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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如鸢根本来不及阻止什么,她其实也知道,那三个人是有注意的人,既然去意已决,不管她说什么,也不会留恋。
江如鸢虽然意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不过,既然如今已经如此,她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结。
榕生倒是奇怪,那三个人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他看见江如鸢出来之后,连忙上前问道:“正妃,那三人怎么走了,这东西怎么办?”
他是捧着瓦砾过来的,本来之前见那三人那样,就知道这不是好东西,想把东西往外丢来着。
可是,他又害怕丢了这东西不好的,害怕江如鸢拿着这东西有用,毕竟他们家太子妃总和旁人不同。
他一直拿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拿着这东西越久,就越发反角这上面蜂蜜甜腻的气味很是难闻,闻久了之后,甚至还会觉得头晕目炫。
江如鸢看着那瓦片就觉得心烦,她摇了摇头,把处理瓦片的方法说了。
“对了,你先别着急,你去找你师父,让他带着人在王府中各个屋子转转,务必将所有涂了这种玩意儿的瓦片全部都找出来,然后再集中烧掉!”
她没忘记先前榕生说的,那时候是很多人同时行动的。
榕生觉得奇怪,问江如鸢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如鸢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想着也算是转换心情,就粗粗的把这个故事讲了一遍。
榕生听了之后,直拍着大腿,骂道:“什么人居然这么狠毒!早知道,我就不该躲,下次再让我看到他,我一定要把他将抓起来,狠狠拷打三天三夜!”
“如今人都已经跑了,你现在放马后炮有什么作用?还不快叫你师傅带着人,去把府中的瓦砾都检查一遍。”
江如鸢没有心思,听他在这里骂人,只是无奈地挥了挥手。
榕生听了这话,才恍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拎着那瓦往外跑。
可跑了两步之后却又绕了回来,江如鸢奇怪的看着他,他却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一字一顿对江如鸢说:“正妃您且放心,这种阴毒的法子,是害不着太子殿下的!”
“我知道。”江如鸢一开始也不以为,这种东西能害人。
当这东西是想要控制凌嘉傲的神智,不过她却不知道这种传言,究竟是为何而来?
难道也是让厉鬼过去,站在凌嘉傲的背后,当个背后灵什么的,然后控制他?
这听起来,可比先前所提起的,用鬼害死的人的说法,还不靠谱。
她有些疲惫的出去,却意外的看见,自己的两个小丫鬟,呆呆的端着水,在门口不远处候着。
那两人时不时的往里探头,却又不敢进来。
原来她们是听说江如鸢回来了,而且这一次破天荒的没有只待在柴房,她们以为她忙完了,便想着打水过来帮江如鸢沐浴放松。
可是当她们把水打回来之后,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神色僵硬,表情看着十分骇人的侍卫。
以为是江如鸢在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特意吩咐这二人守着,为的是不让人去打扰。
于是她们也不敢过去,只端着水盆站在外面候着。
许久之后,她们发现又里面冲出来三个人,那三个人面色更加不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而且乜有跟任何人打招呼,飞快的走了。
再过一会,榕生又着急忙慌的出来。
于是心中更加害怕,也不知道江如鸢究竟在商讨什么可怕的事情……
“都站在那里干什么?”江如鸢原本心情十分烦闷,可看见那两个小丫头,满脸纠结却又掩盖不住关心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
两个小丫头听见江如鸢的招呼,才小跑着过来说出了原因。
江如鸢听罢,看了看两个守在门口的暗卫,不由扶额。
腹诽道,凌嘉傲也是,太会选人了,选了这么两个跟木头桩子一样的,让这两个人杵在这里可不是吓人么。
江如鸢不知,其实他们心中也一样的纠结。
就那三个人冲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很想进去问一问,江如鸢是否已经破解了铁牌上的秘密,可他们知道凌嘉傲的规矩,又不敢行动。
如今看见江如鸢居然还有闲心跟小丫鬟说话,其中一个性急的,也忍不住开口问道:“正妃,这铁牌……”
她提起铁牌,江如鸢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她回想一下之前铁匠所说的去绣的方法,于是把东西都累了出来,让他二人去将东西都买回来。
