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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纪青灵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太子府的,刚回去她就生了一场大病,整个人精神恍惚。
南宫澜得知她生病了,出于面子还是前来看望过她一次。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弱,自己多吃点补品吧,把身体养好,免得出了门别人见你这个样子,再让人说我虐待你。”南宫澜冷冷地说道。
做了自己的侧妃,也不知道安分守己点儿,净会给自己惹事儿。
但是纪青灵没有答话,只是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眼神空洞,也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南宫澜倒是觉得十分奇怪,平日里挺伶牙俐齿的,今天她是怎么了?难不成生个病还把脑子给弄坏了不成?
“纪青灵,本太子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见纪青灵还是没有反应,南宫澜来了脾气,径直走到床边,一把掀了她的被子。
纪青灵就那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南宫澜冷笑:“怎么,你现在这是在和我闹脾气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回太子府与同吃同住?你别做梦了!”
纪青灵捂住了耳朵,她觉得周围好吵,她就是想一个人待着而已!
南宫澜忽然有种自己好像是被嫌弃了的感觉,可是无论纪青灵做什么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纪青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良久,纪青灵才终于缓缓起身,对南宫澜轻声说道:“我怀孕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南宫澜愣在了当场,怀……怀孕了?
“你说的是真的?”纪青灵这个女人心思颇多,对于她的话南宫澜也只是半信半疑。
纪青灵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然后轻声说:“信不信由你。”
南宫澜一时还未接受这个消息,他愣愣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原本我也不知道,在我晕倒的时候,大夫替我诊脉发现的。”
南宫澜大声道:“来人,去把宫里的御医给我请来!”
纪青灵不屑的勾起了嘴角,她知道南宫澜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
宫里的御医来了,他替纪青灵诊过脉以后,对南宫澜说道:“恭喜太子!贺喜太子!侧妃娘娘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南宫澜拧眉问道:“你确定没有诊错脉吗?”
“太子说笑了,微臣行医数十年,这是不是喜脉,微臣岂有分不清的道理?”
南宫澜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下去:“行了,去账房领赏吧!”
南宫澜看着床上的纪青灵说:“既然你已怀有身孕,那日后便在这太子府里好生将养着吧,别再出去了。”
见南宫澜又要走,纪青灵忽然问他:“你会回太子府吗?”
南宫澜头也不回的说:“我还要帮父皇分担政事。所以我还是待在东宫吧,过几天我再派人来看你。”说完,南宫澜便出去了。
纪青灵一个人呆在床上,神情十分痛苦,娘死了,连自以为最疼爱自己的爹爹与她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从始至终,他都在利用她们母女。
对她们好不过是一个幌子,目的是要转移皇上的视线,让他放松警惕。
她的前半生,不过都是在为她人做嫁衣。
纪青灵双手抓着被子,她用力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纪青灵,你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凡事都只能靠自己,在娘的仇还没有报之前,我绝不容许你再掉一滴眼泪。
纪青灵低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腹部,孩子,娘对不起你,原本想给你一个幸福的家,可惜娘恐怕做不到了。
但是你相信我,娘一定会把这天底下最珍贵的东西给你。
纪青雪喜欢摆弄药材,南宫炎便命人将摘星阁的后花园开辟出来给她种各种药材。
纪青雪正在专心给一株七星海棠浇水,门外忽然传来吵闹的声音。
“二皇子,你不能进去!”管家拦在门口,就是不让司马镜悬进。
司马镜悬也不是个会废话的主,直接点了管家的穴道,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纪青雪见司马镜悬来势汹汹,不禁皱眉,他怎么来了?
“南宫炎在哪里?”司马镜悬铁青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纪青雪问他:“你找南宫炎做什么?”
司马镜悬冷笑着:“他把月儿弄到哪里去了?”
司马月?说起来从秋山回来后,她还真没有再见过司马月了。
纪青雪耐着性子同司马镜悬解释:“自秋山回来,我和南宫炎真的都没有再见过她,所以就算你问南宫炎,他也不会知道司马月去了哪里。”
显然,司马镜悬并不这样认为。
“青雪,如今月儿才是睿王府的王妃,王妃不见了,南宫炎却无动于衷,他将月儿置于何地?”
