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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订阅比例不足50%,新章节暂时被饕餮吃掉了, 一小时后恢复 “为什么让我上辩护席?”
顾晏站直了身体, 皱着眉道:“你真是来实习的?”
他情绪总不放在脸上, 除了冷还是冷, 也看不出别的什么。
燕绥之一时也摸不透他问这话的目的,于是看着他的眼睛, 用最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当然啊, 你这问题可真有意思,我不是来实习的我来干嘛?”
顾晏不冷不热地“哦”了一声, “我至今没在你身上看到半点儿实习生该有的态度。”
“什么态度?”
“你试想一下跟其他几个实习生说, 让他们上辩护席, 你觉得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
“两眼放光, 瑟瑟发抖。”燕绥之随口回答道。
“……”
什么鬼形容。
顾晏:“……你呢?你是什么语气?我几乎要怀疑我不是在给你锻炼机会, 而是要把你送去枪毙了。”
“锻炼机会?”燕绥之认为自己捕捉到关键词,心里倏然一松,他失笑道,“这可不能怪我,你整天绷着个脸说不上三句话就要刺我一针,我当然会反应过度,以为你又在讥讽我抢你的活儿, 就像之前在看守所里一样。”
好,反手泼别人一脸脏水。
顾晏快被他这种风骚的反击气笑了, 他把手里的律师袍丢在床上, 指着房间门说:“滚。”
燕绥之一听见这个字就笑了。
能请人滚, 说明还正常。看来顾晏没发现什么,也许有点怀疑?但至少还没能确认什么。
等他笑完再看向顾晏,就发现他这位学生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还有脸笑?”
燕绥之非但没滚,还干脆拉了一下沙发椅,坐了下来,软下脾气笑道:“实习生该有的态度我还是有的,就是反应迟钝了点。你真让我明天上辩护席?”
顾晏一脸刻薄:“不,改主意了,滚。”
燕绥之:“……”
燕绥之:“顾大律师?”
“……”
“顾老师?”
“……”
燕绥之心说差不多行了啊,我还没这么跟谁说过话呢,我只知道怎么气人,并不知道怎么让人消气。
他倚在靠背上,抬眼跟顾晏对峙了片刻,突然轻轻“啊”了一声,咕哝道:“想起来了,还有这个。”
说着,他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强行塞进顾晏手心,“给,别气了顾老师。”
顾晏蹙着眉垂眼一看,手心里多了一颗糖。
顾大律师:“………………………………”
他那张俊脸看起来快要冻裂了。
“你究竟揣了多少糖在身上?”
燕绥之坦然道:“本来没了,刚才吃完晚饭出餐厅的时候,前台小姑娘给的,没给你吗?那一定是你绷着脸不苟言笑太冻人了。”
顾晏:“……”
这种放浪不羁的哄人方式简直再损不过了,然而两分钟后,顾晏和燕绥之面对面坐在了硕大的落地窗边,便携光脑搁在玻璃桌面上,一张张全息页面摞了厚厚一沓。
“约书亚·达勒入室抢劫案的现有资料,这两天仔细看完。”顾晏冷着脸道。
燕绥之大致翻看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接的这个案子?”
“来的那天上午接到的委任,快中午拿到的资料。”
燕绥之想起来,那天他们几个实习生上楼的时候,顾晏正接着通讯。后来他们跟菲兹在办公室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顾晏的光脑吐了一个小时的资料。
应该就是这个案子了。
虽然顾晏还没有拿到一级律师勋章,但他在年轻律师中算是佼佼者,名声不小,身价自然不低。行业法规订立过一套收费标准,依照那个标准,想要请顾晏这样的律师,花费委实不少,并不是什么人都请得起的。
因此,联盟设有专门的法律援助机构,所有执业律师都在援助机构的名单上。
如果有嫌疑人请不起律师,机构会从执业律师中抽选一名律师来为他辩护。
费用由机构代为支付,当然……就是意思一下,跟那些律师平时的收入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这事儿说白了就是打义工,但这义工还必须打。
一名律师如果接到机构的委任,基本都得答应下来,除非不想在这个行业继续混了,因为拒绝委任的记录影响律师级别的晋升审核。
对于这种委任,有一部人的态度十分敷衍,他们不会拒绝,但也不会多认真去准备。
因为律师手里总有好几个案子同时进行,在这一个上面花费更多时间,就意味着其他案子的准备时间会减少。很多人会选择性价比更高的精力分配方式。
单以钱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委任案输多胜少,这几乎成了行业内的一种共识。
为了平衡这种情况,嫌疑人如果觉得委任的律师太过敷衍,有权要求更换。最多可以更换三位。
约书亚·达勒就是这种情况。
以那熊玩意儿的脾气,就算把他卖了也是血亏,换来的钱凑一凑都付不起一个律师一小时的费用。
机构帮他委任过两位律师,显然那两个废物律师对这案子敷衍至极,搞得约书亚逮谁咬谁,一个不剩都给轰走了。
顾晏是第三个。
约书亚更换权已经用完,轰无可轰。而且……就这顾大律师的脾气来说,谁把谁咬走还不一定呢。
“没有监护人……有个妹妹……”燕绥之大致扫了一眼资料上的照片,“哟,这照片乍一眼都认不出来,洗头跟不洗头区别这么大?”
