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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阅比例≥40%即可正常阅读,不然等12个小时或补足啦么么 罗西:“我没想知道的, 你知道的吧?”
瑞德有点无措, 还有点委屈。
罗西正要说什么,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们, 罗西下意识转过头去,旋即就认出了对方, 是刚才在多媒体教室中来听讲的学生之一。只是她看起来太年轻,不像是应届毕业生。
“罗西先生, 瑞德博士, 很高兴见到你们, 你们的演讲很激励人心。”林宁落落大方的和他们打了招呼。
瑞德看了林宁一眼,有点不太确定的说:“谢谢。”
罗西颔了颔首。
林宁端正地站着, 发自肺腑道:“我很敬佩你们小组,事实上正是知道了你们的事迹, 才让我下定决心参加这次联邦调查局招新。”
瑞德:“你是认真的。”
瑞德舔了舔嘴角道:“我是说如果你有这样的决心很好, 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可以额外推荐你去看几本相关的书籍。”
林宁眨了眨眼。
罗西睁着他的大小眼, 看了林宁一眼,又转过来去看瑞德,瑞德还是有点小紧张道:“学院是会发教材, 不过我觉得你如果想要顺利通过九门专业理论课, 你还可以多看一些其他对你很有帮助的书籍。”
林宁:“那就麻烦你了。”
瑞德抓了抓他背的邮包带子, 再张嘴就是一系列书单, 等他说完他好像才察觉过来:“你能记住吗?如果你记不住的话, 你可以给我写信。”他说着掏出了张名片,递给了林宁。
“我都记住了,不过还是感谢你。”林宁伸手接过那张名片,“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瑞德:“再见。”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的罗西跟着点头示意,接着就和瑞德走下楼梯,准备回联邦调查局的总部匡提科。等他们走出教学楼,来到了空旷的场地上时,罗西先开口了:“你也注意到了吧,她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脚腕上有个匕首,一般人很难发现的那种。”
瑞德点了点头:“她的警觉性非常高,从前遭遇过不止一次灾难。”
罗西神情严肃得接道:“听她对我们小组的评价,我可以大胆猜测她遇到的灾难是凶杀案的几率很高,甚至还有可能是连环凶杀案,而她如今却能很冷静的面对它们了。”
瑞德连忙说:“我觉得她控制得很好,她说起想加入我们时很坚定。”
罗西失笑:“我知道,我也很乐意看到她有这样的意愿,不过瑞德博士,你信不信她一只手就能将你撂倒?”
瑞德:“……嗯。”他们俩这是条件反射对林宁做了侧写,而这侧写结果总体来讲是乐观的,他们觉得林宁积极向上,可话又说回来,这积极向上是建立在他们觉得林宁有成为潜在罪犯可能的基础上的,所以是总体上的乐观。
林宁:“…………”
觉察到他们的暗中观察,就用了点小手段想听他们怎么看的林宁,这时候无话可说,顺带默默打消了报名FBI这一期实习生计划的念头。她当然清楚不是所有的联邦探员都这么厉害,可谁让她原本是奔着成为BAU一员去的呢。
该怎么说呢?
