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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我就算是再傻,也看出一些眉目了。
严司翰根本没失忆,他是在装失忆。
而他之所以装失忆,就是为了跟严荣欢周旋。
而现在,因为我的出现,他不得不改变计划,铤而走险将我送走。
可我很清楚,一旦我走了,那么他必然会败露。
依照我对严荣欢的了解,他很有可能对严司翰下狠手。
一个背叛了自己的棋子绝对没有再留下的价值。
严司翰为我付出了多少,我心知肚明。
他已经为我死过一次了,这一次,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暗道的入口很窄,我跑过去的时候严司翰已经爬到了梯子的中央。
心里发急,我跟着就往上爬。
严司翰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眉头一皱,扭头看见我的时候脸色瞬间变了。
见他欲呵斥我,我连忙抢在他前头说道:“我和宗政烈离婚了,因为你。”
“司翰,让我留下来吧,我欠你太多了,如果一直这样欠下去,我和宗政烈……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孩子既然已经被严司翰送回了国,那么我就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
我很清楚,只要一天不铲除严荣欢,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就一天不得安宁。
严司翰既然能够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就证明严荣欢绝对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
我绝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安危而毁掉严司翰多年的计划。
握紧梯子的扶手,我目光坚定而又恳切的望着严司翰,生怕他会拒绝我。
严司翰侧着身子望着我,却是久久都没有说话。
耳边还在不断的传来铃铛的响声,我心中发急,猛地就拉住了严司翰的手。
抿了抿唇瓣,我用最快的语速跟他说了一遍严荣欢让我嫁给他的原因,并且将我现在对于严荣欢的重要性跟他说了一遍。
说完,我略有些焦急道:“相信我,我可以帮你的!严荣欢绝对料不到,他手中所握的把柄都是假的!”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凶险,白子悠,严荣欢那个老狐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对付,否则我也不会苦苦蛰伏了这么久!”
严司翰终于说话了,他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眸光里满是紧张与担心。
良久,许是他实在是拗不过我坚定的眼神,又或许那铃铛响的实在是太过于激烈,他终是妥协的叹了口气。
“小可爱,你真傻,其实从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真的已经知足了。”
“这么多年了,我很清楚,虽然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但我在你心里的重要性,并不比宗政烈差。”
“罢了,你说得对,背负的人情债太重,的确会造成沉重的心理负担,宗政烈是个好男人,他大概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认可的能够配得上你的男人。”
伸手,严司翰紧紧的握住了我的小手,坚定道:“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重归于好,亲眼见证你们的百年好合。”
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我朝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反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大手。
暗门重新开启,一对衣衫凌乱的男女迅速的跃了进来,跟我们做了交替。
早在暗室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严司翰给我套上的衣服摘掉了。
暗室门合上的瞬间,我便迅速的将浴袍解开一半,故作凌乱的躺好在了床上。
严司翰作势伏在了我的上方,眸光却是偏到了一侧,不敢落在我的身上。
就这样尴尬了几秒钟,好容易彼此入了戏,帷幔外便传来了一阵高跟鞋踏地的声音。
而后,俞卿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主子,严老在书房等您。”
果然,严荣欢来了。
刚想着,夏医生的声音就跟着传了进来:“翰爷,恕属下冒犯,小少爷醒了,哭闹着要找白小姐抱,不知白小姐是否方便?”
夏医生的声音很清晰,似乎就站在水床边。
很显然,他是严荣欢派来打探情况的。
不等他话音落尽,严司翰便猛地拉开了帷幔,不耐烦的便看向了水床边的二人。
提着裤子,严司翰一边下床,一边闲散的系着腰带。
一脸被打扰了兴致的不悦:“嚷嚷,瞎嚷嚷什么,没看到爷我正干好事儿呢?都是没点眼力劲儿的东西,搞得爷阳痿了岂是你那点破医术能治好的?”
夏医生眼睛往我所在的方向迅速一瞟,连忙点头哈腰的卖好。
我故作一副空洞绝望的样子躺在床上,浴袍半遮,满脸泪痕,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瞥来的一眼,就那么静默无声的不断流泪。
“瞧她那副死了人的丧气样,真倒爷的胃口,真不知道爷爷看上她哪一点了。”
严司翰厌恶的扫了我一眼,随意的扣好衬衫扣子,掀起眼皮子瞥着夏医生道:“这女人玩着不像个一手货啊,夏医生,你玩我?”
夏医生一哆嗦,连忙低声下气道:“翰爷您就是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糊弄您啊,她真是您要找的女人。”
说着,他忽然就凑近了严司翰一些,压低声音便附在了严司翰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而后,便见严司翰的脸色微微一变:“当真?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这堂堂烈爷的老婆,却让我玩了,有趣,早知道我就该在刚才录个视频,然后匿名发到他邮箱,想必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翰爷您慎重啊,听说严老这次有个大项目要跟宗政集团合作,到时候……”
夏医生瞥了我一眼,又朝着严司翰眨了眨眼睛。
严司翰眉头微挑,扭头扫了扫我,便点着头道:“得,去见爷爷吧,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
夏医生弯腰,小声道:“那白小姐……”
“除了干我刚才干的事儿,你随意用。”
撂下这句,严司翰便带着俞卿扬长而去。
他们两人一走,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我和夏医生。
侧头瞥了眼正打量我的夏医生,我擦了擦眼睛,不由勾唇冷笑了一声。
穿好浴袍,我从床上坐起来,没什么表情的下了床。
“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和宗政烈离婚也跟严司翰上过床了,给我儿子的解药是不是该给我了?”
“当然,我夏某人从不食言。”
夏医生弯了弯唇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玻璃瓶便丢给了我。
稳稳的接在手里,我看了看装在里面的那颗药片,下意思握紧:“我儿子呢?”
“不急,先替我腾完这封信,我们再去看小少爷。”
夏医生笑了笑,率先走到了不远处的茶几前,又掏出了纸笔和一封信,摆在了茶几上。
抬手朝着茶几上摆了摆:“请。”
不用想也知道没什么好事。
暗暗的握紧拳头,我咬了咬牙,硬生生的平静下了心情,走到茶几边坐下。
伸手拿起那封信,我没什么情绪的展开。
那是一封写满了一页纸的信,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
本来腾一封信也没什么,只是当我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我脸色跟着就变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严荣欢竟然能够无耻到如此地步,利用我牵制严司翰和宗政烈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利用我让宗政烈也为他当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