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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心疼的不行,冲过去想抢回妹妹,被沈老太一把拽住。沈老太那干枯的手跟钳子似得,狠狠抓住沈夏的胳膊,眼里满是威胁:“小夏,你少多管闲事,跟奶奶站在这闭嘴别说话!”
沈夏一个激灵,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钱氏手下哇哇哭的沈芙。
乡亲们一看,沈芙脸肿的老高,耳朵里都是血,那么瘦瘦小小一个姑娘,咋给打成这样了呢!
“乡亲们你们看啊,沈薇那黑心的,她跟她相公那么大的人,把我们小芙打成啥样了!这下手重的,就是要打聋我们小芙啊!”钱氏尖着嗓子嚎,做出哭腔,可眼里一滴泪都没有,满眼恶毒算计的盯着沈薇。
“二娘,你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可真不小,约架的时候那么多人都在旁看着呢,我动没动小芙大家看的一清二楚!”沈薇怒道。
“约架的时候你是没打,可乡亲们散了之后,谁知道你干啥了?我家小芙出门的时候好好的,现在变成这样,要不是你打的,你咋能那么好心带小芙来看大夫?肯定是因为心虚!我不管,你把我家小芙弄成这样了,你得赔钱,医药费十两银子。”钱氏梗着脖子道。
“都在这吵吵啥呢,不是说好约架完了无论啥结果都不能再生事,你们两家这又是咋了?”村长满脸不耐烦的走过来,“老子回家刚坐下,连屁股都没暖热,就听说你们两家又出事了,咋就没个消停的时候呢!?”
钱氏恶人先告状,抢先道:“村长,不是我家要生事,实在是沈薇欺人太甚!刚才约架的时候她装的人模狗样,说什么认输不打了,可村长你们刚走,她转眼就把我们小芙毒打一顿,你看看我们小芙这耳朵都要聋啦!沈薇害怕小芙被打死了她得吃官司,才急急忙忙带着小芙来看大夫。村长啊,你得给我们做主,沈薇这心忒黑了,小芙才十岁,她咋就下的去手呢!?”
钱氏说的声情并茂,一边说一边抹泪,哭天抢地的就跟她真的亲眼看见沈薇毒打沈芙似得。
墨宝气的胸脯一鼓一鼓,怒道:“我一直跟着我娘子,她才没打沈芙,我可以作证!”
钱氏啐了一口:“你俩一个鼻孔出气,你的话不能信!”
村长问沈薇道:“沈薇,你二娘说的是真的不?”
沈薇冷冷盯着沈家众人:“沈芙是谁打的,谁心里清楚,少拿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沈薇行的正做的端,我一根指头没打过沈芙,我要是说谎,天打雷劈!你们不就是要讹钱么,为了十两银子,你们全家良心都叫狗吃了!”
“嘴皮子动动发誓谁不会,我还发誓我家小芙是你打的呢。”沈老太使劲把沈夏往前一推,高声道:“我孙女小夏一直跟着小芙,她亲眼看见沈薇打的小芙,小夏,你快跟大伙说说,沈薇是咋毒打小芙的,让大家看看沈薇那妮子的真面目!”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夏身上。
沈夏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身后,沈老太狠狠的掐了沈夏一把,低声威胁道:“死妮子,敢说错话,仔细你的皮!”
沈夏一个哆嗦,头埋的更低,不敢去看沈薇的眼睛。
村长盯着沈夏,道:“沈夏,你说说,到底是咋回事啊?”
沈薇的目光落在沈夏身上,眼神很是复杂,沈夏就算有良心,被沈家人胁迫着,肯定不敢说真话,只会帮着沈家人泼她脏水。
沈夏抬头,神情纠结又艰难,整个人就跟被放在火上烤一样。沈夏想了想,嘴唇微动,刚要开口,却被一个少年人打断。
那少年同墨宝差不多身量,小麦色的皮肤,一身短打,身后背着张弓,是村里的猎户李宗明。
李宗明从人群里挤进来,看了眼沈夏,又看了沈薇,对村长道:“村长,既然沈家人说墨宝的证词不算数,那么沈夏的证词也不应该算数。方才我恰好从下山回家,一路跟着沈薇他们,我看到了全过程,可以作证。”
大家一听,李宗明说的很有道理,沈夏是沈家人,肯定会向着沈家人说话。而李宗明不同,他是个外人,和两边都不挨,他的话才具有可信度。
村长道:“那你说说是咋回事。”
李宗明道:“我看见沈薇一路带着小芙去看廖大夫,路上怕小芙走不动还抱着小芙,根本没打过小芙。”
钱氏一听急了:“关你屁事,你个臭小子少胡搅蛮缠!我不管,我家小芙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除了沈薇小芙就没接触过外人,肯定是沈薇打的!”
“我知道沈芙是谁打的!”人群里,陆瑶满头汗的冲了进来,对沈薇做了安心的手势。
陆瑶看见李宗明也在,脸微微红了红,而后转头盯着沈老爹,大声道:“我亲眼看见,是这个老头打的沈芙!当时我正和我娘去井水边洗衣裳,回家的路上路过沈家大门口,刚好看见沈老爹一巴掌打在沈芙脸上。”
沈老爹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陆瑶,顿时气的老脸通红:“你、你胡说!”
“我没胡说,就是你打的!你个狠心的老头,把自己孙女打成这样不管,反而栽赃给好心带小芙看病的沈薇,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老东西!”陆瑶气的跳脚,扯着嗓子指着沈老爹的鼻子骂。
有两个外人作证,真相大白,村民们恍然大悟,谁都没想到会有这么狠心的爷爷。
一时间咒骂和唾弃声此起彼伏,全是冲着沈家人的,钱氏羞的遮着脸,扯了扯沈老太的袖子:“娘,咱赶紧走吧。”
沈老太狠狠的瞪了李宗明和陆瑶一眼,想骂李宗明,可想想这小子那一身打猎的本事,连野猪都能单挑,实在是惹不起不敢骂。
于是便改骂陆瑶:“陆瑶你个死蹄子,就你多事,早晚撕了你的嘴!”
沈家人在全村人的唾弃下灰溜溜的跑了,沈夏背起沈芙,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沈家人身后也走了。
“这个拿走,反正付过钱了。”沈薇将廖大夫给沈芙开的几个药包扔过去。
沈夏接住抱在怀里,死死咬着嘴唇,小声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