距离玛利亚·布朗特被送进精神病院,已过去了两年。这两年中,林宁的生活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如罗西和瑞德侧写的那般遇到过不止次“灾难”。像是儿童服务机构给她安排的心理医生,因为意外失去了女儿,就在移情作用下接连诱拐了三个遭遇了家庭暴力的女孩;再比如说马克·福斯特请来的理疗师,请来的第二周就惨遭杀害,凶手是她的老板,那老板在此之前已杀了一个人了,再差一点就能达成连环杀手成就来着……
而等林宁离开福斯特家去上大学时,她还想在学校里总不会有这么频发的事故吧。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学校里也不安全,纵火案,下毒案等接连而至,且涉案的人员中总有她认识的,甚至她有一次还成为了凶手的直接目标。
当然,那一次凶手是功败垂成的。
又这一系列事故,也让林宁彻底认清了现实,那就是她好像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光环。看看吧,从她穿越过来开始,从玛利亚·布朗特,再到她的心理医生,以及后面各色各样的连环杀手,她或直接或间接的遇到这样心理变态的几率未免太大了,就好像她自带吸引变态和精神病的光环一样,而且这特别的光环加身,就让她变得好像走哪儿哪儿都会有死人一样。
林宁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因而林宁就下定决心,不要怂就是干。
这次她来华盛顿大学听瑞德和罗西的讲座,说她想要加入联邦调查局就是因为她想要系统的学习如何对付连环杀手,和心理变态,而常年和这类人打交道的BAU就是她的目标,可眼下不过一个照面,她就见识到了侧写师们的厉害之处,他们的洞察能力十分惊人,林宁不确定她若是被这样一群侧写师环绕着,她的小秘密能隐瞒多久——
她还真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再者在体制内,有很多事做起来就不方便,受到掣肘的地方也多。
在权衡过后,林宁也就释然了。
林宁拿出手机,查看起白皇后发给她的文件。
先前就提到过,这是有关一周内在同一座桥上自杀的两个女孩儿的。而这件事会引起林宁的注意,主要是因为自杀的两个女孩儿不仅是在同一座桥上,差不多相同位置跳下去的,还因为她们自杀的时间也很接近,准确来说她们是隔了四天,在午夜一点左右跳桥自杀的。还有后自杀的女孩儿莉娜·布莱克,林宁在她自杀前一天,在一家咖啡店喝咖啡时,莉娜·布莱克就是来招待她的侍者——这也是林宁对她的自杀上心的一个原因,尽管林宁也不想的。
而第一个自杀的女孩儿名叫安妮·哈斯特,她和莉娜·布莱克年纪也相近,和林宁现在差不多大,同样的她们俩都是金发碧眼,不同的是安妮·哈斯特在上大学,而莉娜·布莱克高中毕业后,就在咖啡厅打工了,两个人就目前的资料来看,没有任何交集。
且白皇后很快又发来了新的资料,安妮·哈斯特在当地警局有备案,她的家人报警说她遭遇了强-奸,而安妮·哈斯特在被强-奸后过得痛不欲生,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于是警察将此案定义成了自杀;而莉娜·布莱克并没有这样的遭遇,又因为她在自杀前曾打电话回家,说她不想活了,她对不起他们,现场同样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而莉娜·布莱克的尸检报告中,并没有她生前遭遇性-侵的迹象,最终当地警局就归结于这同样是一起自杀案。
林宁皱了皱眉,先不说安妮·哈斯特,但就来说莉娜·布莱克。林宁虽然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也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但她可以看出来莉娜·布莱克非常开朗,即使是被其他客人刁难,她也没有多少气馁,难道她在短短两天内就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大到能让她选择自杀?
还有又如何解释她在同样地点,同样时间点“自杀”呢?
过去的事故告诉林宁,没有什么是偶然。
匡提科,行为分析部。
JJ抱着一叠文件走到了办公区,“大家,我们有新案子了。”
罗西和瑞德这时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听到这话儿,罗西耸了耸肩:“看来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JJ无奈笑了笑。
霍奇从办公室中走出来,“会议室集合。”
组里的黑人探员,踹门担当,巧克力帅哥摩根站了起来,还没忘调侃下瑞德:“招新讲座怎么样?”
瑞德想了想说:“我觉得挺好的。”
罗西:“……他讲了个存在主义换灯泡的冷笑话,你说呢?”
JJ,还有艾米丽都闷笑起来,摩根更是笑出了牙花,不过等他们到了会议室后,都收起了这种轻松的心情。JJ开始介绍案件,“马里兰州出现了连环强-奸犯,当地警局需要我们支援。一个月前他连续强-奸了三名当地大学的女学生,之后没有了声息,直到一周前他重新出现,犯案手法完全翻新。”
JJ说着就将文件一一发下去,还道:“第三名大学生在一周前自杀了,她的名字叫安妮·哈斯特,那正是他重新出现的时候。”
这场讲座这时还算成功的结束了,最起码对瑞德来讲。倒是罗西觉得心好累,他被局里派来真的是想为调查局注入新鲜血液的,而不是让他们望而却步的。不过他偏头看了看还无知无觉的瑞德,只能在走出教室后问他:“你为什么要说那个存在主义的笑话?存在主义哈。”
瑞德:“存在主义是——”
罗西:“我没想知道的,你知道的吧?”
