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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出楚惠心里有些不高兴,凤铮便伸了手去搀扶她。
碧云唇角浮出一丝笑意来,赶紧退到后面去。
借势,楚惠柔弱无骨的往凤铮怀里一靠。
立马便有一阵女子身上的馨香传入了凤铮的鼻腔内,叫凤铮感觉心旷神怡,便没说什么,搀扶着楚惠往郡守府外走。
何冲见两人离去,急忙前去相送。
见何冲去送齐王凤铮了,赵子珊偷偷悄悄的将今日监督比赛那名主簿叫到身边。
那主簿朝她恭恭敬敬的作揖:“见过八姨娘。”
“李主簿,不必如此见外。”赵子珊伸手去扶了那主簿一下,那主簿吓得急忙后退了一步,与赵子珊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赵子珊的手僵在半空,甚是尴尬,恼怒道:“你这么怕我做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那主簿心道:您简直比老虎还可怕。
今儿早上,郡守大人将昨儿做备案登记的那位主簿撵出了郡守府,府里上下的人都认为,那主簿是与丫鬟私通,这才被郡守大人撵出府邸,只有他知道,那主簿之所以被郡守大人撵出府,真正的原因是帮八姨娘做了坏事。
“八……姨娘,您有什么吩咐就说吧,郡守大人还有吩咐,让小人去办呢。”
赵子珊收回手来,询问道:“李主簿,你可知道那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住在何处?”
那主簿不明白赵子珊想干什么,自然不敢轻易说出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两家参赛者的住处。
“八姨娘,小人只是一个监督比赛的,哪里可能知道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人住在何处,您若是想知道,直接去问问郡守大人吧。”
赵子珊一张脸顷刻间就阴沉了,瞪着那主簿好片刻,最后冷哼一声:“李主簿,算你狠。”
看着赵子珊转身,怒气汹汹的带着丫鬟离开,那主簿这才松了一口气。
得罪了八姨娘总比犯事被撵出郡守府强。
赵子珊带着满腔怒火,回到自己住的小院落,进门就拿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出气,“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李主簿,你给我等着。”
坠儿生怕叮叮哐哐的声音被其他姨娘听见,将赵子珊告到何冲面前,急忙将房门紧闭,然后走上前劝阻赵子珊。
“八姨娘,您冷静一些,咱们再想想办法。”
赵子珊这才冷静下来,满腔怒火的坐在湘妃椅上,让坠儿给她倒了一杯凉茶解气。
坠儿递上茶水,在她身边道:“八姨娘,您若想知道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人住在何处,奴婢去帮您打听便是,咱们天武郡虽然大,但是客栈就那么几家,奴婢挨家打听,总能打听到的。”
这办法虽笨,但确实好使。
赵子珊满腔的怒火当下消失了一半,将空茶杯还给坠儿:“我随你一起去。”
坠儿觉得不妥:“八姨娘,万一老爷找您咋办?”
提到何冲,赵子珊便面露嫌弃,“老爷妻妾众多,哪里想得到我。”
若不是为了帮助父亲,母亲,弟弟在天武郡站稳脚跟,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何冲这个老不死的。
于是乎,坠儿赶紧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主仆俩乘坐马车,匆匆离开郡守府。
问了三家客栈之后,最终,主仆俩在来喜客栈找到了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人,说来也巧,这两家医馆一家订房来喜客栈的天字号房,一家订了来喜客栈的地字号房。
赵子珊在一楼大堂设下宴席,请了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两家吃饭。
今日在郡守府,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人是见过赵子珊的,她是何冲一群妻妾之中,年纪最为小的,所以,两家对她有些印象。
只是,两家都不明白,赵子珊前来做什么。
平安医馆的先开口问:“不知夫人前来,所为何事?”
不知道赵子珊是何冲的第几房小妾,平安医馆的便称呼她为夫人,如此不唐突。
见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都一脸紧张的将自己看着,赵子珊吩咐坠儿给两家的斟了酒水,“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
平安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端起酒水,有些不知味的饮着,依旧眼神紧张的将赵子珊看着。
赵子珊笑了笑,道:“我此番前来,是想帮你们两家。”
“帮我们?”
