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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陶海,郑秀红,这夫妇俩窝在家里,满心欢喜的等着陶林,陶婉回来报喜,可是等到天黑,还不见陶林,陶婉兄妹俩回来,郑秀红一拍大腿,终于知道事情可能不妙了。
晚饭上了桌,郑秀红却食不下咽,一脸踌躇的将对面的陶海望着:“他爹,林儿跟婉儿会不会出事了?”
陶海倒是吃得香,喝得爽,几杯酒下肚,快活似神仙,早将陶林,陶婉抛之脑后。
“秀红,你这是瞎担心,你那胖侄女儿多傻啊,就凭林儿与婉儿的机灵劲儿,能在那肥妞手里吃亏?”
郑秀红想想,觉得陶海说得有理。
陶婉那丫头连她这个娘都能算计,还能被郑圆圆算计了去,陶林是男子,再不济,也不会败在郑圆圆手里。
于是乎,夫妻俩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把一桌子饭菜吃了个精光,时间过去大半个时辰,却还不见陶林,陶婉兄妹俩回来。
此时,夜露已重,街上漆黑一遍,不少店铺都已经打烊了。
郑秀红将碗筷收拾了,提着一盏防风灯到门口眺望,左盼右盼,还是不见一对儿女的踪影,心里头咯噔咯噔,再次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他爹,天色都这么晚了,林儿跟婉儿还未回来,会不会出事?”
陶海虽喝了几两酒,但是脑袋并未糊涂,郑秀红这么一说,他步伐蹒跚的走到门口,瞧瞧街上漆黑一片,顿时觉得郑秀红的担心是对的。
心里咯噔一声后,他对郑秀红道:“他娘,两个孩子莫不是失手了?”
郑秀红偏头将他看着,心里也没有底:“他爹,要不,咱们收拾收拾去郑家打听打听。”
夫妻俩一拍即合,进屋,换衣服,提着防风灯往郑家四合院的方向去了。
夜风一吹,陶海打了一个激灵,酒也醒了,脚步迈得飞快。
郑秀红的脚步不比他慢半分。
夫妻俩都担心得要命,今天这事儿要是失手了,陶林便是强奸未遂,陶婉则是帮凶,郑家要是雷霆震怒,将陶林,陶婉送去官府法办,陶林跟陶婉的名声就完蛋了。
心里想着,夫妻俩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此时此刻,郑家四合院里,灯光朦胧。
灯光是从郑圆圆房间传出来的。
郑江,李氏,郑萍萍,小福子都在郑圆圆的房间里,郑圆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双颊还有些红。
李氏伸手去,在她额头上一探,手心被烫了一下,急得问小福子:“贤婿,圆圆她这没事了吗?都大半日了,额头怎么还这般烫手?”
小福子看了看郑圆圆后,将目光移到李氏的身上,道:“圆圆没事了,请岳母大人放心。”
“放心,这如何放心啊。”
郑江拍着大腿,重重的叹气:“有陶家那样的亲戚,真是我郑家家门不幸啊。”
郑萍萍红着眼眶,“姐夫,那老神医怎么说?”
瞧这一家三口急得上火,小福子急忙解释:“老先生说了,圆圆她中的是最厉害的催情药回春散,这回春散的药力虽然已经解了,但是服食回春散有一定的副作用,所以圆圆她此刻才会发烧,这是正常现象,烧一晚上,翌日便会恢复正常。”
“原来如此。”
郑家三口人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贤婿,你已经将圆圆送回来了,照顾圆圆的事,就交给我们吧,你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歇息。”李氏一脸心疼的将小福子看着。
这个女婿虽然是凤九爷身边的一个下人,但是为人实诚,心地又善良,将圆圆嫁去离苑,应当不会吃苦。
“岳母大人,我不累。”郑圆圆这般高烧不退,小福子哪里睡得着觉:“九爷与楚姑娘已经批准我放假,我要留在这里,守着圆圆醒来。”
说话间,小福子从冷水盆里拧了毛巾,细心周到的将那毛巾叠成小方块,轻轻搁在郑圆圆的额头上。
郑江,李氏见他这般心疼郑圆圆,面上皆是一喜,便由了他。
瞧着夜已经深了,郑萍萍道:“爹,娘,你们明日还得看店呢,先回屋歇息吧,我跟姐夫守着大姐就行了。”
在郑萍萍再三劝说之下,郑江,李氏正准备回屋小眯一会儿,夫妻俩还未走出郑圆圆的房间,便听闻砰砰的敲门声自院子里传来。
李氏听了听,道:“这么晚了,谁会来?”
