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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天地混沌初开,鸡子破立,而后有天地。再如,苗木破土,成参天巨树。巨树遭伐,成桌椅,成木牍,永续传世。是以,自然唯有破,才能不断变化,立出新意,才能传承进步。但是大观所有破立之事,破必立新。树倒难扶,破镜难圆。若是因循守旧,破之后,还想恢复过去样貌,显然不可能。”一说起破立之论,肖逸顿时精神十足,听得长恒真人也是专心致志。
“再说真人元丹破裂之事。元丹破裂,体内机理定然受损,旧时修炼之法已然行不通。而真人还想依旧法重塑元丹,其结果可想而知,最终失败也是必然。小子虽不懂得修真之法,但是以道法而论,元丹破裂,当换一种新形式修炼。依着真人上百年的经验和记忆,重新吸收天地灵气为己所用,当是易如反掌之事。”
听完肖逸所言,长恒真人陷入沉思之中,待想不通时,便和肖逸交流一番。
一老一小二人坐在门槛上,不觉聊了一夜。天明时分,长恒真人突然大笑而去,神采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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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因无须再参赛,肖逸倒落得轻松。一夜未睡,又未修炼,不觉有些乏困,便美美睡了一觉。醒来时,已经半晌。但觉神清气爽,倒比修炼完之后还舒坦,不觉想到今后修炼当有节度,应谨记至刚易折的道理。
肖逸来到广场时,吕为道正与一名叫赵遇合的弟子论道。两人辩了小半个时辰,吕为道才侥幸获胜。之后,吕为道一路凯歌,竟无敌手。因吴凌子今日缺席弃权,而且经过前两日的比试,孰强孰弱,各自了然,一些弟子自问不是对手,也纷纷弃权,是以不到午时,吕为道就拿到了第二的名次。
众弟子中,肖逸也就和吕为道算是有些交情,看到他获了第二,也为其高兴。
按规矩,吕为道已然可以获得道号。长恒真人宣布之后,刚要给吕为道赐道号。吕为道却同样谢绝道:“为道俗家本名就是为道而起,只要心中有道,何必为道号所累,请真人收回赏赐。”
其他真人不禁眉头一皱,均想:“此风不可长。”而长恒真人却笑道:“好,好,好。心中有道,又何须道号。”然后转头问长清道者:“长清师弟,你教的两个好弟子啊。”
长清道者摇头笑道:“师兄挖苦我了,我常年在外,全靠他们自修,和我可没多大关系。”
长恒真人道:“不管怎样,修道之人能有这般想法,其道必成。看来崇真有望啊。”
众人看着长恒真人模样,总觉得长恒真人今日特别兴奋,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焕然一新。这其中,唯有肖逸其中内情,心道:“长恒真人救我一命,我若能帮他恢复道行,算是报了恩,今后在修炼上也少了一层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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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道大会散去,比武大会又将上演。肖逸刚走出不远,就听后面有人叫:“肖逸师兄。”肖逸心中奇怪,自己是当前道法弟子中拜师最晚的弟子,谁会叫自己师兄。回头一看,却是吕为道。
吕为道追上来,道:“师兄,你可是去看比武大会,带上我如何?”
肖逸奇道:“吕师兄,这玩笑可开不得。长幼有序,你怎可乱称呼。”
吕为道摇头道:“千万别再叫我师兄,我虽拜师比你早,但是你先成为崇真弟子,而且你道法比我高,我当叫你师兄。”
肖逸一边走,一边笑道:“小弟侥幸胜了吴师兄,可没什么真本事,你还是叫我师弟吧。”被这样一个比自己大一倍的人叫师兄,浑身不舒服。
吕为道坚持道:“莫说是师兄,就是师父,也当叫的。被师兄昨日的精彩言论所熏陶,昨天到今日,我兴奋的眼都没合,一下感觉所有道法都是那么真实,再不是虚无缥缈之论,真正做到了融会贯通。今日才会大杀四方,如有神助,赢得了第二。”
肖逸听他注意已决,只好由他去叫,岔开话道:“你去看道术比试,不怕沉迷于道术,影响道法吗?”