平安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更是诧异。
赵子珊笑着点头,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没错,帮你们,明天的第三轮比赛,名为医治疑难杂症患者,届时,郡守府的府兵会将病人抬到你们的面前,其实那并非什么疑难杂症,而是郡守大人找了三名下人装晕而已,只要用银针在他们的人中穴一扎,一定叫他们睁开双眼。”
在人中穴刺针是最痛的,若是病人是装病装晕,一针下去绝对能痛得睁开双眼。
平安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面面相窥,不知道赵子珊如此做,有何目的。
太极医馆的问:“夫人为何要出手帮我们两家。”
赵子珊回答:“不要问那么多,不该你们知道的,你们知道了,对你们反而不好,你们只要记住,按我说的做,能赢得比赛便是。”
话毕,她搁下茶杯,起身,招了坠儿往客栈外走去。
坠儿紧步跟在她的身后,出了来喜客栈,上了马车之后,坠儿才开口说话:“八姨娘,您说的那些话,万一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不相信,如何是好?”
赵子珊勾了勾唇,一脸高深莫测的笑着:“不会的,他们两家一定会按我说的做。”
翌日一早,楚蘅,老爷子等人依旧在来运客栈用了早膳之后,便步行朝郡守府去,这是复赛的最后一关,百里棠自然也是要去凑热闹的,便与楚蘅等人一道。
小福子眼神随时戒备的将百里棠盯着,生怕百里棠耍什么花招,勾搭九爷未来的媳妇儿,并时不时的在楚蘅面前提起九爷,好在楚蘅满心都记挂着比赛,一路上并没有与百里棠多说几句话。
入了郡守府,依旧有郡守府的丫鬟领他们到比赛的地方。
赛场依旧是那片空地,只是今日那空地上多了三座临时搭建的木棚子。
等为民医馆,平安医馆,太极医馆的人都到齐了,何冲,凤铮,楚惠,百里棠及天武郡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才到,众人在看台上入座。
何冲坐在凤铮的左手边,等凤铮略点了下头后,他扫了一眼为民医馆,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三家的人,这才高深宣布:“第三轮比赛,开始。”
旋即,那监督比赛的主簿再次将第三轮比赛的规则宣读了一遍。
咚咚咚!
铜锣响了三声,那监督比赛的主簿请了参赛者先入木棚。
这第三轮比赛是封闭式的,为了防止参赛者互相窥探,这才在赛场上搭建了临时的棚子。
还有就是,这第三轮比赛,不限人数,只要是同一家医馆的人,均可以进入木棚之中,楚蘅,老爷子,周林商议了一番,决定三人都进去木棚,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虽然老爷子并不是臭皮匠。
待三家都进入了木棚之中,那监督比赛的主簿将手一挥,立即便有郡守府的府兵抬着三名昏迷不醒的病人出来,一间木棚送了一名病人进去。
楚蘅看着担架上的病患,脸色红紫,躺在担架上面,一动不动。
老爷子只站在担架旁瞧了几眼,便瞧出了几分蹊跷,扭头,含笑对楚蘅跟周林道:“你们两个,去给病人把把脉。”
楚蘅抓起病患的右手,将手指搭在了病患的脉搏上面,仔细听诊。
周林绕到病患的左边,抓起病患的左手,跟着楚蘅一起诊断。
等两人听了片刻脉搏后,老爷子拈着山羊须问道:“你们两个觉得,此人得的是何病症?”
楚蘅松开那病患的右手,斟酌了片刻,回答老爷子:“师傅,徒儿觉得,此人身体健康,并无疾病。”
“怎么可能?”周林当下反驳楚蘅:“蘅儿,此人的脸色如此难堪,脉跳也十分的紊乱,怎么可能没病。”
楚蘅并未说什么,目光盯着老爷子,等老爷子的答案。
周林满腹疑问,也只好等着老爷子解答。
老爷子赞赏的看了楚蘅一眼,道:“乖徒儿说的没错,此人身体健康,并无疾病。”
连老爷子都这么说,周林听得一愣,眸子里的疑惑之色增加了几分:“先生,蘅儿姐,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将目光移到周林身上,板着一张脸斥责周林:“小林子,让你不好好学。”
“先生,我已经很用功了。”周林将嘴巴一扁,有些委屈。
“蘅儿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可没有。”
也是!