郑江道:“先去开门吧,万一是有人急需要买棺材。”
以前,便有这种情况出现过。
“爹,你别猜了,敲门的定是小姑姑跟小姑父。”说话的是郑萍萍。
“定是陶婉,陶林这么晚了没回去,小姑姑,小姑父猜到出事了,才跑来找人。”
闻之,郑江脸色一白:“萍萍,你的意思是,今儿发生这件事,你小姑姑跟小姑父是知情的?”
先前,他一直以为,今儿这件事是陶林,陶婉自作主张搞出来的,郑秀红作为郑圆圆的亲姑姑,就算心里再不喜郑圆圆这个侄女儿,也不至于会加害郑圆圆,现在看来,倒是他低估了这个妹子的狠毒心肠。
小福子握着郑圆圆的手,冷道:“他们还好意思来。”
“姐夫,你别生气,既然那两个人来了,咱们就听听那两个想说什么。”
说话间,郑萍萍点了支蜡烛,端着蜡烛就走去院子里开门,郑江,李氏生怕小女儿吃亏,跟了去。
郑江将院门打开,一眼看见郑秀红,陶海夫妇站在门外。
郑秀红眼神左瞟右瞟的,就想越过郑江,看一看陶婉、陶林在不在郑家四合院里。
郑萍萍道:“小姑姑,你在找什么呢?”
郑秀红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落在郑萍萍身上,道:“萍萍啊,看见你陶林表哥与陶婉表姐了吗?”
“没看见。”郑萍萍故意隐瞒,让郑秀红,陶海着急:“小姑父,小姑姑,陶林表哥与陶婉表姐做什么事儿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她就是想试探试探,这郑秀红还有没有良心。
郑萍萍话落,李氏,郑江纷纷拿冷漠的眼神将郑秀红看着。
郑秀红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林儿与婉儿真的失手了?
“萍萍啊,你大姐在不在家?”
这郑秀红果然没良心,事情都到了这份上,还在装痴。
郑萍萍冷道:“天色这么晚了,我大姐不在家,能去何处,我大姐可不像陶婉表姐那般,夜不归宿。”
“萍萍,你……”后面那句话,把郑秀红气得心梗了一下,但是为了打听陶林与陶婉的下落,她只好忍了忍,将怒气憋下:“萍萍,你大姐还好吗?”
“我大姐好得很,我姐夫正陪着我大姐呢。”
闻之,郑秀红,陶海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六神无主。
此刻,仙悦食府的小福子肯陪在郑圆圆的身边,便证明郑圆圆并未失身给陶林,郑圆圆没有失身,那么,今儿的事情,肯定是暴露无疑了。
那么此刻,陶林跟陶婉在何处?
李氏目光紧锁在那夫妻俩的身上,瞧那夫妻俩的眼神千变万化的,冷道:“小姑子,你也别套我们话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今儿个,陶林,陶婉兄妹俩设计圆圆不成,事情败露,被送去官府法办了。”
“什么?”
