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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蕊云是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做伎女这行的, 七八岁开始被训练事业起步, 到十四五就要接客正是入行。
清官那种卖艺不卖身的,实在是少数, 全国也就南北二京有。
老道士的确是个“老”道士,风烛残年的感觉,牙齿似乎都掉光了,憋着嘴巴, 浑身散发一股臭味, 不过看他破衣烂衫穿草鞋的样子,这股臭味跟一身破衣裳“相得益彰”。
老道士揉了揉眼睛, 盯着王瑞和霍柯看:“贫道见蕊云姑娘, 二位公子为何也在场呢?”
“就是,你们两个算怎么回事?”蕊云剜了霍柯一眼。
王瑞扇子一摇:“反正老鸨允许了, 不用在乎我, 你们继续, 该干什么干什么。”
霍柯坐在一旁冷笑,不发一言。
“那好。”老道士笑呵呵的上下打量蕊云:“听说你梳拢的银两可以由鸨母定, 但人得由你自己选?哈哈,这便是在找如意郎君了。”
蕊云很冷淡的道:“是这样不假, 没想到道爷也来凑热闹。”
霍柯此时大方的道:“道者, 你亲她一下, 我就给你一百两银子。”
这不是成心恶心人么, 就老道士这副尊荣, 不需要真的给蕊云破身,亲她一口估计够她阴影一辈子的。
王瑞忍不住道:“你有钱没地方花了?算了吧。”
蕊云警惕的道:“你们敢!”
“哈哈,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贫道不缺银子。”老道士说着自破口袋中取出一锭金子搁在桌上,蕊云是见过世面的,不为所动,老道士呵呵一笑,摸进口袋又取出一锭足金来,见蕊云仍是不说话,便又摸着取出来一锭,自此开始,只要蕊云不叫停,他就不停的从口袋中摸出金子来。
王瑞紧盯那道士的破口袋,厉害了,难不成是聚宝盆,可以无限制的往外冒金子。
霍柯坐不住了,冲到道士跟前,就去抢那袋子:“一定有古怪。”
老道士哈哈一笑,将袋子捂到胸口,他浑身脏臭,霍柯不敢跟他争抢,捏着鼻子质问他:“你这妖道,到底想干什么?”
老道士对蕊云道:“这些金子够梳拢你的吗?”
“够是够,但你却不是我钟意的人。”
老道士被拒绝不气恼,仍旧脸上含笑:“是嫌弃贫道老迈脏臭了?”
霍柯抱着肩膀冷笑道:“蕊云,人家有钱你嫌弃,我有钱有貌你也嫌弃,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看你就是不想被梳拢!我这就告诉鸨母去,由着你作天作地,等你到四十也梳拢不出去。”
蕊云横他一眼:“你矮。”
霍柯一愣,随即被戳中痛脚,暴跳如雷:“矮怎么了,家伙大就行,给你看看!”说着就要解汗巾子脱裤子。
王瑞见状,忙上去按住霍柯的手,大庭广众的不要耍流氓好不好:“使不得使不得!你自己留着吧,没人想看!”
霍柯冷静了点,指着王瑞道:“他如何?”
蕊云看了眼王瑞,口气平淡的道:“这位公子没有梳拢奴家的意思,奴家何必对人家评头论足。”
这时候老道士啧啧笑了几声:“姑娘这个样子,何日才能找到如意郎君?不如贫道帮你一臂之力。”说罢,亮出小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蕊云的脸蛋上点了下,他黑黢黢的手落到蕊云白皙的脸颊上,登时就是一个黑色的手印。
蕊云没料到被老道士无礼的碰触,赶紧掏帕子擦脸,不满的道:“道爷非奴家要选的人,请回吧。”
老道士神秘的一笑:“是了,归去也归去也。”
此时就听一男子的声音道:“不如还我法器,之后我送你归去!”
随之而来的是房门徐徐打开,一个青衣飘逸的年轻道士倚着门冷笑。
正是那天整蛊王瑞的年轻道士。
老道士一愣,有些慌张:“云一师兄。”
何云一走进屋:“上次出了点小岔子,推算到了你出现在玉满楼的时辰,却看错了日期。”他忽然看到王瑞:“你怎么也在这儿?”
王瑞哼笑道:“没算到吧。”
他露出一副“谁稀罕推算你一个凡夫俗子的行踪?”的嫌弃表情。
趁何云一注意力被转移的功夫,老道士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他嘻嘻一笑:“法器再借我两天吧,何必那么抠门。”
“少废话!”