老爷子这才觉得,自己对周林好像有些太严苛了,便收起脸色,指着那病患解释道:“这人虽然脉搏紊乱,脸色难看,但是他呼吸却很匀畅,若果真是有病,脉相都乱了,呼吸还能这么匀畅吗?”
周林伸手探到那病患的鼻前,这才发现,确实如老爷子所言,那病患呼吸很匀畅,不急不缓的,跟正常人差不多。
楚蘅方才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这才断定,这病患根本就是装的。
周林满腹不解尚未得到解答,这下子,疑问又多了几分,看着老爷子问道:“先生,那为何他的脸色跟卖相却如此不正常?”
老爷子止口,目光瞟向楚蘅,意思是让楚蘅解释给周林听。
楚蘅抓起那病患的右手,将他的掌心打开,让周林看他的掌心:“周林兄弟,你看到什么了?”
周林看了看,回答楚蘅:“老茧。”
那病患的手心里除了老茧,还是老茧,并且老茧最多的地方是虎口那个位置。
“看到老茧就对了。”楚蘅松开那病患的手,继续往下说:“此人右手上有如此多的老茧,尤其是虎口上的老茧最多最厚,由此可推算,此人是习武之人。”
周林听了半天,更是一头的雾水:“蘅儿姐,此人昏迷不醒跟他习武有什么关系?”
楚蘅耐心道:“他是装晕的,至于脸色难看跟脉搏紊乱,是他用内力控制的。”
这下,周林可算听明白了,暗暗佩服楚蘅观察之细微。
楚蘅从周林身上收回目光,看向老爷子:“师傅,咱们只要将此人弄醒,便能通过比赛。”
老爷子很阴邪的笑了笑,取了枚银针出来,递给楚蘅。
“乖徒儿,去扎他的指尖儿,若是依旧昏迷不醒,就多扎几针。”
楚蘅嘴角抽了抽。
十指连心,用银针扎指尖儿,不得痛钻进心里啊,老爷子可真是狠。
虽然觉得老爷子挺狠的,楚蘅还是将银针接了过来,抓起那病患的手,准备刺下去。
正当她准备落针的时候,那原本躺在担架上的病患一个鲤鱼打挺立了起来,急忙用力,从楚蘅手里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不用扎了,我已经好了。”
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那病患脸色也恢复正常了,脉搏也恢复正常了。
周林看着他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脸色,指着他,道:“这……这果然是装的。”
那病患生怕楚蘅给他扎针,抽回手后,滚下担架,连滚带爬的出了木棚子。
楚蘅微微一笑,拿着刚才府兵给的一张帖子,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交给周林,让周林拿去递给外面的府兵。
至于另外两个木棚里,太平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看了病患的脸色,摸了病患的脉搏之后,先是怀疑赵子珊的话,用尽办法将那两名病患治了治,却不能将那两名病患弄醒,在万般无奈之下,这才选择相信赵子珊的话,用银针去刺那两名病患的人中穴,银针一落,那两名病患真的就苏醒,恢复正常了,于是乎,两家的依着赵子珊所言,在帖子上写下了无病装晕四个字,然后将帖子交给外面的府兵。
咚咚咚!