动态照片上的约书亚·达勒虽然也瘦,但还不至于像看守所里那样两颊凹陷,眼下青黑。眸子还是明亮的,不会一见到人就目眦欲裂,气得满是血丝。
精神状态相差太大,真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但即便是照片,也能看出这小子脾气不好,气质里就透着一股不耐烦。
顾晏:“你的关注重点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盯着照片能看出花儿来?”
他们这些人对于如何快速浏览成山的案件资料提炼重点是很有经验的。这种嫌疑人背景资料重点都在文字中,很多介绍性的照片他们都是一扫而过,根本不会细看。
但是燕绥之的习惯却不同,他对照片总是很在意。
“随便看看。”燕绥之随口应了一句,目光却又转向了后一页的照片。
那是约书亚·达勒妹妹的照片。
“罗希·达勒,那小子的妹妹,资料上写她8岁。”燕绥之屈起食指敲了敲那张照片,“这顶多5岁吧,又是从哪一年的登记资料里扒出来敷衍咱们——嗳?顾……呃老师你来看,这小姑娘的长相眼熟么?”
顾晏瞥了一眼,又凑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皱起了眉:“在哪见过?”
“墙角那个小丫头!”燕绥之想起来了。
跟约书亚的照片一样,他妹妹的照片也跟真人相差甚远,年龄不统一,而且照片上的小姑娘脸颊有肉,皮肤虽然说不上白里透红,但还是健康的,绝不是一片蜡黄。两只大眼睛乌溜溜的,透出一股童真来。
两人略一沉吟,都想到了一些东西。
燕绥之朝后靠在了椅背上,翘着二郎腿,脚尖轻踢了顾晏一下,抬了抬下巴,话语带笑:“这照片有用吗?”
顾晏公事公办,一边在照片下面划了道线做标记,一边应道:“嗯。”
“说说看,我的关注重点有问题吗?”
顾晏头也不抬,在照片旁标注了简单的几个字,“暂时没有。”
“有这样不添乱还能帮忙的实习生,还让滚吗?”
顾晏终于抬起了眼,“该滚一样滚。”
燕绥之:“……”
他嗤笑了一声,没跟顾同学一般见识,又大致翻了一些后面受害者的一些资料,“我刚才看了下,约书亚的保释本身不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简单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只需要陈述出他满足保释条件的地方,只要不出意外,法官就会同意保释。
“只要交个保释金,或者有保证人签字就行。”燕绥之道,“但是……”
但是这倒霉孩子既没钱,也没人。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睡,只在沙发椅上囫囵休息了一会儿。等翻完所有案件资料划完重点,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觉得你其实可以不订酒店。”燕绥之回自己房间洗漱前,冲顾晏说道,“咱们这跟睡大街也没什么区别……哦,有暖气。”
顾晏:“……”
早上9点半,燕绥之和顾晏在治安法庭门口下了车。
“请两位先生过一下安检。”法庭门口的人高马大的安保员说道,“智能机、光脑、包……都需要过一下。”
这是进法庭的必经程序,为了防止某些过于激动的人往口袋里藏俩炸·弹,在法庭上送法官律师嫌疑人一起上天。
9点40分,7号庭上一波听审结束。燕绥之和顾晏逆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进了法庭。
坐在上面的法官撩起眼皮朝这边看了一眼,脸顿时就瘫了,他扶了扶眼镜将穿着律师袍的燕绥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咕哝道:“现在没毕业的学生也敢上辩护席了,开什么玩笑……”
燕绥之:“……”这位老年朋友,你压低声音我就听不见啦?