“嘿嘿,我虽然只有遁术比你学得好,不过却要好一大截。”少年道。
“还有脸说,这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当然值得,比如现在。”少年口中念念有词,就朝墙壁撞去,这一撞不要紧,整个人竟然钻进了墙里。
“穿墙术!”霍柯惊奇的跑到墙壁处,不停的拍着,似乎要找出机关。
“还想逃?”何云一不甘落后,亦朝着墙壁追去。
王瑞眼疾手快,抓过桌上的酒壶,往地上一砸,何云一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思路,口诀没念完,法术顿时失灵,在墙壁前猛地刹住脚,双手紧撑住墙壁,但还是磕到了一点脑袋。
“你!”他瞪王瑞。
礼尚往来,你坏我一次,我坏你一次,扯平。王瑞无辜的眨眼:“我什么?失手摔碎东西你也管,又不是你家的。”
何云一没搭理他,再次念动口诀,穿过墙体,没了踪影。
霍柯目瞪口呆,忙开门出去,推开隔壁房间的门:“人呢?两个道士去哪里了?”
房间里有伎女在陪客,吓得连声惊叫,待认出是霍家少爷,回道:“不知您什么意思,没看到有什么道士。”
霍柯失望的回到屋内:“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王瑞虽然也震惊,但既然跟那道士结下梁子了,当然不能赞赏他们,故意不屑一顾:“你看桌上的金锭变成什么了?定身法、穿墙术、障眼法,小法术而已。”
霍柯转身一看,刚才堆满一桌的金锭,这会全变成了灰扑扑的鹅卵石,若是被这些东西迷住眼,蕊云就被人骗色了。
蕊云刚才跟着看那两个道士,这会回过头来发现桌上都是石头,而从桌上的镜子中看到自己脸蛋上的黑点没被擦掉,转身进了屏风内。
在屏风内的洗脸盆中沾了水,对着镜子擦拭脸蛋,这一擦不要紧,那老道士留下的指印更加黑了。
怎么擦不掉,她不甘心的蘸水继续擦,却见那黑点愈发黑了,还有扩大的趋势。
这时候听到王瑞和霍柯在屏风外道:“蕊云姑娘,我们告辞了,你休息罢。”
她抑制住恐惧:“……公子慢走。”
怎么办?怎么办?金锭子变回了鹅卵石,障眼法应该失效了的,为什么自己脸上的黑点却没消失?
如果一直擦不掉,她是不是就此毁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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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玉满楼出来,王瑞刚才报复了何云一,心情不错,当即做东回请霍柯,选了城中最大的酒楼,推杯换盏,借着酒性还做了几首歪诗。
王瑞拍着肩膀安慰霍柯:“天涯何处无芳草,人家既然不喜欢你,你俩便没有缘分,不如放手去采摘别的花儿吧。”
霍柯经过刚才被戳中痛点,这会对蕊云的迷恋也淡了点,仰脖喝了一口酒:“王兄说得对,叫那娘们去耍罢,我不奉陪了!”
两人尽兴而归,各自回了家。
王瑞喝的醉醺醺回家,倒头就睡,等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放纵是有代价的,头疼的厉害,稍微一动,仿佛就要裂开一样。
于是一整天没出门,在家被丫鬟伺候着调养。
转天他休息的差不多了,恢复生龙活虎的,刚准备出去浪一番,就听丫鬟跟他禀告说:“瓒爷回来了。”
“你去传话,叫他赶紧去我的书斋办正事,他懂的。”
丫鬟领命跑了,过了一会回来说:“瓒爷已经出去了,奴婢没递上话。”
王瑞心想,出去了的话,那八成是去书斋会见那个叫尤枫的女子了,希望他今天就给那女人搬家。
他忽然记起那个女子秘密幽会别的男人,觉得自己应该趁堂哥给尤枫搬家前,告诉他真相,免得折腾了一圈,再分手。
再说,这种事本就不该发生,一刀两断最好。
为了防止秘密泄露,自己一个人步行过去。
王瑞猜想的不假,王瓒从丈人家回来,跟妻子借口说店铺里的账目拢到一半,得继续处置,便出了门。
陈氏把丈夫抓回娘家几日,这会刚放回来他就猴急的要外出,陈氏深知其中有鬼,冷笑着看他出了门,暗中让一个小厮盯着,看他去了哪里回来禀告她。
今天非得把他的“奸”给抓出来不可。
王瓒逃出了妻子的魔爪,直奔书斋会见佳人。
没等敲书斋的门,就见棋顺从里面出来,手里捏着几枚铜钱,看样子是去买吃的。
王瓒赶紧摸出碎银子给棋顺:“我出钱,你在外面吃顿大的,最好晌午饭和晚饭一起吃了。”
言下之意,不到晚上最好别回来。
棋顺知道王瓒这家伙是来做什么,满眼的鄙视,但做仆人的只能服从命令,况且有钱拿,还能怎么样,他取了碎银子,道了声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瓒则哼着小曲将书斋的院门反锁,揣着一颗色心朝卧房走去,到了门口,贱兮兮的道:“小枫,你在吗?我来了。”
接着便听里面一阵响动,房门随后被打开,尤枫一脸怨恨的道:“你还知道来呀?”说完,拧着腰回到了床前。
门开的瞬间,他闻到一股浓重的香气。
屋子怎么熏的这么香?