吕为道道:“我都几十岁的人了,资质又差,还怎么修炼道术。我只是看师兄每日都来看,也不着急温习道法,就能轻松夺魁,所谓诸道相通,说不定看一看道术,对参悟道法有帮助。”
二人先到台前看了今日的比试名单,但见铭浩、静灵等人名字仍在,说明昨日又都赢了一场。到此,名单上尚有二十四人,看赛制上写,今日决出前十二后,还要随即抽签,选出八人再试一场,进而选出前八。肖逸兴奋道:“今日可有的看了。”然后找到铭冉的位置,径直奔了过去。
此时,高台前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多数人在讨论着昨日铭冉的道术技法,看来都是冲着铭冉而来。
第一场比试中,台上二人亦是道术不凡,手段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吕为道可能还是首次看这样的比试,直看的双眼泛红,脸胀脖子粗,一个劲地叫好。而肖逸却兴趣索然,不喜好这些花里胡哨的招式。
第二场比试,铭冉上场,对手是长乐真人的弟子铭帆。铭帆在前两日比试中也是一招获胜,算是一个劲敌。
铭冉难得拱手道:“铭帆师弟请。”铭帆抱剑道:“请铭冉师兄手下留情。”钟鼎声响后,铭冉却并未动手,亦未拔剑,只是将剑一横,做了一个防御。
铭帆右手二指一引,将剑祭起,左手平抚,长剑顿时急速旋转,释放出耀眼光芒,形成一个偌大光柱,向铭冉罩去。铭冉就地一滚,躲了开来。光柱照在木制台面上,立时焦黑一片,威力可见一斑。
道家弟子向来高傲,比武较技也要注重身法姿态。像铭冉这般向地上滚的动作,还是首次出现。人群中登时议论开来,皆道:“铭冉师兄怎地使出这种不雅观的动作。”
铭帆将光柱一转,再次罩来。铭冉又是一闪,躲了开来,渐渐向铭帆靠近。
肖逸原想铭冉大可以故技重施,一上来就取胜,对铭冉这般躲来躲去甚是不解,但是过了一会,看着铭冉的举动,便明白过来。铭冉定是没有把握顺利冲到铭帆身边,这才一边躲闪,一边向其靠近,寻找时机。
铭帆似乎也看出铭冉的意图,一边以光柱攻击铭冉,一边脚下移动,与铭冉保持一定距离。
铭冉见无机可乘,倒也沉的住气,依旧以凌厉身法与之游斗,丝毫不与其硬拼。
台下众弟子看着无聊,纷纷起哄,已有人道:“看铭冉师兄的狼狈样子,这场怕是要输了。”还有人耐不住寂寞,已向别处看去了。吕为道因不懂道术,也只当铭冉要输了,只是感觉铭帆的剑光甚是奇特,看得兴致勃勃。唯独肖逸仔细观察着铭冉的每一个动作,脑海中暗暗模仿着。
二人僵持了大约茶盏工夫,局势仍无变化。只是铭帆所凝聚的光柱逐渐缩少,铭冉躲避起来也更加轻松。肖逸忖道:“铭帆道力不济了,不出十招,铭帆必然落败。”然而,铭帆突然大喝一声,头顶剑光大盛,更胜开始,光柱大了一倍不止,铺天盖地向铭冉罩来。
铭冉依旧不为所动,滚地躲开。任铭帆使出再大的本事,可总是找不到对手,全落在空处。但见铭帆额头上渗出汗水,连使三招过后,已渐渐支持不住,光柱又开始缩小。
肖逸心道:“下一招铭冉必可一招制敌。”可是铭冉还是只躲不攻,根本没有出击的意思,看得肖逸心中都焦急起来。直到再过片刻,光柱进一步缩小,铭帆身体开始有些摇晃,铭冉突然绝地而起,闪电般向铭帆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