只不过那个灯光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像是随着人的脚步缓缓移动。
“这是……应急手电吧?”小伙子动了动手指,把画面调大——
从摄像头的角度拍下去,位置也有些尴尬,能拍到吉蒂·贝尔家里间的窗子,但只有上半部分,下面的大半依然被近处一家的院墙和堆放的木板挡了。透过放大的画面,众人勉强可以看到一个人影拿着应急手电,慢慢地从房间远一些的地方走到窗边。
从动作和形态来看,应该是吉蒂·贝尔老太太本人。
她站得远一点时,众人还能透过那上半个窗子看见她的身影轮廓和手电。先是腿脚,然后是上半身,然后是肩膀头脸……
等她真正走到窗边的时候,众人反而看不见了。
“操,这院墙和木板真碍事!”小伙子比律师还激动。
燕绥之拍了拍他的肩,“淡定点儿。”
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证据他见得多了,能有这画面已经算不错了,哪有那么多刚好能证明清楚一切的东西。
虽然看不见人,但是透过光影的晃动能大致有个猜测——
老太太似乎把手电放低了一些,做了点什么,然后屋子里的灯打开了。
“有灯啊?我还以为她家线路出了故障或者灯坏了呢。”这回说话的是老板,“毕竟那片屋子的年纪比我还大一轮呢。”
公证人朱利安·高尔每天接触的事情就比老板要多了,他说:“这里有很多人为了省能源费,天不黑到一定程度都不开灯的。不过这位老太太是怎么个习惯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猜测。”
又过了一会儿,那片窗玻璃便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老太太开了暖气。”
案件资料里说过,吉蒂·贝尔老太太喜欢做编织,白天有太阳的时候,她会坐在靠太阳的那块窗边,晚上则坐在靠着暖气的地方,一边暖着手指,一边做编织。
暖气对老太太来说是个好东西,能让她的手指灵活。但是对看录像的几人来说可就太不友好了。
因为玻璃上蒙了水汽后,屋里的东西就看不清了,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光和模糊的轮廓。
那片矮屋区的人用能源总是很省,大多数的灯光都黄而暗。老太太家的灯光也一样,录像前的几人看久了眼睛都有些酸胀。
而且盯着一块昏黄的玻璃看二十分钟真的无聊至极,万分考验耐性。
录像中时间晚上7点55分,让众人精神一震的东西出现了——
“诶诶诶!!这是不是头发!一撮头发过来了!”昏昏欲睡的小伙子猛地坐直,手指都快戳通了屏幕,指着窗玻璃中出现的一小块黑影。
那应该是一个人,正从老太太后方悄悄靠近她。
依然是因为院墙和木板的遮挡,只能看见一点头顶。
但众人依然屏住了呼吸,紧接着,透过蒙着水汽的那一点儿玻璃,众人看见有个黑影在那人的头顶一抡而过,又落了下去。
即便听不见声音,也看不见更清晰完整的画面,还是可以想象那个人正拿着某个硬物,把老太太敲晕。
看录像的小伙子这次没抢着说话了,而是两手捂着嘴,愣了好一会儿,才默默抽了一口凉气。
老板“哎——”地叹了口气,“要那老太太提前听见动静就好了,这些老屋里都有警报铃的,一般就安在灯的开关附近……”
公证人想了想道:“其实这些老屋里的警报铃坏了很多,不一定能用。而且如果不是怕警报,也不用把老太太先敲晕了。”
在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时,真正需要录像的燕绥之和顾晏却始终没开口,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
坐在位置上的小伙子感觉背后的人朝前倾了一些,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之前这些人进门的时候,他听老板提了一嘴,知道站在他正后方的这个人是个实习律师。他对这位实习律师的第一印象是学生气很重,也许是因为看人带着一点儿笑的缘故,显得温和好亲近。
可现在,这位实习律师看着屏幕时,脸上几乎毫无表情,笑意没了,温和感也没了。眼睛里映着墙上的屏幕,星星点点,像极为净透的玻璃,漂亮却冷。
一个人笑或不笑气质差别这么大的吗?
小伙子又瞥了一眼那位正牌律师,他单手撑在桌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冷冰冰的。
“……”
被两座冰大山压着,小伙子缩了缩脖子,默默把头转了过去,又朝前挪了挪椅子。
在他重新看向屏幕的时候,吉蒂·贝尔家那块映着昏黄灯光的玻璃突然一黑。
“嗯?怎么黑了?!”小伙子诧异道。
“里面那人把灯关了。”公证人朱利安·高尔道。
就在小伙子瞪着屏幕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两下。
燕绥之:“劳驾,把画面再放大一点。”
小伙子又把画面调整了一下。
那一片漆黑的窗玻璃几乎占了半个屏幕。燕绥之又朝前靠近了一些,身体重心前倾,他左手扶了一下桌子,目光和注意力却一点儿没从屏幕上挪开。
甚至没发觉手掌压着的“桌面”有什么不同。
又过了片刻,“桌面”突然一动,从他手掌下抽走。
燕绥之分神瞥了一眼,刚好看见顾晏收回去插进西裤口袋的手。
“……”
顾晏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
燕绥之下意识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的末梢神经大概死透了,手背跟桌面差别那么大居然没分辨出来。
等他再抬眼时,顾晏已经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屏幕了。
那块漆黑放大之后依然是两眼一抹瞎,什么也看不见。
又过了一会儿,录像内时间晚上8点05分,屋子里重新亮了起来。紧接着是一个人影匆匆跑到窗边,忙上忙下……
应该是老太太的侄孙切斯特回来了。
这段内容极为有限的录像被要求来回放了三遍,然后在公证人朱利安·高尔的见证下取了视频原件。
老板搓着手道:“哎——好像没能帮上什么大忙,要是没那么多遮挡物就好了,或者那巷子里有个路灯也行啊,哪知道那么不巧!”
