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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的。”
想到郑圆圆去仙悦食府做事,那么,以后便可以与郑圆圆朝夕相处,小福子心里也是欢喜的。
“楚姑娘说了,等你身子骨恢复了,随时去仙悦食府报道。”
郑圆圆挥了挥胳膊:“我此刻浑身充满了力气,此刻便可以去仙悦食府报道。”
小胖妞挥动胳膊的动作,引得小福子乐呵。
相处这几日下来,他发现,郑圆圆这小胖妞其实挺可爱的,性格好,做事勤快。
“小福哥,你进来坐,我在井里冻了茶水,倒给你喝。”
反正仙悦食府现在还不忙,小福子将马车拴在门外,随了郑圆圆进屋。
郑萍萍也在家,听闻未来姐夫来了,欢天喜地跑去凑热闹。
郑圆圆给小福子倒了一杯凉茶后,再倒了一杯递给郑萍萍,顺便给郑萍萍讲讲去仙悦食府做工的事儿。
“萍萍,九爷跟楚姑娘已经允诺我们姐妹俩去仙悦食府做事了。”
“真的,那太好了。”郑萍萍一脸兴奋:“以后,姐夫跟姐姐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当着小福子的面,郑萍萍口无遮拦的说话,倒是叫郑圆圆有些含羞。
郑圆圆竟然红了脸,“小福哥,萍萍这丫头胡说八道,你别在意。”
郑萍萍朝两人吐了吐舌头,一脸俏皮:“我哪里是胡说八道了,大姐,难道你不希望每日见到姐夫。”
“……我。”
郑圆圆吱吱呜呜,伸手就去打她:“你这小妮子,年纪越大,嘴巴越是滑溜了,哪里有半分女孩子的模样。”
郑萍萍端着茶杯起身,赶紧躲开,依旧一脸俏皮,朝小福子跟郑圆圆眨了眨眼:“大姐,姐夫,萍萍就不碍你们的眼了,有什么悄悄话,你们慢慢聊。”
话毕,小妮子跑了,徒留郑圆圆跟小福子尴尬不已。
一向能说会道的小福子,尴尬到舌头僵硬,浑身不自在的坐在郑圆圆面前:“……那个,仙悦食府还有事等着我去做,圆圆,我先回去了。”
“喔。”
郑圆圆顺着他的话回答,将他送到门口,“小福哥,你回去告诉楚姑娘,我跟萍萍明日就来报道。”
小福子坐在车头上,朝郑圆圆点了下头,便赶着马车逃似的离开了。
此刻,楚蘅正在仙悦食府见范平安。
距离给葡萄园除虫,已经有好几日了,楚蘅料想着,范平安是来说此事的。
范秋华提来一壶凉茶,楚蘅亲自倒了一杯,递给范平安:“范叔,有什么事,喝杯凉茶解渴再说。”
茶水冻得冰凉,甚是爽口,范平安咕咚咕咚连喝了三杯,身上的燥热感才退去。
“蘅儿,那石胆可真厉害,洒了石胆药水后,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那些虎天牛全死了,今年的收成得保了。”
先前,楚蘅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儿,此刻听范平安这么说,心头总算踏实了。
葡萄园得保,今年便可以酿制葡萄酒。
“辛苦范叔了。”
范平安离开的时候,楚蘅去后厨装了些蔬菜,猪肉,米粮让他带回黄瓜山去,“黄瓜山的生活艰辛,范叔,你将这些东西带回去打打牙祭。”
黄瓜山上的日子确实艰辛,东西,范平安便收下了。
话说小福子,他从郑家出来后,想起要给仙悦食府采买食盐,便赶着马车前往南大街。
南大街有家粮油铺子,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他经常去的。
恰巧,那家粮油铺子距离万珍楼不远,采买好食盐,小福子从粮油铺子出来,准备赶着马车回仙悦食府去交差,不料途径万珍楼时,见不少衣着平凡的百姓围堵在了万珍楼的门口,人头攒动,将万珍楼围堵得水泄不通。
这是发生何事了?
小福哥心下好奇,便勒了勒缰绳,将马车停在了路边,跑去人群里凑热闹。
只是,看了半天,小福哥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于是乎,抓了身边一名男子询问。
“这位兄弟,这万珍楼里有啥稀奇的,让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那男子收回目光来,轻蔑的瞄了小福子一眼,觉得小福子孤陋寡闻。
“万珍楼免费发放银卡,小兄弟,你不知道吗?”