他跟着走到床前,挨着尤枫坐下,从袖中摸出一对玉镯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几天母夜叉家里有事儿,我陪着回去了几天,没来及见你。这对镯子就当是给你赔不是的。我已经吩咐人去租小院了,今明两天咱们就搬去那边,过逍遥日子。”
尤枫冷笑道:“你能对你娘子薄情,就不能对我薄情吗?”
王瓒一门心思来亲热,不料当面被回敬了这么一句话,当即身子一动,脚下碰到了什么东西,咚咙一声,似是骨头磕到地上的声音。
他低头向床底望去:“什么东西?”
尤枫哼笑:“你拽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王瓒伸手一摸,拽出来一副人的骨头架,还有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腐臭味儿。
“棋顺。”书童态度冷淡回答:“瓒爷,我家少爷真的允许了?”
王瓒嗯嗯的应着,带着尤枫往卧房去了,卧房颇大,有床有榻,最里面还有一面炕。
“你想睡哪里都行,这里物件一应俱全,饭菜我派人给你送来。”
尤枫颔首:“这里确实不错,只是似乎不是你自己的书斋?”
“是我的堂弟的,他刚考完乡试,这会根本不想碰书本,他不会过来的。”
尤枫捋了捋头发,心想若是他的堂弟来更好,算上开门的书童,一箭三雕,三颗人心,想到这里,她抿了抿唇,双目迷离的看着王瓒:“你待奴家这般好,真不如该如何报答您呢。”
以身相许极好,王瓒觉得自己不用开口,他想做什么都写在眼中了,果然,尤枫心领神会,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往大床走去。王瓒恨不得从后面一把抱住她跌在床上,尤枫先侧身坐在床上,王瓒忙靠过去,搂住她的肩膀,亲昵道:“想怎么报答我,全凭姑娘做主。”
“奴家岂能做主?还不是全凭公子您?”她软声细语的撩拨着。
王瓒再也忍不住,在她脸蛋上狠亲了一口,正欲把人扑到,就听门板咣咣作响,棋顺在外面没好气的嚷道:“小的今天还没进行打扫!”
王瓒恨得咬牙:“今天不用。”
“不行,除非我家少爷亲告知,否则一定要打扫!”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就洒水,一边洒水一边瞄王瓒和尤枫,心里骂狗男女,跑来这里幽会玷污我家少爷的书房,我家少爷那么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的人,名声都叫你们糟践了。
尤枫抿了抿衣衫,淡淡的道:“那公子稍晚些时候再来吧。”
王瓒被棋顺撞破也不好再留下,恨恨的拂袖,心说老子这就去找王瑞要来居住的许可,省得你这小厮狗眼看人低。安抚了尤枫几句,便出了门去找王瑞。
等他走了,尤枫婀娜的站起来,走近白白胖胖的棋顺:“小哥多大了?”