郑秀红一听,朝着李氏咋呼:“嫂子啊嫂子,林儿与婉儿可是你的亲外甥跟亲外甥女啊。”
这话说得,好像李氏很对不起她一般。
“小姑子,你还知道,咱们两家是亲戚啊,你们一家子合伙设计圆圆时,怎么没想到这些。”
郑秀红恼怒李氏,却被李氏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陶海拉了拉她的袖子,提醒着:“他娘,你先别争吵,为今之计,救林儿跟婉儿重要。”
郑秀红这才咬了咬牙,暂且将怒气收敛一些,一对眼珠子看向一旁的郑江:“大哥,我们这么做,也是希望圆圆能嫁到陶家去,我们知错了,求求你出面,救救林儿跟婉儿吧。”
这根本不是真心认错,郑江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与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怎会看不出来。
他这个妹子,真是无可救药了,难怪能将两个孩子教得这般坏。
“秀红,陶海,你们回去吧,我帮不了你们。”
“大哥,你真要见死不救吗,你怎么这么狠心啊。”郑江不应,郑秀红干脆一屁股坐在门口,大哭起来:“爹啊,娘啊,您二老去了,现在无人维护秀红了。”
这是郑秀红惯会用的手段,每次与郑江吵架,理论不赢之时,都会将死去的郑老爷子跟老太太搬出来,郑江又是个孝子,每次都能看在郑老爷子跟老太太的面子上,让她一让。
可惜,这一次,郑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再搭理郑秀红。
他若是轻易原谅郑秀红,陶林,陶婉所为,委屈的是自家的闺女。
“赛花,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屋歇息。”
郑江皱了皱眉头,从郑秀红身上收回目光,干脆直接伸手去拉李氏:“索性,这家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大门晚上开着也无妨。”
李氏欣慰,自家相公终于开窍,不再理会那陶家一家子了。
郑秀红眼泪婆娑的瞧着郑江跟李氏转身,朝卧房走去,顿时愣了一下。
这一招,竟然也不管用了。
直到郑江跟李氏走进了堂屋,郑秀红才反应过来,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抓着陶海的手从地上起来。
陶海皱着一张脸:“秀红,看来大哥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肯去官府为林儿,婉儿说情了。”
“这可咋办?”郑秀红抓着陶海,一双湿眼将陶海看着。
这次,她是真伤心了,两个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子,若是在县衙大牢里出点事,她可咋活。
陶海想了想,道:“他娘,你先别急,明儿一早,咱们花点钱,去官府打听打听情况,若是县太爷判得轻,咱们就不管了,若是判得重,咱们花钱将林儿,婉儿赎出来便是。”
郑秀红虽心疼银钱,但是更心疼陶婉跟陶林,只好咬咬牙,应了。
至于小福子,在郑家守了郑圆圆一宿,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赶回仙悦食府。
楚蘅见他顶着两只黑眼圈回来,随口询问:“郑姑娘的情况如何了?”
小福子道:“小的回来的时候,圆圆已经退烧了,人虽未苏醒,但是应当没事了。”
“小福子,你这是要去何处?”楚蘅见他往后厨钻,出声将他唤住。
小福子侧着身子,回答:“小的去后厨拿箩筐,准备去采办食材。”
“不用你去了,你去隔壁墨春他们的寝室歇息吧,我已经打发墨秋跟田二牛去采办食材了。”
小福子这副模样去采办食材,怕是连账都会算错。
“谢谢楚姑娘。”
有这么体贴下人的主母,小福子感动的心里稀里哗啦。
刚打发了小福子去隔壁寝室休息,田二牛就急吼吼的冲回来了,那急躁的模样,就好似屁股着火了一般。
“蘅儿姐,九爷,大事不好了。”
九爷待在柜台前,撩拨着算盘珠子玩耍,“二牛,你娘逼迫你娶媳妇么?”
“九爷,二牛没跟你开玩笑。”田二牛冲到楚蘅面前,气喘吁吁将楚蘅看着。
楚蘅道:“发生何事了,慢慢说。”
田二牛喘了两口气,道:“蘅儿姐,今儿个,我跟墨秋大哥出去采买食材,打听到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那迎客楼,仙来居与那万珍楼合伙,要抵制咱们仙悦食府,我还打听到,他们三家酒楼也要学咱们,发行代金券与会员卡呢,墨秋大哥觉得此事紧急,便让我回来知会你们两个一声。”
“这是万裕那厮的主意吧。”
这种跟风行为,九爷脚趾头动一动,便能猜到是万裕提出来的,“堂堂万珍楼的掌柜,竟然是一只跟屁虫。”
田二牛从怀里掏出一张卡片,递给楚蘅看。
“红卡。”楚蘅看了看卡片,转手交给九爷。
“没错,这红卡就是那三家酒楼发行的会员卡。”小福子解释着:“这卡片是墨秋大哥找了一位熟友借的,据说,凭着这张红卡,不管是在万珍楼,仙来居,迎客楼都能享受打折优惠。”
九爷握着那银质的卡片,咧开嘴角,忽然乐了。
“万裕那厮这是在自找麻烦,自掘坟墓。”
楚蘅跟田二牛同时看向他,楚蘅不解的问:“此话,何意?”
