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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杨氏的话让李大娘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道:“他二婶,您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当初我们也跟陈家坦诚相告,我们瑶儿什么活儿都不会干,要请你们老陈家多担待,当初也是你们没意见了他们才成亲的,现在您说这些又是个什么意思呢?”瑶儿是他们老来得女,小她哥整整八岁,他们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不曾想嫁到陈家来受委屈!
陈杨氏见李大娘把话说到这份上,急着解释,“亲家母,我可没这意思啊,我这是作为长辈,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说我们陈家现在这个状况,我大哥大嫂又到了这把年纪,只有全家人一起努力才能渡过这个难关,我这不是替瑶儿她们着急嘛,亲家母,您说是吧?”
李瑶见李大娘一副护犊子的神情,心里一暖,便挽起李大娘一只用臂,劝道:“娘,二婶说得没错,我们只有一起努力,家里的生活才能越来越好,再说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很多事也想通了,娘,您就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陈杨氏听后也欣慰地笑了,“就是!”
“看你这丫头说话,什么死不死的?尽胡说!”李大娘气得瞪了女儿一眼,心里很是忌讳。“二婶,我娘要回去了,我送送我娘。”李瑶担心自己娘跟陈杨氏掐起来,赶紧挽着她往外走。
“好,去吧,亲家母,有空再过来坐,不过下次可别再拿东西来了。”
“嗯。”李大娘冷冷地应了一声,随着李瑶往外走。在离陈家一段距离后,李大娘突然停了下来,拉着李瑶的手,满眼担忧地问道:“瑶儿,看你那二婶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你在陈家没受什么委屈吧?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嫁到陈家来,我自己的女儿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她陈杨氏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教训我女儿!”李大娘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当初真应该听儿子的话,找个富贵人家把女儿嫁过去,那样身边至少有丫环可以使唤,哪里需要担心不干活会被人指责;可当时自己跟老伴担心那些富贵人家要纳妾,委屈了女儿,所以才会把女儿嫁到这陈家村来。
“娘~”李瑶摇了摇李大娘的手臂,心里一暖:“娘,我没受委屈,我又不是跟二婶生活在一起,您不用担心我,再说二婶那个人也就是说话难听点,她出发点是好的,说得对我也得听啊。”
李大娘戳了一下李瑶的额头,佯装生气道:“看你,病了一回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骂你,你还帮她说话!”
“呵呵,娘,我变成这样不好吗?”李瑶撒娇地靠着李大娘,试探地问。
李大娘叹了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好是好,嫁了人本该有改变,可是娘就怕你委屈了自己。”
“不会的!这一家子人都不错,我又不傻,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李大娘也明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得到女儿的保证也就放心地回了家。
傍晚,李瑶见天气已不早,就进了厨房,准备做晚饭,杏儿也跟进了厨房。
“杏儿,今晚用我娘拿来的面粮煎鸡蛋饼。”李瑶本想让杏儿拿几个鸡蛋给陈杨氏的两个小孩补补身子,可一想到陈杨氏说的那些话,知道她是个要面子的人,肯定不会要的,也就做罢。
“好,那野菜不是晚上吃吗?”
“对,差点忘了还有野菜,这样再煮点红薯汤就行了。”李瑶把拿了了三个鸡蛋跟面加水拌好,让杏儿烧火,摊了五张饼。又让杏儿把红薯汤煮好,虽然没有糖,可是目前这条件也只能这样了。最后才烧了一锅水,野菜很嫩,只等水开了再把野菜在水里烫一下捞起,撒点盐,家里的油不多了,所以李瑶没放油,虽然没油,却比以往杏儿炒得干黄干黄的好吃。
李瑶这边刚煮好,陈石柱几人也回来了。陈保家一进院子就直呼:“杏儿,什么东西这么香?”
杏儿端着一个盘子正从厨房出来,准备端到屋厅的桌子上,听见哥哥的声音也开心道:“今晚大嫂摊了鸡蛋饼。”大家都很久没有吃到面食了,刚才看着大嫂摊饼,自己一边烧着火也是一边直吞口水呢。
“二哥,你手好脏啊!”杏儿躲开陈保家的狼爪,边撅嘴叫道。
“好好,我现在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