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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卞的脸色阴晴难辨,但好在他没有为难杜然,而是改为更加搂紧了她的腰,令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乎为零,身体的一侧紧密相贴。
杜然不断的忽视他们的距离,将眼睛看向了这一栋栋怪异的房子。
平心而论,这一整个镇子的氛围十分诡异,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静字,几乎除了行人走路不可避免带上的脚步声之外,连多余的说话声都没有,每一个‘人’都悄悄地来,悄悄的走。
一旦杜然停止了说话,鬼卞也不在回答之后,这样的静更是凸显出来了。
鬼卞揽着杜然,跟观光客一般,走在大街小巷上,两边还有些商铺,但是客人并不多,冷冷清清的,杜然好几次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进去,想知道那些商铺到底卖些什么。
鬼卞注意到杜然的好奇,便脚步一拐,朝着那些商铺走去。
刚一走进去,杜然便感受到了扑鼻而来的阴冷,跟冰窖一样,好在她已经习惯了整天被一块冰块黏在身上,不然非打冷颤不可。
杜然的眼睛忍不住看着那一个个像是货柜一般的木柜子,上面陈列着很多东西。
扇子,灯笼,碗碟,等等许许多多形似各类的器具,每一样都精美无比,只除了一点……
它们都是用纸做的。
纸扎的器具?!
给死人用的东西……
尽管心里面有过猜测了,但是得到了证实,杜然还是忍不住心惊,她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将整个店铺都扫视了一遍,和现实生活中的杂活铺子没什么两样。
杜然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刚转过脸去就对上了一张死白的脸,吓得她呼吸加重,耳边传来鬼卞的笑声。
“怎么?吓到了?”
杜然这才知道,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身旁立着一个人,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双手交叠放在腰间,活像以前的掌柜似的。
或许,他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吧。
“这里的所有工具几乎是纸扎的,只要烧了,便会变成真正的工具,适合鬼物使用的工具,然儿,你喜欢什么拿着便是。”
她是活人!
对死人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用了,走吧,我想出去。”
对着这么一屋子的纸扎器具,杜然不舒服极了,连一秒也不想多呆,哪知鬼卞像是来了兴趣一般,一把将杜然扯着,转身出去又走进了隔壁的一家铺子了。
跟别家铺子不一样的地方,便是这里明显能看出,这是一家服装店,那一套套色彩艳丽的纸扎衣服摆的整整齐齐,乍一眼看过去,还有几分时尚感。
杜然紧张的对鬼卞说道:“我不穿纸做的衣服,我是活人,我不是死人。”
鬼卞笑笑并不答,强硬的将杜然给拖了进去,来到了那挂满了衣服的架子前,像是挑选一般。
杜然焦灼了,但她的身体根本不能自己行动,只能任由鬼卞搂着带着走,这会儿可是一步都不能走,她冲着鬼卞道:“我不要这些衣服!”
随着杜然的话音刚落,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边,那张惨白的脸画着诡异的妆,浓浓的烟熏眼色,大红得嘴唇,腮上海点着两点酡红,活像个戏子一般。
鬼卞对着那个女人说道:“我要红妆。”
女人伸手虚虚一指,指向了一个关着的木柜子,鬼卞将杜然带了过去,当着杜然的面打开了柜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嫁衣。
是的,嫁衣。
那栩栩如生的图案,那鲜艳的红色,以及那压在上面的一顶凤冠霞帔,无一不在说明这是一件纸扎的喜袍,给死人结婚用的喜袍。
杜然的心抖了抖。
鬼卞伸手拿起了凤冠,恣意的欣赏着,杜然凑近了看,不得不承认,哪怕是纸扎的,这手艺也是没得说的,那珠子玉莲什么的,都栩栩如生,就连上面镶嵌的玉石都是纸扎的,然后图了色,整一个凤冠看起来很厚重,实则非常轻巧。
然而哪怕再好看!都不能改变这是给死人穿的!是晦气的东西!
杜然打从心底就厌恶得紧,眼睛也不在往上面看了,倒是鬼卞爱不释手的比划了一番,然后对着那个女人说道:“给她量一个尺寸,我要一套红妆。”
杜然心底一个咯噔,“鬼卞,你打算做什么!”
鬼卞笑得意味深长,“自然是给你做一套红妆,然后要你嫁给我了,然儿,嫁给我——鬼卞。”
只是我,而不是他。
“你胡闹什么!我已经结婚了!你听清楚了!我已婚!”
“无所谓,再结一次就好了。”
说着鬼卞挥了挥手,松开了杜然,让那个女人拿着卷尺开始在杜然身上摩挲。
杜然有些作呕,离得近了,那女人身上带着的淡淡腐臭味就传进了鼻子里,还要忍受那双冰凉的手在她身体比划摸索。
鬼卞同样皱着眉,他不喜欢他的东西被别的人触碰,哪怕是他吩咐的也好,这一点和沈郁一模一样。
女人手脚迅速的量好了尺寸,就退下了,表情恭敬,像是在说她已经做好了。
鬼卞随意的问了一句:“需要多久做好,记住,我要最好的。”
女人张开血红大嘴,沙哑的说道:“一个月。”
鬼卞皱眉,“太久了,我给你十五天。”
女人不说话了,但是底下了头,显然是被迫同意了。
鬼卞满意的重新揽住了杜然的腰,看着她充满怒气的脸,道:“怎么?嫁给我不好吗?”
“别让我恨你。”
“你知不知道,他永远不会回来的。”
杜然一愣,转过头,“不会的。”
鬼卞恼怒,“只要我在,那么他就不会出现。永远。”
杜然不语,显然是不信。
“嫁给我是你唯一的出路,我会把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你会是我的妻子。”
杜然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
“是不是我对你太过温柔了,让你拎不清你现在的处境,嗯?!”
就在鬼卞和杜然两者气氛豁然跋扈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这一个镇子的平静。
就连那候在一旁,手里拿着量尺的鬼妆女人都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了外面,目光幽怨,那嫣红的嘴唇竟慢慢的裂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