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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儿说的是,我是太贪了,老想着一口气吃个胖子。”白晓儿说道。
自她手里有了钱,心里就活动开了,除了珍馐坊和一品豆花的生意,她还想要尽早置些田地来种花椒。
花椒林子的花椒眼见越来越少,最多一两个月就得被摘光,白蕊儿昨儿托白老四带口信专门说了这事儿。
若不能想法子续上,这门生意就得断了。
花椒油做起来简单,利润又高,白晓儿自然不愿断了这门财路。
如此想着,白晓儿精神又振奋起来。
她草草炒了两个菜,和黄湘玉吃过后便开始盘算接下来的事情。
黄湘玉和白晓儿呆得久了,思路也变得更开阔起来,当下也说出自己的见解。
一来二去,两个时辰很快便过去。
白晓儿将理清的思路用炭笔写在本子上,刚合上本子,白老太领着大郎和白娇凤气喘吁吁地过来了。
后头竟然还跟两个人,一个是久未露面的二伯母袁氏,另一个是个穿着细布直裰的四旬男子。
那男子五官英挺,面容白皙,瞧着有股子书卷气,想来就是白家那位唯一读过书的二伯父白夏生了。
怪不得当初被袁家挑中当了女婿,倒贴着把闺女嫁了来。这白夏生当真生得好模样儿。
白晓儿起身笑眯眯地说道:“奶,姑,大郎哥,你们怎么来了,典铺子的事儿已经有了眉目,我还准备过会子就去找你们呢。”
“晓儿啊,这铺子……不能卖。”
二伯父白夏生稳步走上前,对白晓儿说道。
白晓儿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二伯,不是说好卖了铺子就回家么?奶还说爷要拿卖铺子的钱给我置嫁妆哩。”
白夏生见白晓儿一脸喜悦,想起汪如笙的话来,一个头两个大。
汪如笙今儿个一早去找他,说白晓儿不知怎地,竟想托人卖掉一品豆花。
这买铺子的银子是他出的,为的就是悄悄给白晓儿置点嫁妆,让她过门之后有财产傍身。为此这铺子卖不得。
白夏生原本不信,还当汪如笙故意诓他,但瞧见汪如笙的表情,他便不这么想了,反而确定汪如笙对白晓儿这个未过门的娘子十分满意。
白夏生想到汪家的舅老爷,又想到汪如笙的才名,吓得一身冷汗,火急火燎地跑去找白老太,让她说什么也要阻止白晓儿卖铺子。
若让汪如笙知道这馊主意是自己和袁氏一块儿想出来的,到时可就糟了。
此时此刻,他看向白晓儿的目光有些复杂:“晓儿啊,你这生意好好的,可不能说不做就不做了呀,况这里头还有黄家嫂子的本钱呢,并不是你一人说了算。黄家嫂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黄湘玉一头雾水,只得顺着他的话头说道:“他二伯说得在理,原本我也不同意卖铺子呢。”
黄湘玉不明就里,白晓儿却猜到定是汪如笙和他说了什么。
汪如笙这书呆子动作还挺快嘛,白晓儿心里有了底,便故意道:“二伯您怎么不些点说,我已经找好了买主,还收了定金呢。”
“啊,真的假的?”白夏生顿时傻眼。
白晓儿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张十两银子的收条,下头的落款是沈豆青。
幸亏她灵机一动做了两手准备,收条是她今日早上让小豆子帮着写的,连墨迹都是新的。
白夏生看过收条,脸上的表情却和割肉一样疼,思忖片刻道:“晓儿,退掉定金吧,这违约的银子……娘,您瞧着该咋办……”
他看向白老太,白老太把个马脸一垮,嘴撇得老下。
这老三想自个替白晓儿出这二十两,门儿都没有。
“娘,要不这钱您出吧,您那儿不是还有四十两银子么?”白夏生说道。
白老太立刻尖声道:“那是留着给你妹子办嫁妆的,谁都不准动。”
见白老太又反了悔,白夏生忙凑到白老太耳边低声说了一通话,也不知他到底怎么说的,白老太虽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白夏生对白晓儿说道:“晓儿你放心,这银子娘替你出了。”
白晓儿心中冷笑,却一脸担忧地说道:“可是二伯,违约要赔双份定金呀,那咱们不就得出二十两银子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咋个变成二十两哩,你不刚收了人家十两定金。先把那个拿出来再说。”白老太吹胡子瞪眼。
白晓儿甜甜一笑:“奶,忘了和你说了,定金婶儿昨天刚给她娘家兄弟盖房子去了,奶先前拿走的四十两银子里有一半是婶儿的呢。”
“白晓儿,你个臭丫崽子……”
白老太顿时气了个倒仰,话没骂完便被白夏生截住:“娘,给了就给了吧,黄嫂子不是外人,一品豆花也有她一份。”
白夏生死命对白老太使眼色,白老太牙咬得格格响。
那四十两银子还没捂热哩,现下就去了一半。
三房的贱丫头肯定是故意的。
白娇凤见娘真准备出那二十两银子,当下要闹将起来,却被大郎和袁氏捂住嘴,合力拖出门去。
事情比白晓儿想的还顺利,在白夏生的“逼迫”下,白老太最后不得不吐出一半的银子,灰溜溜地回落叶村去了,临走前还把客栈的账结了,加上白娇凤和大郎打饥荒,辛苦一场最后只得了十两银子不到。
最倒霉的要属白夏生,虽然袁氏借机回了镇上。但是家里却来了两尊大佛——白娇凤和大郎。
白娇凤还好说,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就罢了。那大郎却是得了白老头的授意来杂货铺当学徒的。
这可把个袁氏气坏了,当下关门对着白夏生一顿数落:“咱家又不是没儿子,爹是啥意思,想把我袁家的产业白白给你白家?”
