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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太子,我是该夸你心肠好呢,还是该骂你臭不要脸?”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夜颜都快气笑了。
“不是你让我做事的么?”蓝文濠斜眼睨向她。
“我有让你给人沐浴更衣?”夜颜臭着脸瞪他。要是有砖头,绝对一砖头拍死他。
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说要给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洗澡穿衣,把不要脸说的这么慷慨就义,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哼!”蓝文濠从床边起身,将汤碗重重放在桌上,“真是应了一句话,女人与小人难养!”
绷着俊脸,他双手往身后一背,大摇大摆的从夜颜身边走过,径直回了对面他所住的厢房。
夜颜除了瞪他两眼,还能拿他怎样?
再看向从书房跟来的自家男人,她也把他狠狠瞪了一眼。
自己妹子被人调戏,他这个做兄长的居然能无动于衷,她也是服气得很!
他跟姓蓝的就差没一个鼻孔出气了!
接收到她不满的眼神,慕凌苍抿紧薄唇,眸光不自然的移向别处。许是怕迁怒自己,他迟疑片刻后也背着双手走向了对面厢房。
夜颜这才朝床边走过去。
“五公主,蓝太子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人在他们这里养伤,太后和皇上也时常问起她的情况,要是让人知道蓝文濠如此欺负她,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流言蜚语。
说到底,她和慕凌苍也不好交代。
要是蓝文濠和五公主真有什么,那还好说,两个人门当户对也般配。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压根就打不着一块,整些不好的丑闻出来,男的倒无所谓,可五公主就吃亏大了,说不定以后嫁人都成问题。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夜小姐……蓝太子他……他为何要如此吓我?”祁雪受惊的心还没平静下来,不停的朝门外张望,生怕某个男人又突然跑回来。
“那个……一场误会。”夜颜都开始结巴起来,“他那人就是无聊,因为无聊所以就想找你解解闷。”
“可他为何要点我穴?”祁雪还是没法理解。
“他有病呗!”
“有病?”祁雪眼眸子不停的眨,两片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惊讶又好奇的望着她。
“他脑子不太好使。”夜颜在床边坐下,很肯定的点头。
“可是……我以前见过他……他以前都不这样……”祁雪还是不太理解。
盟国宴五年一次,蓝文濠每年都有来天秦国,她或许没什么机会近身接触他,但是在她印象中,这位荣国太子是温文儒雅、优雅高贵的。
而他们现在身边这位蓝太子,完全颠覆了曾经对他的印象,人还是那个人,可性子却不是那么回事。
她的不解夜颜都懂,但蓝文濠的坏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也不怕再泼他一身臭水。用手绢替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她‘嘿嘿’笑道,“他以前是好的,脑子不好是最近才有的事。”
祁雪点了点头,像是听明白了,眼里的恐惧渐渐没了,相反的还多了一丝同情,“那……那我以后多避着他。”
夜颜嘴角狠狠一抽,不过她最终还是将笑意忍了下来。
她心里清楚的,蓝文濠不坏。
客观来讲,他不仅不坏,而且很好相处。当然,这个很好相处也得看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就能好说话,但要是他不待见的人,那就别怪他使太子爷性子了。毒嘴算什么,他堂堂的太子殿下,看不惯的人和事,也用不着憋着忍着。
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多多少少也夹着些真性情。如果真要挑蓝文濠身上的毛病,还真挑不出他人品上的缺陷。
‘欺负’五公主,不过是他跟她斗气罢了。试想,被自己的妹妹罚扣伙食,偏偏他还拿她没撤,除了欺负别人让她站出来跳脚外,他还能怎么着?
要说他对五公主有任何想法,她和慕凌苍都不会相信的。这家伙婚恋观太自主了,要是有他看中的人,他绝对不会耍这些花招。求婚的话他都能向三公主提,要是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他怕是早都出手了。
慕凌苍对她都能先斩后奏,她不相信蓝文濠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会保留矜持。这两人,性格不同,但在观念和认识上,绝对是有相似点的,否则也不会好到跟亲兄弟一样。
“五公主,你不用避着他,也不用怕他,他就一时脑子犯抽,相信我,明日他就正常了。”她现在得先把面前这女孩哄好,别让她误会了。
“我、我没事的……”祁雪白皙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红晕,“只是希望他别没事就往我这里跑……那样不好。”
“好,一会儿我让王爷提醒他。”夜颜笑着点头。
…
从祁雪房里出去,她直接去了对面的厢房。
门没关,两个男人正坐在桌边闲情逸致的喝着茶,就跟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
她臭着脸走了进去,在慕凌苍身旁坐下后,不客气的喷道,“你幼稚不?要是把人吓出好歹,你替人家下半辈子负责?”