九爷眯眸一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淡淡的解释着:“制这张卡片,起码需要半钱银子吧,半钱银子足够一些贫穷老百姓过活半月了,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免费发行这样的银卡,吸引食客的同时,也很吸引百姓,不是吗!”
话到了这里,楚蘅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那三家酒楼免费发行银卡,势必会招惹一些贪图小便宜的百姓,一旦那些百姓为了银卡,跑去围困那三家酒楼,那三家酒楼的氛围就乱了套,到那时候,万珍,薛才万,魏茂林必会陷入两难之境。
若按免费发卡之说法,给围堵酒楼的百姓发放红卡,三家酒楼会损失惨重。
若违背免费发卡的说法,拒绝给围堵酒楼的百姓发放红卡,势必会得罪大王镇的百姓,同时还令富有的食客们觉得,三家酒楼是狗眼看人低,有损三家酒楼的名声。
所以,九爷才说,万裕这是在自找苦吃,自掘坟墓。
想明白之后,楚蘅松了口气,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来。
万裕本想借银卡会员之势头,狠压仙悦食府铁卡会员一截,没想到如意算盘却打错了。
两人说话像打哑谜一般,田二牛挠了挠后脑勺,是半点都没听懂。
“蘅儿姐,九爷,你们听到这个消息,咋还这么高兴?”
真是搞不懂这两人在想什么。
田二牛急得重重叹气:“那万珍楼,仙来居,迎客楼可是老牌酒楼,名气响当当的,你们两个,就不怕仙悦食府的生意被抢吗。”
楚蘅笑道:“二牛,现在解释了,你或许也不明白,过几天,你便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我去帮墨秋大哥搬东西去了。”
楚蘅朝他挥手:“去吧。”
看着田二牛出门后,楚蘅才将目光移到了九爷身上:“那迎客楼,仙来居与万珍楼合作了,势必会跟咱们酒楼取消之前的合作。”
“取消就取消呗。”九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咱们又不缺那几个钱,取消了合作,娘还能轻松一些。”
这可与楚蘅想到了一处。
仙悦食府生意不错,柳氏既要负责掌勺烧菜,还要负责做小吃,工作量太大,若迎客楼,仙来居前来取消合作,楚蘅倒是求之不得,反正,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借迎客楼跟仙来居宣传孜然葱油饼了。
两人正念叨着此事,半个时辰后,那魏茂林跟薛才万竟然似一块儿来了。
楚蘅装作不知情,笑眯眯迎上去,客套开口:“今儿刮的什么风,竟然将魏掌柜,薛掌柜刮来了。”
魏茂林,薛才万随楚蘅坐下之后,魏茂林向薛才万使了一个眼色,让薛才万先开口。
眼见一大早,仙悦食府大堂里便坐了半堂的客人,薛才万心里嫉妒得慌,皮笑肉不笑道:“楚姑娘,我跟老魏今日前来,是想取消与仙悦食府的合作,一个月期限满后,仙悦食府不必再为我们两家酒楼准备那孜然葱油饼了。”
楚蘅表现得很是意外,沉默少顷,语气颇为遗憾的询问:“薛掌柜,魏掌柜,可是那孜然葱油饼不好卖?”
“没错。”
薛才万违心的回答,魏茂林违心的点头。
“所以,还望楚姑娘勿要怪罪。”
楚蘅一叹:“既然如此,就按魏掌柜,薛掌柜的意思办,一个月期限满后,咱们之间的合作结束。”
谈妥了解约之事,魏茂林,薛才万从仙悦食府离开,心里反倒有些忐忑不安。
魏茂林侧着身子,远远的看了一眼仙悦食府的招牌,“老薛,姓楚的丫头答应得这般爽快,会不会出啥事?这两日,我心头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跟万裕那小子合作,不太靠谱。”
薛才万佯装镇定的看了魏茂林一眼:“老魏,能出啥事,仙悦食府生意火爆,今儿你也看见了,咱们现在若不联合起来,抵制仙悦食府,总有一日,仙悦食府会威胁咱们两家酒楼的生意。”
想一想薛才万说的话,魏茂林又觉得有道理,这便将忐忑不安的心情收起来。
……
此时此刻,崇华县衙门前。
陶海跟郑秀红畏首畏尾的眺望,见到衙门门前腰间挂着佩刀的衙役,有些不敢上前去打听陶婉跟陶林的情况。
犹豫半响后,郑秀红推了陶海一把,将陶海推到自己前面:“他爹,你上前去打听打听。”
为了一对儿女,陶海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心虚的朝着一名衙役嘻嘻一笑:“这位官爷,向你打听个事呗。”
那衙役低头,面无表情的瞄了他一眼:“啥事,说?”