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三家联合起来,抵制仙悦食府,跟风仙悦食府发放会员卡,代金券的事情,小福子是知情的。
敢情,这些平头百姓围堵在万珍楼门前是为了银卡呀。
小福子后退一步,踮起脚尖儿,扫了一眼眼前黑压压的人头。
这么多百姓管万珍楼要银卡,若人手一张的发放,万珍楼得准备多少银卡?更何况,还有个别贪心之徒,可能会想方设法多弄几张银卡,毕竟那卡片是银子做的,能当钱使用。
如此一来,万珍楼岂不是得不偿失。
瞧着眼前人头攒动,小福子心头窃喜。
万珍啊万珍,让你跟仙悦食府较劲儿,活该。
殊不知,不止万珍楼的大门被百姓围堵,北大街的仙来居,西大街的迎客楼皆被一群百姓围堵得水泄不通,连前两日办了红卡,想进三家酒楼吃饭的食客,根本无路可走。
眼前这情形,可把魏茂林,薛才万急坏了,百姓驱之不散,多如过江之鲫,气得魏茂林,薛才万躲在二楼雅间里痛骂万裕。
都是万裕这贱人出的馊主意,贱人,贱人!
迎客楼中,薛才万待在二楼雅间里,急得来来回回的踱步。
忽然间,门口吱呀一声传来,一名伙计连门都顾不上敲,直接推门急吼吼跑到薛才万的面前。
那伙计一头大汗:“掌柜的,小的们顶不住的,您下去看看吧。”
薛才万狠狠拍了拍手心:“什么叫顶不住了,拿家伙将那些百姓撵走就是。”
那伙计苦着一张脸:“掌柜的,小的们已经按您的吩咐做的,可是……可是门口的百姓实在太多,咱们迎客楼的人手有限,动起手来,根本不是那群刁民的对手。”
闻之,薛才万头疼得用手去抓头皮,心里再次将万裕骂了几遍。
“我让你们去打听万珍楼,仙来居的情况,你们可打听到了?”
“打听到了。”
“既然打听到了,就赶紧说。”
薛才万一声暴吼,那伙计心头一抖,急忙禀道:“掌柜的,万珍楼跟仙来居的情况与我们这里一样,大门口都被一群刁民给堵死了,万掌柜,魏掌柜此刻也正为此事头疼着呢。”
原来万珍楼跟仙来居也遭殃了。
薛才万心头稍微平衡了些,甩了甩广袖,一脸怒沉沉的走出雅间,沿着楼梯而下,往大门方向去了。
薛才万的出现,立马引起一阵骚动。
迎客楼的数十名伙计站成一排,形成一堵人墙,都无法阻止骚动的百姓。
见薛才万站在柜台那边,有人伸长了脖子叫嚣:“薛掌柜,你们迎客楼不是说,免费发放红卡吗,为何只将红卡发放给有钱人,却不发放给我们?”
“是啊,是啊,为何不发放给我们?”
声讨质疑声,一波盖过一波,震得薛才万耳窝子痛。
薛才万气得想擂桌子。
这群刁民,今儿一大早就跑来迎客楼门前堵着,害得迎客楼做不成生意,还好意思找他要银卡。
越想越气愤,薛才万双手叉腰,瞪着一对眸子站在人墙后面,怒沉沉开口:“你们这群刁民,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迎客楼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你们想要红卡,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给你们红卡,你们敢进迎客楼消费吗?”