三声铜锣响起,那监督比赛的主簿宣布第三轮比赛结束。
何冲扫了一眼,手持帖子的那三名府兵,吩咐道:“念结果。”
他一声令下,三名府兵逐一念道:“太平医馆诊断:无病装晕。”
“为民医馆诊断:无病装晕。”
“太极医馆诊断:无病装晕。”
三家医馆诊断结果一模一样,全都正确。
“这……”何冲一脸为难的看向身边的凤铮。
因为每个郡只能有一个,最多两个名额前去皇都玉临城参加百医争鸣大赛的决赛,现在三家竟然都通过了第三轮……叫何冲好生为难。
“齐王殿下,这如何是好。”
百里棠语气淡淡的接过话:“有何好为难的,再加赛一场,事情不就解决了。”
百里棠对为民医馆那是信心满满,以老爷子跟蘅儿的实力,就算再加赛三场,都不会输。
凤铮没有反对。
何冲这才往大腿上重重一拍,“对啊,多谢大魏三皇子指教。”
齐王凤铮转眸看向百里棠,眉梢一挑,道:“大魏三皇子医术了得,不如,这加赛的题目由大魏三皇子来出吧。”
何冲巴不得百里棠能接下这烫手的山芋呢。
出题这种事,最是费神,就复赛这三道题,他都想了好几个月呢。
看在楚蘅的面子上,百里棠并没有推辞,思索了少顷,让太守府的府兵取了笔墨纸来,他接过毛笔,洋洋洒洒的在纸上写了一行小篆字,然后让府兵将那纸拿去给凤铮,何冲过目。
凤铮看过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何冲看了,却有些踌躇。
“大魏三皇子,这么做行吗,会不会闹出人命?”
何冲倒不是有多爱惜人命,而是怕闹出人命,触怒了凤铮。
百里棠挑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若是何大人觉得不妥,大可以自己出题。”
“……这。”何冲自己又想不到更好的题目,一时好生纠结。
正当他无比纠结之时,凤铮缓缓开了口:“没什么不妥的,就用大魏三皇子出的这道题。”
得了凤铮这句话,何冲这才松了口气,将刚才那张纸交给一名府兵,吩咐那府兵按纸上面写的照做,在嗓子上卡一枚核。
那府兵接过纸,看了一眼上面的字后,脸色有些苍白,“大……人,这么做,会不会要人性命。”
会不会死人,何冲心里也没把握,只朝那府兵怒吼一声:“那么紧张做什么,在场医者那么多,不会让你死的。”
那府兵这才松了口气,按他的话做。
少顷,那名府兵喉咙上卡了一枚硕大的杏核,喘气困难,憋得一脸通红,被另外两名府兵用担架抬到了楚蘅等人的面前。
咚咚咚!
何冲命人敲响铜锣,铜锣响了三声后,他大声吩咐:“加赛现在开始,哪家医馆可将这名府兵喉咙里的杏核取出来,便算通过比赛。”
等何冲宣布开始,太平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抢先冲了上去,生怕被为民医馆抢先。
万林瞧着,皱起了眉头来。
“先生,蘅儿姐,这两家医馆的人怎么像土匪一样?”
楚蘅道:“朝廷如此重视今年这届百医争鸣大赛,他们当然要把握机会。”
瞧着两家医馆的人将那卡了杏核的府兵围在中间,周林就气不打一处来。
围得这般水泄不通,为民医馆还怎么插手救人。
“先生,蘅儿姐,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老爷子跟楚蘅倒是一脸镇定,老爷子习惯性的拈着他那一缕山羊胡子,很是不在乎的说道:“别急,看看再说。”
于是乎,三人只能在一旁干看着。
那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联手,想将府兵喉咙里卡着的杏核取出来,可是费力半天,根本毫无进展,苦得那府兵都快要断气了。
瞧着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楚蘅这才邀了老爷子,周林上前:“师傅,周林兄弟,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三人走过去,那平安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仍不肯罢手,让出路来。
周林恼羞成怒:“你们两家怎么这样?”