蓝文濠无所谓的斜了她一眼,“我又没把她怎样。”
夜颜耻笑,“等你想对人家怎样的时候,你这辈子都甩不掉人家了!”
蓝文濠不以为意的歪了一下唇角。
夜颜从慕凌苍手中夺走茶杯,抿了一口,把火气压下后才正色道,“也好在人家五公主不跟你计较,要是她多个心眼,这辈子讹上你你也没话说!真是服你了,怎么什么人都敢去惹?你倒是觉得无所谓,可十几岁的女孩人家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你瞎惹什么呀?”
蓝文濠被她说得脸色发黑,但这次罕见的没跟她斗嘴,而是抿紧薄唇沉默起来。
夜颜放下手里的茶杯,伸长手把他手里的茶杯夺走,端起茶壶倒满之后再递回给他,“呐……快喝!”
蓝文濠不屑的剜了她一眼,但还是将茶杯接过抿了一口杯里的清茶。
这事等于就接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许胡闹。
夜颜这才问到正事,“蓝文鹤是不是在京城住下了?他也要在此等我娘出现,对吗?”
蓝文濠沉着脸点头,“嗯。”
“那她现在住哪?”
“东门客栈。”
“你一早出去就是为了这事?”
“嗯。”
“你有什么打算?是容忍他留在这里,还是想把他撵走?”
“撵不走的。”提起自己的孪生兄弟,蓝文濠苦涩的叹了一口气,“他那人野心大,手段狠,心肠硬,没人能管得了他。如今他知道你的存在,想要他离开,更加不容易。”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娘何时会出现,难道你们打算在这里等一辈子?”夜颜揪心问道。
“那就等一辈子吧。”蓝文濠沉声道,“我与他总要分个胜负的。”
“……”夜颜无语。
昨日见到蓝文鹤那架势,那雄心壮志、自信满满的样子,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讲真的,她现在也想见到夜芸,比任何人都想见到她。
可是,她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怎么找她?这么多年了,她没有个家,也从来没听她说起过跟谁来往密切,想找到她,真的就跟大海捞针似的。
…
从蓝文濠住的厢房里出来,夜颜随慕凌苍回了他们的卧房。
在帮他更衣换下朝服时,夜颜忍不住问他,“三公主的事皇上怎么说?”
慕凌苍呼了一口气,“皇上已经对她下了禁令,直到她出嫁。”
夜颜诧异,“这么快就给她找到驸马了?”
慕凌苍摇了摇头,“皇上想等到盟国宴之后再将她嫁出去。”
夜颜默了默,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再过几个月,好几个国家的首脑要在天秦国会晤。据说五年一次,现在都成了惯例了。
这种几国首脑交流的大会,明面上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但少不了许多耐人寻味的事。
比如说联姻。
说白了,都是想靠婚事使各国之间有所牵制……
皇上想借这种方式给自己的女儿选门亲事,也无可厚非。身为皇子公主,或许出生高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是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就自带了使命感,这也是他们无法逃避的。
何况这盲婚哑嫁的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能让他们身不由己。
她也不评价什么,自己虽然来自未来的社会,可处在这样的年代她都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无力感,有什么资格再去评说别人的命运?
不过,皇上能下旨管住三公主,这边的事她倒是能放心了。
看着他换上便袍,她拿着腰带准备给他束上,双手刚圈住他腰身,就被他抱个满怀。
她扭了扭身子,抬头嗔道,“干嘛呢?”
慕凌苍低下头,眸光不满的瞪着她,“说清楚,以后我睡哪里?”
夜颜噗嗤笑道,“魂殿这么大,你是一家之主,就算你说想睡茅厕也没人管得着。”
一张床而已,而且她就是说了两句小气的话,瞧他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就像她有糖不给他吃似的。
慕凌苍俊脸一沉,满身威胁之气将她笼罩,“今日不说清楚,你休想走出去!”
夜颜哭笑不得,赶紧勾住他脖子,使劲儿往他脸上‘叭叭叭’几口,“好好,大床给你睡,你想横着睡、竖着睡、仰着睡、趴着睡都可以,我跟孩子睡小床,这样总可以了吧?”