他这是气疯了,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一股脑儿的脱口而出。
百姓闻之,气愤不已,顿时与薛才万对骂,唇枪舌战,如火如荼。
“薛掌柜,你这不是狗眼看人低吗,我们现在穷,并不代表,我们会穷一辈子,为何不能发我们红卡。”
“是啊,是啊,说什么免费发放,不守信用,出尔反尔。”
“不守信用,奸商。”
骂声一阵高过一阵,唾沫星子横飞。
如此多百姓诋毁迎客楼的名声,气得薛才万脸色都青了,直接挥手吩咐伙计:“给我轰,将这些个刁民轰走,不走的,给我打,狠狠的打。”
薛才万一声吩咐,形成人墙的伙计散开,有的去拿扫帚,有的去提板凳,有的跑去后厨抄了扁担,一时之间,扁担扫帚锅铲全都成了武器,场面一片混乱。
仙来居,万珍楼两家的情况,与迎客楼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福子站在万珍楼外观看了片刻,觉得甚是解恨,大笑了两声,折回马车前,抬腿上车,一挥马鞭,马车哒哒往东大街方向而去。
东大街一片祥和,仙悦食府大堂内,十几桌客人正在吃饭,平安无事。
小福子停了马车,抱着一大罐食盐下车,一脸幸灾乐祸的走到柜台前。
九爷停止拨弄算盘珠子,眉梢一挑,轻轻睨了他一眼,恰好睨见他嘴角的一丝笑意。
“去郑家偷香了,瞧把你高兴成这样子。”
小福子将手里的食盐罐子往柜台台面上一搁,对九爷道:“爷,你以为,谁的思想都跟您一样不纯洁,整天只惦记着从楚姑娘那里偷香。”
一旁的楚蘅老脸发热,瞪了小福子一眼:“你们主仆俩吵架,千万别牵连我这无辜。”
小福子懒得理会九爷这个不正经的,眸子一转,目光落在了楚蘅身上,道:“楚姑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楚蘅见小福子那一双眼睛发亮。
小福子眸子里闪了闪,兴奋说着:“方才采买食盐时,小的经过了南大街,看见一群百姓将万珍楼的大门给堵了,堵得水泄不通的,要求万珍楼发红卡呢,这下,万珍柳没法做生意,还得免费发放红卡,真是活该。”
闻之,楚蘅与九爷相视一笑。
这件事,原本就在九爷与楚蘅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九爷眯眸,暗暗一笑,吩咐小福子:“小福子,你现在再出去一趟,去瞧一瞧仙来居跟迎客楼的情况。”
小福子气都还没喘匀,“爷,能不能让小的先歇一歇。”
九爷眉毛竖起,一脸威严,“休息可以,不过,你迎娶郑圆圆的事就得押后了,昨日,爷原本已经飞鸽传书给了艳娘,吩咐艳娘给你准备去郑家提亲的聘礼了,现在看来,可以叫艳娘不必忙活了。”
“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听闻九爷的话,小福子立马精神抖擞。
九爷道:“爷骗你一个小跟班,未免太没品位了。”
瞧九爷一脸傲娇的神态,小福子断定,九爷说的是真的,当下抱了那罐子食盐到后厨,然后箭步从后厨冲了出来:“爷,小的这就去打探仙来居与迎客楼的情况,您等着。”
一阵风刮过柜台,九爷一看,眼前已经没了小福子的踪影,心中无限感慨。
这爱情的力量就是大,竟然能令一个小太监春心萌动。
半个时辰后,小福子急吼吼回来。
九爷最是熟悉小福子的脚步声,听到那急吼吼的脚步声,当下便抬起眉梢来:“情况如何?”
“爷,容小的先喝口水。”
楚蘅从柜台上取了杯子,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他手中。
小福子咕咚咕咚一口饮尽,这才详细说道:“迎客楼与仙来居的情况一样,不,应该说,迎客楼与仙来居的情况比万珍楼更加糟糕,万珍楼那边虽然被百姓围堵,但是万裕理智尚存,没有吩咐伙计用棍棒打人,而迎客楼的薛掌柜与仙来居的魏掌柜已经吩咐伙计打人了,场面混乱不堪,小的去的时候,正闹得不可开交。”
“太好了。”九爷开心得将眸子眯成了一条线,笑得见牙不见眼。
旋即,爷他吩咐楚蘅:“蘅儿,帮我研研墨。”
楚蘅挑了他一眼:“爷,你准备做什么?”
九爷卖关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知道九爷有这尿性,楚蘅干脆不问了,取了砚台,研好了墨递给九爷。
九爷取笔,沾了墨水,在纸上刷刷写起来。
一封信成,九爷吹了吹未干的字迹,楚蘅在一旁看着,瞬间明白了九爷的打算。
对付竞争对手,这痞子还真有手段。
字迹干,九爷将信折叠好,伸手递给了小福子:“小福子,即刻去一趟县衙,亲自将这封信交给陈金宝。”
可怜的小福子,今儿光做跑腿的事儿。
“爷,能不能派墨春去?”来回跑了几次,小福子坐在马车上,屁股颠得有些生疼。
九爷眉毛又是一竖起:“要不要墨春代替你娶媳妇啊?”
