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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欧阳溪出奇的起了个大早,坐在梳妆台前吩咐绿萝一定要给她将妆容画憔悴一些,她今天必须表现得毫无破绽,才能保证自己与哥哥今后的平安。
刚刚用过早膳,欧阳骁便穿着一身便衣进了璟王府,他看欧阳溪脸色苍白的模样,眉宇间漾起温柔的关心,语气轻柔的问道:“溪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欧阳溪缓缓的摇摇头,眉头微微下垂,露出一个昨晚偷偷在被窝里演练过无数次的悲伤表情,道:“不碍事,只是小溪想起哥哥生前对我的百般宠爱,心中着实难过。”
说着,她抽动嘴角,晶莹的眼泪从她的星眸中滴落而出,掉在衣裙上晕染开成片的水渍。
欧阳骁见状走上前去,轻柔地拍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你终究还只是个孩子,璟哥若看到你为他憔悴神伤的模样,怕也是于心不忍,溪妹你莫要再难过了,节哀顺变才是。”
对于他的触碰,欧阳溪万般嫌恶,但想到哥哥的安慰,她只能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
于是,欧阳溪又哭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抽泣着停止了哭声,在欧阳骁的陪同下,坐马车前往欧阳璟的官冢。
欧阳璟本家姓苏,官冢位于京城北郊,离居所甚为遥远,这是欧阳溪生平第一次踏进苏家的祖坟,看着林立的墓碑,她心中的感觉很是复杂。
当目光触及到父母双亲的墓碑时,欧阳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难过与悲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跪在双亲的墓碑前,浑然忘了身后还有欧阳骁的存在,只不停的诉说着自从他们离世后,自己与哥哥相依为命的种种事情,诉说着自己对他们的刻骨想念。
而欧阳骁也不忍打扰她,只身一人负手前行,走到了几步开外的另一处墓碑前,他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墓碑冰凉的碑身,看着上面刻着“欧阳璟之墓”几个大字时,他不由得轻叹一声。
“璟哥,你当真走得潇洒!”
他的话语中有万般的感慨,还掺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戏谑,听起来像是在嫉妒欧阳璟的潇洒,又似在嘲讽自己的无奈。
欧阳骁退后两步,紧紧盯着眼前的墓碑,清秀的脸上呈现的表情异常复杂。
他继续说道:“我早知你性情刚毅,说一不二,要不然你当初也不会毅然决然的拒绝为我效力。但没想到,你甚至连死,都会做得如此决绝。”
话说到这,欧阳骁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他悄悄收紧掩藏在袖口中的双拳,似乎想借由掌心的力量强压住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
欧阳璟对于他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他曾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似兄长一般温暖;但在自己最需要他支持的时候,他却又毅然地拒绝了自己,似敌人一般捉摸不定。
但人死不能复生,纵然他与欧阳璟之间有太多的复杂牵扯,终究一切如烟消散。
欧阳骁长长吁出一口气,清秀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他负手站在枯树下的坟冢前,轻叹一声:“如今,我已然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再过不了多久,这天下便尽在我的掌控之中。多想让你看看,苍夏王朝在我的统治下繁荣富庶的景象!”
话音未落,欧阳溪肿着一双眼蹒跚的从父母的墓前走到了欧阳璟的官冢前,方才的悲伤情绪依旧未消,她干脆趴在欧阳璟的墓碑上放肆痛哭起来。
听她的哭声悲伤难抑,先前一直萦绕在欧阳骁心头的疑虑此刻已尽数消了,他上前将自己的白色锦衣披风脱下披在欧阳溪的肩头,轻声道:“天还很冷,你莫要再如此伤心了,要保重身体,让璟哥安心才是。”
欧阳溪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滴落在冰冷的墓碑上,浸染开一圈圈的水印,她抚摸着墓碑上镌刻的名字,心想着若这样痛哭一场能换来哥哥余生的幸福与自由,也是非常值得的,所以她哭得很卖力,也很用心。
直到欧阳骁将她半抱半拖着离开墓前,欧阳溪的眼泪才逐渐减少,最后她只是靠坐在车厢中抽动着肩膀小声地啜泣,不肯与欧阳骁开口讲一句话。
看她悲伤不已的模样,欧阳骁觉得或许自己这样做有些残忍,想到欧阳璟生前最是疼爱这个妹妹,他轻叹一声,不忍再强加逼迫,便没有开口询问他得来线报上除夕夜前与她同在绍兴的那对男女的来历。
除夕刚过,眼下便是元宵节,京城的集市上还是有许多小贩在拼命叫卖,显得好不热闹。
马车载着他们两人摇摇晃晃地回了京城,碍于热闹的集市,所以马车前行有些困难,欧阳溪正觉得与欧阳骁同处心中不快,她决定下车步行回府,顺便透透气。
一路上,欧阳骁也瞧出了她的不自在,此刻也不阻拦,只是准备陪她一同下车,待送她回府后再折回皇宫处理政务。
欧阳溪跳下马车,回身见欧阳骁有跟随她下车的意思,连忙哑着声音说道:“太子哥哥请留步,小溪自己回府就好。听闻太子哥哥摄政监国,肯定有许多事要处理,就不必陪我了。”
“可你……”
欧阳骁似乎有些放心不下,但欧阳溪却打断了他的话,她强扯出一抹笑容,道:“放心吧!这里离王府只有一条街,太子哥哥还怕小溪走丢了不成?小溪已经长大了。”
说完,她认真地看进欧阳骁的眼睛,眼神分外清澈且坚定。
见她如此执着,欧阳骁想到宫中还有许多政务等待他处理,他也不再坚持,只是嘱咐了两句,便命驾车的小厮朝皇宫的方向去了。
直到那马车的背影消失在长街的拐角处,欧阳溪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她揉揉自己被泪水浸得有些发皱的脸颊,转身将身上的白色披风解了下来。
想到这是欧阳骁的东西,她嫌恶地想要将它扔到大街上,害得哥哥只能以诈死逃脱禁锢的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自己是万万不能留着这件披风的!