陶海咽了咽唾沫,道:“请问,昨儿个被你们带到衙门问话的陶林,陶婉兄妹俩在何处?”
陶林,陶婉所做的事,简直叫人神共愤。
昨儿个,那衙役正好去了香家私房菜,对陶林,陶婉记忆尤深,于是乎冷了脸问陶海:“你是陶林,陶婉的何人?”
陶海不敢有半点隐瞒,一副做小服低的姿态道:“我是陶林,陶婉的爹。”
“能将陶林,陶婉教得那般恶毒,你也是个人才。”那衙役连讽带刺的说陶海,“那兄妹二人作奸犯科,已被县太爷收押,游街示众后,才可以回家。”
“什么,游街示众!”
闻之,郑秀红急得热血上脑,忘了紧张,大步迈到陶海的身边,瞪着一双眼睛将那衙役看着:“官爷,你说,县太爷要将陶林,陶婉游街示众。”
“没错。”那衙役有些不耐烦的回答:“就陶林,陶婉所犯的罪,咱们县太爷只打了他们兄妹俩三十板子,关押三日,游街示众已经是轻的了。”
“什么,还……还打了三十板子。”
郑秀红急得头脑胀痛,急忙用手扶在陶海的身上。
她的林儿跟婉儿娇生惯养的,如何受得了这三十板子。
“官爷,我是陶林,陶婉的娘,求求你,让我进去见见他们兄妹俩。”忽然,郑秀红嗷的一声哭了出来,一手扶在陶海身上,一手抓着那衙役求情。
那衙役急忙躲开她的手,皱眉将她盯着:“县太爷吩咐,不可探监。”
不可探监是假,那衙役想要收受贿赂是真。
趁着其他衙役不备,陶海掏出一锭银子,往那衙役手里塞去:“官爷,求求你行个方便,我们就进去看一眼,看一眼便出来。”
说话不好使,银子却是好使的。
那衙役握着银子,掂了掂重量,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将银子收起后,看陶海,郑秀红夫妇的眼神友好多了。
“念在你俩爱子心切的份上,我领你们去牢里看一眼,就一眼啊。”
“是是是。”陶海连连点头:“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夫妇俩跟着那衙役到牢房,刚入牢房,一股难以言说的恶臭味扑面而来,旋即便是一群囚犯的吵嚷声: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左右两边都是牢房,郑秀红扫了几眼,见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囚犯长长的伸着手,龇牙咧嘴,瞪圆了一对眸子将那衙役看着,形同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一般,将郑秀红吓得缩了缩脖子,一个劲儿往陶海身边靠去。
那衙役面无表情,领着他们穿过一排排牢房,最后在位于中间段的一间牢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那衙役停下脚步后,伸手指了指牢房里面的人,道:“陶林,陶婉就关在这间,有设么话,赶紧说。”
陶海,郑秀红跟着停下来,目光顺着那衙役手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见一堆谷草里,躺着两个人。
那衙役取下挂在墙上的鞭子,忽然对着牢门狠狠一抽,吓得原本贴在牢门上,长长伸着手叫唤的七名囚犯全都缩了手,退到角落里蹲着。
没了这些遮挡视线的囚犯,郑秀红,陶海终于看清楚了,那躺在谷草堆里的两人,瞧那体型,瞧那衣物,不正是陶婉跟陶林吗。
兄妹俩浑身是伤躺在谷草堆里一动不动。
至于这兄妹俩为何这般惨,那都是九爷吩咐的,陈金宝只是按了九爷的吩咐做。