墨春在一旁听着,吓得屁滚尿流:“爷,您绕了我吧。”
小福子那胖媳妇,他墨春可不欣赏,他墨春欣赏的是窈窕淑女。
“就知道拿娶媳妇这事儿威胁小的。”小福子唾弃九爷,却又奈何不了九爷这个主子,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了几杯茶水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赶着马车往县城去了。
陈金宝接过信,看过之后,好生为难的皱起了眉头。
按九爷的吩咐做,势必会得罪万裕,薛才万跟魏茂林这三个大人物,若是不按信上所言那么做,得罪的就是九爷这个混混,真是他娘的陷入了两难之境啊。
小福子盯着陈金宝皱起的眉头看:“怎么,陈大人,此事很难办吗?若是陈大人觉得难办,我这便回去告诉九爷。”
陈金宝心里将九爷这祸害咒骂了无数遍,暗暗斟酌一番后,最终决定,宁可得罪万裕,薛才万,魏茂林这三个大人物,也不要得罪九爷那个地痞流氓,更何况,那个地皮流氓还是当今皇帝的儿子。
“不难办,小福哥,你回去告诉九爷,下官这就按他老人家的意思去办。”
小福子这才收回目光,满意的抿了抿唇:“那就有劳陈大人了,告辞。”
等小福子离开衙门,陈金宝雷霆震怒,再次将九爷咒骂了无数遍,这才觉得解气,指派了十二名衙役去平息大王镇的事。
十二名衙役分成三组,一组四名,分头前往南大街的万珍楼,北大街仙来居跟南大街的迎客楼。
此时,南大街,迎客楼门前越发的热闹。
除了一群找薛才万理论的百姓,还有一群看热闹的百姓,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堵在迎客楼门前,迎客楼的蚊子都难以飞出来一只。
这些百姓打不怕,撵不走,薛才万绞尽脑汁,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头疼得再次躲回了二楼雅间里。
他闭门不出,四名衙役却登门拜访。
领头的衙役拔刀,一声怒喝,围堵在迎客楼门前的百姓纷纷退让,顷刻间,让出一条足已两人并排通行的路来。
四名衙役沿着腾出来的路,走到了迎客楼的大堂里。
见四人一身官服,迎客楼的伙计急忙相迎:“四位官爷,这边坐,想吃点什么?”
这可是今日的第一桌客人,所以,迎客楼的伙计们表现得很是热情。
领头的衙役冷哼一声,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迎客楼的伙计纷纷一愣。
“四位官爷不是来吃饭的,敢问有何事啊?”
领头的衙役道:“有人举报,迎客楼仗势殴打百姓,我们四人是来断案的,看举报是否属实。”
“属实,属实。”领头衙役话落,便有愤怒的百姓回答。
那回话的百姓上前一步,大大瞪着眼睛将四名衙役看着。
“官爷,举报属实,迎客楼的掌柜薛才万仗着自己有钱,就随意吩咐伙计殴打草民等人。”
领头衙役循声看去,目光落在那回话百姓的身上,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询问:“你这一脸鼻青脸肿的模样,是被殴打的?”
“没错。”那百姓重重点头:“是迎客楼的伙计用锅铲打了草民。”
领头衙役闻之,皱眉扫了一眼迎客楼的一群伙计,然后又问刚才那鼻青脸肿的百姓:“迎客楼的伙计,为何要用锅铲打你?”
那百姓一副痛苦的表情,低声道:“草民等听闻,迎客楼免费发放红卡,便想着前来领取一张红卡,没想到,迎客楼狗眼看人低,只将那红卡发给有钱人,草民等找掌柜的理论,掌柜的理论不过,便吩咐伙计抄家伙打我们走。”
“红卡?”领头衙役及另外三名衙役皆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红卡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有百姓帮忙解释:“回官爷的话,红卡就是迎客楼,仙来居,万珍楼三家酒楼联合发行的会员卡,三家酒楼放出风声,说的是免费发放那红卡。”
“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领头衙役听了陈金宝的吩咐,是来找迎客楼晦气的,自然是要顺着百姓的话说。
“不仅出尔反尔,还出手伤人。”
话到这里一顿,那领头衙役浓眉竖起,眼睛瞪着身边的一名伙计:“你们掌柜的人在何处?”