“我们这么了。”那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不好惹,平安医馆的当下扭头回来冷瞪周林。
“你们为民医馆自己不出手,还怪我们,这是何道理。”
周林这是第一次出远门,见识哪里有平安医馆的强,当下被堵得无话可说,更是被那平安医馆的吼得后退了一步。
楚蘅这个人一向护短,尤其是重生之后,她更加护短,见平安医馆的欺负周林,她当下皱起了眉头。
她楚蘅的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平安医馆的,太极医馆的,你们若是救不了,就让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为了帮周林出气,她直接当着凤铮,百里棠,楚惠,何冲等人的面,怒斥了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人。
她这般威武雄壮,一下子唬住了那平安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老爷子跟周林看得,恨不得给她鼓掌,尤其是周林,心头那叫一个痛快。
蘅儿姐果真威武,蘅儿姐果真霸气。
心里痛快的不止老爷子跟周林,还有百里棠跟凤铮。
百里棠牵动着嘴角,微微笑了笑,两道温和的目光照射在楚蘅的身上,不由得变得有些宠溺。
这丫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凤铮抿了抿唇,对楚蘅的好奇又加深了几分。
也有心里不痛快的,比如楚惠,赵子珊,太平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
楚惠在袖子下拧着手帕,好好的手帕被她拧成了麻绳。
方才,凤铮看向楚蘅之时,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卑贱如泥的女人竟然敢屡次勾引齐王殿下,岂有此理。
赵子珊比她更生气。
她希望为民医馆输,这才冒险将第三轮试题透露给了太平医馆跟太极医馆,没想到,这两家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你竟然当着齐王殿下跟郡守大人的面骂人。”
那平安医馆的好片刻才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将楚蘅看着:“泼妇。”
“我就是泼妇,你若是再不让开,小心我扑过来揍你。”说话间,楚蘅很刻意的将袖子挽了起来。
凤铮跟百里棠万万想不到,看似柔柔弱弱的楚蘅竟然有这么粗暴的一面,两人当下愣了愣,好整以暇的将她看着,都没有说话。
两位大人物都没有说什么,何冲跟其他人自然不敢多嘴,任由楚蘅胡闹。
楚蘅将袖子挽得高高得,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朝着那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挥了挥拳头。
那平安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都是几个老头子,见她挥舞着拳头,凤铮跟何冲又不管,便只好退到一边去。
楚蘅这才将袖子放下来,扬了扬眉,对老爷子跟周林道:“师傅,周林兄弟,我们去看看。”
老爷子与周林跟在她身后,跟着她大摇大摆往前走,显得她气势十足。
楚蘅走到那喉咙里卡了杏核的府兵身边,让他张开嘴,给自己看看。
那府兵喉咙已经红肿了,很是难受,只希望有个人能救自己,听了楚蘅的话,急忙乖乖的将嘴巴张开。
楚蘅看见他有些红肿的咽喉,微微皱了皱眉。
若非平安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蠢,这小哥便不用受这么多苦。
“你,过来,从后面将他抱着。”看了那府兵的情况后,楚蘅收回目光,忽然伸手指向另一名身材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的府兵,吩咐他从后面将那喉咙里卡了杏核的府兵抱着。
那孔武有力的府兵听得一愣,旋即红着双颊将楚蘅看着:“我……”
我不搞断袖啊。
楚蘅知道他想歪了,急忙解释道:“这么做,是为了救他。”
“……哦。”那孔武有力的府兵尴尬了一阵,这才走上前,按楚蘅的吩咐,从后面将自己的同僚抱住。
“这只手要在这里,这只手要放在那里。”楚蘅给他纠正了一下抱姿。
等那孔武有力的府兵抱姿正确后,楚蘅才吩咐他将那喉咙里卡了杏核的府兵抱起来,一下接一下的抖动。
随着抖动,那孔武有力的府兵的手会一下一下按压那喉咙里卡了杏核的府兵的腹部。
楚蘅在一旁看着:“继续抖,不能停。”
这方法能救人?