瑞德有点无措,还有点委屈。
罗西正要说什么,便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们,罗西下意识转过头去,旋即就认出了对方,是刚才在多媒体教室中来听讲的学生之一。只是她看起来太年轻,不像是应届毕业生。
“罗西先生,瑞德博士,很高兴见到你们,你们的演讲很激励人心。”林宁落落大方的和他们打了招呼。
瑞德看了林宁一眼,有点不太确定的说:“谢谢。”
罗西颔了颔首。
林宁端正地站着,发自肺腑道:“我很敬佩你们小组,事实上正是知道了你们的事迹,才让我下定决心参加这次联邦调查局招新。”
瑞德:“你是认真的。”
瑞德舔了舔嘴角道:“我是说如果你有这样的决心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额外推荐你去看几本相关的书籍。”
林宁眨了眨眼。
罗西睁着他的大小眼,看了林宁一眼,又转过来去看瑞德,瑞德还是有点小紧张道:“学院是会发教材,不过我觉得你如果想要顺利通过九门专业理论课,你还可以多看一些其他对你很有帮助的书籍。”
林宁:“那就麻烦你了。”
瑞德抓了抓他背的邮包带子,再张嘴就是一系列书单,等他说完他好像才察觉过来:“你能记住吗?如果你记不住的话,你可以给我写信。”他说着掏出了张名片,递给了林宁。
“我都记住了,不过还是感谢你。”林宁伸手接过那张名片,“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
瑞德:“再见。”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上一句话的罗西跟着点头示意,接着就和瑞德走下楼梯,准备回联邦调查局的总部匡提科。等他们走出教学楼,来到了空旷的场地上时,罗西先开口了:“你也注意到了吧,她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脚腕上有个匕首,一般人很难发现的那种。”
瑞德点了点头:“她的警觉性非常高,从前遭遇过不止一次灾难。”
罗西神情严肃得接道:“听她对我们小组的评价,我可以大胆猜测她遇到的灾难是凶杀案的几率很高,甚至还有可能是连环凶杀案,而她如今却能很冷静的面对它们了。”
瑞德连忙说:“我觉得她控制得很好,她说起想加入我们时很坚定。”
罗西失笑:“我知道,我也很乐意看到她有这样的意愿,不过瑞德博士,你信不信她一只手就能将你撂倒?”
瑞德:“……嗯。”他们俩这是条件反射对林宁做了侧写,而这侧写结果总体来讲是乐观的,他们觉得林宁积极向上,可话又说回来,这积极向上是建立在他们觉得林宁有成为潜在罪犯可能的基础上的,所以是总体上的乐观。
林宁:“…………”
觉察到他们的暗中观察,就用了点小手段想听他们怎么看的林宁,这时候无话可说,顺带默默打消了报名FBI这一期实习生计划的念头。她当然清楚不是所有的联邦探员都这么厉害,可谁让她原本是奔着成为BAU一员去的呢。
该怎么说呢?