那伙计被吓懵,老老实实的伸手指向二楼方向:“回官爷的话,我们掌柜的他人在二楼的雅间。”
领头衙役冷哼一声,道:“带我去。”
“……是。”那伙计畏畏缩缩的应了一声,领着四名衙役往二楼去了。
少顷,四名衙役站在了薛才万的面前。
薛才万看见四名衙役,先生愣了一下,然后急忙笑脸相迎:“四位官爷,前来所为何事?”
难道是万裕找来给他解围的?
他心里正猜测着,那领头的衙役轻挑了他一眼,冷道:“薛掌柜,有人举报你指使迎客楼的伙计,随意殴打百姓。”
“什么?”薛才万瞪着眸子,不可思议的咋呼出声:“这件事,是那个杀千刀的举报的?”
阿嚏!
他这么开口怒骂,远在仙悦食府的九爷,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九爷揉揉发痒的鼻头,道:“定是万裕,薛才万,魏茂林在咒骂爷。”
楚蘅微笑道:“你倒是挺会掐算的。”
“小没良心的。”九爷对着楚蘅嗔怪,“爷这么费尽心机,是为了谁?”
场景回到迎客楼,那领头的衙役面不改色,依旧一副冷脸,道:“按我大风王朝的律法,随意殴打他人是犯法的,薛掌柜,还请你随我们四人走一趟,县太爷有话要问你。”
去公堂做什么,当然是接受审讯。
薛才万脸色一变,在四名衙役面前摆起了架子:“你们四个知道本掌柜与你们县太爷的关系吗?”
这些年,为了迎客楼的发展,他没少往陈金宝的兜兜里塞钱。
“本掌柜跟你们县太爷那可是多年的挚交好友。”
陈金宝吩咐拿人,那领头的衙役才不听他废话,受他威胁:“薛掌柜,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你还是配合我们哥几个吧。”
“我看你们谁敢对本掌柜动......”
动手的手字还没出口,那领头的衙役一招手,其余三名衙役上前来,两下三下将薛才万逮住。
薛才万两条胳膊被两名衙役反拧着,疼得嗷嗷叫,嘴里嘴角抽抽,心里恨毒了万裕。
都是万裕那杀千刀的害他的。
“带走。”
领头衙役沉沉吩咐一声,另外三名衙役押着薛才万出雅间,沿楼梯下楼,在往酒楼外走。
围堵门口的百姓见此,都是大快人心,拍手叫好,纷纷退散到了两边,让出一条宽阔的路来。
一个时辰后,薛才万,魏茂林,万裕全都被召唤到了公堂之上。
三人是这崇华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那万裕,还是玉临城的富商,陈金宝虽听九爷的吩咐,为九爷办事,但是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便吩咐衙役搬了三把太师椅到公堂之上,让万裕,薛才万,魏茂林坐下说话。
万裕往太师椅上一坐,挑眉看向头顶明镜高悬牌匾的陈金宝,道:“陈大人,我万珍楼可没有随意殴打百姓,你将我请来,是想做什么?”
