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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盈原本想等回去后,再和画水长谈,怎奈画水这一路拙劣表现,实在令持盈不堪忍受。
“画水,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啊。”画水放下窗帘,笑得有些勉强。
持盈盯着画水右手,“你不太会撒谎,你每每撒谎,都会下意识抠拇指,这个习惯,很难改掉的。”
“山里蚊虫多,我是那里痒痒。”
现在才刚步入春季,何来的蚊子?
“画水,你看着我的眼睛,老老实实回答我,我不在的这两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在持盈的记忆里,慎三从来都是洒脱性子,可短短两日时光,持盈觉得慎三很忧愁,慎三不开心,甚至觉得慎三有些憋屈,人整个儿憔悴了不少。
持盈从未见过那样萎靡不振的慎三。
画水有些不敢正视持盈洞悉的眼睛,闪烁其词,“郡主可有见到公子?不知公子在山上一切可安好?”
“我只当你不记得你旧主子了呢。”持盈神色渐次凝重起来。
“哪能够呢,公子往日待我也不薄呢。”画水惶惑,她可是露出什么破绽?她怎么觉得郡主上车前后,对她的态度有很大落差。
画水不知道的是,扇雉才刚赶车那一马鞭,致使趴在窗边向外窥探的画水险些栽倒车厢,持盈适时出手扶了画水一把,也正是持盈那一扶,扶出了问题。
邪云在持盈入定的那刻,将自己毕生修为渡给了持盈,持盈现在等于拥有邪云的灵力,只要触到对方肢体,就可洞察她心中所思所想,持盈就是这样窥破了画水心思。
画水有事瞒着她,画水在害怕。
持盈暗暗心惊。
画水变了,变得不似从前她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画水了。
可持盈还是希望画水能尽早回头。“侯爷手下铁卫九人,唯有鬼六我见的少,其他八个都是长在侯府,也是由我爹亲自挑选,逐一训练出来的,就连名字都是我爹取的,慎三顽劣归顽劣,但不失男子汉气概,他的品性我还是了解的,出格的
事,他做不来。”
铁卫中排名老三的慎三怎么可能是个见色忘义的庸才。画水才刚一系列表现,无不在给持盈传递一个信息,慎三碰了她,慎三与她之间关系暧昧,当然,一部分原因,画水刻意误导持盈,还有一部分,是画水在做戏,她就是做给扇雉看,好让扇雉知难而退,
也可以说,画水在向扇雉宣告她的主权。
“郡主这是何意?”画水揪紧了帕子,说不准郡主就是在炸她。
持盈眉峰一利。“我对你才刚的表现很不满意,画水,铁卫不似一般人,他们都是万中挑一的好汉,硬汉,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铁卫,都是经过严格严密训练,层层关卡一步一步选拔出来的,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色诱成功
的。”
持盈觉得画水还不具备色诱慎三的能力,换作扇雉,或许还有成功的机会,毕竟,扇雉力大无群,想扑倒慎三易于反掌。
画水脸色一白,犹在做无畏挣扎,“郡主这话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画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念在画水跟了她一场,持盈不想追究,只期画水能够向她坦白。
“郡主非要我说不可吗?”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回去后,我就将你的卖身契还你,从此,你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听闻持盈要逐她出南明世家,画水双膝咚的一软,就跪下了,“郡主不要赶我走,我说,我全都说。”
画水未语泪先流,持盈递了帕子过去,画水哽咽道:“郡主离开后,慎三就去伐木头搭房子,剩下我一个人,然后我就被不知名男子给……糟蹋了。”
持盈倒抽一口凉气,竟不想画水会说出这番话来,怒问:“什么人如此大胆!你可看清他的脸?”
慎三就跟在马车后,隐约听到郡主提到大胆,慎三心头一突突,对呀,从画水出事到现在,他都没见过大胆,莫非是大胆做的!
他在这里住了也有段日子,没见什么闲杂人等出没,也就后少铭那个家奴大胆跟他搭了两天伙,似乎郡主上玄天门那天,大胆就没再出现过,画水的事令他闹心,反倒疏忽了大胆。
慎三心中有了成算,待他抓到大胆,一定会将这事弄个水落石出。
途径前方峡谷,一株老榆树突然懒腰折为两截倒下,阻了去路,伴着马儿一声嘶鸣,扇雉及时回缰,拉马。
马车停了。
扇雉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惊喊:“慎三,有埋伏,保护郡主!”
慎三早都发现易状,打马近前,扬手,示意扇雉噤声,警惕的目光逡巡周遭一圈,暗呼不好,竟是到了葫芦谷地界,此处地势险要,可谓易守难攻。
上方,显然已被人设伏,隐藏了几个藏头露尾的家伙。
山匪占据此处,倒也有些头脑。
马车厢里,画水吓得瑟瑟发抖,持盈正拥着画水软声安抚,手抚了抚画水背,持盈眸色一沉,画水还是对她有所保留,并未说实情。
此刻也不是追究画水说谎与否的问题,她们似乎遇到了些麻烦。
“扇雉。”
听到持盈的唤声,慎三说:“郡主坐在车里别出来,这里有我和扇雉足以应付。”扇雉瞥他一眼,慎三下马,扇雉下车,两人背对而立。
慎三手中剑不到关键一刻不会未出鞘。
墨嗅到异动,嗖的蹿出马车,冲着前方山谷嗷嗷直叫。
山谷里,出来一队人马。
打头的那人生得高大,黑铁塔似的,半裸着膀子,豹子皮围在腰间,胸口刺了一只像猫不像猫,像虎不像虎的四不像,伴着胸肌抖一抖,那四不像也跟着抖一抖。
裤子左腿长,右腿短,就连脚上蹬的皂靴也是大小不一,纹饰各异,一看就来路不正。
那大个儿一脸的络腮胡子,肩扛大环斧,长得五大三粗,豹眼圆睁,勒马停在正前方,与扇雉慎三之间相隔不到一丈,扯开嗓子就嚷嚷开了。
“车里的人给我听着,开场白大家都听烂了,爷就不多说了,爷这人财色兼收,当然,爷有三劫三不劫,劫美不劫丑,劫女不劫男,劫富不劫贫,够条件的就紧了过来,别逼爷动粗。”
大斧抡下,树杆被砍为两截。
力气不小!扇雉乐了:“这东西打哪儿冒出来的?”来时没见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