距离玛利亚·布朗特被送进精神病院,已过去了两年。这两年中,林宁的生活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如罗西和瑞德侧写的那般遇到过不止次“灾难”。像是儿童服务机构给她安排的心理医生,因为意外失去了女儿,就在移情作用下接连诱拐了三个遭遇了家庭暴力的女孩;再比如说马克·福斯特请来的理疗师,请来的第二周就惨遭杀害,凶手是她的老板,那老板在此之前已杀了一个人了,再差一点就能达成连环杀手成就来着……
而等林宁离开福斯特家去上大学时,她还想在学校里总不会有这么频发的事故吧。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学校里也不安全,纵火案,下毒案等接连而至,且涉案的人员中总有她认识的,甚至她有一次还成为了凶手的直接目标。
当然,那一次凶手是功败垂成的。
又这一系列事故,也让林宁彻底认清了现实,那就是她好像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光环。看看吧,从她穿越过来开始,从玛利亚·布朗特,再到她的心理医生,以及后面各色各样的连环杀手,她或直接或间接的遇到这样心理变态的几率未免太大了,就好像她自带吸引变态和精神病的光环一样,而且这特别的光环加身,就让她变得好像走哪儿哪儿都会有死人一样。
林宁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因而林宁就下定决心,不要怂就是干。
这次她来华盛顿大学听瑞德和罗西的讲座,说她想要加入联邦调查局就是因为她想要系统的学习如何对付连环杀手,和心理变态,而常年和这类人打交道的BAU就是她的目标,可眼下不过一个照面,她就见识到了侧写师们的厉害之处,他们的洞察能力十分惊人,林宁不确定她若是被这样一群侧写师环绕着,她的小秘密能隐瞒多久——
她还真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再者在体制内,有很多事做起来就不方便,受到掣肘的地方也多。
在权衡过后,林宁也就释然了。
林宁拿出手机,查看起白皇后发给她的文件。
先前就提到过,这是有关一周内在同一座桥上自杀的两个女孩儿的。而这件事会引起林宁的注意,主要是因为自杀的两个女孩儿不仅是在同一座桥上,差不多相同位置跳下去的,还因为她们自杀的时间也很接近,准确来说她们是隔了四天,在午夜一点左右跳桥自杀的。还有后自杀的女孩儿莉娜·布莱克,林宁在她自杀前一天,在一家咖啡店喝咖啡时,莉娜·布莱克就是来招待她的侍者——这也是林宁对她的自杀上心的一个原因,尽管林宁也不想的。
而第一个自杀的女孩儿名叫安妮·哈斯特,她和莉娜·布莱克年纪也相近,和林宁现在差不多大,同样的她们俩都是金发碧眼,不同的是安妮·哈斯特在上大学,而莉娜·布莱克高中毕业后,就在咖啡厅打工了,两个人就目前的资料来看,没有任何交集。
且白皇后很快又发来了新的资料,安妮·哈斯特在当地警局有备案,她的家人报警说她遭遇了强-奸,而安妮·哈斯特在被强-奸后过得痛不欲生,现场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于是警察将此案定义成了自杀;而莉娜·布莱克并没有这样的遭遇,又因为她在自杀前曾打电话回家,说她不想活了,她对不起他们,现场同样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而莉娜·布莱克的尸检报告中,并没有她生前遭遇性-侵的迹象,最终当地警局就归结于这同样是一起自杀案。
林宁皱了皱眉,先不说安妮·哈斯特,但就来说莉娜·布莱克。林宁虽然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也只是和她说了几句话,但她可以看出来莉娜·布莱克非常开朗,即使是被其他客人刁难,她也没有多少气馁,难道她在短短两天内就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打击,大到能让她选择自杀?
还有又如何解释她在同样地点,同样时间点“自杀”呢?
过去的事故告诉林宁,没有什么是偶然。
匡提科,行为分析部。
JJ抱着一叠文件走到了办公区,“大家,我们有新案子了。”
罗西和瑞德这时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听到这话儿,罗西耸了耸肩:“看来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JJ无奈笑了笑。
霍奇从办公室中走出来,“会议室集合。”
组里的黑人探员,踹门担当,巧克力帅哥摩根站了起来,还没忘调侃下瑞德:“招新讲座怎么样?”
瑞德想了想说:“我觉得挺好的。”
罗西:“……他讲了个存在主义换灯泡的冷笑话,你说呢?”
