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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明殊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他轻轻咳嗽了一下,“嗯..这下完了,本想替傅公子说说好话的,啧啧,看样子,好心办坏事。”
我冷笑了一声,“不必了。”
“我知道四年以前,你和他有过一段感情,只不过,我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样的感情,才让他这样念念不忘。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离开了他。自然,我也没有兴趣去调查。只不过,傅公子现在倒是在我面前常常苦恼,我很少见他苦恼的样子,处理军政的时候,果断得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而那些烦恼,基本上都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你。他经常问我,她又生气了,又不高兴了,该怎么哄着,我他妈又不是情感专家。次数多了,我就只告诉傅绍清,再这样下去,他迟早要完蛋。那么郑小姐,你知道他听了我的话,又和我说什么吗?”
我心里忽然被牵动了一下,本来想走掉,却又不知不觉说了出来,好奇,疑惑,“他说了什么?”
“傅公子说,只要你开心,他一个命令,所有的京军立即放下岗位上的工作,集中于沪津给你唱出牡丹亭都没有问题。”
“我无话可说,只是重复着同一句,大概是真的要完蛋了。他抬头望天,语气淡淡地告诉我,完蛋就完蛋吧。”
“谁知道傅绍清发起疯来是什么样,万一当真做出了烽火戏诸侯的事情,我也不意外。哎,果然为了女人,就变成了昏君。红颜祸水,半点都沾不得。”
易明殊如是感慨道。
我没有说话,拳头依然紧紧地握着,指甲几乎快要镶嵌进掌心,我咬着牙,鼻子忽然沉闷地一酸,只是默默地告诉我自己,不能随随便便就动了恻隐之心。
“是吗?你应该不知道四年以前,他到底是怎么样对我的。”
我的心情很差,冷冷地抛下这句话,便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易明殊有些惊讶,因为从身后,我听到他说了一句,“看样子,他大概是犯过错,如今在弥补了,连尊严都可以不要。和我猜得不错。”
不知道说给谁听。
我回到家里,足足闷闷不乐了两天。
郑清执倒是把东西早就整理好了,见我一天到晚,不是窝在沙发上看书,就是在床上睡大觉,动也不动一下,忍不住提醒道,“喂,你马上就要去沪津了,行李还没开始收拾吧?岁岁从四岁到二十六岁岁的玩具都准备好了。你呢?小姐?hello?”
我坐了起来,非常疑惑,“准备四岁到二十六岁的玩具做什么?”
她看着我,认真地回答,“那你不得跟着傅少在那里生活啊?hk才能买到的玩具沪津能有啊?”
我白了她一眼,“你怕不是个傻子。对了,二十六岁?疯了吧你?”
“你不看看郑清岁那个猪脑子,智商几近弱智,一辈子估计都只能玩玩具了。”
我点了点头,豁然开朗,“嗯,有点道理。”
岁岁听后,便愤怒地丢下一个面容丑陋的毛绒玩偶,然后呜呜呜地哭着走了,面对那光明正大的住羞辱,她委屈至极。
“所以,拜托你动一动好不好。”
我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这不是还有一个礼拜?”
我翻了翻书,反反复复,用这句话回击道。
郑清执无话可说。
林木木和顾简要和我一起去沪津。一个是为了蔚月的事,一个是为了易明殊的事。
我没有告诉顾简,后来易明殊和我还有对话,因为我还是觉得他所说的不能全信。
万一发疯呢?这个男人,本来就可怕,至少顾简在我身边,情况起码还可以控制。
再说,顾简长得那么好看,不接触一下话剧,不开拓一下视野,实在太可惜了些。
至于林木木,有他一路上照顾着顾简,我还放心些。
黎葵听说我要去沪津进修,当机立断让父母安排时间。用他的话来说,他这么天生丽质,不当小花旦实在太可惜了些。
黎葵说要和我一起,生死与共,荣辱同享。
这个誓言,大概带着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气势。
我听后,感激涕零,然后紧紧握住了他的双手,发自肺腑地说道,“别了别了,你被人侮辱我没意见,只求求你别带上我。”
他差点就想和我绝交。
除了这些人,只有董新宇,他倒是没什么动静。
一想到他,我便不由得叹了口气,我知道董新宇肯定早就明白,但是他不说,也不来问,好像,我和他便也没什么联系的必要。
总归,只要我从了傅绍清,董新宇在香港的警察局便有位子可坐。
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在我还吊儿郎当地数着日子偷懒的时候,京军的车却忽然错不及防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几乎快被人架了起来,又在郑清执和岁岁一大一小两个错愕的目光之中,被几个人抬进车里。
活脱脱一个玻璃缸,僵硬地被人抬着,生怕碎了。
车开了一路,直到耳边传来巨大的飞机声;直到我完全茫然透过窗子看着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我一下飞机,便看到了傅绍清。
我才知道,这个人,提前把我接到沪津去。
简直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真让人烦得快秃头。
傅绍清见到我,不由分说,一下子便横抱而起,我锤了他一下,“你有病啊??放我下来!”
他却不听,“走,去医院。”
我更加莫名其妙,更加一头雾水,“去什么医院?”
“念念,你打算瞒着我?”
我更更加莫名其妙,更更加一头雾水,“瞒着你什么?”
“易明殊说,他在餐厅见到了你,那个时候,你似乎在反胃,很不舒服,便猜测你怀孕。”
“……”
“你放我下来。”
我发誓,我的脸色变得非常黑。
易明殊,他大概是在报复我对他那精心制作出来的甜品的态度。
他早就注意到我在咖啡屋,也早就知道那纸条是我写的,当然,也早就知道我在品尝完那道一言难尽的焦糖华夫时,发出清脆而又响亮的一声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