但转念一想,她还是收住了手,将它送给了一位缩在街角被冻得瑟瑟发抖的乞丐。心想这样一来,也算是欧阳骁真正做了一件好事吧!
将披风送出去后,欧阳溪走路的步伐都轻松了许多,她一路哼着小曲混入了熙熙攘攘的街市上。
由于苍夏王朝有元宵节放花灯的习俗,所以街市上有许多卖花灯的小摊,绚丽多彩的花灯很快吸引了欧阳溪的目光。想到以往过元宵节时与哥哥团聚的情景,欧阳溪脸上的表情可谓悲喜参半。
正当她站在花灯前想得出神时,突然从不远处传来的热闹起哄声引起了欧阳溪的注意,她向来好奇心重,此刻见集市上的人群正在朝东边几丈远的地方聚拢,她也不免跟着凑了过去。
只见人群团团围起,欧阳溪踮着脚尖也只能看到攒动的人头,根本瞧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
水汪汪的眼眸滴溜一转,只眨眼间,她就已经有了主意。欧阳溪凭借着细瘦的身材优势,跟着前面的几名壮汉成功挤到了最前排,她露出灿烂如花的笑容对身边的几位壮汉表示感激后,才转头看向人群目光的聚焦点。
只一眼,她就惊讶地认出了其中一位白衣公子的脸庞,她惊呼出声:“沈白衣!”
话音未落,她已经来到了沈白衣的面前,仰着头又惊又喜地问道:“真的是你?!没想到我能在京城又遇到你!”
沈白衣看着面前仰视自己的女孩先是一愣,随即回忆起与她在绍兴初遇的情景,不由得也面带喜色,只是他依旧不忘礼数,拱手笑道:“原来是苏姑娘,没想到我们能在京城重逢。”
当初为隐瞒欧阳璟的身份,所以欧阳璟自报姓名为“苏珝”,而欧阳溪也一直化名“苏小溪”在外游历,所以沈白衣会唤她苏姑娘。
早在绍兴初遇时,欧阳溪就对沈白衣这位俊雅有礼的翩翩佳公子颇有好感,此刻与他在京中重逢,更是喜不自胜,她似乎忘了眼下两人还被众人包围着,只想拉着他回府上好好聊上一番。
沈白衣显得有些尴尬,他轻拍一下欧阳溪的手腕,又转头看了一眼周围,轻咳两声,用细如蚊呐的声音对欧阳溪说道:“苏姑娘,看这情形在下还不能同姑娘一起离开。”
经他提醒,欧阳溪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她连忙松开紧抓着沈白衣的手,尴尬地偏过头避开沈白衣的目光,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烫。
这时,一直站在沈白衣身后的女子轻移莲步上前,悄悄地拽了一下沈白衣的衣角,显得有些怯懦地说道:“沈公子,你我萍水相逢,不必为小女子在此浪费时间了。”
听到她的声音,欧阳溪这才注意到这名女子的存在,只见对方穿着一袭简单素雅的碧色长裙,梳着一头百合髻,两鬓垂下的发丝随风贴在她的鹅蛋脸上,脸颊飞起的红晕惹人怜爱。
欧阳溪对她的第一印象,觉得她是个清秀的美人,但仔细一看,倒觉得她的脸越看越熟悉,只是一时间无法想起在何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