JJ,还有艾米丽都闷笑起来,摩根更是笑出了牙花,不过等他们到了会议室后,都收起了这种轻松的心情。JJ开始介绍案件,“马里兰州出现了连环强-奸犯,当地警局需要我们支援。一个月前他连续强-奸了三名当地大学的女学生,之后没有了声息,直到一周前他重新出现,犯案手法完全翻新。”
JJ说着就将文件一一发下去,还道:“第三名大学生在一周前自杀了,她的名字叫安妮·哈斯特,那正是他重新出现的时候。”
只能说林宁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无花成亲,她当时只是顺着水母阴姬的话茬往下接,如今再将无花这个烫手山芋,连同他的小秘密一起推给楚留香而已。顺带着还能点醒被无花哄得团团转的南宫灵,阻止丐帮那边的悲剧继续进行——无花哄骗南宫灵,任慈和天峰大师是他们的杀父仇人,故而南宫灵就对精心养育他长大的任慈下了毒,如今任慈可以说是危在旦夕。又无花来神水宫盗取天一神水,也是为了杀人灭口。
所以说现在林宁在南宫灵和楚留香面前,就是淋漓尽致的演了一出戏罢了。
无花对此一无所知。
当然,无花很快就知道了。
先前林宁不是说无花待嫁事忙,就只有明日再能出来吗,林宁这里还是言而有信的,等到第二日,无花就被带了出来,他见到楚留香时,脸上还能挂上一如往昔雪霁初晴的微笑,仿佛还是往日那个神姿高彻,自是风尘外物的妙僧。
楚留香在心中叹了口气。
而无花这时也看到了神情萎靡的南宫灵,无花:“!”
无花竟下意识去看林宁,林宁眨了眨眼睛:“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无花:“……”
无花心中一凛,哪怕他猜不准她到底都知道了什么,但以过去数日来和她的来往,对她秉性的了解,这所谓的惊喜怕会成为惊吓。不过无花“妙僧”的面具戴的时间足够久,转瞬间再去看南宫灵时,都不露分毫,“你来了。”
南宫灵却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当下硬邦邦道:“无花,我有事要问你!”
楚留香让出了路。
林宁也很大度道:“少帮主既然有私房话要和你说,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了,我在楼下等着你们。”
无花:“……!”私房话?
无花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只他仍不露分毫:“好。”
南宫灵却是看了看林宁,再看了看听话的无花,神情不由得古怪起来。他这是想到了昨日的‘待嫁’,以至于这一刻脑海中蹦出了一个词,“贤德淑良”。
南宫灵被这个词恶心到了,浑身打了个哆嗦,看着无花的眼神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无花:“?”
南宫灵叹了口气:“没什么,你跟着我来吧。”
无花:“??”
待他们兄弟俩上楼去,楚留香却也面色复杂。这倒不是说香帅也联想到了诸如“贤德淑良”这样的词,而是他敏锐地注意到了无花步伐沉重,不复以往的轻灵,再者无花的呼吸也不再绵长,原因只能是内力被封,甚至武功也被禁了。
这是新郎官的待遇吗?
楚留香不着痕迹地在神水宫其他弟子身上扫了一圈,没有错漏昨日冷姑娘看司徒静的恨铁不成钢,还有他若是没有数错的话,今日跟过来的神水宫弟子比昨日还要多了一倍,这与其说是随行,不如说是监视,以防无花逃跑的。又楚留香先前就在意一个问题了,那就是无花轻功虽说比不上他,可也称得上江湖中的翘楚,这样的人得落入到什么样的湖中,才需要武功该当不如他的司徒静来救?
再者无花会那般轻易还俗?
从前楚留香以为无花不会在意少林寺掌门人的位置,但转眼想想天枫十四郎,将两个幼子托孤给少林寺大师,丐帮帮主,这两大江湖数一数二门派,保不准就是算计好的,以期他们兄弟俩长大后,能分别接管这两个门派,进而达到统领中原武林的目的。
那天湖大师会将掌门人的位置传给什么都不如无花的无相,是不是因为他和天峰大师察觉到了什么?
那无花既然接管少林无望,他是不是转而就相中了神水宫?要知道神水宫在江湖中神秘归神秘,可威慑力却是不俗的。
只转念一想,神水宫宫主厌恶男人人尽皆知,无花该当不会奔着这个目的来。那无花来神水宫为阴姬宫主说法,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在神水宫的地位,而在于神水宫的其他珍贵之物?