暗卫不解,她也没心情解释,只对两人说道:“你们也不必着急,若是你们将东西买回来,运气好的话,今夜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她不知道凌嘉傲究竟在着急什么,但是她也明白,现在的确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那些人用这种阴毒的诅咒法子,应该是想要控制凌嘉傲。这东西的效果,据说是立竿见影的,既然他们用了这种方法,一定会在最近行动。
凌嘉傲这么在意皇上回銮的时间,说不定就是在和对方抢时间……
而且江如鸢还想再查明这铜牌事情之后,也仔细的让人去调查一下,皇宫之中究竟有哪位妃子与元国亲密。
这就更需要她动作快一些。
其实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便是云妃。
毕竟宫中除了凌嘉傲那一次代替皇上出战之外,在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也只有凌叶宇了。
而且他们的手下,林蝶文和方云锦看起来都是元国的人,至少她们和元国的关系很密切。
但是,这些人应该都和元国皇室无关。
那两个人不知道江如鸢的打算,但只听她说,顺利的话,今夜就可以出发,便跟打了鸡血一样,按照江如鸢要求的,出去买东西了。
江如鸢本来想把除锈的事儿一并交给他们干,可是她看着那两个人的样子,又打消了这念头。
她实在是害怕,那两个人急功近利,反而弄出什么旁的事来。
铁匠特地说了,除锈的时候,要小心轻柔,只要稍不小心,就很有可能会将上面的花纹擦掉。
如果上头镌刻的,真的是地图,那差一点,可能就是失之千里。
于是她便将铜牌带回了柴房,准备让细心的小鱼帮忙清洗。
江如鸢回去的时候,方云景仍旧没有醒过来。
她只看着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股羡慕之情。
江如鸢也很希望自己像她一样,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是这一日,她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这些事情一股脑的,都堆在心里,她只觉得心中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死死地压住了,她甚至快要喘不过气。
但是这些事情,她却又没有办法跟别人说。
所以她就只坐在院子中,让人端了两壶酒过来,一边喝着,一边强迫自己,开始一点点的梳理,这些事情的经过。
凌嘉傲没有醒过来,她便是想从他口中,问叶棋的事情,也不可能。所以竹管的事情,也只能暂时搁置。
好在不知道为什么凌叶宇竟然肯听她的话,放过那两个斗殴之人。
那壮汉是过来打探叶棋消息的,一时半会应该不会离开。
所以她应该还有机会,找那个壮汉问一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两个暗卫就将东西买回来了。
江如鸢将铜牌交给小鱼,然后交给她打理的方式。
这事情本来应该她亲自做的,可是她如今也实在没有心思仔细打理这个,她更害怕自己若是强撑着打理,不小心把上面的线条擦掉一些,更是得不偿失。
不过小鱼显然不觉得麻烦,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接到熬药和照顾病人之外的任务,难以掩盖心中的欢喜,连忙捧着铜牌下去打理了。
江如鸢抬头,只这么呆呆的看着天色,就由白转黑。气温也逐渐冷了下来,入喉的烈酒,不再像先前那样可口,而是如同冰刀一般刺人,她干脆将酒壶推到一边。
揉了揉眉心,酒气上涌,她倒是不觉得寒冷,起身活动了片刻之后,她正准备在去看看方云锦的情况。
如今方云锦的水痘已经可以说是痊愈了,只不顾因为先前的折腾,她身上只怕会留下不少痕迹。
不想她才站起来,还没动动作,抬头却看见榕生从屋顶上跳下来,她奇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榕生更是觉得奇怪:“对你们让我去拿这个的吗?”
他说着扬了扬,手上的两片瓦。
江如鸢诧异道:“这里也有?”
“不仅有,而且看这样子,这里似乎是最先被弄上的,您看这上面的东西已经干掉了。”荣升说着,将瓦片递过去。
江如鸢接过来一看,果然上面能看得出,被人涂了稣骨膏的痕迹,但是和之前他们找到的不一样,这上面的膏体,已经完全被风干了。
那稣骨膏,就像是一片黑色的膜一样,死死的黏在了瓦片之上。
江如鸢用手触摸,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凸起的感觉,她又把瓦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也闻不到任何蜂蜜的味道,这分明是已经被风干了四五日的样子。
她看着这个突然心念一动,转头问坐在廊下打瞌睡的小厮:“方云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疯的?”
“不就是四五日之前,正妃您出去了一会之后,她……”小厮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回答。
江如鸢看了看瓦片,又看了看屋内,她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一种不详的感觉从她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