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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法院戒备森严的大门，李晓回头看了看门卫处的包裹检测机，玩味地撇撇嘴：“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你们警察直面罪犯，门卫戒备层级为什么不如法院严格。”
“因为什么？”
“因为某些颠倒黑白的混蛋怕有人来杀了他。”
庆伟张大了嘴，想了半天才苦涩地笑了笑：“比起公安的黑白分明，司法判定的界限也有历史局限，所以历来是重灾区，公安编制比法院严格一些，这里的领导子弟多一些，人情社会，多理解吧。”
“谁理解谁？法官既然站在高利贷一边，那不是在鼓励社会上多放高利贷？让辉东公司大行其道，那还要银行做什么？谭大力何尝不是高利贷逼跑的？”
刘律师却揭出实情：“其实这都是套路，杨法官也知道我们必然会上诉。二审一般会发回重审，或者直接判定我们胜诉。一审这样判决也能对后面的人有一个交代，皆大欢喜的套路。”
“这不是欺负人么？好坏我还是个镇长，所以我一定要投诉杨法官，掀翻他这个既定套路。”
庆伟想了想说道：“等中院二审结果出来再投诉，要不会妨碍司法公正的？”
“行！你也是司法机关的一员，我给你这个面子。刘律师，我们俩都比较忙，一切拜托你了，费用你最后开个口就行。”
三个人握手分别，李晓想了想，等庆伟和刘律师走后，给张静打了个电话，然后开车赶到了国贸大酒店。
二十九楼的套房内，张静早摆好了丰盛的晚餐，李晓进来时，餐桌旁除了付卫青，还多了一个风韵出众的年轻女人，面容白皙姣好，特别是一双黑丝大长腿格外惹人注目。
“付大哥，这位美女是？”
付卫青尴尬地笑笑，却没有回答，气质美女却主动站起来向李晓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陶青，是付大哥的私人助理。”
“陶助理好！”李晓伸出手，入手柔软、滑腻，手感超好。
张静让两人入座，一边倒酒一边说道：“陶青漂亮吧，她原来是川航的空姐，认识付大哥几年了，后来就主动辞职进了付大哥的公司，付大哥来了山城，她今天就过来了。”
看来这两人之间有故事，李晓微微一笑：“怪不得陶助理是标准的女神，原来是空姐啊！付大哥好运气，我坐了多次飞机，就混了几顿免费快餐，却没有撩到一个空姐。”
陶青微微一笑：“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好，我的空姐姐妹还有很多，要不我给李哥牵一牵线？”
付卫青撇撇嘴：“费那事做什么？你就是现成的，李镇长和你年纪相仿，我看你俩正合适。”
李晓尴尬地摸摸头不敢开口了，张静捂着嘴笑喷了，“都别口花花了，来，为陶青的到来干一杯！”
四个人举杯碰了碰，付卫青仰脖一口就喝干了，陶青翻了个白眼：“这是红酒，你一口闷？”
“来，尝一尝清蒸鲈鱼！”张静怕两人掐起来，及时招呼吃菜。
四个人边说边吃，付卫青对红酒显得有点不感冒，李晓看旁边酒柜有白酒，起身取了一瓶只有半瓶的五粮液回来，付卫青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李晓直接倒了两个满杯，先双手敬给付卫青一杯，然后自己也端起一杯站了起来，“付大哥，借花献佛，我敬你一杯酒。”
付卫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敬酒讲求个缘法，你称呼我一声大哥，我可是无功不受禄。”
李晓灵机一动，指了指桌上的鲈鱼：“我今天就有借重大哥的意思，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
付卫青心头大喜，抬手和李晓一碰：“我认你这个兄弟，干！”
一杯中足足近三两的白酒，李晓和付卫青都仰脖一口喝干，亮了亮杯底，又豪爽地坐下。
这回付卫青再没有要求喝酒，看着李晓说道：“兄弟，今天过来约我吃饭，必定是有事，有话请讲。”
李晓也不犹豫：“付大哥，你知道不知道马辉辉？”
“知道一些，这两天静丫头拜托我查了查，马辉辉绝对是一个人渣。不说他打算绑架你的妻子，就说他纠集一帮马仔开公司害了多少人，楼下这个会所又害了多少女人？你打算怎么做？”
李晓叹了口气：“我太天真了，以为自己是个镇长，可以走正路。今天和马辉辉的官司也被套路了，他竟然篡改合同想黑我七十多万？走正路走不通啊。”
顿了顿，李晓的眼神变得狠辣起来：“为了下梁的环境，我阻挡了他父子安插重污染企业在下梁谋利的企图，他逼我就范不成，竟然不顾一点底线，三番五次找我的麻烦，所以我想求大哥帮我。”
付卫青看了张静一眼，点了点头：“你需要我怎么帮你？”
“赵庆伟是警察，也是我的兄弟，所以我今天没有让他来，因为我不想连累他。”
付卫青心领神会，扫了一眼陶青，摆手说道：“我明白了，我还需要一两天时间摸摸情况。”
陶青瞪大了眼睛：“你们又要打打杀杀？”
付卫青嘿嘿一笑：“哪能呢？我就是帮兄弟调查个人，李兄弟是这里的镇长，需要点投资。吃菜，这鲈鱼味道真不错。”
陶青哪能相信，可也知道付卫青不会太出格：“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哦。”
付卫青瞪了一眼：“靠！你书都读傻了还读书少？”
这台词够经典，四个人都哈哈笑了，餐桌上的气氛变得格外轻松愉快。
饭后，付卫青和李晓互留了手机号码，加了微信好友，才带着陶青离开。
接过张静泡的茶喝了几口，李晓像散了架似的斜靠在沙发上，心中隐隐作痛。
“张静，走到这一步其实我心里最不好受。当个小镇长我是一忍再忍，可对方还是不肯罢休。当个男人，眼睁睁看着爱人渐渐远去而无能为力，我是不是做人很失败？”
张静默默挨着李晓坐下，好半天才幽幽叹了口气：“你不是太失败，而是太优秀了。一个男人遇到麻烦事，如果没有人真心帮他，那就是他本身的问题，而你不是，你有真心帮你的朋友、同事。”
“你们都能帮我，这么说我做人还可以。可是，为什么我的生活现在一团糟？”
想了想，张静还是说道：“你对晓怡还是太在乎了，又是个完美主义者，这是优点也是缺点。所以你才会顾此失彼，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其实微笑面对才是最不容易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