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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一朵白莲花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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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傻愣愣的站在当地,看着别的女人当着我的面抱着我的老公。

    确切的说,她只是一个女孩。

    黎落看看他们又看看我,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薛度云不动声色地把她拉开一定距离,平静地问,“你什么时候到南城来的?”

    女孩儿依然撒娇似地吊着他的脖子,笑得很开心,声音特别的清脆悦耳,有着年轻人的活力。

    “怎么样,惊不惊喜?我说过我要给你一个大惊喜嘛,本来是想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吓你一跳的,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你。”

    我一下子想起南溪的那条短信,难道发短信的就是眼前这个女孩?

    难道她也叫南溪吗?还是她跟南溪有什么关系?

    可能是因为这会儿意识主导,我竟然觉得她真的跟南溪长得有几分像。

    “喂,人家老婆在这儿呢,你这样抱着别人老公不合适吧?”

    黎落心直口快,南北笑脸微微一僵,看向站在薛度云身后的我。

    薛度云慢慢拿掉挂在他脖子上的一双手,回头一手搭我肩上,向她介绍我。

    “这是我老婆沈瑜。”

    这话让我安心不少。

    薛度云又对我说,“这是南北。”

    南这个姓实在少见呢,我心头已经有谱了。

    南北诧异过后有那么一点小尴尬。

    不过,她很快就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沈瑜姐,你好。”

    这一刻我才认真地打量了她一番。

    她身材高挑,大概有一米七的样子,穿着一袭白色连衣短裙,裙子底下的腿很修长。

    长相甜美,大眼睛,鹅蛋脸,简单大方的丸子头,标准的美女,给人一种很甜美清新的感觉。

    “你好!”我连一个虚假的笑容都装不出来。

    “你是南北?”耳旁窜出卓凡惊讶的声音。

    南北看了卓凡一眼,笑眼里透着一股子机灵。

    “卓凡哥,你不认得我了吗?难道我的变化真的有那么大?”

    卓凡点头,笑着说,“很大,女大十八变说的就是你。”

    南北又与许亚非打了声招呼,许亚非朝她淡淡一笑后突然朝我看过来,目光透着隐忧。

    我与他短暂视线交汇,就无声地错开。

    南北突然跺了跺脚,有点儿小抓狂。

    “哎呀,你们不会是来看比赛的吧?我会紧张的。”

    薛度云淡淡地说,“没什么好紧张的,正常发挥就好,相信自己。”

    南北得到了鼓励似的,重重点头,“嗯,我一定会加油的。”

    直到她回到队伍里去好一会儿,我都还有点儿缺氧似的,半天都透不过气来。

    我有点后悔来看这场热闹了。

    南北一边跟着队伍走,一边不时朝我们招手。却有一次我扭过头去时,她正直直的看着我,于是我的视线就那么撞上了。

    她没有笑,眼神甚至有那么一点儿犀利。等我一眨眼,她又已经露出了她那个招牌式的甜笑来。让我以为刚才那个略带硝烟味儿的眼神只是一种错觉。

    而自打她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内心又何尝不是暗潮汹涌。

    有一个词叫“爱屋及乌”,虽然薛度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但是我就是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宠。

    后来我在队伍里还看到了另一个熟人,杜忻。

    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清爽的直发,戴着一顶鸭舌帽,背上背着一把吉他。与那些花枝招展的对手相比,她挺不起眼,却反而像是一股清流,自带一种忧郁的气质。

    她也看到了我们,朝我们轻轻点头。

    她一手捏着肩膀上的吉他带子,捏得很紧,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

    卓凡朝她喊了一声,“杜忻,加油。”

    参赛选手陆续进去,薛度云突然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行人朝着演播厅走去。

    薛度云拿的是贵宾票,所以我们坐在很靠前的位置。台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由于参赛人数众多,所以每个人的表演时间都有限,很多人努力想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玩出花儿来,为了留下深刻印象,不仅在衣着打扮上花费心思,还各种搞怪,甚至不惜自黑。

    整个演播厅里,爆笑声不时响起。

    可我却完全看不进去,心里乱得很。

    实在太闷,我中途离开,去了趟洗手间。

    由于对电视台内的环境不熟悉,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洗手间的位置,离演播厅有一定距离,要拐两道弯。

    从洗手间里出来,我一眼看见许亚非站在过道上,沉默地抽烟。

    我甩甩手上的水,走过去。

    “你怎么也出来了?”