小伙子也跟着站起来,挠了挠头:“我平时不怎么看窗外这块,如果当时看了,说不定还能起点儿什么作用。”
“谢谢。”燕绥之道,“这段录像非常有用。”
他跟人说话的时候,那种笑意就又出来了,好像之前没人注意时候的冷都是幻象一样。
老板也跟他讲着客套话:“客气客气,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干脆在这里用个晚餐?”
顾晏摆了一下手:“不了,还有事。”
“是么?好吧……”拉客没成功,老板一脸遗憾。
燕绥之、顾晏以及朱利安·高尔从这家餐厅出来后,又去了周围几家餐厅,同样跟老板协商调出了23号的监控录像。
不过很遗憾,这当中能拍到窗外的摄像头一个红外的都没有,而且不是角度更偏,就是高度不够,没能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
唯一例外的是第六家。
这家的监控录像照不到吉蒂·贝尔家的那面窗,但是负责看监控的职员却说了一句话。他指着院墙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说:“嘶——我记得这里原本没这么黑,这边或者再靠这边一点……呃,差不多这个位置上应该有个路灯。”
“确定?”
“确定,我记得这块没这么黑。”
如果那里有一盏路灯,也许能在吉蒂·贝尔家的围墙投下一点儿亮光,那么哪个人……或者哪几个人在案发前翻过这个围墙,就能被拍下来。
为了证实他的话,他主动朝前翻了好几天。
果然,15号那天夜里,那条路的墙角有一盏路灯,不亮,映照范围也不算大,还有些接触不良,灯光哆哆嗦嗦,活像吊着一口气一碰就断的将死之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确实可以照到吉蒂·贝尔家的围墙。
刚巧出故障了?还是有人故意弄坏了?
那个职员又把15号夜里到16号夜里的录像加速放了一遍。
“暂停一下。”顾晏盯着屏幕出声道:“把这边改成原速。”
录像很快恢复原始速度,就见有两个少年站在路灯附近,正在说着什么。那两个人对燕绥之来说都不陌生,一个是老太太的侄孙切斯特,一个是约书亚·达勒。
两人说话间不知怎么起了口角,相互推搡着,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
拉拉扯扯间,约书亚·达勒拽着切斯特朝灯柱上甩了一下,切斯特背后猛地撞上了灯柱。紧接着他又扯住了约书亚·达勒,一个翻转,把他也抵在了灯柱上。
好,两下重创。
那气若游丝接触不良的路灯估计就这么彻底凉了。
就这样,这俩熊玩意儿还不放过它。
打了又两三分钟,旁边总算来了个劝架的,三人扭成一团,画面特别美丽。
燕绥之脸都看瘫了:“……”
他转头冲顾晏一笑,特别慈爱地道:“知道么,我想把约书亚·达勒那孩子的头拧下来挂到路灯顶上去。”
说的是“孩子”,听着像“傻逼”。
“……”顾晏撩了撩眼皮,任由他笑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捏着他下巴把他的脸转了回去,冷淡道:“对约书亚说去,别对着我”
燕大教授还从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被捏得一愣,心说你真是反了天了。
这事不能细想,细想他就胃疼。
总之,作为名人堂的一员,他的人生花样丰富也极其繁忙。虽然顶着“院长”这个头衔,坐拥一间随便他怎么布置的宽大办公室,但他实际在梅兹大学校内的时间并不多。
一般只有学校或者学院有重要事宜,他才会在学校呆上几天处理各种事情,顺便挤出一点时间用来气跑学生。
气跑某位学生。
不在学校的时候,他也不是都在南卢的律所,更少在自己的房子里。
就这事曾经还闹过一个笑话——
六年前德卡马全面大改革的时候,所有人的身份档案都需要二次登记确认。当然,这种档案不需要像古早时候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往数据库里填写,基本都是根据诸如资产卡的使用情况等等自动分析生成的,只需要本人看一眼确认签个字就行。
档案里面有一项,叫经常居住地。系统会根据你在某个区域停留的时间长短和频率自动筛选出来。
燕绥之去档案署确认的时候,“经常居住地”这一栏就哗哗哗筛得飞起,最终蹦出来五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