暖!
哼,后宫的那位太后想让他立即接叶柔裳入宫,想着王柳两家比较亲密的亲戚关系?!呵呵,痴人做梦,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让王太后得逞的!
既然,语莳姑娘心系天下黎明苍生,那他竭尽全力一定要达成对方的心愿!让她成为黎民百姓心中的那盏明灯,铸就她声誉满世,他也愿意为了她,再等上一年,甚至做一切左右为难的决断!
既然心上人还得等一年,明年选秀才会入宫,那他也干脆顺手推舟,让叶柔裳也到及笄年纪之时,再入宫!
到那时候,有叶柔裳这样引人注目的女人入宫,后宫那些嫉妒眼红的女人们自然是不会把目光放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日后再加上,他故意张扬地“宠幸”、赏赐金银珠宝,再放出叶柔裳极其可能怀孕的消息,他就不信后宫那群女人会坐得住,不会对叶柔裳下毒手!
只要,让语莳躲在叶柔裳的锋芒之下,他们两人过着甜蜜平凡的小日子。那时候,语莳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叶柔裳便是极佳的挡箭牌!
青逸风笑得猖狂,将写好的诏书甩到了男人的怀里,言明了自己内心打算的想法。
“毓轩,朕有一件事要让你去做!你去一趟叶府传召,告诉他们,朕打算娶叶柔裳为后。不过,看在叶柔裳尚且年幼,不愿意早早地从叶大将军夫妇身边夺走。待到叶柔裳及笄时,便昭告天下,风光无限地迎进后宫。”
“臣遵旨。”
一想到那个偷偷在宫殿里揉着袖中猫儿的女孩儿,韩毓轩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青逸风还没看清的时候,那抹清浅的笑容又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消散不见了。
“哦,对了!毓轩,有件事还得麻烦你!”
青逸风想起叶柔裳那首诗歌,不由皱紧眉头,嫌弃这样粗鄙不堪、水性杨花的女人。再一想到自己的心腹大臣打探的柳叶家情报,青逸风甚至觉得自己睡不安稳,这个皇位似乎都有些坐不稳!
“朕要让你随着宫里的教导嬷嬷们进入叶家,帮朕把那个粗鄙不堪、愚不可及的叶柔裳教得稍微有些皇后之姿的样子。皇宫礼仪方面,自然是由宫里的嬷嬷们教导。毓轩,你就帮朕教教这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多读几本书!”
青逸风一想到叶柔裳好男子姿容那幅轻浮的样子,更是黑沉着脸,高声命令道:“特别是《女德》那本书,务必让这位叶家贵女熟读熟背!要是她敢耍千金小姐的脾气,朕便赏你一把戒尺,务必帮朕严加看管!”
“可臣是男子。”
韩毓轩的眉目稍微一动,身形却是未动,仍是恭敬的样子。明明低着头,但是给人一种从高处往下看的气势,反倒是一点都不像臣子。反而像个软硬不吃、性格怪异的钢豌豆。
“男子又如何,你乃是当朝的金科状元!隐世大家韩家的未来当家,又是年迈李丞相一力担保的候选人。论才华学识,想必整个青国没有比你更加才高八斗的能人!有你这样的高人当叶柔裳的先生,根本就是叶氏女前世烧了高香!”
“臣不敢当。”
“哼哼……毓轩,你自然是当得。”
想到了某个女人说的一句话,青逸风脸上的笑容更加地狰狞难看,嘲讽讥笑道。
“毓轩,你常年在各国各地周游学习。你可能不知道,那位青国第一美人儿的叶柔裳其实就是个贪恋男人颜色的痴女!恐怕,毓轩你这般俊逸的男子去当她先生,她怕是内心小鹿乱撞。哼,真是水性杨花、浪、荡不堪,要不是为了扳倒柳、叶两家,朕根本不可能娶这样不堪的女子!”
青逸风怒气中天地说完这句话,本想着自己门下的忠臣也会与他一般气愤,甚至义愤填膺地提出反对意见。
却是没想到,平日里清冷毒舌的状元郎却是牵起了唇角,如初雪消融般地笑了。
衬着身上穿着的身红袍子,神色似乎也没有那样阴翳冷情了,似乎终年冰封万里的雪山逐渐开始融化,多了一丝人世间的烟火气息了。
青逸风有些诧异,平日里对方话极其的少,除了政务谋略外,便是闭口不言。他还以为对方的生存意义就只是为了青国的江山大业、黎明百姓,是先皇秘密培育出来的“利剑”!