在场的人,除了老爷子,周林跟百里棠全都用质疑的眼神将楚蘅盯着,尤其是平安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
两家看楚蘅的眼神,充满了嘲讽之色。
连他们都没有办法的事,就不信,这为民医馆的小丫头能办成。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事,楚蘅还真就成功了。
在那孔武有力的府兵抱着那喉咙里卡了杏核的府兵抖动一百零一下后,咻!一枚坚硬的杏核从那府兵的嘴里飞了出来,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落在了地上。
楚蘅盯着地上的杏核,微微一笑,然后对那孔武有力的府兵道:“他没事了,辛苦大哥了。”
那孔武有力的士兵累得半死,听楚蘅这么一说,急忙松开怀里的同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没事了,我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得救的那府兵摸了摸自己喉咙,一脸兴奋,然后眼神充满感激的看向楚蘅:“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感谢完楚蘅后,他扭头就瞪向平安医馆跟太极医馆的。
若非这帮没用的老头瞎折腾,耽搁了那么多时间,他也不会遭这么多罪。
平安医馆的跟太极医馆的全都瞪圆了眼睛,将地上的杏核看着,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丫头竟然成功了!
旋即,几名老头自惭形秽的低下了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旋即,一阵掌声啪啪啪的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才看见那鼓掌之人是齐王凤铮。
凤铮眉眼含笑的将楚蘅看着,眸子里有掩藏不住的欣赏之色。
“何大人,宣布结果吧。”
朝廷之所以如此重视今年这一届百医争鸣大赛,一则是为御医苑选拔御医,二则是因为秦贵妃有头疼之症,承孝帝宠爱秦贵妃,于是便想利用百医争鸣大赛,选拔名医为秦贵妃治好那头疼之症,为了秦贵妃,他不惜将还魂玉拿出去作为百医争鸣大赛魁首的奖品,可见,他对秦贵妃的宠爱程度。
何冲急忙起身,大声宣布道:“复赛魁首,为民医馆。”
旋即,他便亲自拿了决赛的入场券走下看台,递到楚蘅,老爷子,周林的面前。
看着楚蘅伸手去接那决赛的入场券时,楚惠跟赵子珊气得想挠墙。
这个卑贱如泥的女人,运气怎么如此好。
楚蘅心情激动,伸出双手去接那决赛的入场券,接到入场券后,她朝百里棠所在的方位递上一道感激的目光。
她心里很明白,百里棠是为了帮助她,加赛时,才刻意出了那道题。
百里棠收到她递来的眼神,朝她微微一笑。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年纪轻轻,医术便这般高明,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我大风王朝有名的名医。”
因为看出了凤铮跟百里棠都很关注楚蘅,何冲趁着发决赛入场券,在楚蘅面前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多谢何大人。”楚蘅朝何冲莞尔一笑:“我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何大人。”
何冲一愣:“送我礼物?”
楚蘅目光瞟向周林,朝周林眨了眨眼,周林会意,朝着考场外走去。
此时此刻,小福子,墨十三,雨香雨曼正押着一个人,在考场外面等着。
周林跑出考场,少顷,墨十三跟雨曼跟着他折了回来,墨十三跟雨曼押着一名看似畏畏缩缩的男子,男子低着头走路,看不清长相。
楚蘅指了指墨十三跟雨曼押解着的男子,笑着对何冲道:“何大人,这就是我给您准备的礼物。”
何冲扫了那男子一眼,收回目光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楚蘅:“这......”
楚蘅暂时未作解释,等墨十三跟雨曼押解着那男子走近些了,楚蘅将目光移到墨十三的身上。
墨十三会意,朝那男子冷哼一声,沉沉道:“将头抬起来。”
那男子将头抬起来,露出容貌来,顿时令赵子珊,坠儿主仆俩脸色煞白。
“哟,八妹妹,你的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瞧赵子珊脸色不对劲,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何冲的其他妾室便挤兑起来。
“八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是做了亏心事。”
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挤兑赵子珊,若是平时,赵子珊早与那几个女人对掐起来,但是此刻,她却默不作声,任由那几个女人唧唧歪歪。
她将那几个女人的声音屏蔽掉,脑中飞速旋转着,在想自救的办法。
姓楚的贱人竟然发觉了此事,还将那主簿弄到了赛场上,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可惜,还未等她想出办法,那主簿在墨十三的威胁之下,已经抬起了脸给何冲看:“......老爷。”
何冲一眼认出了,这不就是被他撵出郡守府的那名主簿吗。
“楚姑娘,你这是何意?”