袁氏狠狠啐了口:“白眼狼,真是养不熟。”
白夏生本对白老头的行为颇有微词,可袁氏这句“白眼狼”却是戳了他的心了。
他顿时烦了,红着眼吼道:“那是我亲妹妹亲侄儿,吃点喝点怎么了?我是白眼狼,我全家都是白眼狼,你也不瞧瞧我这白眼狼这些年是怎么为你袁家做牛做马的?要不是你,我说不定现在都考上举人了,何至受你袁家的腌臜气。”
袁氏听了这话,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起来:“这些年为着你,我银子流水一样地花,你就这样待我?你知不知这些天我在家里过的啥日子?娘见天地叫我干活,我手裂口子了还让洗衣裳洗碗,爹也不帮我,凤儿她们还笑话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哪?”
“偏你精贵?大嫂三弟妹不都是这样过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不想过了赶早说。趁年轻,说不定还能找个城里汉子过日子去。”
白夏生冷冷说完,一甩袖子便踢门出去了。
把个袁氏都气怔了,半晌才回神,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哭声惊动了袁氏的老父亲袁老爷子。
袁老爷子就这一个闺女,平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会子见闺女哭得伤心,立刻要找那白夏生算账,却被袁氏死命拦下。
“爹,这是咱两口子的事儿,你就别参合了。”
袁氏虽然气白夏生,但心里到底是向着他的。
袁老爷子连声叹气,瞧在袁氏面上,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且不说这几日袁家多了两个白家人,气氛变得怪怪的,就连小小的四郎脸上也没了笑容。
因袁氏悄悄和外祖父说过,大郎哥哥来这里是和自己夺家产的,为此四郎总忍不住拿仇视的眼神看着大郎,再不像儿时那样缠着大郎说话玩耍。
大郎感觉到了,心里便不大痛快。
加上这几日都被二叔拘在杂货铺子搬东西理货,都没功夫去找周小莹了,人越发阴沉起来。
而白晓儿那边则是顺风顺水,冠了“一品居”名号的奶油糕点在珍馐坊大卖,简直供不应求。
尽管沈掌柜定了一两银子四只点心的高价,可买点心的人还是快把门槛给踏平了。
特别是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派家里的丫鬟婆子一清早在珍馐坊门口蹲点,只为买一匣“一品居”的奶油糕点。
短时间内,“一品居”风靡清风镇。
只是没几个知道,这“一品居”和“一品豆花”一脉相承,都是出自白晓儿这个十四岁的女娃之手。
这天晚上吃过饭,白晓儿和黄湘玉关了门在家拢账,黄湘玉拨下最后一颗算珠,语气激动地说道:“晓儿,就这么几日功夫,咱赚了一百五十八两银子。我的天哪,这比卖豆花赚钱多了。”
白晓儿点头:“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多亏了珍馐坊的金字招牌,若没有沈掌柜他们帮衬,我们断然赚不到这么些银子。”
白晓儿想到沈掌柜的那些花式百出的营销手段,不由佩服极了。
谁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得更远?
像沈掌柜这样的商业奇才,眼珠子一转金点子就来了,自己还得慢慢学着呢。
“晓儿,听说小豆子的哥哥也出了不少点子,咱回头可得谢谢人家。”黄湘玉不忘给沈思齐表功。
白晓儿想了想,笑着说道:“这是肯定的,我打算过两天请他们吃饭,到时我给沈掌柜做几道时令新菜,他肯定高兴。”
两人聊得正起劲,突然传来敲门声。
门一开,居然是大郎和白夏生。
两人提着灯笼,一见白晓儿便问白娇凤今天有没有来过这里。
白晓儿见他们面带焦色,不动声色地问道:“姑这几天一直都在你们家,怎会来我这儿?难道她偷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