“嗯。”慕凌苍点了点头,但下一刻却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有关如何睡觉之事,看来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
“你、你干什么?”夜颜捶着他肩膀,又想笑又有些惊怕,“慕凌苍,你敢乱来我一定不饶你——唔!”
虽说他现在有节制了,也知道小心翼翼,可她也知道他的‘本性’,要是他像几个月前一样疯狂,她绝对受不了。
在被他放床上时,她抓着他的手,涨红着脸瞪着他,“人家是个孕妇,你连孕妇也欺负啊!”
慕凌苍凑到她耳边,薄唇勾勒,“我跟孩子深入交谈都不行?”
夜颜不止脸颊涨红,连耳根和脖子都涨红了起来,“你就不怕孩子说你耍流氓?谁家当爹的这么坏?”
还‘深入交谈’……
慕凌苍就站在床边,看着她脸红耳涨又担心自己乱来的样子,黑眸里全是笑意,就似在欣赏什么宝贝似的,这般赏心悦目。
…
厢房里——
为了让祁雪方便说话,沈秀兰扶着她坐起,并将枕头塞在她身后。
夜颜替她掖好被子,这才在床边坐下。
“五公主,沈姐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夜小姐……我……”祁雪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头。但从这一眼里,夜颜就能看到她复杂和纠结的情绪。
“有何话你就直说吧。我们认识也快一个月了,我的性子该是知道的,没什么我听不得的话。”
“不不……你误会了……”祁雪赶紧抓着她的手解释,“皇祖母寿诞快到了……我听说你和王爷要去宫里给她贺寿……我就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说话一急心口就一颤一颤的,感觉就是结巴一样。夜颜知道她是肺部受伤才造成这样的结果,所以跟她说话也从来不催促她,一直都很有耐心。
“你别着急,有何话慢慢说。”
“夜小姐……”祁雪眼眸里起了一层水雾,纠结的神色中也饱含了许多痛心,“我希望你再见到六公主时能离她远一些……她身上……咳咳……她身上有蛇!”
夜颜没惊讶,反而欣慰的对她笑了笑,“你因为知道她身上有蛇,所以在那次你们一同来魂殿时,你几次开口提醒,其实目的不是在警告她,而是故意要让我们提高警惕,好让我远离她一些,对吗?”
祁雪红着眼眶点头,“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学会养那些东西的……因为被她放蛇咬过多次……我也不敢向别人说……那些东西太吓人了……”
夜颜‘唉’了一声,“我是不想跟她接触的,讲心里话,你们这些公主我一个人都不想跟你们来往,总觉得你们太过复杂了。三公主和六公主针对我,主要是因为王爷不喜欢她们,她们就把不满转移到我身上。要说仇恨,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敢轻易招惹你们哦。在这些事情上,我才是最冤枉的那一个。”
祁雪张了几下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怎么看出我不喜欢王爷的?”
夜颜直视着她清澈的眸光,抿唇笑道,“女人的直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很冷漠,我刚开始以为你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但随着你开口提醒六公主以后,我发现你身上有许多不对劲儿的地方。六公主娇俏可人,那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但第一次见我就对我过分亲密,这显然就不合常理。相反的,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六公主身上,按理说,你就算不愿意接近我,那也该多瞅瞅王爷吧。”
祁雪不好意思得低下了头。
夜颜反握着她的手,认真道,“既然你愿意坦开心扉和我说话,那我们有什么就说什么,都别藏着掖着了。我也不怕你生气,王爷也是感觉到你对他没那种心思,他才主动提出接你到魂殿来养伤。”
祁雪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我、我从来没想过要嫁人……我母妃去世以后……我没有一日是开心的……宫里那些争斗我假装看不懂……父皇对他的女人都不上心……我对未来的夫君也不抱任何期望……”
夜颜揪心的看着她,“你可别想不开啊!”
她身上的伤不是假的,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可以想象她这些年忍了多少痛苦和屈辱。
她眼里的痛也不是假的,就她现在的样子,完全可以去找皇上和太后诉说委屈和痛苦,但凡有点心机的人,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她开口,皇上和太后就是再不喜欢她,也会在很多事情上弥补她。
可她什么也没做,就默默的在魂殿里养伤。
现在听她诉说心里的难受,她还真担心她会做什么傻事。
祁雪努力的把眼里的泪水吸了回去,见她担心自己,逼着自己露出一丝笑容,试图让她放心,“夜小姐……我没有想不开……我只是、只是一直在找机会……要是可以……我想削发为尼……”
听着她最后一句话,夜颜眸子瞪大,真被她的想法给吓到了,“五公主,这种话你可别乱说!”