昨儿个,他下令打了这对兄妹三十大板后,觉得还未能达到九爷的标注,于是乎,便吩咐衙役将这兄妹俩与七名终生监禁的囚犯关押在一起。
这些个终生被监禁的囚犯,那可都是犯了杀人罪的,一个个都穷凶极恶的,衙役前脚离开,七名衙役后脚就狠狠揍了陶林一顿,若非这里是县衙大牢,那些囚犯不敢太过分,陶婉怕是连清白都保不住。
不过一夜的功夫,那么一对娇滴滴的儿女,竟成了这般惨不忍睹的模样,郑秀红心里一阵刺痛,靠在陶海的肩上,嗷嗷大哭起来。
那衙役冷着脸提醒:“别光顾着哭,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了,赶紧离开。”
郑秀红这才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收住,忐忑的靠近牢门,对着陶婉,陶林喊:“林儿,婉儿。”
陶林,陶婉并未昏迷,只是身上太痛,躺在草堆里不想动。
郑秀红的声音传进去,兄妹俩不约而同的有反应。
陶婉身子抽搐了一下,睁开双眼,缓缓的从草堆里爬起来,看清楚,站在牢门前的人是陶海,郑秀红后,她嗷的一声大哭,拼了命的朝郑秀红爬过去:“爹,娘。”
见郑秀红,陶海站在门口,陶林也吃力的爬了过来。
陶婉使出吃奶的力气,抓到郑秀红的裙角,抬起头来,鼻青脸肿,眸子里写满了惊恐之色。
可见,这一晚上,她在牢房里所受的罪。
“娘,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不要待在这里了,你救我出去啊。”
陶林的模样比陶婉更加凄惨。
鼻青脸肿,嘴角还挂着血迹,他张嘴说话,郑秀红,陶海才发现,儿子的门牙都被打掉了。
“林儿,婉儿……”郑秀红心疼得眼泪决堤,“娘也想救你们出去,可是娘没有这个能力啊。”
闻之,陶林,陶婉将目光移向陶海,一脸祈求的将陶海看着:“爹。”
陶海微微摇头:“爹也没有办法,进来看你们兄妹俩,已经费尽心思了。”
陶林,陶婉心头顿时一片凉意。
郑秀红抓着陶婉的手,温声细语劝说:“婉儿,你跟你哥哥再忍忍,刚才那衙役说了,明儿个,你跟你哥哥游街完之后,便可以回家了。”
“不,不,我不要去游街。”陶婉一脸激动。
且不说,继续待在这牢房里,她能否有命熬到明日,就算能熬到明日,一旦去游街示众,她的名声就毁了,没了好名声,这辈子,她嫁人都成问题。
陶林也被打怕了,抱着郑江的鞋子不放。
“爹,我不想待在这里了,你去求求舅舅,让舅舅去仙悦食府找小福子,小福子是凤九爷身边的人,只要小福子肯帮忙,一定能救我跟婉儿出去。”
郑江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林儿,你舅舅家,我跟你娘已经去过了。”
“舅舅不肯出手救我们。”陶婉眼中有恨意一闪。
这时候,那衙役过来催促:“时间到了,赶紧跟我出去。”
在衙役的几次催促之下,陶海,郑秀红只好先行离开,陶婉,陶林却死死抓着两人,不肯松手。
“爹,娘,救救我们。”
最后,是那衙役给了两人一人一鞭子,两人手臂被鞭子抽中,一颤,这才松了手。
这日,郑秀红,陶海回到家后,晚上,一宿未能成眠,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清晨。
天亮后,夫妇俩连早饭都没吃,只洗了把脸,便匆匆赶往崇华县县城。
早市正繁华之时,七名衙役簇拥着一辆囚车,从县衙牢门出来,缓缓驶向县城最大的菜市场。
菜市场那边,人头攒动,很是热闹。
见衙役簇拥着一辆囚车而来,赶早市的百姓,纷纷自觉的退到街道两边,然后伸长了脖子看热闹,有人低声议论。
“这一男一女看上去年纪不大,犯了何事了?”
