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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水心雅优雅的做出弹琴的动作,姿态悠然,很是赏心悦目,但其实那琴却是无声的。
台下琴声清雅,从风浅幽所在的空间溢出,如此优美的琴音,既便是那位北月国的太子也把目光看向高台上的少女。
不知道是谁说起“追月”一个名字,一时间台下俱是“追月”,两个字,有人震惊,有人叹惜,有人听得如痴如醉,但这些都跟风浅幽无关,她只是一个代替水心雅弹琴的而己。
一曲毕,台上水心雅也站了起来,稍稍拎起裙角,对着台下嫣然一笑,优雅而且大方,立时台下一片掌声。
风浅幽却是从那个狭小的空间走了出来,然后随意的带着文歌往前行去,长而卷翘的长睫扑闪了两下,掩去了她所有的思绪。
曲谱“追月”其实也是一篇残谱,而这篇残谱知道的人不少,因为是残谱,许多人都会谱一下后续,但似乎都不尽如人意,而风浅幽弹奏的,却是她自己谱写的后续,那一曲追月也因此被齐斐玉极尽赞赏。
也应齐斐玉的邀请,在自家的院子里弹过几次,水心雅来向自己要过,但自己实在讨厌水心雅,所以没给,水心蕊来要的时候,却因为林嬷嬷一个不小心,把那份曲谱掉落水里,淹坏了,一时也没给成。
只说等有时间自己再写一份出来,只是没等自己写出那一份要给水心蕊的曲谱,自己便己经命丧在四皇子府了。
现在想想当时林嬷嬷或者也是知道了点什么,所以故意没把那份曲谱给水心蕊的吧!
唇角一丝笑容很清淡,淡的几乎不存在似的……
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湾溪流,一座不大的假山就在边上,风浅幽站定脚步,抬头看着假山后面的一处阁楼,无意识的细眯起眼睛,面纱早己取去,面妙上清丽的五官透着一股子青涩,但却可以看到一种带着稚气的清纯。
“四小姐,可还记得那个枉死的宫女?”一个冷冷的声音出现在身上,把魂游天外的风浅幽拉了回来,转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寒子风,眸色清淡却带着几分疏冷。
既便是盈盈一笑,也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见过太子殿下!”风浅幽微微低头,侧身一礼,不慌不忙的道。
寒子风走了过来,漆黑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落在风浅幽那张素净的脸上,巴掌上的小脸透着几分苍白,看起来柔弱之极,仿佛在风中一吹既断的小花。
“听闻风四小姐和风二小姐的关系极是不好,那日宫中的事是一番算计了?”寒子风眼中似乎翻滚着什么让人看不懂的情绪,但这样的情绪落在风浅幽的眼中,却明白自己被寒子风怀疑了。
被这样的人怀疑,是很危险的。
风琼茹就是被他怀疑,而后被箭射的,而自己若是稍露一些口风,这里怕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处,这位心狠手辣的太子,怕是不会留下自己的活命。
和宫妃私通,寒子风必不会让人知道,心里紧张,感觉到自己手心处己是在冒汗,但脸上却是不显,抬起头大大方方的看向寒子风:“殿下,说这话是何意?我和二姐的关系的确一般,但再如何,我们也是姐妹!”
那日追出来的时候,风浅幽相信寒子风并没有认出自己,否则也不会对付风琼茹,现在这会只不过是事后的疑惑罢了。
当日,她以和风琼茹姐妹情深的说法,拉了风琼茹一把,也造成了风琼茹肩上中箭的事实,这会,她表示虽然姐妹之间有些不和,但在大事上面,自己也不会落井下石,和那天的事情,做了呼应。
她在赌,赌寒子风只是猜测,那日出手的还有墨青昭,墨青昭的手段,绝对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在寒子风的手中。
她这个平淡的样子,让寒子风一阵沉默,眸色幽深的落在风浅幽身上,沉吟不语。
“殿下如果没事,我走了!”风浅幽侧身又是一福,道。
“听闻你在祈阳侯府过的并不如意,莫如跟我离开韩国吧!”寒子风忽然笑了。
这话说的风浅幽水眸蓦地瞪大,愕然的看着寒子风:“殿下,您说笑了!”
“不是说笑,既然风佐如此不在意你,你又何必留在祈阳侯府,难不成这小小的祈阳侯府还禁固了你不成?”寒子风脸上的冷漠因为笑意退了下去。
这话说的极是煽情。
“多谢殿下的好意,那是我父亲啊!”风浅幽无奈的道,唇角一丝苦涩。
“风佐枉为一国的大将军,连自己后院的事情都处理不了,又何以治天下,居然闹个妻为妾,妾为妻的事情,而且还让自己正妻和嫡女被陷害,甚至还是以这样的理由关起来八年,这样的父亲,你还有什么可以眷恋的,既便是寻常人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寒子风道。
这话说的风浅幽一阵沉默,好半响才低下头,从寒子风的位置可以看到她卷翘的羽睫扑闪了两下,轻轻的摇了摇头:“殿下,那是我父亲!”
这话重复的说了一句,但话里的语意却加重了几分,再一次表示自己是不可能离开祈阳侯府的。
“你不嫁人了吗?嫁人就可以离开,难道那时候你也不离开?”被风浅幽一而再的拒绝,寒子风不悦的道。
脸色又沉了下来,他是一国太子,还从来没有女子会拒绝他的要求。
“这……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风浅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风扬起她的裙摆,看起来削瘦的可怜。
“如果我让你父亲同意呢?”寒子风眸色深冷的道。
“一切……唯……父母之命是从!”这话说的很困难,但既便是困难,风浅幽也还是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便向寒子风福了一礼,带着文歌转身往另一条路上走去。
她走的并不快,甚至有些凝窒,一如她之间的话一般,很茅盾,但又不敢变更,虽然想去改变什么,但终究少了恒心。
寒子风眼中的幽深少了几分,看起来真的不是她了,她没这个胆量,也没那个狠心和果断,那日女子动手时的果断凌厉,可不是眼前的风浅幽可以比拟的。
风浅幽走的很平静,但唯有她知道,那几步路,她走的很艰难,背心处己开始冒冷汗,但她还是稳着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寒子风在观察她,她绝对不能让寒子风觉得自己心慌了……
“幽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也不等等我!”一个突兀的声音,插入带着诡异宁静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