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小说网 > 窃命者[快穿] > 43.直播美甲(二十)

43.直播美甲(二十)

800小说网 www.800xs.me,最快更新窃命者[快穿] !

    第二天, 吴真去见了谢云生。

    她一路畅通无阻,每个人都对她礼遇有加。

    吴真明白, 阿昭一定是知道了她来见谢云生。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爱惨了吴真, 不会对她的任何行动加以阻止,只是, 不代表其他的人不会遭殃。

    不过,很好。吴真抬头,朝监视器妩媚一笑。

    如今的她已经不在乎那些了。

    ……

    谢云生睡在加护病房里, 他的情况在恶化。

    吴真端庄地坐到他身旁的板凳上,双手紧紧合住。

    “我之前问了医生,是你自己没有求生意志了。”吴真唇角都在抖。

    “呵。”沙哑的声音,从喉咙冒出。

    “你他妈就是在逼我对吧?”吴真恨不得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他, 他的花花脑袋里装的真的是屎吗?

    “你在拿自己的命, 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吴真恨铁不成钢。

    “那些重要么?”须臾, 谢云生缓缓道, 嘴角弥漫苦涩,“名声、权势、财富, 皆如过眼云烟……”

    “这些, 我都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吴真盯着他。

    “你说呢?”他的脖子不能动, 但吴真感觉得到,他的每一刻呼吸都在看着她。

    吴真:“……”

    “小慧……没有你的日子, 我一天也不想过。”谢云生自顾自喃喃。

    吴真震慑当场, 她以为, 他会把这句话咽在心里一辈子。

    她嘴角扯出苦笑,要是这句话能早点说,他与小慧,说不定会迎来一个好结局。

    “你这人,真是贪心,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就跟个要不了糖吃的孩子一样。”吴真叹息,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近他。

    弯下腰,嘴唇蜻蜓点水地点了一下他的唇。

    男人的眼睛倏然点亮。

    “够不够?”吴真居高临下地问他。

    他没法摇头,眼里大绽的光赤|裸|裸告诉了答案。

    不够。

    吴真瞄了一眼头顶的监视器,她颜极而笑,俯下身,加深了这个吻。

    这一次,唇齿纠缠,深刻又缠绵。

    一吻之后,谢云生微微地喘着气,他整个人仿佛燃起了生的活力,他眼睛亮晶晶地瞧着她,轻声呢喃,“小慧……”

    “我不会再接受你。”吴真缓缓道。

    男人的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脆弱。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吴真一点一点抚摸他的脸颊,一双温柔的杏眼注视着他,“云生,你知道,我爱你,一直一直都爱你。可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

    谢云生深深地望着她,他又何尝不明白呢。

    隔着血海与深仇,是他们永远都逃不掉的枷锁。

    如果他们在一起,这便是一根埋在骨髓里的尖刺,两人终究会被割得遍体鳞伤。

    “云生,答应我好吗?”吴真嘴里噙着笑,看着他。

    仿佛,要把他刻入自己的骨髓里。

    “活下去,活得好好的。你得站在最高的那个地方,让我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看得到你。”

    她明明是笑着的,滚烫的泪珠却不停地滑落,一滴、两滴、三滴……川流成河,啪嗒啪嗒落到谢云生的脸颊、耳边。

    “小慧……”谢云生双目赤红。

    “我会一直看着你,一直一直看着你……”吴真伸手,揩了揩他脸颊上的泪花。

    “无论我到哪里,无论我过得怎么样,我都会……心里有你。”

    聪慧如谢云生,好似察觉出了什么,“小慧,你要去哪里?”

    吴真附在谢云生耳边,轻轻说,“很远的地方……”

    ……

    橘偷偷收拾自己的小包裹,它好舍不得自己的直播观众。

    所以最后一次撸吃播,它吃得比以前都多。

    肥橘瘫坐地上,如同一只没了任何梦想的咸鱼。

    可怜的喵,吧唧一口咬断小鱼丁,一边流着宽面条泪,一边很香很香地吃。

    [小宝宝,是不是你的主人欺负你了?]

    [看着主播哭,我越来越想吃了怎么办……]

    [感谢主播,这四个月来,我的厌食症完全好了,还长成了一个两百斤的孩子。]

    橘看了这条弹幕,面瘫的嘴角终于浮起了了一丝笑容。

    它帮助了别人,它是一只乐于助人的好喵。

    “菊苣?”识海里,想起吴真的呼唤。

    橘挠挠耳朵:“阿真……”

    吴真:“你要是不想走,就留下来陪婷婷吧。”

    橘肉垫抹了抹眼角,“喵呜……”

    它舍不得婷婷美人,但它更离不开阿真……

    “那就跟她道个别吧……”吴真最后道。

    ……

    吴真一回来,便钻进被子里,沉沉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葱香味儿。

    孙昭戴了条围裙,正把熬好的粥搁上桌子,他做的皮蛋瘦肉粥,香得要命。

    “回来的时候买了一点鸡爪,你爱吃的香辣味儿。”孙昭头也不回,用毛巾擦了擦手。

    他知道吴真早上去看谢云生的事,更知道她吻了那个男人,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吴真望着他的背影,高挑个儿,矫健的身材,系了围裙完全不觉得娘,反而突出了他的公狗腰。