此刻,万裕很是不悦,对陈金宝说话的口吻不太友善。
陈金宝心头一抖,又是将九爷咒骂了无数遍。
这凤痞子就是一个祸害,不仅祸害凤氏江山,还来祸害他陈金宝。
“万掌柜,本官今日请你来,并无恶意,不过是想提醒提醒你。”陈金宝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百姓就如同江中之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两年,万珍楼之所以这么红火,都是百姓捧的,万掌柜你不必为了几个小钱,就将大王镇的百姓得罪个遍,如此做,失信于民,得不偿失。”
这个道理,陈金宝能懂,万裕作为生意人,自然看得更为清楚。
今日,就算陈金宝不说这番话,他也准备应了那些刁民的要求,发放红卡,索性他万裕并不缺那一点银子。
“多谢陈大人好意提醒。”万裕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万珍楼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万某回去处理,陈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若是没有,万某这便告辞了。”
万珍楼并未殴打百姓,陈金宝没有理由将他留在衙门,只好放了他离开:“来人,送万掌柜出去。”
等万裕离开了,陈金宝脸色一变,才将视线移向薛才万跟魏茂林。
此刻,薛才万跟魏茂林心里正咒骂着万裕不讲义气,独自离开,将他们俩留在衙门。
陈金宝的视线瞟向,两人心头齐齐一抖,赶紧收回心思,应付陈金宝。
薛才万苦着脸道;“陈大人呐,草民做生意向来是本本分分的,这点,您是知道的,今儿个,若非那些刁民,不,民众围堵迎客楼,害得我迎客楼无法做生意,草民也不会出此下策,吩咐伙计抄家伙撵人了。”
“陈大人呐,草民这么做,是有难处的。”魏茂林跟着苦起一张脸,去附和薛才万的话,说得声泪俱下。
“您不知道,那些个民众的厉害,赶不走,骂不怕,草民也是无可奈何啊。”
陈金宝倒是挺同情两人的。
“老薛,老魏,本官说你们,怎么不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为了撵走那些民众,动用暴力,这会毁了迎客楼跟仙来居的名声,那些民众不过是想要一张红卡,你们发放便是了,一张红卡不过半钱银子的重量,你俩家财万贯,难道出不起这点钱,你们心甘情愿的发放红卡,不惹恼那些民众,还能博取一个好名声不是。”
薛才万跟魏茂林可是陈金宝的两棵摇钱树,陈金宝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不希望迎客楼跟仙来居出事。
经过陈金宝的一番开导,薛才万跟魏茂林细细一想,觉得甚是有道理。
魏茂林朝陈金宝拱手:“倒是我跟老薛鼠目寸光了,多谢陈大人及时提醒。”
两人各自给陈金宝塞了一点银子,这才从衙门里出来。
回到大王镇后,两人便依陈金宝的提醒,同意给那些民众免费发放红卡,万珍楼那边,亦是如此做的。
此事闹了一天,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围堵在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的民众这才散去。
热闹瞧完了,小福子赶着马车回到仙悦食府。
九爷跟楚蘅正在仙悦食府里,等着他的消息。
小福子走去柜台禀报:“爷,陈金宝已经按您的吩咐,招了万珍,魏茂林,薛才万到衙门里问话,在陈金宝的劝说之下,万珍,魏茂林,薛才万统统同意,给那些民众免费发放红卡。”
“那可真是太好了。”
九爷奸计得逞的咧着嘴笑,好一副奸诈狡猾的模样。
“崇华县的贫苦百姓没有三万也有两万,一旦万裕,魏茂林,薛才万松了口,以后,便会源源不断有百姓前去万珍楼,仙来居,迎客楼索要那值钱的红卡,如此一来,那些百姓要将万裕,魏茂林,薛才万烦死。”
楚蘅赞同点头:“此事若是传开,传到临县,说不定,还会招引临县的一些百姓前来捡便宜。”
“没错,如此一来,就算那万裕,魏茂林,薛才万有万贯家产,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最终的结果,就是万裕,薛才万,魏茂林烦不胜烦,顶不住压力,将红卡取消。”
小福子一边喝着冰冰凉凉的茶水,一边听两人对话。
听两人这般算计万裕,魏茂林,薛才万,小福子不由得嘴角狠狠抽了抽。
这可真是一对奸诈狡猾,腹黑无敌,超级般配的夫妇啊。
暮色四合,繁华一整天的大王镇逐渐安静下来,陷入暮色笼罩之中。
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门前可算安静了。
掌柜,大厨,伙计皆彻底松了一口气。
与那些刁民周旋一天,比做一天事还累。
万珍楼打烊之后,万裕眉头一松,到二楼良辰阁内,吩咐伙计送了几道小菜,一壶烧酒上去。
为了应付那群刁民,他今日可是忙了整整一天,连中饭都没顾得上吃。
小酌两杯,吃了些菜后,万裕搁了筷子,独自凝眉思索。
他就想不明白了,凭什么仙悦食府发行会员卡,能提升生意,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跟着发行红卡,不但没能提升生意,反而招惹了一堆麻烦,这是为什么?
仙悦食府的会员卡是有等级之分的,食客要在仙悦食府消费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由铁卡转换为银卡,而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直接发送银卡,按理说,比仙悦食府高了一个档次,为何反而行不通?