楚留香便想到了天一神水。
林宁冷不丁开口道:“香帅觉得他们兄弟俩会说什么私房话?我只希望无花不会埋怨我自作主张。”
楚留香回过神来,望着她恬静的侧脸,可以想象得到她眼中必定有着漫天繁星,也有着似水柔情,就像是入夜后海上的星光,满心满眼的都是无花。这么一瞬,楚留香忽然明白了“红颜祸水”这个词的深切含义,也想到了昔日周幽王为博得褒姒一笑,便烽火戏诸侯一事。
不是……
是楚留香在心中觉得惋惜,不自觉地还带上了几分怜悯,说起了假话:“我想他们兄弟俩该当是商量着,如何齐心协力寻找他们的母亲,到底如果能找到生母,不管怎么来说都是喜事一桩。”
林宁:“是吗?”
林宁垂下眼帘,叫楚留香看不清她的神情。
楚留香正要说什么,楼上突然传来一声脆响,就像是茶杯被砸到了地板上。
林宁二话不说,就抬腿上了楼。
楚留香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迟疑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砸杯子的是怒急攻心的南宫灵,不像当年天枫十四郎来中原时,无花已到了记事的年纪,南宫灵当时还尚在襁褓,无论是对天枫十四郎还是石观音,都没有什么印象,反观任慈夫妇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教养,而任慈夫妇是很普通的父母,所以南宫灵在后来被无花告知“真相”后,才那般左右为难,苦苦挣扎后才朝任慈下了毒手。如今当年真相被还原,南宫灵还尚存的良知就把他给折磨的够呛,等不及就要和无花对质。
无花内心是大惊失色,不曾想老底被林宁当着楚留香的面给掀了出来。
看无花都没把南宫灵加进来,着实是因为无花瞧不上南宫灵的脑子,从前也不是没感慨过南宫灵质灵性蠢。
这个词翻译一下:我们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叛徒?
内心波澜归内心波澜,表面上无花还得稳住南宫灵,“我只问你,为你拼上性命的父亲,在你眼中竟这样不堪?”
南宫灵挣扎了下。
无花再接再厉:“你当年尚在襁褓,不记得我们渡海来中原后的任何事,可我却已到了记事的年纪,我记得那一年里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如何艰难,更不敢忘父亲对你我兄弟的呵护,我当时想着找不找得到母亲都无所谓了,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可突然有一天,父亲将我们俩藏到一个阴冷的山洞中。你又饿又冻,抱着我哇哇大哭,我安慰你只要父亲回来就好了。过了很久,父亲终于回来了,却只将你抱走,把我留了下来,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我从不敢忘记当时浑身是血的父亲,更忘不了他让我好好活下去的话语,还有他决绝的背影——”
无花这一波真情流露,南宫灵抵抗不住,哽咽道:“别说了,别说了……”
无花沉默良久,黯然却毅然道:“即便天峰大师所言非虚,即便你为此放弃父仇,我也不能。”
南宫灵惨然喊道:“哥!”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南宫灵就被掰回来了,只还不等无花趁热打铁,南宫灵就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目光灼灼地盯着无花道:“哥你来神水宫,不是来盗取天一神水的吗?怎么却落到这般地步?难道哥你已牺牲如斯?”
无花:“…………”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待下一刻房门被推开,无花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这个感想更加深刻了。不过很奇怪的是,作为被拆穿的无花神情自若,倒是南宫灵错愕不已,且站在门外的林宁也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楚留香在苦笑。
这样一静一动的奇妙画面,以林宁的开口做了终结,她看了无花一眼,这一眼中的含意似乎极为复杂,就好像她有千言万语要说。
无花也想知道她会说出什么来。
林宁最终说道:“你走吧。”
无花:“…………??”
说好的非贫僧不嫁呢?
楚留香却仿佛明白了过来,看向无花的目光中有惋惜,还有谴责,只觉得这段深情还是被辜负了,而南宫灵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认为是无花对人家姑娘骗身又骗心,唉!
无花:“…………”呵呵。
可这明显和她将楚留香请来,还情真意切的说了那般多相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