    他说,“里面人太多,有些闷,就出来透透气。”

    我也有同感,而我的闷还跟情绪有关。

    许亚非突然笑了笑,“最关键的是,海选的人太多,水平参差不齐,有的纯粹是搞笑担当,实在很难听到真正有水平的歌声。”

    听他这么说,我也忍不住笑了。

    我们都没有马上回演播厅的意思,就不约而同地沿着走道走,在尽头的玻璃栏杆处停下来。

    “南北是南溪的妹妹。”许亚非双手撑在栏杆上,突然说。

    我觉得他真是挺细腻的一个人,完全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

    “南姓不多,我猜到了。”

    许亚非眺望着远处的车水马龙,缓缓地说,“他们家庭条件不太好,当初南溪早早地出来做酒吧歌手,也是为了赚钱供南北读书。有两个暑假,南溪接她过来玩,那时她还很小,只有十来岁。而那会儿南溪和度云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南溪死了之后,南家陷入很困难的局面,度云一直在经济上帮助他们,对后来已经打出一片天的度云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

    人生的姿态虽然各不相同,但每个人都在为活着而拼尽全力。

    许亚非说,“度云一直当她是孩子。”

    我知道这话是在安慰我,然而我却安慰不了我自己。

    八九年前,她确实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如今的她,俨然已经不能再把她当孩子看待了。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小心眼?”我自嘲地问。

    许亚非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两手插在兜里,微低着头,额前的头发轻轻垂下几缕。

    “在爱情里,每一个人都小心眼,因为在意才计较。你计较没什么不对,但是别给度云太大的压力。男人需要空间,也需要信任,度云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敏锐如他自是早已看出了我的内心戏。

    我毕竟也是有过经历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当然不会像小姑娘那般冲动任性,可心里的担忧还是有的,大概因为我不够自信吧。

    回到演播厅时,动听的女声瞬间吸引住了我。

    这会儿站在台上的人正是南北。

    她的嗓音很富感染力,不大的年龄,却能在没有任何伴奏的情况下把忧伤的情歌唱出味道来。看起来,那几个评委都被吸引住了。

    我和许亚非一前一后回了座位,正盯着舞台的薛度云突然看我。

    “去挺久,不舒服啊?”

    我如实说,“没有,出来遇到许亚非,就聊了一会儿。”

    他“哦”了一声。

    我问,“她唱得怎么样?”

    薛度云抄起手,视线重新投注到舞台上,非常笃定地说,“进全国总决赛应该没问题。”

    南北的演唱结束后,评委确实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其中一个评委幽默地说,“本来已经昏昏欲睡,突觉清泉入耳,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想他们南家一定是有音乐细胞的。

    南北像极了学校里的乖学生,她特别乖巧地向评委说感谢。即便其中一个评委给出了不同的建议,甚至直白地指出她功利心重,唱歌过于拿捏技巧,压抑了情感的真实流露。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儿挂不住,最后还是乖乖地说了谢谢。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呢?不过初次见面,我实在是难以判断。总之觉得她的单纯都是表面,其实内心有着很大的野心,而这野心并不只是在梦想方面。

    后来的杜忻是又一个让全场安静的人。

    她抱起吉它坐在板凳上,边弹边唱。

    她唱的是南溪的歌,歌声一响起,我看了一眼站在舞台一侧的南北,她似是愣了愣。

    这样的比赛,除了自己以外的每一个人都是竞争对手,每一个好嗓音都会让自己充满危机感。

    当天,南北和杜忻都过了海选。

    结束后,南北很高兴,开玩笑说要薛度云请她吃饭。

    薛度云倒也爽快,立刻就打电话在酒楼里订了一间包房。

    叫杜忻一起去,她婉拒了。

    南北主动给我们每一个人倒酒,她给薛度云倒的时候我收走了杯子,对她说,“他胃不好,不能喝酒。”

    南北手中的酒瓶子都举了起来,微微一僵后,忙,“度云哥,你胃又不舒服了啊?”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我觉得一个“又”字充满了心机。

    “那你喝水吧,我让服务员给你倒杯热水。”

    她真是表现得既懂事又贴心还主动,好像她才是这张桌子的主人。

    薛度云说,“没事。”

    气氛一直没有冷场,因为南北总是抛话题出来,大多聊起以前的事,还总提到南溪,连大家都尴尬了她还偏偏一副无害的笑容。

    若说她无心,我傻叉才相信。

    黎落偷偷在我旁边咬耳朵。

    “小鱼,这要注意了,一朵白莲花正在向你靠近,你可小心着点儿。”

    吃一半儿的时候,南北说,“度云哥,呆会儿你送我一程吧,我想找一家偏远一点的招待所,酒店太贵了,住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住不起。”

    我觉得她这话有别的意思。

    黎落拿手指戳了戳我的大腿,看样子她也听出来了。

    薛度云放下筷子说,“偏远的招待所环境差,也不安全。”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吭声。

    南北安静地坐在那里,这会儿一脸无助和无辜。

    我看薛度云似乎想再说什么,于是我抢在他之前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