万裕喝了些烧酒,这个问题,想得他头疼,都未能想明白,夜深之时,他迷迷糊糊的就直接睡在了良辰阁。
翌日,万珍楼尚未开门,门口便有吵吵闹闹的声音。
吵闹声有些大,连万裕在二楼良辰阁都听见了。
“来人。”万裕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用手揉了揉眼角,挑眉看向门外。
须臾片刻,一名伙计打了洗漱的水进来,“掌柜的,您醒了?”
看见伙计,万裕这才想起,自己昨夜喝醉,直接睡在了良辰阁。
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从软塌上起身,一边走去洗漱,一边询问那伙计:“现在是何时辰了?外面怎的如此吵闹?”
“现在大概是辰时一刻。”那伙计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回答。
“辰时一刻,酒楼还没开门呢。”万裕拿着洗脸的毛巾一愣,“这么早,门外为何这般吵闹,赶紧去看看。”
“是。”
那伙计应了一声,走出良辰阁,往楼下去了。
少顷,那伙计打开酒楼的大门,挑眉一看,犹如见了鬼一般,吓得顿时面如土色,赶紧将酒楼的大门重新关起来,还挪了一张桌子去将大门抵着,这才急吼吼冲上楼,一口气冲进了良辰阁中。
万裕刚好洗漱好,正准备出门下楼。
那伙计冲进来,差点与他撞了一个满怀。
见那冒冒失失的伙计,万裕不悦的皱起眉头来:“大清早的,被鬼追了。”
那伙计心道:比鬼还可怕。
“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咱们酒楼的大门又被围堵了。”
闻之,万裕脸色骤然一变,眉头骤然一紧,疾步走下楼去,站在门口,趴在门上,视线穿过门缝看向酒楼外。
这一看,万裕心情犹如吃了屎一般。
昨儿个,刚打发了一批刁民,今儿个,怎么又来一批刁民将万珍楼围了,如此下去,万珍楼还如何做生意。
“掌柜的,这可咋办?”
万裕正在想对策,伙计开口,问得他心烦,当下便对着那伙计吼:“你闭嘴,让我好好想想。”
此时此刻,万裕可算明白了,为何仙悦食府首先发的不是银卡,而是铁卡了,铁卡不值钱,就算免费发放,也吸引不了那些贫苦百姓,银卡却不同了,银卡是银子做的,可以当钱使,那些个穷疯了的刁民,遇到这种便宜,谁都想来捡一捡,所以,全都抓着他那句免费发放,跑来万珍楼。
此时此刻,不知万珍楼门前全是刁民,仙来居,迎客楼门前同样也是这般景象,应该说,今日这般景象,比昨日还要壮观一些。
万裕,魏茂林,薛才万全被这般壮观的景象吓得不敢开启酒楼大门,连三家酒楼的伙计们都不敢外出,全都守在门口,将大门抵得死死的,生生害怕那些刁民破门而入。
接连三日,万珍楼,仙来居,迎客楼闭门不做生意。
到第四日的时候,百姓依旧不散,队伍比前两日越发的壮观。
小福子趁着采买的功夫,每日都到三家酒楼去查探一番,第四日,见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三家酒楼门前的队伍壮观得惊人,小福子觉得奇怪,急匆匆折回仙悦食府禀报。
“爷,楚姑娘,小的发现,每日围堵在万珍楼,仙来居,迎客楼门前的民众越来越多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
想想万裕此刻焦头烂额的模样,九爷心里就畅快无比。
敢抢仙悦食府的生意,就是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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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糖说:嗯,我二十六了,可以怀孕了!
接着,云锦城三大家族之首的阎家太子爷——阎烬在酒店中被一女人奸淫三天三夜的流言就传遍了云锦城大街小巷。
郁小糖,花瓶一个,还是镶钻雕花的顶级大花瓶,孤身一人,安于现状,绝口不提自己的家世。
阎烬,军爷一枚,云锦城只手遮天的阎罗王,尊贵霸道,腹黑凌厉,雌性生物不得靠近方圆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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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烫金的红本本落在郁小糖手上的时候,郁小糖欲哭无泪,她只是想要一个娃娃,没想要男人的啊!
“这位军爷,你果真没有认错人?”郁小糖心存侥幸,拿着结婚证颤巍巍的问。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六百五十度的近视还不稀罕戴眼镜?”阎王冷笑,一脸的鄙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