“被县太爷罚游街示众,定然没做什么好事。”
百姓们正议论着,走在囚车前面的那名衙役,忽然一下,将手中的铜锣敲响,一边敲锣,一边宣告着陶林,陶婉兄妹俩的罪行。
一番宣传之下,使得整个早市人人都知道,陶林,陶婉兄妹俩做的那龌蹉事。
一时之间,无数烂菜叶,臭鸡蛋,隔夜包子,狗啃馒头,全都飞向了囚车。
陶林,陶婉原本有些昏,菜叶,鸡蛋,包子,馒头砸来,倒是叫兄妹俩清醒了不少。
陶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此时挂满了菜叶子,气得用双眼瞪着那些丢东西的百姓。
“呦呵,这坏心肠的女人还敢瞪我。”
“砸,大家一起砸,砸死这坏心肠的女人。”
一人起哄,又是漫天的菜叶,鸡蛋,包子,馒头飞向了陶婉,陶林。
郑秀红,陶海隐在人群里,夫妇俩瞧着漫天飞舞的菜叶,都不敢开口,只在心里祈祷过,这些百姓千万别将陶林,陶婉砸死了。
游街示众后,衙役将半死不活的陶林,陶婉兄妹俩交到陶海,郑秀红手上。
两人雇了一辆马车,速速带着陶林,陶婉回大王镇。
至于陈金宝,将陶林,陶婉法办之后,便写了信,吩咐衙役到大王镇,亲自将信交到九爷的手中。
九爷看了信,对陈金宝的表现极为满意,抿着唇笑。
小福子今日神清气爽,瞄了九爷一眼,问道:“爷,您这么高兴,难道是楚姑娘答应嫁给您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九爷瞪了小福子一眼,将手里的信扔向小福子:“自己看吧。”
小福子看过信后,觉得甚是解气,一把将那信揉成了一团。
“总算给圆圆报仇雪恨了,谢谢爷。”
楚蘅走来,恰见主仆俩一脸乐呵的表情:“什么事,把你们俩高兴成这般模样?”
小福子将揉成一团的信抚平,递给楚蘅看。
楚蘅看后,面色平静,只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过,小福子,你得提醒提醒郑姑娘,让她以后堤防着那陶家兄妹一些,经此一事,那陶家兄妹俩势必会怀恨在心,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存坏心,使诡计。”
这个道理,小福子懂,朝楚蘅点了下头。
“爷,楚姑娘,还有一件事,小福子想与您二位说说。”
九爷最见不得人吱吱呜呜:“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一个大男人,这般扭扭捏捏做什么。”
小福子本想回一句:爷,小的是太监,可不是什么大男人。
但是一想到,自己即将迎娶郑圆圆,到嘴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爷,楚姑娘,圆圆跟萍萍姐妹俩想到仙悦食府来做事。”
这事儿,九爷听楚蘅的,“蘅儿,要不要她们姐妹俩,你来决定。”
“好啊。”楚蘅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小福子,你去告诉郑姑娘,她身子好了,随时可以来仙悦食府报道。”
楚蘅这般轻易就答应了,令小福子喜出望外。
“多谢楚姑娘,今儿中午,我就去告诉圆圆跟萍萍。”
响午,午饭后,小福子便赶了马车,急匆匆往郑家四合院去了。
九爷手握一把紫砂壶,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小跟班驾车远去,心中无限感慨:“这可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爷。”
楚蘅无声无息的走到他身边,在他肩上一拍,笑道:“爷,你吃醋了?”
“爷会吃小福子的醋,见鬼了。”
九爷死鸭子嘴硬,道:“小福子忽然要娶媳妇,爷只是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毕竟以前,爷他跟小福子都是单身,如今小福子即将娶妻,爷他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
连小太监都娶妻了,爷他还是光棍一条,上天真是不公平。
两刻钟后,小福子赶到郑家四合院。
郑圆圆听到马蹄声,急忙去开门:“你来了。”
小福子站在马车前,朝着郑圆圆傻笑:“圆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爷跟楚姑娘同意你跟萍萍前去仙悦食府做事了。”
“真的?”闻之,郑圆圆喜出望外。
虽说,他们郑家有自己的棺材铺经营,不愁吃不愁穿的,但是她跟萍萍俩毕竟是女孩子,跟着父亲经营棺材铺总归是不好的,她现在已经有了归宿,倒是无所谓,但是萍萍年纪还小,终生大事还未定,绝对不能让“棺材铺家的女儿”这样的名声,毁了萍萍一生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