    “这还有两个咸鸭蛋,你喜欢的梅香牌,我给你剥好了放碗里。”孙昭一个人自言自语。

    “阿昭。”吴真喊了一声。

    孙昭的身形肉眼可见地轻微摇晃了一下。

    “今天的小葱涨价了,那个卖菜的阿姨见我长得好,给我算便宜了几毛。”孙昭继续说道,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过来。”她平静道。

    “瘦肉我切得很细,应该入了味……”

    “过来!”吴真咬唇。

    年轻男人闭眼,端着食盘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吴真发现,他的眼角是红的,手指微微颤抖,导致整个食盘都在轻轻抖动。

    他在害怕。

    害怕吴真口中吐出那一句把他打入万劫不复的话。

    “阿昭,坐到我跟前来,把食盘放到床头就好了。”吴真的心,塌陷了一块。

    她明白,他没有责怪她的打算,反而,他恐惧着她会和他分手。

    这一段感情里,他比她爱得深得多得多,爱令他患得患失,爱亦令他万劫不复。

    “小慧……”孙昭停住脚步,朝她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今天,能说不要说不开心的事吗?”

    吴真迟疑了一秒,点了点头。

    “那你喝点粥吧,你喝了,我才安心。”他小小声乞求,端了碗,细细吹吹。

    然后递到她面前。

    吴真接过,果真喝了两口,一如既往地好喝。

    他把乘了盐蛋的碗又递过去,“这个也好吃。”

    吴真果真夹了一枚,蘸着粥吃了。

    一顿饭下来,还算和谐,吃到最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死一样的沉默。

    “我……我去洗碗……”孙昭想要站起来。

    “等等……”吴真拉住他袖口。

    年轻男人回头,女孩撑了身子,两手圈住他的脖颈,主动凑了上去。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吴真闭着眼,孙昭却大大地睁眼,瞳孔里满是惊诧。

    和谢云生完全不同的味道,这是属于吴真的男人。

    两唇分离,男人又迫不及待地主动去追寻她,胶着、啃噬、入迷。

    他将她压到了床铺里,这个看不到阳光的房间里,只剩下稀稀疏疏衣物摩擦的声音。

    两个人都是最年轻最好的时候,火一点起来,便熄灭不了了。

    第一次的时候,吴真吃痛,牙齿啮咬孙昭的肩窝,毫不客气咬的鲜血淋漓。

    即便如此,孙昭连眉头也没皱,坚定地一往直前。她痛,他也痛,就是这股痛,让这段感情刻骨铭心。

    夜半三更,两具年轻的身体,依偎着,漫漫私语。

    “阿昭,你爱我吗?”吴真微微喘着粗气。

    “嗯。”大男孩亲了亲她濡湿的额头,将之靠在自己胸膛。

    “说点肉麻的话。”吴真戳了戳他胸膛的肌肉。

    “……”孙昭想了想,蓦地傻兮兮笑了,“就像整个灵魂住进了胃里。”

    “蛤?”吴真蹙眉。

    “暖暖的,很舒服。”孙昭也觉得这样的比喻太过蹩脚,他不好意思极了。

    红透了耳根。

    两个人相拥着,怀着幸福与期望睡去。

    ……

    这一天,孙昭睡得尤其地久,他半醒了,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的位置。

    空的。

    年轻男人双眼猛地睁开,撑起身来,“小慧。”

    他回望四周。

    没有人回答他。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男人,他强自压下心中不断回响的揣测。

    掀开棉被,床单上面,是两人昨晚留下的痕迹,两个人相爱的证据。

    孙昭嘴角莞起笑容,他裹了条浴巾,下了床。

    “小慧……小慧……”

    两人的房间,不大。

    厨房,浴室,客厅。

    都没有。

    她一定是有事出了门。孙昭安慰自己,脆弱的羽睫翕合。

    直到,一张压在办公桌上的纸条,冲击他的视线……

    ……

    “小慧,阿昭,你们在不在?!”屈婷婷不停敲门,带着哭腔大嚷,“宝宝不见了,我醒过来,脚边就放了一包小鱼丁,它不见了!”

    “小慧小慧?!阿昭……阿昭……求求你们,开开门!”

    砰砰砰,砰砰砰,不停拍门的声音。

    “我有钥匙,我有备用钥匙!”屈婷婷忽然想了起来,她连忙跑回屋找备用钥匙。

    咔滋咔滋,锁开了。

    屈婷婷推门。

    晦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她打开灯,发现客厅的角落里,跪着一个人。

    他不停地干呕,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地上稀稀拉拉一滩血。

    屈婷婷颤抖着走了上去,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孙昭,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清澈爽朗的大男孩,甚至连个人都不是。

    他只是一团夹裹着痛苦地躯体,找不到丝毫生的希望。

    他不停地干呕着。

    仿佛要呕出他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