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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怡早就点好的菜品,服务员很快流水般送了上来。两份七成熟的牛排,一份水果沙拉,一份意大利甜汤,还有两杯鲜榨的果汁。
“先吃饭吧。”梁晓怡努力挤出几丝笑容,仿佛刚才李晓的嘲讽没有发生似的,优雅地围上餐巾,左手拿起刀叉熟练地在牛排上切下一块,右手叉住牛肉,矜持地送入嘴中。
李晓点点头,默默地拿起刀叉,动作笨拙地对付起面前的牛排。显然,妻子不是一两次吃过西餐,这个细节让他心中若有所思。
她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自己?是在这一年内发生了什么,还是在两人刚毕业时,分居秦城和山城近两年的恋情有了些别的内容?
半个小时后,两人默默吃完的西餐,梁晓怡去了一趟洗手间,李晓挥手让服务员过来买了单,站起来向餐厅外走去。
梁晓怡挨着李晓走了几步,然后很自然地挽起了李晓的一只胳膊。两人走出西餐厅,沿着宽阔的广场,走到西侧的马路上。
这里有公路直通小山顶部,难得的好天气,太阳高挂在头顶,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依山势而建的博物馆大楼,掩映在层叠的绿植当中。
“我们顺着台阶爬上去。”梁晓怡的心情变得好起来,葇胰指着公路旁的水泥台阶,调皮地偏头盯着李晓。
李晓淡淡地点点头:“我去买两瓶水。”
说完,李晓去门口的商店中买了两瓶水回来,看着妻子脚上的恨天高皱了皱眉头。
梁晓怡低头一看,抬起头风韵地剜了李晓一眼,脸上的表情很生动:“我可以的,等爬不动了你背我好了。”
梁晓怡的好心情李晓不忍拒绝,也许今天两人都会敞开心扉,想到这里,李晓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想妻子伸出了手。
梁晓怡身躯一震,欣喜地伸出手,两只手紧紧牵在一起,彼此深情的凝视几眼,心房上的堤坝都被莫名的一股暖流冲得七零八落,那些曾经的伤痛似乎也隐匿到不知的角落。
脚步似乎也变得轻盈起来,等额头上布满细汗,气踹嘘嘘的停下脚步,山坡大半已经被踩在脚下。放眼看去,远处大河如银带蜿蜒至天地尽头,而脚下的绿植成片,在尚算寒冷的北国也是生机盎然。
两人依偎着看了一会儿风景,李晓鼻尖嗅到一股淡淡地体香,看到妻子额头都是细汗,摸出纸巾递给妻子。
“擦擦汗吧。”
梁晓怡却没有接,娇羞地撇撇嘴,偏着仰起一张生动的脸,杏眼直直盯着李晓,吐气如兰:“你帮我擦。”
李晓心中一动,这种小女儿状曾经无数次展现在两人之间,毫无例外,每一次李晓都无法抵挡。李晓的嘴角翘起,拿纸巾在妻子的额头和脸部小心地沾了沾。心中不由叹息,要是没有发生那些糟心的事情,那该有多好!
眼角扫到旁边有一张休息的长木椅,揽着妻子的腰走了过去:“脚疼吗,坐下歇一歇?”
梁晓怡点点头,随着李晓走到椅子前,正要坐下,李晓却抢先一步坐下,拉着她落坐在自己的腿上,“椅子上太凉。”
梁晓怡被动地侧身被抱在李晓怀中,莫名地心中一暖。他还是在乎我的,不舍地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眼睛不由蒙上了一层雾气,埋头在李晓胸前蹭了蹭,思绪却如潮涌。
相拥着静静地坐了好久,时间在尘埃里悄悄溜走,该来的总会来的,梁晓怡知道自己的机会并不多,应该小心地面对。
“晓晓,你相信我吗?”
李晓身躯一震,迟疑了好半天,“你指的是......现在?”
梁晓怡心中一凛:“嗯,现在。”
李晓顿了顿,看着山脚下的城市,艰难地说道:“我不相信你!”
果然是预料中的答案,阳光似乎都失去了热量,明明两人的身体是紧紧拥抱在一起的,梁晓怡却感觉马上会失去这个怀抱,下意识往李晓怀里缩了缩。
“我承认,我在许多事情上隐瞒了你,我也走心迷糊过。”
李晓心里莫名地难受起来,却知道此刻不能表露出来,否则,妻子会失去坦诚的勇气,“我能感觉得到,去年有一段时期你对我很平淡。”
“你记得去年夏季有一天下午,我打电话让你回来陪我,其实我是感冒了,在单位很难受,魏总又找我谈话,露骨地说了一些昏话,我真想让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可是你却在忙你的工业园,倒是小尹在外面敲了敲门,我借机告辞出来。”
李晓想了想,倒真有这么一回事:“对不起,我的确是疏忽了,晚上回家你也没有告诉我事情。”
“也不能全怪你,是我没有把事情对你说清楚,我有点任性了。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有压力的,不论是读书还是工作,你都太优秀了。我刻意隐瞒你的存在,总想着自己也能做出一番成绩。”
“你这不是任性,而是太好强。夫妻之间有什么比拼的,你我都成了山城的大人物,生活就能幸福?”
梁晓怡委屈地点点头:“我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觉得你有点自私,心里就想着你的下梁,甚至觉得你不在乎我了。对庄总和小尹,我不骗你,当初心里是有好感的,但是,我绝对没有去想背叛我们的爱情,我始终是爱你的。”
李晓却摇了摇头:“爱是存在的,否则今天你我也不会在这里。你可能误会了,觉得我怀疑你出轨了,其实,是你和别的男人交往的尺度让我反感。你觉得别的男人搂抱着你,甚至有更亲呢的举动都没有什么,但是,我不能接受。”
看妻子似乎不服气,李晓只好把话说透:“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搂着雅萍出入一些场合,你会怎么想?”
梁晓怡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不行!雅萍不行,她对你和别人不一样。”
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庄总和小尹就可以随便搂抱你?对了只说庄总,他对你有没有觊觎的想法?你不会是很晚才发现他对你有想法?不要说你当初感觉不到,你可不傻。”
梁晓怡弱弱地回了一句:“能感觉到庄总对我很特别,但是心里还有点不大确定。”
“你总是心有侥幸,庄总的为人现在你清楚了,小尹呢,谁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我只能说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但愿今后你还能有后悔的机会。”
“你总和一个孩子叫什么劲?今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李晓强忍着无耐:“刚才可是你说的,你心里对他有好感,那么他心里想什么,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