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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的落马,在众人的眼里,看起来那么猝不及防。
古语有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许家再怎么落魄,终归还是个不小的家族,其势力更是网罗了大半个燕京。
可偏偏,许家就这么没了。
起因是一个小丫鬟,不小心捡到了一个信封,原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可这丫鬟偏偏识得了两个字,瞧见了上面苍都几个字,顿时大惊失色,慌忙想要掩起来的时候,被去许家做客的萧淑妃捉了个正着。
拿过信封之后,萧淑妃看也没看,直接交给了老皇帝。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竟然是一封谋反信。
上面详细解说了,燕荡天如何如何退步,把广凉郡不着痕迹的让回去,然后苍都要支持他登上太子之位。
等他拿了帝位之后,会拨出一个城池贡给苍周,以做感谢。
在如此的利诱之下,苍周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要帮他争取太子之位。
乍一看上去,这封信是那么的令人不可置信,连萧淑妃的出现都显得那么巧合。可结合燕荡天的确是被打的节节败退,原本占据了数月之久的广凉郡,再次慢慢的回到苍都手里这件事情,又仿佛的没有那么难以相信。
并且,这封信上许家家主的私印,包括笔迹都核对无误。
一时间,许家十分被动,但有许皇后撑着,许家总归是可以解释一二的。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老皇帝头一次如此决绝的判了许家所以男丁处斩,所以女眷流放。
哪怕金銮殿上一半朝臣都跪了下去,恳求老皇帝三思,但终究没能挽回这道抄家的旨意。
听到这份旨意的时候,许皇后直接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许家已经抄家完毕。
三百壮年儿郎,自许家那算不得多么宽敞的大门内,来来回回台了有价值千万两白银的物品。
千万两白银啊!
许家的家底,竟然相当于大半个国库?!
一时间,原本对老皇帝下旨抄了许家还有些不满的官员,纷纷的闭上了嘴,生怕连累到了自己。
而许家,这个曾经盘亘在燕京足足有四五十年的家族,在先帝时期就已十分旺盛的名门世家,就这么轰然倒塌。
一时间,燕京有人欢喜有人愁。
许家是燕荡天的外家,没了许家的支持,燕荡天本身资质一般,想再触摸那位置,根本就不可能。
燕予天又是个不成器的,自小就不得老皇帝宠爱,更因为不着调被老皇帝训斥了无数次。
数来数去,老皇帝的这三个儿子里,也就燕鼎天才有资格和能力接手那个位置了。
于是,原本依附于燕鼎天的官员喜气洋洋,原本依附于许家和燕荡天的官员则愁眉满面,恨不得到处送礼钻空子,看能不能重新依附于大皇子府。
这几天,燕鼎天都大摇大摆的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庆贺,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大燕太子的位置。
也有人劝过他要谨慎一些,毕竟圣旨一日没有落下来,他就一日不是大燕的太子。
可是人有了开心的事情,若是不庆贺,岂不是太窝囊了一些。
再说了,燕鼎天不认为还有谁能再跳出来与自己争。
如今自己风头正劲,若是明面出来招揽人,必然有大批人手纷纷归顺自己。可若是自己一直低调沉默,说不得别人误以为自己不再招揽人手,不敢投过来,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许多可以招揽的人才。
故此,大皇子府连着好几日宴请宾客,来往车马,川流不息,整个宴厅更是欢声笑语,未曾停歇过。
的确如燕鼎天所预料,许多许多的人见到燕荡天没了许家,燕予天又不招老皇帝待见,便纷纷的前来投诚。
数来数去,燕京也就那几个老顽固,一直不肯过来大皇子府投诚,只死死地守着老皇帝的命令,巍然不动。
很快,又是十数日过了。
在李斟的指挥下,四万多苍都儿郎硬是打败了大燕的五万将士,将盘踞在广凉郡数月之久的大燕人,生生的赶出了苍周内。
淳安帝自是大喜,连忙把李斟召了回去,要为他封赏。
至于这吃了败仗的燕荡天,则灰溜溜的回了燕京。
东郊别苑。
我吃着小竹刚洗好的葡萄,心底则计算着,大约只需要两三天,燕荡天就要回到燕京了。
不请自来的燕予天毫不客气的坐在我对面,一伸手,就把我盘子里的葡萄给抓去了一大半,然后一颗一颗的扔到嘴里,连葡萄皮都没吐出来过。
“今天我收到了一封信。”燕予天吐了两个白生生的葡萄籽出来,然后又往嘴里扔了颗紫葡萄。
“什么信。”我瞪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盛着葡萄的碗往怀里收了收,生恐他再一伸手,给我抓完了。
“给。”燕予天一手抓着葡萄,一手伸进怀里,摸索了半晌,从里面掏出一张黄色的信封,递到了我的跟前。
我将葡萄碗放到了身后,确定燕予天不会再抓到,这才擦了擦手,拿起那信封,拆开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信的内容并不多,寥寥几句,简单的问候。
关键是写信的人,竟然是李思若。
“李思若给你写信,问候李先生?”我有些吃惊的看着燕予天,“她要问候阿浔做什么?”
“我哪儿知道,不过你最好别让南兄出门,这女人在燕京还是有点能力的,不然她是怎么旁若无人的进了许家后院的。”燕予天吃完了手里最后一个葡萄,见我正在专心致志的看信,便猛地起身,把把整碗葡萄都给端走了。
“可恶。”我再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而担忧的道,“可是阿浔今天早上已经出门了,他应该是去找你的,没想到你也过来了,两个人就这么硬生生错过了。”
正说着话,别院的大门再次被扣响,小竹机灵的跑过去开门,瞧见是聂南浔,愣了片刻,才将人给放了进来。
依旧是一袭白袍,依旧是英俊的面容,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就能看出来,他现在很不开心。
十分的不开心。
“阿浔。”我猛地站了起来,看向浑身散发着戾气的他,有些呆愣愣的道,“阿浔,你怎么了。”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呢,怎么回来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许是瞧见了我,聂南浔浑身的戾气消散了许多,但那种不悦的情绪,依旧浮在了眼底。
“南兄,是不是遇见什么难缠的人了。”燕予天吃完最后一个葡萄,把空碗塞给了刚刚关上门路过的小竹,而后笑着道。
聂南浔没有与他说话,只是上前两步,将我拥入了怀里。
这一拥不打紧,浓重的胭脂味扑面而来,直接呛的我连打了三个喷嚏。
“你没事吧。”燕予天在旁边大喇喇的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努力的从聂南浔的怀里挣脱,而后诧异的看向他,“阿浔,你到底怎么了?”
聂南浔用一种很受伤的眼神看着我,“羲和,你是不是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我有些愣愣的道,“我就是觉得有点呛……”
“那你不许挣脱。”说完,聂南浔又再次把我抱进了怀里。
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那密集的心跳频率,我忽然发现,他好像是在恐慌。
恐慌什么?
害怕什么?
一直冷静又淡定的男人,会恐慌什么?
我不解的抬起头,想要询问聂南浔一句,可身体被两条铁臂死死地锢住,我挣脱不开,只得安静的紧贴在他的身前,任由他紧紧地将我抱住。
燕予天见状,叹了口气,转身悄悄地回了房间。