没想到,竟然是被那粗鄙丑陋的叶柔裳给逗乐了。看来,游历各国各地的时候,韩毓轩也没有见识过像叶柔裳那样奇葩的女人……
下意识地,青逸风觉得丢人极了!恨不得早点扳倒叶家,耻于娶叶柔裳为后!
“对了,毓轩。此次,你作为教导叶柔裳的先生,先生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借此机会,你帮我调查一下叶家谋逆造反的罪证!你既是先皇为朕安排的能人,朕也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事……”
夜深了,皇宫深处的灯光闪烁,叶家那边众人也是难以平静,难以入眠。
而李府的李语莳更是气得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瓷器,再过不了多久,世人便都会知道叶柔裳即将成为青国皇后的消息了!到时候,肯定全国上下定是热闹非凡、一片庆祝的欢呼声!
而,这些,都本该属于她,李语莳!
重活了一世,她用尽了心机和力气,没想到青逸风还是要娶叶柔裳那个不堪无才的女人为后?!
李语莳内心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平日里“活菩萨”的和善面容狰狞得如同恶鬼一般,磨出薄茧的手中握着瓷器碎片疯狂地切刮着红木书桌,发出了“嗞嗞”刺耳难听的声音。
她不服气!她不甘心!
重回一世,她赢过了那个洋洋得意、自命不凡的嫡姐!那个将叶柔裳玩弄到地底、手段阴狠的嫡女!
明明她已经感觉到了,青逸风那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真心已经给了她了!那个男人,这一世,在她处心积虑的算计下,根本就不可能爱上叶柔裳!
但是,她还是输了,输得彻头彻尾!
只是因为叶家的家世背景,叶柔裳是权势滔天叶家的嫡女。而她,只是三品文臣李家的庶女。所以,无论她怎么挣扎往上爬,叶柔裳什么都不用做,依然是成为了前世那个高高在上、荣光四射的皇后……
李语莳咬破了嘴皮,阴恻恻地笑了。
既然叶柔裳的靠山是叶家,那叶家倒了,这个女人便是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且让这个女人乐着,她们骑驴观花走着瞧!
第二天,青逸风派去的管教嬷嬷还有赏赐便是浩浩荡荡地走向了叶府。那搬抬赏赐的队伍更是比说书里的“十里红妆”还要奢侈糜华,不仅是路人,就连达官贵人们都震惊了。
瞬间,叶家女儿冠绝群芳、深得陛下怜爱,待到及笄后便飞上枝头做凤凰的事情直接轰动了整个京城的人!
就连叶家上下都震惊了,没想到皇帝的旨意竟然是下得这么迅速果断,之前他们快马加鞭写的书信怕是已经来不及到将军手中,加以阻拦了!
自从皇宫的教导嬷嬷开始住下,叶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睡得安稳,甚至还想睡懒觉!
但是,作为当事人的叶柔裳毫无心理压力地便是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今早屋外便是淅沥沥地下着雨呢,有些倒春寒。手指从被窝中伸出去一点点,便是冷得有些刺骨,她更是一点都不想从软被之中出去了。
反正,她的哥哥们已经威逼利诱地帮她处理好那些嬷嬷们的事情了。她现在就只需要再睡个回笼觉,无聊地度过这段禁♂欲无趣的时间了……
叶府的书房里,韩毓轩正坐在木椅上,轻柔地抚摸着极其缠黏他的橘猫儿,又揉了揉肥滚滚的猫儿暖和柔软的腹部。回想起之前在宫殿之中瞥见某个小丫头偷偷摸摸的小动作,下意识地学着对方的样子,捏了捏猫咪粉红色的柔垫。
嗯,的确,很舒服。
要是他第一个的学生,也能这么听话便好了……
“韩先生,小姐说,夜阑卧听风吹雨,我与狸奴不出门。”
韩毓轩听着一旁婢女的传话,漆黑的双眸微垂,眼底却是包涵笑意。如玉般修长的手指撸了撸怀里的肥猫,听着肥乎乎的橘猫奶声奶气地叫着,男人支着下颌笑了。
狸奴,可不就在他的怀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