纪青雪知道他心里的有怒气,可是这是事情并非全是南宫炎的错。
“你的好妹妹为何能够嫁入王府的原因,你不知道吗?”
若非是她用了情人蛊令南宫炎丧失心智,她又如何能趁虚而入?
“你的妹妹的为人,你应当比我更清楚。”
要不是看在司马月替南宫炎拿回魂玉果的份儿上,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司马镜悬当然知道是司马月是什么性子,纵然她再不受宠,自己再怎么不待见她,她终究还是卫国的公主,容不得他人这么欺负。
“不管如何,她说什么还是睿王府的王妃,南宫炎这么对她,是置两国刚刚结成的同盟之谊不顾吗?”
纪青雪刚想答话,南宫炎便回来了:“二皇子有话,与本王说就是了,何必去为难阿雪?”
司马镜悬见南宫炎很自然地走了过去,将纪青雪揽在了怀中,心中嫉妒成狂。
“你回来得正好,告诉我你把月儿藏到哪里去了?”
南宫炎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马镜悬:“她自己有脚,爱去哪儿便去哪儿,本王可管不着。”
司马镜悬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月儿她是你的王妃,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无情无义的话来。”
司马镜悬真是替司马月不值,这么多年来,她到底爱上一个怎样绝情的男人?
“那我不管,总之限你三日之内交出月儿,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司马镜悬直接撂了狠话,纪青雪有些担忧,毕竟这事有关燕卫两国的联盟之事,她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可若因她引起两国之间的纷争,她心里是万万不愿的。
“皇兄。”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她们谁也没有料到,司马月就这样突然回来了。
司马月走到司马镜悬的面前,对他说:“皇兄,我们回别馆吧。”
司马镜悬质问道:“这几日你去哪里了?”
但是司马月咬着嘴唇,不肯明说。
司马月视线一直落在南宫炎的身上,她走了过去,从袖中掏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来。
南宫炎接过卷轴,这是什么?
司马月笑得有些凄凉:“南宫炎,我还你自由。”
这世上的确有许多事情勉强不得,司马月转头看着一旁的纪青雪,努力做出公主该有的高贵模样:“纪青雪,直到现在本公主仍然觉得你配不上他。”
司马月走的背影看起来落落大方,十分潇洒,可是谁知道她走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尖刀上令她疼痛不已。
南宫炎,总不能每次都让我看你离我而去的身影吧,这次是我先不要你的。
司马镜悬深深地看了一眼纪青雪,随后也离开了。
有些人只适合藏于心,止于唇。
南宫炎打开卷轴一开,是一封休书,上面写着她与南宫炎再无任何瓜葛,以后婚宜嫁娶各不相干。
纪青这雪与南宫炎对视一眼,难不成她想通了?
别馆。
“啪!”
司马镜悬狠狠地扇了司马月一掌,怒道:“好不容易才让你进了这睿王府,如今你却去求着皇帝给了你一封休书?”
司马月嘴角溢出鲜血,她眼中含泪:“他的心中没有我,没有我……”
司马月嘴里一直喃喃地重复这句话,司马镜悬则冷冷地说着:“胡闹!你是卫国的公主,难道你以为你的婚事,只是单纯让你择选自己的夫婿这样简单吗?”
司马月擦掉了嘴角的血,迎面看着司马镜悬:“呵,皇兄何必替自己找这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不过是想我去破坏南宫炎和纪青雪,好让你有机会接近她而已,如今休书已下,皇兄还能如何?”
被人说中了心中的痛处,司马镜悬狠狠掐住了司马月的脖子:“你找死吗?”
司马月却咧开嘴笑得无比灿烂:“皇兄要杀我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半晌后,司马镜悬终究还是松了手。
“再过不久我们便要启程回卫国,但愿你已经想好了如何同父皇交待这件事情。”
说完,司马镜悬便拂袖而去,司马月身子一软直接跌落在了地上。
她双手死死地扣在地上,表情变得十分漠然,纪青雪,南宫炎,你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你们欠我的总有一天都要还给我。
我不要再被人随意践踏抛弃,我要让任何人,都不敢再轻视我。 我要做这天下最珍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