“十三了!怎地?”棋顺对这没来由的女子没好感,保不齐是伎女或者是什么东西,他说完,狠狠的朝她撩出一捧水,不想这个不友好的举动,吓的尤枫尖声一叫,快速躲出几步,拿袖子遮着脸。
谁叫你画那么浓的妆?怕花了吧?棋顺没好气的端着盆走了。
等棋顺走了,尤枫忙拿出包袱中的镜子,检查自己的脸,见妆容俱在,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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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瓒才来到王家大院门口,不等进去,就从里面出来几个人,一看是王家绸缎庄的掌柜和伙计。
“瓒爷来的正好,拢账出了差错,老爷吩咐你随我们回庄子重新拢一遍,府里找不到你,正想派人去找你呢,没想到遇到你了。”
“这……”王瓒想挣扎:“容我……”
“等不了了,快走罢。”绸缎庄的掌柜的和伙计将王瓒围在中间,不由分说,将人带走了。
王瓒无奈,望着王家大门兴叹,心想应该没事,就算王瑞发现了尤枫,他宽容大度,应该不会计较,就算计较,过几天请他吃酒赔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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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王瑞吃了睡,醒了吃,第二天便疲倦一扫而空,在家里闲不住,命文顺准备了马车,去探望韦兴贤。
作为知县唯一的儿子,韦兴贤的生活跟王瑞的生活不相上下的惬意,唯一不太惬意的是韦知县对他寄予厚望,毕竟自己是进士出身,儿子总不能太差,跟商人出身的王家对儿子的要求大不同。
这令韦兴贤很痛苦,他平日根本没用功读书,考期临近,干脆装起病来,没有去济南府参加乡试。
结果装着装着,压力太大,竟然真的病了一场,如今乡试结束,他病差不多好了大半了。
养病期间在府里快憋出毛病来了,突然听说王瑞登门了,激动的忙吩咐下人把朋友请进卧室。
韦兴贤一见面就问王瑞昨天兰若寺尸变的事情,王瑞口若悬河的添油加醋的讲了一番,唬的韦兴贤连连赞叹:“王兄真乃人杰。兰若寺那帮秃驴真不是东西,我爹说他昨天查过了,有度牒的和尚不过七八个,剩下的二三十个居然都没度牒,原来是一群假和尚,难怪呢。”
吸取了某个时期和尚泛滥不事生产的教训,本朝严格控制和尚的数量,必须有度牒,否则就是非法出家,轻则“勒令还俗”,重则充军发配,这一次在兰若寺查出这么多非法和尚,修护城河就有帮手了。
王瑞一愣,难道因为被韦知县查处了假和尚,所以兰若寺人丁不旺,才渐渐衰落的么。
“王兄,怎么了?”
“没什么,知道你养病无聊,你猜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这在济南府也是很难买到的。”王瑞哼笑两声,掏出一本书,上印《梅兰菊》三个字。
韦兴贤眼睛一亮,要知道这可是当今最热门的香艳书籍,讲述了一个父母双亡的纨绔公子如何跟名字里有“梅兰菊”的人纠缠的故事,这三位是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更多,且有男有女,挑选自己喜欢看的部分即可。”
这本畅销书在阳信县是没有卖的,只有济南府有得卖,这一次王瑞去赶考,肩负着给朋友购买精神食粮的重任。
韦兴贤夺过书,笑着翻看了几页:“是下卷?不知在这一卷又收了几个女人。”上卷也是王瑞借给他的,看过后一直念念不忘下卷,今天终于看到了。
他虽然婢女无数,可以任意占有,但现实有现实的乐趣,看书有看书的乐趣。
“我在路上已经看过了,我不给你剧透了,你自己慢慢看罢。”
韦兴贤翻开第一页,看了几行字,忽地抬头:“我怎么接不上了?上卷你还有吗?当初我就该命人摘抄一份,不该看完了就还给你。”
“你等着,上卷就在我书斋,我取来给你送来,你温习一下。”
韦兴贤很感动,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真是好兄弟。”
“小意思。”
王瑞暂时告辞韦兴贤,直奔书斋去取书,之所以不让文顺等下人去取,理由很简单,他的这几个贴身小厮不仅识字嘴巴还碎,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看小黄书。
很快到了书斋前,文顺敲门,很快门打开,就见棋顺在里面一脸的兴奋:“少爷您回来了?”
王瑞瞥了眼棋顺,这小子怎么又吃胖了?自家伙食真是好,他嗯了一声,径直往书房走。
“少爷,你见到瓒爷了吗?他带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安置在这里了,这会就在卧房呢。奴才想拦着了,但奴才不敢拦呀,他说会跟你说的,您知道吗?”
王瑞一愣,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自己这地方成金屋了,藏着个娇娥:“什么样的女人?”
棋顺正要说话,就听一个女子在前方笑道:“我这样的女人。”
王瑞就见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正依着卧房的门笑着看他,岁数不大,妆容却浓艳,虽然很漂亮,却不合他的胃口。
他皱眉,不想说话,也无话可说。他能做的是找到王瓒,让他赶紧把人带走,和这个女人说不着。
王瑞绷着脸道:“我有话跟堂哥说,他在哪里?”
尤枫见这唇红齿白的小少爷对自己冷冷淡淡,略显不满,但很快就笑着朝王瑞走来:“他出去了,说是去找你,你没见着他么?”
