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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看向她:“何事?”
唐蜜:“前天我去镇上,看到生药铺子在招坐堂大夫,你要不要去试试看?”
秦羽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不去。”
“为什么啊?”唐蜜走到他面前,坐到小板凳上,双手搭在他的腿上,抬头望着他,“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诶,你想想看,你平时总是窝在家里研究医术,但却很有少给别人看病,缺乏锻炼的机会。俗话说得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如果只看书却不实践的话,那你不是纸上谈兵吗?闭门造车对医术增长一点帮助都没有。”
秦羽低头看她,这角度看她,显得她脸蛋格外娇小,看起来很是乖巧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她的脸颊,随口说道:“我不喜欢出门,更不喜欢见陌生人。”
唐蜜眨了眨眼睛:“既然是坐堂大夫,当然是只要负责坐堂就行了,出诊有其他大夫负责,不需要你经常出门。至于见陌生人嘛……你跟他们多见几面,自然也就变成熟人了。”
“你很希望我成为坐堂大夫?”
“我是觉得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哪怕你行走不便,我也希望你能跟普通人一样,享受更多的快乐。”
秦羽沉默了许久,久到唐蜜以为他不会在说话的时候,他才缓缓地开口。
“好吧,我可以去试试看。”
唐蜜喜出望外:“太好了!我相信以你的医术,一定能成为春江镇上最好的大夫!”
秦羽看着她,向来冷淡的眸子里,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柔情。
他会按照她指的方向前进,他会尽力活成她喜欢的样子。
对,只要她喜欢。
他什么都能做。
……
当天秦烈就赶着牛车,将秦羽送去镇上的生药铺子,唐蜜和秦容也陪着他们一起去了。
生药铺子的掌柜认识唐蜜和秦容,见到他们来了,立刻就迎上去,笑着打招呼:“小娘子,你们又来了啊。”
唐蜜:“你们这里招到了坐堂大夫吗?”
“刚有个大夫来应招,这会儿正在楼上跟东家谈话,要是东家满意的话,应该就能留下了。”
闻言,唐蜜非常失望:“我们来晚一步了吗?”
“怎么?你们有人要应招坐堂大夫吗?”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相公懂医术,今天我特意带着他过来应招,没想到来迟一步,真是可惜。”唐蜜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就在这时,两个中年男人相伴走下楼来。
掌柜见到他们出现,立刻迎上去:“东家,您跟张大夫谈得如何?”
生药铺子的东家姓樊,名叫樊东峰。
他看了眼身边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谈得还可以。”
这话的意思就是差不多谈妥了。
唐蜜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里的秦羽,她好不容易才劝说秦羽抓住这个机会,如果这次失败的话,肯定会给秦羽造成打击,以后秦羽就更加不想出门了。
她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对樊东峰说道:“你好,请问你们的生药铺子只招一个坐堂大夫吗?”
樊东峰微微一怔,一边上下打量她,一边应道:“对啊,请问你是?”
“我是东河庄秦家的媳妇儿,我姓唐,前两天我得知你们这里招坐堂大夫,恰好我相公的医术很不错,所以我特意回家去将此事告诉我相公,我相公也愿意试试看,却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
唐蜜生得漂亮,声音又好听,即便她说的话有些唐突,但樊东峰还是听得很认真。
他顺势问道:“你相公已经来了吗?”
“来了,”唐蜜转身将坐在轮椅里的秦羽推到他面前,“这位就是我的相公,他的医术非常好,一定可以胜任坐堂大夫的工作!”
樊东峰微微挑眉,似乎有些诧异:“你相公的腿……”
“他从小就身体不好,后来他研读医书,自学成才,如今身体已经好转很多了,”唐蜜生怕他瞧不起秦羽,连忙又补上一句,“就算我相公腿脚不便,也不会影响到他给人看病。”
这时秦容也走上前来,拱了拱手:“樊老板,我家四弟的医术的确很不错,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
樊东峰这时才注意到秦容,露出意外之色:“是你啊!”
以前秦容曾在生药铺子帮忙理账,樊东峰见过他两次,对他这个仪表堂堂又满腹才学的年轻人印象很不错,后来听说他考上了秀才,印象就更加深刻了。
樊东峰看了看秦容,又看了看秦羽,笑出声来:“原来你们是兄弟啊,仔细一看的确有几分相似。”
随后他又接着说道:“这样吧,看在秦秀才的面子上,我就给你四弟一个机会。”
秦容:“多谢樊老板。”
听到这话,张大夫的神色顿时就变得不大好看了。
他本是青山府的人,但因为青山府的大夫太多,他的水平又很是普通,很容易就泯然于众人。
可张大夫自视甚高,他觉得自己的医术很厉害,只是因为怀才不遇,才没有得到重视,所以他就离开了青山府,去附近的几个县镇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落脚之处。
在他经过春江镇的时候,恰好遇见生药铺子在招坐堂大夫,于是他就立即来应招。
生药铺子的东家樊东峰跟张大夫聊了会儿,对张大夫的印象不错,这事儿本来都已经十拿九稳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眼看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差事就要黄了,张大夫的脸色当然很不好看。
他暗暗打量秦羽,心想这人不过就是个坐轮椅的废人,即便懂点儿皮毛,也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樊东峰要是真的选中秦羽做坐堂大夫,那可就真是瞎了眼!
樊东峰让伙计找来两个前来问诊的病患,扭头对秦羽和张大夫说道。
“我们生药铺子招大夫,最重要的就是医德和医术,医德这事儿暂时无法考察,只能日久见人心,现在先考察你们二人的医术。这两个病患,你们一人挑一个,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治好他们的病,谁就能成为这里的坐堂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