开什么玩笑?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说要出家!
她只听说为情所伤、看破红尘出家的,还没听过一个花季少女要出家。就算叛逆心重要闹离家出走,她都能理解,这削发为尼是要闹哪般?
祁雪苦涩的低下头,“我其实早都想好了……只是还没找到机会向父皇说……等我伤好以后……我想我再去求父皇……他一定会可怜我答应我的……”
夜颜抬头朝旁边的沈秀兰看去,沈秀兰一样被她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相视一眼,都无法理解她的想法。
夜颜试探的问道,“为何呀?现在没人敢再欺负你了,以后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你,你为何还想出家。”
祁雪吸了吸鼻子,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就算以后父皇要我嫁人……也不会是我喜欢的人……就算嫁我喜欢的人……他也不会只喜欢我……不论嫁得好与坏……我都不想要……咳咳……”
夜颜倾身帮她抚着胸口顺气,尽管心里被她的想法吓到了,但面上还是认真的劝道,“你别胡思乱想,更别想着去做傻事,就算所有的人都不疼你,你也要自己疼自己。来,躺下休息,今日你说了太多话了,一会儿让沈姐再给你端碗药来,你喝了药好好睡一觉。”
祁雪温顺的点着头,在她和沈秀兰搀扶下躺回了床上。
看着又安静下来的她,夜颜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除了她苏醒那一天情绪崩溃外,其他时候她都安静得不得了。
说她心事重吧,她从来不唉声叹气,说她勇敢坚强吧,她又要逃避现实想去出家。
青春期她也叛逆过,更见多了叛逆期的人,可两世为人,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种性子的。
离开祁雪房间,她心情都变得沉重了。
刚准备回卧房,就见小羿从外面匆匆跑来,还准备往书房去。
“小羿,出何事了?”
“夜小姐,小的有急事向王爷禀报。”小羿停下对她回了一句,然后快速的跑进了书房。
夜颜皱起眉头,跟了上去。
刚进门就听见小羿充满郁闷的声音,“王爷,小的绝对没认错,诸葛婉儿真的恢复神志了。小的听吴掌柜说起的时候还不信,然后小的亲自去证实,确实是诸葛婉儿,她和六公主还在画舫上游玩呢。”
慕凌苍神色沉着,看样子也是有些诧异。
她朝小羿走过去,追问道,“有没有打听到她是何时恢复神志的?”
小羿点头,“小的去打听了,就是最近几日。”他小脸绷得紧紧的,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小的针法是跟鬼手师父学的,我师父不可能救她。她能恢复神志,绝对有人暗中相助,而且这人恐怕还不简单。”
夜颜朝慕凌苍看去,“看来皇上囚禁了诸葛昌明,那张荞茵在家也没闲着啊。就是不知道他们巴结上了哪路高人,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想做何事。”
慕凌苍眯紧了眸子,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对小羿道,“派人盯紧蓝文鹤,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小羿赶紧领命,“是,王爷,小的这就去办。”
目送他跑出去,夜颜有点想不明白,“凌苍,你是说诸葛婉儿的恢复跟蓝文鹤有关?”
慕凌苍道出了其中缘由,“蓝文鹤跟六公主关系不错,小羿说见到六公主与诸葛婉儿在一起,那其中毕竟有所关联。你别把蓝文鹤想得太简单,他那人除了野心大以外,也擅长笼络人心,江湖上愿意帮他做事的人可不再少数。京城里都知道诸葛昌明是被皇上有意囚禁,如今还能帮诸葛家的人,除了蓝文鹤,我想不出第二人。”
听他说完,夜颜忍不住骂道,“这蓝文鹤,我就知道他出现没好事!”
他谁不笼络,偏要去笼络诸葛家,这安得究竟是什么心?
最让她计较的是诸葛婉儿对慕凌苍可在意了!蓝文鹤这混蛋把诸葛婉儿治好,分明就是给她添堵!
还说是她哥哥呢,泥煤,有这样坑自己妹妹的哥哥吗?
就在这时,门外有侍卫来报,“启禀王爷,荣国二皇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