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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秦容聊过之后,唐蜜很快就在脑子里有了非常完整的推测——
王家本就跟秦家有旧怨,王招娣作为王家的女儿,为了给家里人出气,送礼给村长,让村长阻碍秦家做生意。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切顺理成章。
唐蜜很不高兴:“王招娣不是说她喜欢秦大哥吗?为什么还要来给他添堵?”
秦容洗完了碗,一边擦手一边说:“她是喜欢大哥,但她家里人不喜欢大哥,她一向最听他们家里人的话,否则她也不会悔婚,改嫁给陈员外。”
“没有主见的蠢女人,活该过得不顺心!”
见到她愤愤然的样子,秦容不禁轻笑出声,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中充满宠溺之情:“人家都觉得她穿金戴银很是幸福,偏生就你觉得她过得不顺心。”
“要让我嫁给一个家里妻妾成群的糟老头子,我肯定得呕死!王招娣就算穿戴得再整齐,也不过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自由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幸福?”
“那要是让你在我们兄弟五人和陈员外之间做个选择,你会选择嫁给谁?”
唐蜜哼道:“我谁也不嫁。”
“为何?你是觉得我们兄弟五人不够好吗?”
“你们兄弟很好,但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共妻,我只想跟一个男人走过一生。”
秦容注视着她,缓声问道:“可你现在已经是我们五人的妻了,我们拜过天地,得到了全村人的见证,你的名字已经入了咱们秦家的族谱,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唐蜜小声嘟哝:“就算成了亲也能再和离啊,实在不行的话,你们把我休了也行。”
反正她也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她,就算名声因此变差也没关系。
秦容低下头,靠近她的脸,目光缱倦温柔,薄唇吐出来的话却格外无情。
“你休想。”
唐蜜顿时就急了:“你这男人咋就一根筋呢?外面那么多的女人,没有了我,你还能去找其他更好的女人,你干嘛非得在我这一根树上吊死?!”
秦容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擦过她的唇瓣:“我乐意。”
唐蜜被他气得不轻,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是不是傻啊?!”
“对啊,我就是傻。”
他都这么说了,唐蜜还能说什么?
她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
秦容笑得越发温柔:“娘子的眼睛真漂亮,被你这样看着,让为夫心动不已。”
唐蜜:“……”
见她涨红了脸却又说不出一个字,秦容的目光越发柔软,他靠近她的耳畔,轻声低语:“人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前世修行了一千年才能得到与你做夫妻的福分,这辈子我是说什么都不会放手的。”
不等唐蜜回应,他就已经端起碗筷,抬脚走进灶房。
唐蜜跟着跑进灶房,一字一句地辩解:“跟你们定亲成婚的人是王招娣,真要算起来的话,跟你有夫妻缘分的人应该是王招娣才对,我只是个替代品!”
秦容将碗筷放进碗柜里,听到她的话,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不问过程,我只问结果,结果嫁到咱家的人是你,那我们的妻子就是你。”
被逼急了的唐蜜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可是我不想跟你们做夫妻!”
“这样啊……”秦容认真想了下,“让我休妻是不可能的,你想离开我们另嫁他人,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秦容拿起放在砧板上的菜刀,塞进唐蜜的手里,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温声说道:“你一刀杀了我,我成了死人,就管不着你要跟谁成亲过日子了。”
唐蜜被他吓得不轻,慌忙将菜刀扔到砧板上。
“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秦容低头靠近她,注视她的双眸:“这不是玩笑,你想离开,除非我死。”
唐蜜:“……”
秦容站直身体,抬手帮她把碎发捋到耳后,语气温柔:“你好生跟着我们过日子,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得比其他女人都幸福。”
她张开嘴,话还没出口,就被他抢了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是肯定不行的,下辈子吧,等下辈子我比其他人都先遇到你,那时候我就可以跟你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过一辈子。”
……
直到唐蜜回到东屋,躺到床上的时候,脑子里还在回想秦容刚才说的话。
她怎么都不明白,一向心思缜密的秦容,怎么就非要抓着她不肯放手?
她除了这副皮囊好看点之外,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坚持?
唐蜜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下午,卖完豆腐后,唐蜜和秦羽坐在窗边做针线活儿。
一不小心,唐蜜就扎到了手指,指尖冒出血珠子。
秦羽连忙握住她的手,擦干净血珠,抹上自制的药粉,等血止住后,他皱眉看着面前的女人:“你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唐蜜眼神飘忽:“没有啊。”
秦羽拿起没做完的衣袖,指着上面的走线:“看看你这走线,都快弯成泥鳅了,你还说你没心事?”
“我技术差嘛,针线做得不好看很正常。”
秦羽盯着她的脸,不吭声了。
唐蜜原本想假装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她拿回衣袖子,缝了几针,发现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她压根就没法忽略。
无奈之下,她只得放下针线,拿起剪子开始拆线,像是自暴自弃似的嘟哝道:“我是有点事情想不通。”
秦羽:“说来听听。”
唐蜜想了一下,秦羽跟秦容都是男人,年纪相差不大,兴许能从秦羽这里找到突破口也不一定。
她沉吟片刻,试着问道:“如果给你个机会,让你可以跟你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两人相守过完一辈子,你会不会拒绝?”
“当然不会。”
“对啊,换做是我,我也肯定会很乐意,但为什么三郎不乐意呢?”
秦羽扬眉:“这事儿跟三哥有什么关系?”
“我想和离,让三郎去追求属于他的缘分,但是他不乐意,还用死来威胁我。”
听到和离二字,秦羽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他盯着她的脸:“你还在想着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