楚蘅道:“墨十三,让他老实交待。”
“是。”墨十三威逼的眼神,落在那主簿的身上。
那主簿觉察到墨十三吃人的目光,身子一阵抽斗,急忙开口:“老爷子,小人是听了八姨娘的吩咐,才敢在备案簿上做手脚,八姨娘威胁小人,小人不敢不从啊。”
赵子珊半截身子一凉,跌靠在椅子背上。
凤铮眸子眯了眯,抢先何冲开口,眼神逼视那主簿:“你是说,前日为民医馆前来郡守府备案,那簿子上面没有为民医馆的名字,是因为何冲的八姨太吩咐你在簿子上面做了手脚?”
此事,令凤铮很是震怒。
若赵子珊做成了此事,岂不是埋没了为民医馆的人,若为民医馆的人能治好母妃的头疼症,那赵子珊的罪名就大了。
“......是。”连齐王凤铮都插手此事了,那主簿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当下将坠儿那日对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复述给了凤铮听。
“请齐王殿下恕罪,若无八姨娘指使,就算借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这么做啊。”
见那主簿将罪名全部推给了赵子珊,扑通跪在地上,朝凤铮磕头求情,何冲也跟着跪了下去,“齐王殿下,此事,下官一点都不知情。”
说话间,他咬牙切齿,伸手怒指向赵子珊:“此事,都是那贱人一人做的,要杀要剐,任凭齐王殿下处置。”
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更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何冲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将赵子珊推了出去。
赵子珊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坐在椅子上。
何冲朝着府兵怒声吩咐:“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将那贱人拿下。”
他一声令下,两名府兵朝赵子珊冲了去,冲到赵子珊面前,直接将她架了起来,抬到何冲的面前,再重重一丢,将她丢在了地上。
这一丢,赵子珊梳得好好的发髻一散,一头的首饰掉落在地上,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她顾不上自己一身狼狈,急忙朝何冲爬去,想去抓何冲的衣服:“老爷,老爷,您不能这么对我,您不能这么对我绝情。”
何冲将她甩开,“贱人,你做的好事。”
求何冲无果,她眸子一转,看向一旁站着的楚蘅。
她是聪明人,知道凤铮跟百里棠都对楚蘅照顾有加,于是乎,又朝着楚蘅爬了过去,伸手去抓楚蘅的裙角:“楚姑娘,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在齐王殿下面前为我求求情吧,楚姑娘,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求求你帮我向齐王殿下求求情吧。”
楚蘅冷着一张脸,毫无动容。
若是道歉有用,还要王法做什么。
她楚蘅向来是有仇必报之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绝对不会手软。
“八姨娘,你怕是求错人了吧,我楚蘅不过小小一介民女,如何能改变齐王殿下的决定。”
楚蘅语气冰冷,毫不怜惜的将自己的裙角拉了回来,再后退几步,与赵子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赵子珊的脏手脏了她的衣服。
赵子珊手上一空,趴在地上,咬牙切齿。
她都如此低声下气了,楚蘅那贱人竟然见死不救。
赵子珊闹腾了一阵,凤铮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了,冷声吩咐:“看在何郡守的面子上,本王只剁掉你一双手的手筋便可。”
“不劳齐王殿下动手。”
何冲接过凤铮的话,朝府兵吩咐:“来人,行刑。”
立马便有三名府兵行动,两人将赵子珊从地上拽了起来,押解着,一人拿着匕首逼向赵子珊。
赵子珊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匕首,惊恐极了,一下子将双眼瞪到最圆,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摇头:“不要,不要,不要啊。”
不要!这可由不得她。
那府兵手握匕首,朝她的手腕扎了下去,然后一挑,顿时鲜血飞溅。
“啊!”赵子珊惨叫一声,差点痛昏死过去,正当她快要昏死过去时,那府兵再次扬起匕首,扎向了她左手的手腕,然后再一挑,又是一阵鲜血飞溅。
“啊啊!”赵子珊顿时又清醒过来,扭头,龇牙咧嘴的看向楚蘅:“楚蘅,我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