这女子步态妖娆,身上香气扑鼻,十分有女人味,若是一般男子就着道了,但奈何王瑞就是不喜欢:“没见着,你先回屋去吧,等我见着他再说,我还有事,姑娘请让路。”绕过女子的纠缠,径直进了书房。
等王瑞找到书出来,见女子还在院内,只是在和文顺热烈的攀谈,文顺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王瑞嘴角抽搐,上去揪住他的脖领将人抓走:“你这没出息的东西!”
棋顺笑呵呵的送了主人出去,转身见那女子就站在自己身后,不禁吓了一跳:“不是叫你回屋吗?”
尤枫笑:“我还没吃饭,如何回屋?”
“你回去,一会有人给你送饭,若是没人送,我做一口给你吃,不能让你挨饿。”
尤枫一愣,这小胖子还蛮好心的,也不好色,不如饶他一命,正犹豫着,棋顺自顾自的走了。
她想了想,也暂时回屋了。
在屋内坐定,她拿起手镜检查自己的容貌,自己生前是唱戏出身,最擅长画美人的妆容了,为何今天那个小富家少爷对自己不为所动?难道画的不够美吗?
他的嘴唇长的就像负心人,薄唇无情,看了真叫人受不了。
她现在真想将他开膛破肚,看看他的心脏是什么样的。
他纳闷,怎么一个个如此狼狈,真撞鬼了?
忽然视线内多了一双红色的鞋子,他抬眸,见到尤枫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
棋顺将吃剩下的包子递给她:“路上带着吃吧,瓒爷媳妇来抓你了,快跑吧。”
尤枫仍旧在喘息,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眼神复杂,有阴狠有不舍。
棋顺只觉得一面口袋迎面罩来,将他网了进去,他拼命挣扎:“放我出去,你干什么?你抓我干什么?”他觉得自己被人裹着跳了起来,良久才攀附上什么落了地,接着便是数次这样的跳跃,每一次都是高高跳起,良久才落下。
这样的弹跳能力,绝不是人类。
棋顺在黑暗中咬着手指,瑟瑟发抖,这是什么情况?尤枫为什么抓自己?她又是什么?
神仙啊,我再不贪吃了,救救我。
棋顺在口袋里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摸索着,却摸到了一副人的骨架,难怪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很硌人。他抓了抓,甚至抓了一个骷髅。
他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昏了过去,等他再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出了口袋,躺在在一个废弃的宅院内,四处是断壁残垣,侥幸没有坍塌的墙体,被烟熏得也呈现灰黑色,一看便知,这里着过一场大火,将此处烧成了一片废墟。
尤枫坐在他不远处一块断掉的墙体上在缝补着什么东西。
此时正是黄昏,夕阳洒在尤枫身上,她如此的美人嵌在如血的残阳中,有种别样的凄凉的美。
“缝不好……那个臭小子扯的太用力了……”她咬牙,恨极,扬手一掌打碎了身旁的断墙,忽地,她看到了棋顺苏醒了过来,冷笑道:“你醒了,正好用你的皮缝补师哥。”
棋顺愕然,他坐起来才看清楚她手中的根本不是什么衣裳,而是一件男人的皮。
此时尤枫向他走来。
棋顺大叫:“杀人了——救命啊——”可荒郊野岭,哪有人能听到他的呼声。
尤枫直接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拽倒在地上,棋顺被摔疼,捂着胳膊肘,哭道:“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给你吃包子,我给你叫大夫,不管你是什么,哪有这样恩将仇报的?”
“我原本不打算害你,可谁让王瑞扯破了师哥呢,你的皮子细嫩,派的上用场。”尤枫轻抚着手中的人皮,像是怕用力会弄疼一般:“你的皮修补了师哥,以后我带着你们,无论是天涯海角,咱们一直在一起,不好么?”
“不好——”棋顺哇的一声哭出来:“你是杀人魔——”
“我杀了无数的负心汉,还吃了你给我找的大夫,还有王瓒。你看那个所谓的女大夫也不是没用处,我身体内的骨头,刚才就用他的填补了一块,这会感觉很好。”尤枫从耳后摸到皮肤的缝隙,用力一揭开,将画皮扯掉,冷笑道:“他们或者变成了我的骨头,或者变成我的养料,不过,人皮却难得,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做两件画皮,所以每一次吃人,我都要脱掉这层皮,因为它们很珍贵,弄脏了弄破了,非常难清洗。”
棋顺想逃,但浑身瘫软,竟然使不上力气,双手不听使唤的颤抖,双脚更是软的跟面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